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男人嗓音天生溫磁, 在迷幻的光影里漫開,像引火線,所有熱量匯聚到被他覆握的手。
而后順沿那片肌膚往上著, 一直酥到脊髓。
沈暮不由發(fā)昏:“都……行。”
這樣的答應(yīng)意味很深。
江辰遇輕笑了聲,帶著安撫緩緩摩挲她手背。
“累了告訴我。”
他并未逼她做決定, 而是有如循序漸進(jìn)領(lǐng)袖, 主導(dǎo)著她步步沉湎。
沈暮的理智早被剝奪話語權(quán),只會點頭應(yīng)聲。
夜色和心境都太美妙。
塔頂露天花園恍惚成與世隔絕理想地。
他們并坐搖椅, 在旖旎萌動的氛圍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碎話, 偏就是樂此不疲。
中途江辰遇不動聲色脫了西裝套披到沈暮肩上。
沈暮以為是他怕自己冷。
因為高空的夜晚溫度略低, 她裸著大片肌膚隱泛涼意。
但其實不完全如此。
她今夜讓人浮想聯(lián)翩,美到時間都無法適應(yīng),越來越挑戰(zhàn)男人耐性。
光影塑造明暗層次,撩人昏沉。
長夜流逝, 女孩子軟音漸弱,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安靜世界。
江辰遇語調(diào)隨之又溫了幾分:“是不是困了?”
她柔若無骨的纖手還在他掌心。
但身邊卻沒了聲音。
江辰遇有所察覺,剛偏過頭, 肩膀忽而一沉。
沈暮腦袋歪倒在他肩頭。
她睡著了。
不久估計天都要蒙亮, 女生到底精力有限, 而且她今晚度緊張, 透支了氧氣。
耗氧增多,大腦就容易困倦。
比如她現(xiàn)在,不受控地闔了眼,安安靜靜靠著他睡。
江辰遇一呼吸,就能嗅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清香, 心越發(fā)柔軟。
不太忍心吵醒她,于是沒有來回折騰。
而是輕手輕腳抱起她,就近到南城塔內(nèi)空中酒店。
高空全景式酒店,相比總統(tǒng)套房也不遜色。
主臥,沈暮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沉沉睡著。
黑裙還是穿著,但小高跟被某人脫在地上,西裝套也被某人丟在沙發(fā)。
江辰遇洗漱番后從衛(wèi)生間出來,響起聲門鈴。
他邁步開門,是酒店服務(wù)的女管家。
女管家端著托盤,恭敬含笑:“江總,這是您要衣物和卸妝巾。”
“謝謝。”
江辰遇接過問:“卸妝巾怎么用?”
女管家清晰表述使用方法后,江辰遇又說了聲謝,便回身進(jìn)了屋。
由于各種應(yīng)酬談判的原因,江辰遇是商務(wù)層常客,故而南城高塔工作人員基本都熟知他。
女管家剛,上夜班的前臺就迫不及待問道:“剛剛江總抱的女孩子就是前幾天網(wǎng)上爆料那個吧?”
“我猜是,聽說江總把塔頂整層都包下來了,應(yīng)該是在約會。”
前臺驚奇:“所以真是女朋友?”
女管家壓低聲:“不是能獨處整宿住酒店嗎。”
前臺嚶道:“我慕了,全景套房住一晚得八萬呢!”
主臥。
江辰遇坐到床邊,拆開那包卸妝巾抽取了張,俯身去準(zhǔn)備幫她卸妝。
先前塔頂太暗,這會在房間能看得清楚。
小姑娘鵝蛋臉生得很標(biāo)致,白凈細(xì)膩的皮膚吹彈可破,妝容是嬌嬈味道,但不濃,眼影唇紅都恰到好處。
尤其她正在睡夢。
細(xì)密睫毛覆著眼瞼,呼吸淺淺。
她睡著大概是有抱東西的習(xí)慣,手指攥著胸前被褥,如一只美夢中小貓?zhí)竦踩弧?br/>
好乖。
江辰遇目光凝望片刻她睡顏,無聲彎唇。
他折了折卸妝巾,用拇指壓住,一點點蹭她臉,動作又輕又緩,像是稍一用力就會弄傷她似的。
臉蛋上薄薄粉底很容易就擦拭干凈了,沈暮也完全沒有被鬧醒跡象。
但卸到眼妝時候,柔軟的濕巾蹭著癢癢。
沈暮會無意識地顫顫眼睫,像隨時要醒來。
江辰遇就停下,等她再睡熟,才慢慢繼續(xù)。
但眼部肌膚太敏感,剛擦兩下,沈暮就動了動眼皮,偏過臉避開。
江辰遇順?biāo)?#58970;角度,把身子傾過去些。
然而沈暮又開始不安分,小懶貓被打攪,抬手就想揮開擾人清夢的不明物什。
江辰遇躲了下,她要揉搓眼睛:“誒。”
江辰遇及時捉住她手,輕輕放回被里,而后接著卸剩下一半眼妝。
熬夜太累人,時間上也算通了大半宵,沈暮此刻睡得昏昏沉沉,不會輕易醒。
但潛意識有感覺,她不悅地皺皺眉,又要揮手,江辰遇氣笑,索性輕捏住她手腕扣到枕邊。
