第三百五十七章 蕭家認(rèn)親
“你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復(fù)述給我。”蕭長風(fēng)目光晦暗不明,極力的隱忍下即將要暴怒失控的脾氣。
福生隱隱覺察到蕭長風(fēng)這段時間的改變,他似乎格外的沖動易怒。不敢隱瞞,將蕭徹與沈明棠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布局?沈明棠布的什么局?”蕭長風(fēng)知道蕭徹問的藥方,只怕是蕭雪兒給魏淮真治病的藥方,被捅到了魏淮真那兒去。
蕭長風(fēng)突然大悟,魏淮真知道蕭徹要害她,才將人遠遠地廣配了?
福生也不清楚是什么局。
“行了,你退下,繼續(xù)盯著蕭徹。”蕭長風(fēng)揮退福生,基本上確定沈明棠是他的女兒,而且蕭徹也知道。
如果他不是擔(dān)心蕭徹隨時會倒戈魏淮真,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福生,只怕這輩子到死也不知道沈明棠是他的骨肉。
蕭長風(fēng)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之前在沈明棠面前吃了掛落,知道她不會肯認(rèn)蕭家,為此連親母都不認(rèn),但是與魏淮真卻來往密切。
不行,他得想一個辦法,讓沈明棠心甘情愿的認(rèn)他。
謝茯苓和謝景之很有本事,在京城已經(jīng)揚名,每個人都記住他們兄妹倆。
沈明棠肯認(rèn)他,對蕭家而言好處多多。
一秒記住http
蕭長風(fēng)腳步一頓,匆匆去福喜堂,找蕭老夫人拿個主意。
蕭老夫人在佛堂里敲木魚誦經(jīng),屋子里檀煙裊裊,令人安神的氣息,卻撫平不了蕭長風(fēng)心中的焦灼。
咚、咚、咚的木魚聲,聽在耳朵里,蕭長風(fēng)頭昏腦漲。
“母親,您得求我們自己,求神拜佛,蕭家的人都快死絕了,菩薩有庇護我們嗎?”蕭長風(fēng)奪走蕭老夫人手里的犍槌,“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您說,若是成了,咱們蕭家又能翻身。”
蕭老夫人掀開眼皮子,淡淡地說道:“你多生幾個孩子,趁我還沒有死,替你好好栽培,好叫他們給重振門楣。”
她明白過來,蕭家沒有支撐門庭的人,蕭長風(fēng)折騰也是在瞎忙活,就算翻身了,又能興盛幾個年頭?
“母親,沈明棠是我的女兒!”蕭長風(fēng)神色難掩激動,多了幾分急切:“我們?nèi)绻茏屔蛎魈幕貋恚捈疫€愁翻不了身嗎?到時候我再重新娶妻,納兩房妾,生幾個子嗣,讓她幫忙扶持弟妹們,蕭家還能興盛百年。”
蕭老夫人神色一肅:“你如何知道的?”
“蕭徹。”蕭長風(fēng)問蕭老夫人出個主意:“她對蕭家很排斥,怎么做才能讓她心甘情愿的認(rèn)同我們?”
蕭老夫人手搭在蕭長風(fēng)手臂上,蕭長風(fēng)殷勤的攙扶她起來,母子倆坐在正屋闊榻上。
“沈明棠是重情重義的人,最害怕欠別人人情。若想要得到她的認(rèn)可,需要以真心換真心。”蕭老夫人哂笑,這東西是蕭長風(fēng)所沒有的。“你若是只想從她那兒得到好處,不想付出真心,不要再去招惹她。”
蕭老夫人比任何想要振興門庭,淡蕭家如今的光景,她卻是只想保全,那些富貴倒顯得不那么重要。
“我今后要仰仗她,必定會對她好。”蕭長風(fēng)信誓旦旦,心中有了主意。
蕭老夫人擔(dān)心蕭長風(fēng)壞事,面色凝重道:“你想別去招她,我先去找沈明棠談一談。”
“我等母親好消息。”蕭長風(fēng)荒唐大半輩子,從未做過一個好父親,心里琢磨著如何對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
蕭老夫人望著蕭長風(fēng)輕快的背影,重重地嘆息,不知道蕭長風(fēng)何時變成這副模樣。
“南霜,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
蕭老夫人不愿去找沈明棠,以沈明棠非黑即白的性子,蕭長風(fēng)想要她接納很難。而一旦受到挫折,蕭長風(fēng)只怕手段會激進,兩家的關(guān)系惡化。
她不得不親自出面。
南霜低眉順目道:“老夫人,您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
蕭老夫人閉了閉眼,撥動手里的佛珠,吩咐南霜去準(zhǔn)備厚禮。
——
福生從前院書房回來,在院門口見到蕭徹,嚇得臉色發(fā)白。
“回來了?”蕭徹目光落在福生蒼白的面孔上,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樣的感受,直到如今才恍然發(fā)覺,他身邊連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全都是別人的眼線。“你與我父親說什么了?”
蕭徹定在午飯后離開,是給蕭大夫人充足的準(zhǔn)備時間。
蕭大夫人不打算隨他一起去夷洲,蕭徹準(zhǔn)備啟程,卻找不到福生的蹤影,尋人問了方才知道他去了前院。
一朝醒悟過來,許多事情蕭徹看的明白。
福生大驚失色,撲通跪在地上:“公……公子,小的……”
“你跟在我身邊有十年,我待你如何?”蕭徹自嘲地說道:“十年,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卻不知道我的好父親,在我那般小的時候,已經(jīng)安插人手在我的身邊。”
那時候他才十一歲,父親便對他放心不下。
蕭徹越是清醒,心中越是一片悲涼。
“公子,小人逼不得已,一家老小全都在蕭家為仆,若是不聽從老爺?shù)拿睿梢噪S時將我一家老小發(fā)賣。”福生眼淚掉下來,急聲道:“小人……小人將您與謝娘子的對話,全都告訴老爺。”
蕭徹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丟下福生回屋寫一封信,簡單的帶上一個包袱,剩下的箱籠他一個都不再帶,出銀錢在鏢局雇一輛馬車回夷洲,特地繞到海棠莊園,將信留給門仆交給沈明棠。
沈明棠拿到信看完,覺得蕭徹真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人,錯把驢肝肺當(dāng)做真心。
“謝娘子,蕭公子一個人都沒有帶,在鏢局雇人護送他回夷洲,一個人走的。”殷蘭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沈明棠。
沈明棠看著手里的信,嘆息一聲:“你派兩個人暗中保護他。”
“是。”殷蘭立即去辦。
沈明棠按揉著脹痛的腦袋,蕭家鐵定知道她的身世,還不知道要做什么妖。蕭徹和麗娘的親事,已經(jīng)走到納吉這一步,他這一走剩下的不知是長公主府操辦,還是蕭家呢?
“叩叩!”
門被敲響,門仆在外通報道:“謝娘子,蕭老夫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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