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五宗之行
“龍,我們還要去其他宗派么?你是不是……”天琴看出了海龍心中的落寞。海龍輕嘆一聲,道:“老婆,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欺負人了?”
天琴搖了搖頭,道:“不,不論你做什么事我都會支持你的。金夷他們并非什么好人,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下殺手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了。”
海龍微微一笑,道:“說實話,我根本就沒心情和他們這種小蝦小蟹計較什么,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修為已經(jīng)再沒有對手的時候反而會非常寂寞。那幾個宗派雖然我已經(jīng)不想去了,但還是要走一趟,至少要為連云宗免除一些麻煩。放心吧,我只是要給他們一些震懾作用而已。而且,你離開師門多年,是不是也應(yīng)該帶我去神秘的千惠谷看看,我還一直沒去過那里呢。”
聽到千惠谷三個字,天琴全身一顫。自從及入邪道之后,她努力的讓自己忘掉千惠谷,現(xiàn)在內(nèi)心的邪惡已經(jīng)祛除,回想起白鶴道尊對自己付出的種種,她的眼睛不禁微微濕潤了,喃喃的道:“是啊!是該回去看看師傅了,師傅他老人家待我恩情深重,即使當(dāng)初問天流和圓月流聯(lián)手前來要人,他老人家都多方維護,否則,我恐怕根本堅持不到新人大賽與你會合就要被刑天他們殺死了。”
海龍微笑道:“你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何況你身上擁有兩件千惠谷的寶貝,不回去交代一下,怎么也說不過去。對了,你們千惠谷到底在哪里,我也算是千惠谷的女婿,告訴我不為過吧。”
天琴輕啐一聲,道:“人家還沒有嫁給你呢。我們千惠谷在李唐國境內(nèi),就是我們第一次相見時那銅圓成附近不遠處。梵心宗、蓮花宗也都在李唐國境內(nèi),等我們處理完圓月流和問天流的事,就去拜訪他們好了。最后再回千惠谷。”
海龍點了點頭,道:“好,就這么決定了。刑天和玄雨死了,我對圓月流和問天流的恨意也消失了許多,只要警告他們一下,也就足夠了。”
三天后,圓月流、問天流兩宗掌門先后遭到了海龍和天琴的“拜訪”,在兩人無比強大的實力下,雖然兩宗并沒有屈服,但他們也對連云宗充滿了深深的戒懼之心,再不敢輕舉妄動。在之后的數(shù)百年內(nèi),神州正道一直處于平靜狀態(tài),直到連云宗重新崛起時,才再次整合正道。
半空中,海龍開懷大笑,“老婆,剛才蕭紊那樣真是太可笑了。他的臉就像魔哈大神曾經(jīng)說過的一種異獸變色龍似的,忽青忽白的變顏色。我看,他這會可是氣得夠戧。以后再也不敢囂張了。”天琴微笑道:“你也真夠壞的,竟然用法力把人家的頭發(fā)都剔掉了,蕭紊能不生氣么?幸好當(dāng)初他身邊沒有門人弟,否則的話,他以后就沒法見人了。即使如此,我看在數(shù)月之內(nèi),他也只能以閉關(guān)為名養(yǎng)頭發(fā)了。”
海龍道:“我看,咱們也沒必要去梵心宗了,反正梵心宗一直處于中立地位,也不會找什么麻煩。蓮花宗還是要去一趟的,畢竟飄渺同蓮舒總住乃是好友,總要將飄渺升仙的事情告訴她一聲。”天琴點了點頭,道:“蓮花宗距離梵心宗不遠,那我們就加快速度吧。”
兩天后,蓮花山頂,蓮舒盤膝座于峰頂上遙望遠方,多年的修為使她的心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無波之境,除了苦修之外,她再不愿理會其他事。本來前些天接到了悟云佛尊的靈扎,靈扎稱悟云近日即將度佛劫,請她前去觀禮并助一臂之力。但是,當(dāng)她剛剛趕到梵心宗之時,卻和悟云佛尊同時發(fā)現(xiàn),天劫雖然出現(xiàn),但卻并不是悟云佛尊的佛劫,而是修真者的仙劫,位置則在西方。一劫降臨,至少要再一年,天劫才會出現(xiàn)。對于悟云佛尊來說,現(xiàn)在每一年的時間都是異常寶貴的,能多修煉一天,度劫時的把握性就會更強一些。蓮舒心中很疑惑,在神州大地上,達到即將度劫之期的高手只有那么幾個,而西方更是只有連云宗的可能性最大。但接天道尊剛剛升仙一年,即使是修為僅次于他的至云道尊,修為似乎也還欠缺一些,一、兩百年內(nèi)度劫的可能性不大,會是誰呢?正道其他宗派就更不可能了,即使是像金夷和蕭紊那樣的宗主也遠沒到度劫的境界。不知道為什么,蓮舒始終覺得,這次度劫的修真者似乎和自己有著什么關(guān)系似的。雖然能感覺到他已經(jīng)度劫成功,但蓮舒還是有些不安,從梵心宗回來以后,她就一直坐在這里修煉,希望能從對佛法的體悟中獲得一絲靈機。
“稟告宗主。”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蓮舒回頭看去,是她門下的一名弟,“怎么了,殊儀,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么?”
