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 83 章
做……做哪樣的事?
剛小聲嗶嗶罵了人的姜瑭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傅靈均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等聯(lián)系了一下他剛才罵出的那句前文,面色一白。
——我日你我日你我日你,聽清楚了嗎!
——我們可以做那樣的事,但不是現(xiàn)在。
姜瑭頓時頭暈?zāi)垦?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你說什么?!”
聲音顫抖且猶豫,滿是難以置信。
等等,這兩句話是可以連起來理解的嗎?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因為過于震驚,姜瑭甚至一時之間沒辦法正常思考,周圍的所有聲音都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心臟在不停的狂跳。
——傅靈均在回答他剛才的那句中文。
——并且把那句罵人的話直譯成了另一種不可言說的運動。
“你為何聽懂,我說的話!”他都來不及馬上打包行李連夜買站票逃離這個星球,姜瑭現(xiàn)在頭皮發(fā)麻,之前還安慰自己大佬沒有看到他的記憶,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他是看到了?!
啊啊啊啊為什么啊!他這次神交的時候都沒看到過大佬的,大佬憑什么能看他的!
這不公平!
傅靈均能聽懂姜瑭的話,是在引魂相擁之時,闖入他神府的少年魂魄一片片剝離。他修復(fù)他的魂魄時看到了,便也就記住了。
偶爾姜瑭會小聲說一些那個世界的語言時,他覺得很有趣。那里的用詞與這個世界不同,好多他聽不明白。
但今日這句聽懂了。
姜瑭炸了,大佬如何知道的也不要緊,關(guān)鍵是自己根本不是那個意思,立刻支支吾吾解釋,原本結(jié)巴都好了很多,結(jié)果這句解釋起來又變得磕磕巴巴,聲音還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尖:“我、剛剛……是在,罵你!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傅靈均神色淡然,一點也不像是說出了方才那么羞恥的話的樣子。聽到姜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毛解釋,表現(xiàn)的十分大度:“不用害羞。”M.XζéwéN.℃ōΜ
姜瑭:???老子沒有在害羞!
他剛才是很認(rèn)真的解釋自己是認(rèn)真的罵人,而不是要真的日他!
惱羞成怒的小狗勾猛地飛撲過去,踮起腳,兩只手很認(rèn)真地捧住傅靈均的臉,咬牙切齒地解釋:“我剛才!那句話!在我的家鄉(xiāng),就是,罵人的話!”
他還想舉個例子,把我日你這句話翻譯一遍。可是腦子一轉(zhuǎn),卡克了。
等等,這句話要怎么翻譯來著?
我草?
我要干你?
我干?
我要搞死你?
為什么,他的腦海里突然一個正經(jīng)的解釋都出不來!這種話說出來和剛才的那句有什么區(qū)別嗎?
捧著大佬臉的小狗勾僵住了。
“等……等下。讓我,想想。”姜瑭還在很努力的頭腦風(fēng)暴,“我必須給你,解釋清楚!”
用一種沒那么粗俗的語言來說。
傅靈均的表情變得有些生動起來。他不介意有一個熱情的道侶,甚至覺得他說出那種要求的時候十分可愛。可是顯然,現(xiàn)在的姜瑭已經(jīng)羞得耳朵都紅了,再逗一下估計又要逃跑。
于是傅靈均順手揉了揉姜瑭的頭發(fā),將柔順的毛揉成蓬松的毛,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走向床邊。
鑒于剛剛才說了一些讓傅靈均誤會的話,姜瑭一看到床就想跑路,但是顯然掙脫不掉,被揪住了命運的后脖頸,在抗議無效中失去了鞋襪。
和他的外袍。
只剩一件衣服的姜瑭用兩只手把自己抱得緊緊的,烏溜溜兩只大眼睛防范地看著傅靈均,一臉的戒備:“你,干嘛?”
傅靈均一把撈過小狗勾,很大只的熊抱過來,將人抱著一滾,就躺到了寬大綿軟的床上。
“睡覺。”他說。
對“睡”這個字敏感到極致的姜瑭,腦海里很不和諧的出現(xiàn)了四個字:白日宣淫。相對應(yīng)的,那些不太好描述的畫面又出現(xiàn)了。
不、不好吧……現(xiàn)在還是白天啊喂!
