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了又忍,最后忍不住站起來要走。
余行鈞一把拉住她,故意說:“干什么去?你們談完了?人家周律師茶還沒喝完呢,多不禮貌啊。”
說著手上使了使勁兒,強(qiáng)行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坐下后也不松手,握著手腕來回摸,吳念要面子,不能當(dāng)眾抽他,只能垂著眼暗地里擰巴。
徐良征還在門口站著,看情況也知道事情談不下去,往后走了兩步,主動說:“要不今天先到這里,周律師時間多的是,念念你哪天有空你們再約?”
吳念順坡下路,點(diǎn)頭說:“麻煩周律師了,改天我直接去你事務(wù)所。”
周津卻嘆息:“茶還沒喝過癮呢。”
徐良征咳了一下,對他使眼色。
余行鈞覺察出來味來,感情這徐醫(yī)生還認(rèn)識這姓周的律師……說不準(zhǔn),人還是他介紹來的?
想到這里,脾氣就有些壓不住,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又帶上笑:“李嫂,把茶盒里剩下地茶葉包一點(diǎn)給周律師帶上。”
李嫂答應(yīng)了一句,就去廚房拿茶葉,余行鈞又叫住她,語氣加重幾分:“給剩下的也不好看,顯得我小氣,我怎么會是這么小氣的人呢?也別騰倒了,都給周律師吧,家里沒什么值錢的,就是好東西多……要不,徐醫(yī)生也看看,屋里有什么相中的東西,一塊拿走?”
徐良征臉色陰沉下來,只說:“余總,那我們先走。”說著對周津擺頭,讓他趕緊走。
周津也不客氣,更不管冷嘲熱諷,還真接過來李嫂給他的茶葉塞兜里往外走,走到門口還跟吳念打手勢,“咱們回頭電話聯(lián)系。”
余行鈞等人走了才放開吳念,胳膊肘撐在大腿上,兩手交叉,側(cè)著頭看了吳念好久。
吳念目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余行鈞笑了一下,問她:“你真要離婚?”
“我什么時候兒戲過?”吳念表情平淡地反問。
他閉上眼按了按眉心,抿著嘴不說話。
吳念低頭,語氣雖然很輕,但卻很決絕:“你別來這里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你這樣我也不痛快,你要是再來,我就去巨縣。”
余行鈞沉默著看她,一肚子地甜言蜜語都變成了苦水,道不出來又咽不下。
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站起來往門口走,步伐有些沉重,走出去正要關(guān)門地時候突然又開門跑出來。
沒等吳念扭過頭他就已經(jīng)蹲在她腳邊,“我真知道錯了……我錯了,念念,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你給我一次機(jī)會……你起碼考慮看看,別急著離婚……”
吳念眼眶濕潤,盯著余行鈞連連搖頭,突然哈哈大笑出聲,臉上笑著眼里卻在流淚,她扯著他地衣領(lǐng),狠狠地問:“你是不是個男人!你這么糾纏,我真看不起你!我真是眼瞎了嫁給你這個既沒有種又不要臉的男人!”
余行鈞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只覺得再也沒有臉面,濃濃地羞辱感讓他無處遁形,他站起來,捏住吳念的下巴,眼眶發(fā)紅,說出壓在心底的話:“我不是男人,我守著你就從來都不是男人……是個男人,怎么守著你總是矮半截,總是低聲下氣……我不該接你來,你在巨縣多好!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吧?我就該跟陳可青過下去!我現(xiàn)在才是鬼迷心竅了……”
吳念冷笑,“是啊,你的確應(yīng)該和那個女人過下去,你們兒子都有了,你再折騰又折騰個什么勁兒呢,你走吧,趕緊走!”
余行鈞沖她吼起來:“老子有錢,現(xiàn)在有錢了!你現(xiàn)在住的,身上穿戴的,包括你吃喝,哪樣都是花得我的錢!你要是敢離婚,我一毛錢都不給你!你走還是我走?你現(xiàn)在就走!趕緊他媽的脫光滾出去!”
吳念掙開他的桎梏,臉色由白泛青,氣得一陣咳嗽,眼淚都被咳出來。
余行鈞看不下去,火氣立馬泄下來,想要扶她卻被她躲開。
這時候,李嫂聽不下去,從自己臥室走出來,扶住吳念說:“余總,話也不能說的那么難聽,你再有錢,那也是你們夫妻的……”
說著扶吳念坐下來,一下一下地幫她順氣兒。
他手足無措,站起來猛地灌了一口涼茶,看著她平靜了一會兒,語氣軟下來:“念念……念念你別生氣……我真是滾蛋……我氣急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我一進(jìn)門瞧見你跟律師談離婚的事我就壓著火……你剛才那些話自然就把火激出來了……我什么女人也不要了,我以后就要你一個,你別生我的氣,我該打——”
他說著往自己嘴巴上使勁抽了一下,又拉著吳念地手說:“來,打幾巴掌解解氣,使勁打……讓它長長記性,看它下次還敢不敢說混賬話欺負(fù)你!”