殊儀道:“宗主,山下有一男一女另名修真者求見,弟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您在閉關(guān),可他們還是依然要求見您。那個女很奇怪,竟然有著一頭銀發(fā)。弟看不出他們修為如何,他們也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還請宗主定奪。”
蓮舒秀眉微皺,心念電轉(zhuǎn),在記憶中,似乎并沒有一個滿頭銀發(fā)的女性修真者有強大的實力。殊儀的修為她非常清楚,以及有著相當(dāng)于修真界負擔(dān)的境界,連她都看不出對方的實力,可見這兩個人絕不一般。想到這里,蓮舒點頭道:“帶他們到這里來吧。”
“是,宗主。”恭敬的答應(yīng)了一聲,殊儀退了出去,駕御起自己的佛器向山下而去。
蓮舒深吸口氣,緩緩起身,一身潔白的僧袍上纖塵不染,黑色的長發(fā)飄散在背后已經(jīng)接近了地面。她是帶發(fā)修行的,雖然心中全是佛念,但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頭青絲她始終不舍得剪掉。即使她知道,這是三千煩惱絲。
時間不長,破空之聲傳來,蓮舒突然全身一震,巨大的壓力竟然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沖擊,有些驚訝的回身看去,只見一男一女跟著殊儀已經(jīng)登上了峰頂。這兩個人她都認識,一個,就是她最尊敬的姐姐飄渺的丈夫海龍,而另一個,就是曾經(jīng)在新人大賽上得到第二名的天琴。殊儀說的不錯,天琴正有著一頭雪白的銀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佛心微微一顫,她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
海龍和天琴同時上前,海龍微微躬身,道:“蓮舒宗主,您好。”
蓮舒身體微側(cè),讓過海龍一禮,道:“海龍宗主不必客氣,貧尼受不起您的禮。”
海龍輕嘆道:“不,您應(yīng)該受我一禮的,還記得千余年前在梵心宗時的事么?那時候,正是您愿意為我說話。您的恩惠,我始終都記得。”
蓮舒雙手合十,淡然道:“前塵往事貧尼都已忘卻,海龍宗主,你們此來有什么事么?”
感受著蓮舒身上散發(fā)的純凈佛氣,海龍不禁心中一片平靜,微笑道:“此次前來主要有三件事。天琴想必您也認識,這第一件,就是向您證明一下,當(dāng)日我在接天廣場上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蓮舒看了天琴一眼,搖了搖頭,道:“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海龍宗主沒必要向我解釋什么。我總是站在飄渺姐姐那邊的。”
聽她提起飄渺,海龍眼中一黯,道:“第二件事就是關(guān)于飄渺的。那天我碎丹后,飄渺為了救我,強行提升了修為,前些天的天劫,您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吧。她已經(jīng)走了。您和飄渺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所以我怎么也要來知會一聲。”
蓮舒終于佛心失守,如果說還有什么能讓她關(guān)心的事,那就只有飄渺了,嬌軀微微顫抖著道:“什么?你說飄渺姐姐她應(yīng)劫飛升了么?”