“別動了。”
江辰遇輕輕說,聲音帶有柔感,含著淡淡無奈笑意。
可能是夢到什么,沈暮適時地低吟了聲“嗯”,倒像是在回應(yīng)他。
尾音長長的,從二聲波折到四聲。
是軟軟的撒嬌音調(diào)。
江辰遇心中微漾,望她的眸光柔成了水。
修指一點點陷入她指縫,彎曲手指,和她交握。
手指側(cè)面的摩擦蔓延成體溫,刺激著肌膚感官。
沈暮慢慢靜下來,手抓著東西就有了安全感,她終于沒亂動。
江辰遇靜看她會,薄唇難忍地泛出笑來。
怎么這么可愛。
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
卸完妝,江辰遇又用熱毛巾重新擦一遍她的臉,素肌潤潤,她天然的溫順感盡數(shù)顯露了出來。
江辰遇將被子掖上來些。
指腹輕輕摩挲了下她臉蛋,淺笑:“晚安。”
起身,關(guān)燈,走出主臥,讓她好好睡。
這個夜晚,或者說是黎明。
沉浸在彈性的癮里。
///
沈暮一覺睡醒已是正午。
霧霾藍(lán)窗簾高精密遮光,落地窗光線被格擋,在窗簾層留下燙紅余韻。
屋黑魆魆,沈暮迷迷糊糊坐起來。
茫然處境地愣了會神,她不知身在何處,下床,順著微弱亮度摸到窗邊。
拉開窗簾,熱情陽光一瞬噴薄而入。
沈暮不太能適應(yīng)亮度地瞇起眼,半晌才緩來。
眺望窗風(fēng)景,沈暮懵懵抓兩下頭發(fā)。
她還在南城高塔嗎?
頭。
偌大的房間豪華氣派,水晶吊燈華麗典雅,鋪著地毯布局沙發(fā)大床浴室。
沈暮慢慢回思,想起昨晚和那人面,在頂層坐到很晚,但怎么睡著她忘了。
還來不及思考,就回憶到被某人握手景,她猝不及防紅了臉。
掃一眼房間,找到了沙發(fā)上包。
沈暮踩著地毯赤腳去,從包包翻出手機(jī)。
習(xí)慣性點開通訊錄想給他發(fā)短信,但準(zhǔn)備敲字時候指尖停頓了下。
沈暮突然意識來。
現(xiàn)在似乎沒有分開找他必要了。
低頭點進(jìn)微信。
輕輕輸入三個字:在哪?
發(fā)完消息沈暮想先去衛(wèi)生間洗臉?biāo)⒀馈?br/>
但那邊得很快。
hygge:開門。
沈暮反應(yīng)兩秒,連步跑去打開臥室門。
男人果然在門口。
換了身得體雅致的新西裝,短發(fā)和穿戴都很整齊。
他高出她太多,站在面前俯望來,總帶著無形的霸占?xì)鈩荩吹盟l(fā)慫。
沈暮一秒怯下來:“……去哪兒了?”
她身上小黑裙被壓得皺巴巴,長發(fā)蓬蓬松軟,凌亂出幾分乖巧。
江辰遇答:“在客廳。”
隨后又笑了笑:不然和住一屋么。”
他就非要故意多說一句拿她取樂。
沈暮慌不擇路岔開話題:“我昨晚,什么時候睡著?”
江辰遇估算時間:“四點吧。”
當(dāng)時正困到白熱化階段,沈暮完全記不清況,只是聞言心一促,她開始著想自己是怎么到酒店。
沈暮虛虛覷他眼:“那我……”
江辰遇精準(zhǔn)捕捉她的深意,含笑間語調(diào)斯理:“看著瘦瘦的,還挺沉。”
“……”還真是他抱著來的。
沈暮思緒一宕,面部頓時灼熱起來。
江辰遇唇角上翹了些,心想這女孩子真是易羞體質(zhì),兩句話就能被逗得臉蛋熟透。
他不自禁伸出兩指,捏住她臉頰輕輕一掐。
“這么容易臉紅。”
沈暮沒躲掉,低嗚了聲。
男人也只小小捏一下便撤了手。
“沒有,沒紅……”
沈暮心跳越快越是不承認(rèn)。
江辰遇笑看她嘴硬,順話:“又是熱的?”
沈暮微訥,反應(yīng)到他意指她昨晚牽手也是這借口,啞然失聲,抿抿唇不想跟他講話了。
“不請我進(jìn)去么。”江辰遇故作正經(jīng)。
也不能讓他一直站門口。
沈暮乖乖側(cè)開身,好聽的聲線自帶溫軟:“……你進(jìn)來。”
江辰遇笑凝她一眼,抬步徑直走向柜臺,拿起擺放在臺面的托盤,身遞她。
“衣服換了,帶你去吃飯。”
沈暮接來看,好像是條墨綠色的連衣裙,應(yīng)該是他讓酒店準(zhǔn)備。
隨即沈暮陷入猶豫,想問他有沒有內(nèi)衣褲,總不能洗完澡還要穿回去。
但遲疑片刻她還是羞于開口。
沈暮正想點頭算了,便被男人一語破的。
江辰遇輕描淡寫:“在裙子下面,大小尺碼應(yīng)該都有,我沒看。”
沈暮呼吸窒了窒。
原來連內(nèi)衣褲他也有讓酒店備著……
談及私密事會面紅理所當(dāng)然。
沈暮收著下巴應(yīng)聲好,而后毫不磨蹭地碎步跑進(jìn)了浴室。
“啪嗒”,浴室門關(guān)上。
靜了幾秒,一道輕而緩落鎖,偷偷響了一聲。
聽著明顯是在悄然克制聲響。
怕他闖進(jìn)去么?