吳念撇開頭,抽回來手不說話,咬著牙閉上眼,淚珠又默默掉下來,她心里萬般難受,打死她也做不來他這樣。
她記仇,不光記仇記性還好,氣頭上的話,她都會當(dāng)真。
李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笑完見余行鈞尷尬,吳念臉色更加不好看,只好說:“我去切一盤水果,你們好好說話,千萬別再吵吵起來,余總,你脾氣不好自己得知道壓著點(diǎn),念念可是剛出院。”
她說完就拿起來圍裙去廚房了,隱約還能聽見余行鈞在說話:“……不就是離婚嘛,你開心怎么都行,不還可以復(fù)婚呢嘛……這房子是我費(fèi)盡心思買的,除了你誰都不配住,再說,我也舍不得給別人住,這以后就是你的……我攆你就走,你就不會攆我走?你說說話啊……”
李嫂嘆了口氣,心里想,真是冤家,也不知道誰欠誰的。
邊想邊洗蘋果,洗完仔細(xì)地削皮,然后切成一圈花放進(jìn)盤里,端出來地時候吳念已經(jīng)平靜,余行鈞不自在地送了送領(lǐng)帶,站起來說:“那你們吃吧,我公司還有事就走了……李嫂,別忘了讓她按時吃藥。”
李嫂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來余行鈞地外套遞給他,跟著他走到門口,用商量地語氣說:“念念想跟我回家過春節(jié),余總您看……”
余行鈞第一反應(yīng)是不同意,又不是沒有家,跟別人回家團(tuán)圓是什么事。
李嫂又說:“余總要是覺得不妥當(dāng)那還是直接對念念說吧,你們倆商量商量。”
余行鈞皺眉看她,怎么地啊,還對他耍心眼了?
他盯著李嫂看了幾秒,什么也沒說,啟動車子直接就走了。
余行鈞前腳到辦公室董助理后腳就追過來,把事情說完了他卻沒聽進(jìn)心里,半天才問了一句無關(guān)緊要地話:“包送了嗎?什么態(tài)度?”
董助理笑了笑,“余總心不在焉啊。”
“啊?”余行鈞坐下,“那你剛才說什么了?”
“我說盈開工廠可以開工了,不過趕上春節(jié)了,是年前開還是年后開?”
“有什么說法?”
“開春是不是晚了點(diǎn)?”
“那肯定是。”
“那我讓他們趕緊找人,設(shè)備都在里頭呢,還得找專業(yè)人員盯著,普通包工程的包工頭安全防護(hù)意識太差。”
余行鈞點(diǎn)頭。
董天都說:“那行,那我找人去辦。”
他說完出去,余行鈞看了一個文件,有些坐不住,剛摸了一根煙還沒有點(diǎn)著死人手機(jī)就響了。
那邊語氣不善地說:“你來你家一趟,我在你家。”
余行鈞拿了嘴里的煙,皺眉說:“你在我家干嘛?又犯賤呢?”
“我接我兒子!你說我該不該接?”
“該。”余行鈞就事論事。
“那你給你媽說清楚,你媽不讓我接爍爍回去,你們家要是這樣,以后別想再見爍爍。”
“老太太喜歡也是好事,不行就再住一天。”
“你是不是打算不讓我見兒子了?你什么意思?兒子不光是你一個人的!”
“我哪里有那個意思,跟著誰不一樣啊,只要兒子高興就行,你把電話給我媽,我問問什么情況。”
那邊窸窸窣窣,好半天才又有人接:“我哪是不讓她接啊,我說孩子睡午覺了,這兩天他不是咳嗽嘛,我就說讓她晚上來,也可以等兩天好了再接,畢竟她剛出差回來,哪有精力照看孩子,小孩子又嬌貴……哎呦,現(xiàn)在怎么這樣了,脾氣太火爆了,之前還挺好說話的。”
余行鈞笑了笑,語氣平常地說:“讓她接走吧,她現(xiàn)在害怕正防著我呢,以后除了孩子的事您也少搭理她。”
陳可青聽到,搶過去電話說:“我不僅防著你,我還跟你沒完,我就告訴你他以后姓什么都不可能姓余。”
余行鈞嘆了口氣,無所謂地說:“姓這東西就是個記號,不姓就不姓,可是他是我兒子這事你也能像姓氏這樣說改就改?這恐怕不行,身上流著我一半地血,除非你有辦法回爐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