然后他的整個人被傅靈均抱住,好聞的冷香將他裹住了。
一如他的人一般,存在感極強。
姜瑭渾身僵了一會兒,沒等到傅靈均接下去的動作。
他是真的來抱著他睡覺的,一秒都不耽誤,呼吸也漸漸變沉。
姜瑭松了口氣,又回到了那種混吃等死的狀態(tài),也不覺得大佬侵略性強了,湊近吹了吹傅靈均的臉。
額前的碎發(fā)被吹動了,長長的睫羽微顫,人卻沒醒。
傅靈均好像是真的累了,他最近總是有事沒事抱著姜瑭睡覺,次數(shù)之頻繁,讓姜瑭懷疑他把數(shù)千年沒睡過的覺一次性在他這兒補齊了。
咋,他就長得像安眠藥唄,看著就困。
現(xiàn)在還是下午,太陽還未西沉。姜瑭吃了早飯回來畫了半天的畫都精神抖擻,現(xiàn)在有些睡不著。
這才幾點大佬就開始睡,他們不是才睡醒——不對,他們昨天晚上沒睡,靈魂都很忙的在做別的事情。
明明從神交狀態(tài)中蘇醒時姜瑭覺得虛的很,但莫名一整天精神都很好,并且在內(nèi)心默默鄙視大佬有點虛,他都沒困大佬先困了。
睡不著的小狗勾開始想東想西。
首先,是很正經(jīng)的想劇情。
之前傅靈均用水鏡看了江長遠(yuǎn),應(yīng)當(dāng)是在日飼崖和岑南鎮(zhèn)之行中慢慢確認(rèn)了江長遠(yuǎn)的秘密,就是藏在假面之下的心魔,并且利用齊夜,讓他暫時失控了一下。
確認(rèn)了對方的把柄,想要扳倒他的話,應(yīng)當(dāng)還要再布另一個局。
傅靈均經(jīng)常性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著做其他的事。
鑒于姜瑭對這些東西不太在行,想破腦袋也給不出什么建議,于是又默默想到了他們之間的事。
他們昨天好像有了十分重大的進(jìn)展,魂魄醬醬釀釀又釀釀醬醬了。換算成身體的話,估計就是本壘打的程度。
但是姜瑭是個十分膚淺的人,對他而言,神交的刺激還遠(yuǎn)不如大佬給他種個小草莓這種來的大。
畢竟神交這種事情老早就發(fā)生過了,而且沒有實體,羞恥來的就沒那么強烈。他不樂意神交的主要原因只是不想被大佬看到自己珍藏的mvk小視頻,過程其實……咳,挺刺激的,而且是偏向舒服的那種刺激。
老色批糖十分認(rèn)真的開始回味,并且想要給這種play頒發(fā)一個獎項,名為[脖子以上綠江能過審獎]。
至于傅靈均到底在神交的時候看到了多少記憶,有沒有看到他珍藏的mvk小視頻,姜瑭已經(jīng)不在意了。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作為一個成年人,有點生理需求很正常吧?更何況他是自給自足,豐儉由人!啥出格的事情都沒干過,多么純良,有什么可羞恥的!
姜·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自暴自棄·糖,已經(jīng)把自己安慰的明明白白。
反正他都已經(jīng)把大佬睡(?)了,人還能跑哪兒去!
抱著這么理直氣壯的心態(tài),姜瑭也慢慢睡了過去。
·
傅靈均醒時還未天亮。
他用著懷里的人靜默了片刻,慢慢坐起,穿衣下床。走了兩步,又回頭將姜瑭身上的薄被拽了上去。
隱去身形后,他行走在偌大的十方居內(nèi),輕車熟路找上了齊夜的房間。
只等了片刻,齊夜便慘白著一張臉回來了。
他像是知道傅靈均會來,十分僵硬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鎖靈囊,遞給傅靈均:“這是您讓我換下的陰魂。”
傅靈均伸手拿過那個鎖靈囊,從納海珠內(nèi)拿了另一個鎖靈囊給他:“江長遠(yuǎn)近日狀態(tài)并不好,他可想過換掉你?”
齊夜低垂著腦袋,恭恭敬敬接過鎖靈囊,答道:“失去齊家主相助,他暫時只能靠我收集陰魂,別的人他不放心。”
說是放心齊夜,也不過是因為齊夜有人質(zhì)被江長遠(yuǎn)拿捏著,不怕他有反心罷了。
“很好。”傅靈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陰魂我都處理過,不會再發(fā)生上次那樣的事情。你時刻注意他的狀況,一旦心魔長時間占據(jù)那具身體,便回來告訴我。”
“是。”
齊夜應(yīng)下后,又忍不住開口問:“那我叔叔……不知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傅靈均隨手扔了塊玉佩給他。
見到那塊玉佩,齊夜眼眶倏地紅了,手忙腳亂接住,聲音有些哽咽:“您、您找到他了?謝謝您!謝謝您救我叔叔出來……他、他現(xiàn)在如何了?他身體不好,日日都要吃丹藥壓著……”
“事成之后,我自然會讓你們相見。”傅靈均的視線掃過齊夜那張情緒失控的臉,漠然道,“我倒覺得他能活的比你長久。”
齊夜神色微變。
他知道傅靈均在說什么,可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可走了。
“我會盡力,見他一面。”
手指慢慢收緊,將玉佩緊緊扣在手心。
·
等到姜瑭醒過來,竟然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傅靈均又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姜瑭醒過來的時候,床上的冷香味兒都淡了。
姜瑭默默出去找小伙伴們玩。然而,十方居著實沒什么可玩的,淮成蔭和葉正聞又被長輩勒令不許跑出去,相行也跟著傅靈均出去了,于是姜瑭一整天都過得十分無聊,索性回房間又開始畫畫起來。
雖然被大佬看到了,但禮物還是要送的。
傅靈均晚上的時候回來的。
夜深了,那點燭火倒是小小院落中唯一的光,微弱,昏黃。
窗外的那一叢翠竹沙沙作響,在燭火中搖曳著,疏影橫斜的影子印在窗紙上,里面的人影也印了出來,靠著窗坐著,腦袋小雞啄米似的。
姜瑭等了他好久,等的都有些困了。
傅靈均帶著一身夜露,推門便瞧見困懶的少年小腦袋都快磕到桌子上,臉上還沾上了一坨黑漆漆的墨漬。
明明都那么困了,門輕輕推開的時候少年依然醒了。迷迷糊糊抬起眼,看見進(jìn)來的人眼睛一亮,將毛筆一扔,搖搖晃晃向他走來:“你回來啦。”
燭光中柔和的人向他走來時,傅靈均的心突然像被羽毛輕輕掃了一下。
軟軟的,輕輕的,癢癢的。
姜瑭困得很,摸索著來牽他的手:“今天不在,我好無聊。”
他的腦袋被傅靈均揉了揉。
“在畫什么?”傅靈均問。
“嗯……就,之前的那些。”反正都被看過了,姜瑭一點也沒遮掩地承認(rèn)了。
“之前讓你背的符文呢?”