海龍點了點頭,道:“是的,她已經(jīng)走了。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連我也措手不及。這都是為了我啊,我一定會盡快升入仙界去尋她。”
蓮舒的喘息有些急促,半晌才平靜下來,“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卻沒想到竟然來的這么快,上次接天廣場一見竟成永訣。”仙界和佛界雖然相通,但普通的仙、佛卻根本無法越界,所以蓮舒才會有此一說。
海龍抑制著心中對飄渺的思念,道:“第三件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辭去了連云宗宗主一職,不久后就會閉死關(guān)準備度劫。今后連云宗還要麻煩宗主多加照看。海龍代連云宗上下先行謝過了。”
蓮舒點了點頭,道:“連云宗是飄渺姐姐曾經(jīng)修煉過的地方,只要我還沒有度佛劫一天,就一定會盡量保連云宗平安的。”
海龍深吸口氣,遙望遠方道:“蓮舒宗主,或許我們以后再不會相見了,你有什么話要帶給飄渺么?我以后一定轉(zhuǎn)達。”
蓮舒一步步走到海龍面前,離的近了,海龍清晰的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蓮舒看著海龍的雙眼,說實話,到現(xiàn)在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飄渺會選擇海龍做丈夫,像飄渺那么出色的修真者,就算找雙修之人,也應(yīng)該找一個品貌俱佳的,而海龍雖然修為不弱,但在蓮舒眼中,他就像一個修真界的小混混似的,只會不斷的給正道各宗找麻煩。“海龍,我比你大些,就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了。請你轉(zhuǎn)告飄渺姐姐,告訴她,不論何時,她始終有一個妹妹,我不知道以后能否度過佛劫,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夠再和她相見。”
海龍看著蓮舒那雙目光深邃的大眼睛,心頭微微一顫,他明白,在蓮舒心中,飄渺的地位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蓮舒的今天完全是飄渺所賜,點了點頭,道:“宗主放心,我一定將此話轉(zhuǎn)達。我相信,您也一定能度過佛劫升入西方極樂世界的。等以后您和飄渺都在仙佛二界有了一定的身份,必然能夠再次相見。”蓮舒的目光漸漸發(fā)生了變化,從平和轉(zhuǎn)向嚴厲,看的海龍心中不禁有些發(fā)毛,“海龍,我為飄渺姐姐可以付出一切,像飄渺姐姐那樣的仙女,是應(yīng)該得到幸福的。我希望你能給她帶來幸福,而不是痛苦。如果以后我知道你欺負她,絕不會饒你。”
聽著蓮舒冰冷的聲音,海龍突然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他沒有生氣,淡淡的道:“蓮舒宗主,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給飄渺幸福,那么,這個人就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飄渺是我的妻,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愛護她。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孩,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明白自己該做什么,宗主多保重,我們要先走了。”說完,拉著天琴向山下走去。
“等一下。”蓮舒突然叫住海龍,海龍那無比堅定的話語終于讓她明白,飄渺為什么會選擇他。
海龍回過頭,道:“還有什么事么?”蓮舒搖了搖頭,道:“不,沒有了,你們走吧。以后多保重,如果度劫時用的上我,請用靈扎。”
海龍微微一笑,回首道:“蓮舒宗主,我真的很慶幸,飄渺竟然能擁有你這樣的朋友。相信我,以后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藍色光芒驟然亮起,包裹著海龍和天琴的身體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蓮舒楞了一下,才失聲道:“這,這是挪移之法,怎么可能?”挪移之法,乃修真者所能擁有的最強**術(shù),可以瞬間將自己轉(zhuǎn)移到一定范圍內(nèi)任意想去的地方。隨著修為不同,這個范圍也不同。當(dāng)法力達到一定程度后,用挪移之法甚至可以讓任何事物轉(zhuǎn)移到任何地方。
“不錯,這正是挪移之法,很奇怪吧,蓮舒妹妹。”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蓮舒耳邊響起,她心中一驚,以自己修為竟然沒有察覺到外人來到身邊,可見這聲音的主人是多么強大了。青藍色光環(huán)出現(xiàn)在蓮舒身旁,光芒收斂,正是止水。
“止水姐姐,怎么是你?”蓮舒驚訝的問道。
止水輕嘆一聲,道:“就是我了。我已經(jīng)跟蹤海龍和天琴有一段時間了。你還不知道吧,他們的修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已經(jīng)超越了普通仙人,如果不是我前些天剛領(lǐng)悟了祈天輪的令一種隱藏氣息的法力,恐怕早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蓮舒皺眉道:“姐姐為什么要跟蹤他們,難道剛才海龍說的都是假話么?飄渺姐姐她到底是……”
止水搖了搖頭,道:“不,海龍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飄渺師姐確實是為了救他才度劫升仙。我跟著他們,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私心?”不諳男女之事的蓮舒不禁有些奇怪,“姐姐有什么私心。”
止水苦笑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竟然同飄渺師姐一樣,也喜歡上了海龍。而且,已經(jīng)深入其中不可自拔。”
“啊?”蓮舒驚呼出聲,“這怎么可能?姐姐,海龍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吸引你和飄渺姐姐。”
止水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但是,我卻對自己的心非常了解,我就是喜歡他。海龍雖然做事怪異,但他卻至情至性,對于自己親近的人,他可以用生命來保護。有的時候,他似乎是個勢利小人,有的時候他為了自己的安全甚至可以卑躬屈膝,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是無比倔強的。他對恩仇都看的極重,是有恩必償,有仇必報的人。當(dāng)初,我曾經(jīng)傷害過他,現(xiàn)在也得了報應(yīng),我也是不久前才明白,愛一個人竟然是這么痛苦的。蓮舒妹妹,你知道他離開連云宗后都做了什么嗎?他在來此之前,先后去過五照仙、問天流和圓月流,將三宗宗主整的苦不堪言,五照仙的金夷宗主同五行祖師聯(lián)手都不是他一人之?dāng)常F(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使用仙人的絕對空間了。我發(fā)現(xiàn)他變了,如果依照他以前的性格,恐怕金夷他們在劫難逃,但是,海龍這回卻輕易的放過了他們,似乎飄渺師姐的升仙,也將他的心帶走了一半。”
蓮舒看著止水朦朧的雙眼,半晌才道:“那你還要跟下去么?你也說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放棄呢?你現(xiàn)在也進入了斗轉(zhuǎn)初期的境界,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努力修煉,爭取成功的應(yīng)對天劫升入仙界啊!”