江辰遇無奈失笑了下,徐徐走到落地窗邊等她。
面陽光很艷,肆意照射,曲面窗形全景視角,南城風(fēng)光一覽無遺。
江辰遇目光靜望出去。
起初沒什么,但很快浴室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有點勾人。
像在品鑒一款獨特的香水。
前調(diào)安靜溫和,中調(diào)綿膩深長,輕易能浮想聯(lián)翩。
到了后調(diào),則是逐漸深化為性感誘人香氛,惹人意動心馳,欲想難耐。
江辰遇面容深靜,看不出情緒。
沈暮不喜歡讓人等,所以洗得很快,她從柜子找到個袋子,把換下來的衣物裝進(jìn)去,然后就出了浴室。
“我好了。”一聲乖甜。
江辰遇循聲首,她坐到床邊,彎腰在穿鞋。
裙子是酒店臨時購置的,長及膝蓋,小v領(lǐng)襯衫風(fēng)格,溫柔復(fù)古,簡約款墨綠很襯膚色瑩白。
她帶出浴室的水氣,空氣都像彌漫著氤氳。
沈暮穿好鞋便站起來,從沙發(fā)拿起包包挎到身上,而后想告訴他可以出發(fā)了,一抬眼,就和他四目交錯。
江辰遇凝望住她。
光線側(cè)映來,他眸光反而越邃,和昨夜一般。
明目張膽之后有著微不可見占據(jù)。
像在看自己已然擁有之物,不含一絲忌諱。
沈暮心跳隱隱浮動,經(jīng)受不住地垂下眸。
思忖頃刻,她聲音如涓涓細(xì)流:“在這,等我一下好不好?”
江辰遇聲音溫和依舊:“要做什么。”
沈暮想了想沒有直接答。
輕言軟語重復(fù)道:“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來。”
說完沈暮就往屋走,不一會就消失在那人視線里。
江辰遇倒也聽她話。
不多問去哪,只耐心在原地等著。
南城高塔十六層是各大高端珠寶首飾專賣店。
法國聯(lián)合設(shè)計師品牌serein,在法國很常見,專售男士飾品。
沈暮記得南城塔有一家分店。
因為洗澡的時候,在鏡子看到脖頸上藍(lán)鉆項鏈,所以沈暮也想給他買個禮物。
走進(jìn)serein專柜,滿目琳瑯。
基本都是皮帶、領(lǐng)帶、領(lǐng)帶夾以及袖扣之類。
沈暮還沒開始挑,就被透明玻璃柜主展袖扣吸引住目光。
那一對袖扣白金包邊,其中嵌著色澤純凈深藍(lán)色水晶。
命中注定似的,和他送項鏈款式完美搭配。
沈暮一眼鐘,伏在柜面挪不開目光。
有店員來接待她:“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
沈暮略一沉吟,指了指問。
“這個,多少錢呀?”
店員含笑答:“您眼光真好,這對袖扣是我們品牌首席的最新款設(shè)計,采用高純度天然原石打造,目前國內(nèi)專柜首展折扣,售價三萬六千整。”
“……”
沈暮懵幾秒,重復(fù)了遍:“三萬六嗎?”
店員不動聲色看了眼她項鏈,興許覺得她肯定不缺錢,交易有望,于是回答態(tài)度熱情不少。
沈暮咽一下,扯唇對她笑了笑。
在心底默默哭泣,男人袖扣要這么貴嗎……
她心算片刻卡里余額。
咬咬牙,決定日后努力工作,省吃儉用。
……
江辰遇在房間等了大約二十分鐘。
套房外響起動靜。
他靠坐沙發(fā)隨手取了本雜志在看,聞聲抬眼望去,便見那墨綠色身影重新回到視野。
江辰遇擱下雜志,不急不徐起身,好笑看著她走近:“干什么去了。”
沈暮雙手藏在身后,走到他面前。
她緩緩呼吸,將手盒子遞上去。
“送。”
江辰遇難得愣住,垂眸看了會那只深藍(lán)色小錦盒,“什么。”
沈暮含羞咬唇,小聲說:“禮。”
江辰遇沉靜些微,眸光從盒子探進(jìn)她眼底。
語色低醇:“剛剛買這個去了?”
沈暮“嗯”聲,眨著濃睫,分討喜。
江辰遇深凝須臾,高大的身軀近她一步。
啞笑了下,嗓音跟著沉下來。
“怎么辦,這么可愛,很想欺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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