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同根一源 2
“遇到我,改變你一生的命運?不過想來也是,但是不僅僅是我的緣故,你遇到我,自然也就等于遇到了咱們秋之鵷桐了,雖然當時還沒有成立就是了。”列御空笑著說道。</br> 果菈輕輕點頭,說:“當時身為惡風(fēng)之牙首領(lǐng)艾弗德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讓整個惡風(fēng)之牙找到一塊更好的土地生活下去,當時的舊聯(lián)邦不是長久之計,不斷向北蔓延的黑影遲早會讓整個南部地區(qū)變得無法居住,而當時我本人也處于迷茫時期,惡風(fēng)之牙已經(jīng)慢慢步入正軌,一天天壯大我的名聲,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也在一天天被被更多人談?wù)撝莻€時候的我,其實是已經(jīng)感到有些疲倦了,不是身體,而是心的疲倦,我的家人都沒有了,身邊雖然有迪帕爾萊雅,但是他們總是礙于我的身份,加上我不得不進行的偽裝,無形間就拉開了我們的距離,我很孤獨,很無助,因為我就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身后跟隨著那么多人,我要保證他們可以活下去,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甚至沒有時間去想一想自己今后應(yīng)該如何,自己的未來,是什么樣子的。”</br> 列御空默默聽著,溫柔地抬起手摸了摸果菈的腦袋。</br> “當時那個神秘兮兮的女的說遇到一個叫列御空的人可以改變我一生的命運的時候,我也只是當成一個玩笑,我連這個人是誰,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憑什么就可以改變我的命運呢?”果菈繼續(xù)說著。</br> “我覺得我的名字應(yīng)該不至于被認為是女孩子的名字把。”列御空開玩笑說道。</br> “哈哈說不準哦,而且當時的我可是很高傲的哦,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那樣子的,一方面是為了偽裝,另一方面,我對于不感興趣的人,真的就是不會去理會的,我對很多東西要求都很高,對人也是,沒有本事的人是不會入我的眼的哦。”</br> 列御空有些驚訝問:“真的嗎?看不出來啊。”</br> 果菈笑了笑,說:“現(xiàn)在的我肯定和以前的我不一樣了,可能和身體變小有關(guān),但更多的,還是加入秋之鵷桐的關(guān)系,一點點改變了我,而且當時我失憶,所以更容易改變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你可以找時間去問問萊雅啊,問問她我以前是什么樣子的。”</br> 列御空故作沉思想了想,說:“那一定是威嚴高大的樣子吧,穿著增高鞋,帶著面具,可能還粘著幾片假胡子?”</br> 果菈聽了輕輕打了一下列御空的肩膀說:“我可沒弄過假胡子啊——真實的,好啦我繼續(xù)說,那個女的突然就開口說:‘你一定很孤單吧。’,你知道嗎,當時的我突然聽到這句沒由來的話,心里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共鳴,一種終于被別人所理解知曉的委屈感,是啊,我很孤獨,我真的很孤獨,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家人,靠著自己一個人一步步走到今天,別人只看到了我的強大,但是我把我最軟弱的一面藏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了我的眼淚。”</br>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孤獨了,果菈。”列御空安慰道。</br> “嗯,我知道的,當時的我陷入了沉默,開始覺得那個女的不對勁,她看我沉默的樣子,起身準備離開,說:去尋找那個叫列御空的人吧,他會把你帶入不再孤獨的命運軌跡的,當我還想問她其他問題的時候,她就.....她就不見了。”</br> “不見了?”列御空有些奇怪,</br>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果菈撓了撓后腦勺,動作很可愛,“就是那種....從你的認知層面上讓你認為她的消失是很正常的,理所當然的,就像是她不是消失在你眼前而是走遠了不見了一樣,但是你眼睛看到的畫面卻是她在你眼前憑空消失了,但是你就是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br> 列御空明白了果菈的話,心里有些發(fā)冷,說:“認知層面......難道是她有某種類似于黯之鹽的,可以影響人的精神靈魂之類的圣魔導(dǎo)器嗎?”</br> 果菈搖搖頭,說:“不清楚,我也說不上那是什么把戲,總之一個神秘兮兮的女人,但是她也只是裝個神秘,沒有害人之類的,”</br> “后來呢,你還見過她嗎?”列御空問。