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篇
顧海臉一沉,不用說了,又是書。這幾天白洛因沒事就在網(wǎng)上學么書,從教科書到參考書再到習題冊,買了將近一百本了,快遞員每日必到,每次都是顧海簽收。而且買回來的這些書十有八九都是給顧海看的,白洛因只負責監(jiān)督,所以顧海一每次看到快遞員,就想一腳給丫踹出去!</br> “你怎么又買書啊?”顧海垮著臉,“你就不能買點兒別的?”</br> “有什么可買的啊?咱們什么都不缺。”</br> “怎么不缺啊?”顧海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套套沒了你怎么不想著買一箱啊?”</br> 白洛因磨牙,“一箱……”</br> “還有情趣用品,昨天我上網(wǎng)看了一下,種類特別多,有的可好玩了,咱都沒用過。你怎么不關(guān)注一下啊?這些才能提高咱們生活質(zhì)量,你瞧瞧你買的……書!!我去!”顧海嫌惡地將手里這本書扔到地上。</br> 白洛因幽幽地看了顧海一眼,“起來。”</br> 顧海怒視白洛因三秒鐘,沒等白洛因倒計時,自個兒就主動把書撿起來了。</br> 白洛因朝顧海問:“前兩天我給你的那本書看完了么?”</br> “看完了。”</br> 白洛因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顧海,顧海一副問心無愧的表情。</br> “拿來給我檢查一下。”</br> 顧海把書遞給了白洛因,白洛因翻開一看,還真的都寫完了。答案被白洛因沒收了,這些題都是顧海自個做的,為了避免他投機取巧,白洛因還特意檢查了一下完成情況,看看有沒有瞎寫亂寫的,結(jié)果檢查下來一切良好。</br> “怎么樣?沒騙你吧?”顧海伸手要把書拿回來。</br> 白洛因的手突然回撤了一下,用力攥著書封,感覺書的厚度有點兒不對勁。他把書翻開,看了一下頁碼,頓時火冒三丈。尼瑪!隔一頁少一頁,隔一頁少一頁,不用說了,肯定讓這無賴給撕掉了!</br> 顧海看到事情敗露,迅速朝另一個屋子逃跑,白洛因緊追不舍,終于在衛(wèi)生間將顧海逮住,順手抄起門后的拖把,狠狠朝顧海的身上抽去。顧海被打得四處亂竄,最后逃到一個小旮旯,夾縫中求生存。</br> “別打了,寶貝兒,你把我打壞了,回頭誰伺候你啊?”</br> “我不用你伺候,我自個也能活得好好的。”</br> 顧海反手將白洛因推擠到墻上,身下的巨物抵著白洛因的命根兒,下流地磨蹭著,感覺到白洛因的掙扎,顧海一口咬在白洛因的耳垂上,“也就是我這個型號的,別人誰喂得飽你啊?就你這雙手,擼脫臼了也趕不上我一半的速率。”</br> 于是,顧海又挨了結(jié)結(jié)實實一悶棍!</br> “我好像聽見電話響了。”顧海說。</br> 白洛因仔細聽了一下,貌似真的是顧海的手機鈴聲。于是松開他,兩個人一起走出衛(wèi)生間。</br> 一看是顧洋的手機號,顧海開口便叫哥。</br> “我已經(jīng)到青島了,你住在哪?”</br> “這么快……”顧海詫異,“你來青島干什么?”</br> “你爹派我來俘獲你!”</br> 顧海哼笑一聲,“瞧他找的人,找了半天找了個同伙!”</br> 白洛因拿起自個的手機,翻看了近些日子的通話記錄,隱隱間察覺到了什么。</br> “行了,你現(xiàn)在在哪,我出去找你吧。”顧海說。</br> “隨你。”</br> 放下手機,顧海朝白洛因說:“我爸已經(jīng)知道咱</br> _分節(jié)閱讀_123</br> 們在青島了,他還派我哥過來擒獲咱倆,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泡?”</br> “你就知道顧洋和你是一伙的?”白洛因頂了一句。</br> “不然呢?”顧海反問,“他要真和我爸一個鼻孔出氣,當初何必幫咱們?”</br>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我還是勸你謹慎一點兒。”</br> “行了,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br> 顧海剛一走,白洛因就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br> “爸……”</br> “兒子啊!”白漢旗爽朗一笑,看樣子心情不錯。</br> “最近幾天,顧海他爸有沒有去咱家?”</br> “沒有啊!”白漢旗一派輕松的口吻,“我也納悶?zāi)兀源蚰銈z走到現(xiàn)在,他還沒露一個面呢,你媽也是,都沒來這打聽一句。”</br> 相比白漢旗的輕松,白洛因的心卻咬得死死的。</br> “爸,您要是方便,就用別人的身份證換個手機號吧,我這邊可能也要換。”</br> 白漢旗的呼吸凝重起來,“怎么了兒子?你那邊出啥事了么?”</br> “沒有。”白洛因?qū)捨康溃拔疫@挺好的,我不是為了以防萬一么!”</br> “甭?lián)模隽松妒掠邪终种隳兀 ?lt;/br> 白洛因心里酸澀澀的。</br> “對了,兒子,爸和你說件好事,前兩天老師打電話過來,說學校已經(jīng)定你為保送生了。