止水自嘲的笑笑,“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海龍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即使他什么都不做,都有著強大的吸引力。我剛才說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可自拔了。能不能升仙,對我來說已經(jīng)無所謂。我只想在他度劫之前多看他幾眼。其實,我并不后悔,作為一個女人,我至少曾經(jīng)愛過。即使是暗戀,我也經(jīng)歷過感情的痛苦。我要走了,否則會追不上他們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下一站應(yīng)該是到梵心宗或者千惠谷。再見了妹妹,你天賦極高,不久后,一定能夠升入佛界的,希望我今天的話沒有打擾到你的佛心。”說完,止水騰空而起,朝著北方而去。
蓮舒看著止水消失的方向,喃喃的道:“女人就一定要經(jīng)歷感情么?不,我不需要。我心有佛,這已經(jīng)足夠了。”重新坐回先前修煉的地方閉上了雙眼,繼續(xù)她的修行。但是,蓮舒卻不知道,在不久后的將來,她所面臨的情劫卻險些令她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龍,你似乎對那蓮舒宗主很有好感,你和她很熟么?”海龍看著疑惑的天琴,微笑道:“傻丫頭,你吃醋了不成?我對蓮舒宗主只有尊敬之心,當(dāng)年在我剛?cè)胄拚娼绮痪脮r,她曾經(jīng)幫過我。她是個好人,在除了連云宗的正道六宗宗主中,最能讓我感覺到親切的,也只有她了。”
天琴在海龍肩膀上輕捶一下,道:“人家才不會吃醋呢。你自以為很帥么?以蓮舒宗主的佛心,就算天下最英俊的男人都無法打動她的。”
海龍佯怒道:“你老公我不帥?那你還深深的愛上了我。嘿嘿,叫聲好老公來聽聽。”
天琴仰起頭,道:“不要。誰深深的愛上你了,明明是你先愛上我的。”海龍將臉貼近天琴,摟在她腰間的右手輕輕一點,“叫不叫?”
“啊!好癢,不要。”天琴吃吃的笑了起來,閃躲著海龍的大手。海龍做出張牙舞爪之態(tài),威脅道:“不叫的話,我可哈你癢了。”
天琴生來怕癢,無奈的道:“好拉,人家投降了,好老公,總可以了吧。”
海龍洋洋得意的道:“聲音太小,我沒聽到。”
天琴鼓著臉,小嘴微微撅起,突然,她一把拉住海龍的耳朵,湊上前大喊道:“好――老――公――”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浪震的海龍耳朵嗡嗡做響,反手抓住天琴,“好哇,你想謀殺親夫么?”
天琴嘻嘻一笑,道:“是你讓我大聲的,不能怪我。好拉,別鬧了,快到我們千惠谷了。你不知道,我們千惠谷可是最美的地方哦。”
海龍果然被轉(zhuǎn)移視線,向想下方看著道:“最美的地方?難道比連云山脈還美?”
天琴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道:“那是不一樣的。連云山脈靈氣逼人,如同人間仙境。而我們千惠谷卻是鳥語花香,那是植物的海洋。”眼看就要回到她成長的地方,天琴不禁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就回到千惠谷似的。“龍,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海龍一楞,道:“什么事?”
天琴道:“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師傅教我仙法,教我做人,養(yǎng)育我近千年,我卻從來沒有報答過他老人家什么。等到了千惠谷之后,我想留下來一段時間。北疆你自己去吧。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去那里也絕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而且,我不在場,你處理影姑娘的事也會更容易一些。等你回來后,我們再一起返回連云山脈飄渺峰修煉,好么?”