</br> 果菈搖搖頭說:“沒有在見到過,而且后來我更忙了,甚至都快把這件事情忘了,但是不知怎么的,當我中了菲斯弗達爾的陷阱,沉入湖底,陰差陽錯來到永生之泉的時候,當時奄奄一息的我竟然突然就想起來那個女人的話,好像她把這句話種在了我的靈魂里一樣,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再次回想起來:去找列御空。所以,即便后來我變小了,失憶了,我也還記得這個名字,然后我就一個人慢慢找到了你的線索,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啦。”</br> 列御空聽完點點頭,說:“真是個....神秘的人啊,世界之大,還有很多是我們不了解的啊。”</br> “是啊——”果菈感慨道,隨后,她看了看列御空,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br> “有什么話就直說,果菈,我們又不是外人。”列御空看到果菈猶豫顧忌的樣子,溫和著笑道。</br> ........</br> “御空哥哥,你這次蘇醒,是不是......回憶起了什么?”</br> 列御空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地看向果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抱歉,其實蒂娜姐姐和月輝姐姐私下里曾經(jīng)和我提到過,主要是月輝姐姐,她似乎知道的很多,但是她可不是故意背后說你的秘密哦,只是聊天的時候.....”</br> “不用解釋那么多,果菈,月輝為了我和墨蒂娜,犧牲了自己,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哪里還會抱怨她什么呢?如果沒有月輝,恐怕迪蒙已經(jīng)復(fù)活了吧。”列御空帶著傷感感慨道。</br> 果菈點點頭,說:“就當我什么也沒問吧,御空哥哥。”</br>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只不過這件事本身聽起來就更像是故事里的情節(jié),而不是現(xiàn)實,但是自從知道了靈魂這種東西真的可以獨立存在后,黯之鹽的出現(xiàn),月輝的出現(xiàn),很多事情,很多離奇的朦朧的夢境,我就開始慢慢理解了,原來,人是真的有轉(zhuǎn)世這一說的,我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夢境,就是我前世的記憶.....”</br> “那.....御空哥哥你前世在這個世界上是什么樣的人?皇室成員?還是一個普通的人呢?”果菈看到列御空并不介意,好奇地問道。</br> 列御空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帶著果菈無法理解的釋懷:“我前世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的前世......也可以說是一個富家子弟吧,但是性格上和這一世的我差了太多,完全就是兩個人了,所以我更傾向于認為,我們就是兩個人,只不過我有著他的記憶罷了,真正的他,已經(jīng)死了。”</br> “這樣啊......”</br> “甚至我前世都已經(jīng)娶妻生女了,曾有過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列御空笑著說道。</br> 果菈睜大了眼睛看著列御空,隨后笑著說:“那還真好哦,不知道我的前世是什么樣子的啊。”</br> 列御空沉默片刻,說:“其實,這一世我和墨蒂娜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而是帶著上一世的某種斷不開的羈絆。”</br> “這么聽來好浪漫啊,你上一世娶了蒂娜姐姐的上一世,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這一世再續(xù)前緣,真的很象是故事里的情節(jié)呢。”果菈笑著說道。m.</br> 列御空帶著幾分苦笑說:“問題是,我上一世的妻子,并不是墨蒂娜的上一世,”</br> “啊?”果菈有些驚訝。</br> “怎么說好呢.....上一世,我拒絕了她......我,或者說上一世的那個我,心里也一直有些放不下她,那種帶著愧疚的復(fù)雜情感,一直影響著上一世的我,但是最后,我和她的結(jié)局,都是不太好的,都死了。”</br> “.......對不起御空哥哥,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br> “沒什么不好的,只是我有些擔(dān)心,回憶起我上一世的記憶,這件事情是被允許的嗎?握這些天一直都在消化我上一世的回憶,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卻同時擁有這兩個世界的記憶,和某種聯(lián)系,墨蒂娜也一樣,或許,”列御空看向蔚藍的天空,喃喃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所謂的神明,在默默看著我們這些可憐弱小的凡人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