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在外邊好好放松放松心情吧。”</br> 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起,“我記得保送生得經(jīng)過兩輪測定呢,我壓根沒回學校,怎么通過審核的?”</br> “我也不知道啊!”白漢旗大喇喇的,“你剛走的時候我去了學校一趟,老師還說學生不來,誰來也沒用。結(jié)果昨兒就打電話通知我,說你的審批條件都符合,直接列為保送生,檔案都提交了。”</br> 白洛因頓生疑惑。</br> “兒子啊,過兩天我再找老顧聊聊,你倆趁早回來吧!咱家祖祖輩輩就出來你這么一個清華大學的高材生,我得好好擺幾桌,請請那些親戚朋友,咱也露露臉啊!”</br> “行了,我知道了,爸,您別忘了換號碼的事。”</br> 放下手機,白洛因的手在寫字桌上敲著鼓點,一下一下甚是密集。突然,他的手一停,眸底巨浪翻涌,趕忙拿起手機撥了顧海的電話。</br> “大海,你別去見你哥了,趕緊回來!”</br> 顧海募的一愣,“為什么?我已經(jīng)到了酒店門口了。”</br> “甭管為什么了,趕緊回來就是了。”</br> 顧海以為白洛因出事了,剛要轉(zhuǎn)身往回撤,突然感覺后背一涼,橫跨一大步,猛地將身后那個企圖偷襲他的家伙逼了出來。顧海把帽檐壓得很低,又帶著墨鏡,這個人最初也只是懷疑,這會兒和顧海交了手之后,才確定他就是顧海。</br> 這是個練家子,功夫絕不是蓋的,顧海和他硬碰硬來了幾拳,就感覺此人和之前交過手的那些完全不同,他一點兒都不怕傷了自己,他的目的就是盡其所能地制服他!</br> 大概覺得這樣打勝算不大,突襲者突然低頭說了句,“匯都大酒店東街拐角。”</br> 顧海這才發(fā)現(xiàn)此人領(lǐng)口掛著一個小儀器,心里頓生不妙,一腳狠狠踹出,撒丫子就跑。顧海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埋伏在哪里,他只能碰運氣,一路朝西狂奔。</br> 很快,身后的腳步聲從兩個變成了N多個,顧海知道情況不樂觀,但是現(xiàn)在除了跑別無他法,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就得牢牢攥住。</br> 顧海跑進了繁華的商業(yè)街,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著,他進了一個購物商場,一路狂奔到三樓,然后闖入工作人員的休息室,直接從休息室的窗戶跳了下去,這一跳就跳到了商場后面的小胡同,距離瞬間拉開了。</br> 顧海停下來喘口氣,正巧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br> “哥們兒,幫個忙,一會兒你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帽子往那邊跑,我被一群追債的盯上了。你放心,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是本人,不會為難你的。”</br> 小伙子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我不穿,我不穿……”</br> 顧海硬是把衣服給小伙子套上了,還把他的手插進了衣兜,那里面裝著一疊鈔票,“你幫我這個忙,這些錢全歸你了,你不幫我,落我手也沒個好兒!你自個掂量著辦。”</br> 小伙子的肩膀被顧海鐵鉗子一樣的手攥著,臉都疼紫了。</br> 最終,倒霉催的小伙子還是穿上顧海的衣服,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朝北邊跑了。</br> “我看見了,在那邊,給我追!”</br> 顧海神經(jīng)一緊,瞧見旁邊有輛車,趕忙竄到車后,正巧有個美女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顧海一把將人家薅起來,按在墻上就親!</br> 一路人馬浩浩蕩蕩地在顧海的身后穿行而過。</br> 聲音逐漸遠去,顧海這才放開了美女,也不知道剛才親到了哪,軟乎乎的,還帶著一股香氣。美女的眼睛灼視著面前這張臉,陽光俊朗,英俊不羈,本想朝他臉上甩一巴掌,居然還下不去手了顧海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瞧你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br> 美女心理素質(zhì)絕佳,非但沒生氣,還朝顧海笑了笑。</br> 顧海第一次耍流氓耍得如此成功!</br> 狙擊手站在樓頂上,槍口瞄準顧海的小腿,心里不由的冷笑,真有兩下子,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掉包,幸好留了一手,不然讓個混小子給耍了。</br> 于是,迅速叩擊扳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