海龍并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想了想,道:“是啊!你是應(yīng)該陪陪你師傅,北疆的事我自己能處理的好。只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想你的。”天琴偎入海龍懷中,在他面頰上輕輕一吻,道:“我也會想你的。我們不會分離太長時間,兩情若要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們以后還有的是時間,但師傅他老人家卻未必再能相見了。啊!你看,前面就到我們千惠谷了。”
海龍看著天琴手指的地方,不禁愕然道:“哪里?我怎么沒看到。”原來,天琴所指的地方竟然只有一道彩虹劃過天際,下方空蕩蕩的,似乎是一片平原,偶爾漂過幾朵身姿各異的白云,并無出奇之處。天琴得意的道:“要是隨便能看見,我們千惠谷也無法自稱神秘了。你注意看,那道彩虹就是我們千惠谷的大門。也是千惠谷能從外面看到的唯一標記。”
海龍恍然道:“原來你們千惠谷籠罩在一個隱形的禁制內(nèi),對吧。可是,如果普通人走到千惠谷附近怎么辦?難道撞在隱形的山上么?”
天琴沒好氣的道:“哪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不錯,千惠谷防御禁制主體是隱形禁制,但還包含著九個小法陣,那九個陣法各不相同,卻又絲絲入扣,雖然總體并非仙陣,但復(fù)雜程度絕不在仙陣之下。其中有一個小法陣就是迷蹤陣,別說普通人,就是修為不弱的修真者到此,也會迷糊的自己繞過去,不得其門而入,也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其實面前那片平原竟然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山谷。跟我來吧。”一邊說著,天琴直接朝那道彩虹飛去。海龍飄身跟上,心中暗道,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如此怪異的法陣,他在連云宗的典籍中可是從沒見過。
彩虹瑩光流轉(zhuǎn),離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它竟然是那么的寬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交映生輝,看上去極為絢麗奪目。
身處于彩虹的七色光影中,海龍疑惑的問道:“老婆,你不說這里是入口么?可我們怎么進去?”
天琴微笑道:“不要著急嘛。看我的。虹彩驚天,靈動氣旋,千惠之門,為我敞開,弟白鶴道尊門下天琴請入。”七彩光芒輕微的波動起來,一股巨大的吸扯力突然傳來,海龍剛要抵抗,卻聽天琴道:“放松身體,別動。”海龍對她是絕對信任的,當(dāng)下任由那股吸力纏住自己的身體。只覺眼前七彩光芒不斷閃耀,宛如穿過一條甬道似的,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盛,周圍絢麗的光芒令海龍贊嘆不已。突然,光芒大放,眼前豁然開朗,吸扯之力已經(jīng)消失了。手上一緊,被天琴拉了一下,海龍只覺得全身一震,已經(jīng)落在了一個上百平米的石臺上。
海龍清晰的感覺到,天琴抓住自己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凝目望去,只見自己和天琴正身處于半山腰的一個石臺上,凝目遠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這,是一個綠色的海洋。包括自己和天琴所在的大山,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綠色的植物所覆蓋著,帶著寫泥土清香的清新空氣不斷滋潤著他們的身體,蟲鳴鳥叫聲清晰可聞,海龍不禁脫口而出道:“這里太美了,確實是一個植物的海洋啊!”
天琴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幾百年之后,她終于又回家了。兩行清淚順著面龐流淌而下,哽咽著道:“千惠谷,我終于回來了。”
正在這時,幾道光芒從下方升起,閃電般朝海龍和天琴的方向而來,為首二人竟然腳踏靈云,顯然已經(jīng)達到了不墜以上的境界。光芒閃過,石臺上多了六個人,其中有三個海龍認識,一個就是白鶴道尊的大弟白巖,另外兩個正是童鶴、紫鶴。其余六人似乎都和白巖是同代弟,站在童鶴和紫鶴兩位道尊身后。六個人的目光似乎都沒有發(fā)現(xiàn)海龍,完全集中在天琴身上,童鶴有些顫抖著向天琴邁出一步,張開雙臂,喃喃的道:“小琴琴,我們的小琴琴回來了。我是你童鶴師叔啊!”
天琴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她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動,猛的撲入童鶴那溫暖的懷抱中放聲痛哭。
看著眼前的一幕,海龍不禁想起了當(dāng)初自己的那十一位師傅,此時,這些師傅們只有靈通一人還活著,這都是邪道三宗所賜,可是,自己又怎么替他們報仇呢?除了知道大師傅是死在戾天手下以外,其他的師傅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想到這里,海龍的眼睛也不禁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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