姜瑭的倦意登時消了。
“我,好像……”臉變成了苦瓜綠,“不太記得了。”
誰還會記得突擊考試以前背的單詞啊?應(yīng)付過了就忘了,腦袋真的存不了那么多內(nèi)容啦!
傅靈均不知什么時候往自己的納海珠內(nèi)裝了一籮筐的符文書,現(xiàn)在隨意從里頭翻開了一本,指著一個符文:“記住。”
被迫上學(xué)的學(xué)渣接過了課本,苦著臉去記。
等喜歡的人回來的浪漫氣氛就此終止,并且立刻變成了考前修羅場,氣氛越發(fā)緊張起來。
傅靈均沒什么耐性,給他看了數(shù)十秒后就抽掉了冊子,讓姜瑭默寫。要不是姜瑭來這個世界還帶了個過目不忘的金手指,姜瑭能當(dāng)場給大佬表演一個學(xué)渣哀嚎,或者是抱腿撒嬌。
一筆一劃,將那個符文給畫好了。
傅靈均看了看,點了點頭:“給你的納海珠內(nèi),有各系靈核。你拿水系的五顆低階靈核出來。”
姜瑭就像是一個懵懂插班生,聽了傅老師的話手忙腳亂的去翻課本。傅靈均送他的納海珠內(nèi)除了吃的以外,便是閃瞎眼的靈石和妖獸靈核。
五顆水系低階靈核,姜瑭就摸索著從里面翻了五顆水藍(lán)色最小的靈核拿出來,也不知道對不對。
因傅靈均天資極佳一學(xué)就會,教人也教的簡單粗暴。他并不像是各個世家仙門內(nèi)那般從基礎(chǔ)開始講起,而直接教了實戰(zhàn)用法,也不管姜瑭能不能聽得懂:“剛才的符文中有五個點,呈漩渦狀向外延伸。你用這瓶靈砂再畫一次符文,將靈核放在相應(yīng)的位置。”
姜瑭在剛才那個符文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實在沒找到那五個漩渦狀向外延伸的點在哪里。但大佬的表情實在是太理所當(dāng)然了,像極了上學(xué)時老師臉上“這么簡單的題都有人錯”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要是提問的話可太蠢了。
于是半懂不懂的姜瑭還是用傅靈均給的靈砂畫符。畫的十分標(biāo)準(zhǔn),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靈核,試探地往上擺了一顆。
沒反應(yīng),他膽兒肥了,唰唰唰將剩下的四顆也都放了上去。
然后房間里就下雨了。
對,下雨了,還就只下他和傅靈均站著的這一小塊,瓢潑大雨,嘩啦啦,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兩個人的衣服以極快的速度變濕,并且滴滴答答往下掉水。
姜瑭:“……”
還有點冷。
傅靈均:“……”
他單手掐訣,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很快停止了。而后金紅色的鳳凰火從他的指尖飛出,在室內(nèi)翻騰,熱浪卷走了他們身上、地上的水。
姜瑭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傅靈均,終于承認(rèn)了自己就是個學(xué)渣的事實:“我、我不明白……”
委委屈屈,可憐巴巴。
學(xué)神顯然在努力理解學(xué)渣究竟為什么會做錯題。
因為想不通,傅靈均直接饒到姜瑭身后環(huán)住他,抓住他的手。
和姜瑭腦補過的學(xué)習(xí)畫面一模一樣。
滿腦袋壞心思的小狗勾臉紅了紅。
“這里,還有這里……”傅靈均一連指了五個點,然后帶著姜瑭的手?jǐn)[下了五顆靈核,“記住了嗎?”
然后淡淡的水紋將靈砂符代替,薄薄一層覆在了姜瑭的身上。
姜瑭有些驚喜,認(rèn)真記下了符文上那五個點,問:“這有何用?”
傅靈均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水至柔至剛,用來防御效果甚好。”
防御?姜瑭不太理解。作為大佬掛件,他學(xué)防御的符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