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著良心說,我當(dāng)然不敢摸著良心說……因為我對不住你,不用摸良心也是這回事……你別把事情弄得那么矯情那么復(fù)雜,你就冷靜下來想想,你給我生了兒子,我還是不要你,吳念以后都不能再生,我卻死活不離婚,這么一比較,摸著良心才有的那點感情提不提又有什么必要呢?”
陳可青急步過來,氣急敗壞地撕扯他地衣服,嘴里喊著:“你良心都讓狗吃了!混蛋!白眼狼……”
余行鈞嘆了口氣,抓住她的兩只手把人推開,語氣有些疲憊:“我不是良心讓狗吃了,我是本來就沒有良心行了吧?你這次睜開眼看清楚,別再犯傻了,你這樣的條件,什么樣的找不到?非要在我這么一棵歪脖子上吊死不是傻嗎?你這樣鬧,我倆以后見面都難看,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先冷靜冷靜,好好說話……”
“啪——”
陳可青直接掄圓胳膊抽了他一巴掌。
余行鈞臉上火辣辣地,偏著頭愣了一下,剛回過頭又是一聲脆響,另一半臉上又是五個手指印。
他笑了一下,認真地看著她說:“打吧,解氣了咱倆就再沒關(guān)系了,這個工作你想繼續(xù)干我不為難你,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陳可青沒再動手,只是那兩下卻用了狠勁兒,兩只手此時此刻還麻木刺痛。
她聽余行鈞語氣堅定,知道他是狠了心下決定的,要是不打他或許還能厚厚臉皮挽回,這一打,自己也放不下身段了。
她捂著眼蹲到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涌出來,她忍不住低聲啼哭,后來一屁股癱在地上,肩膀劇烈抖動。
委屈不滿鋪天蓋地而來,讓她心口又悶又疼。她任性選了一條荊棘之路,一路既有質(zhì)疑又有指指點點,始終跟女表子和□□掛上鉤,如今被扎的鮮血淋漓,也只能顧影自憐。
好半天,她才止住抽泣,眼淚卻還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余行鈞抽了幾張紙遞給她,她卻啪地一聲打開。
看也不看他,站起來就往門外走,一路碰上行人又丟臉又尷尬,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讓誰也看不見。
誰知道這時候助理正過來找她,懷里抱著文件讓她簽字。她頭也沒抬躲過去。
助理看見她眼睛紅腫鼻子也紅腫著禁不住驚訝起來,小心地打量她。
等到陳可青走遠,一旁看熱鬧的女員工用肩膀撞了助理的肩膀一下,小聲說:“陳總監(jiān)這是怎么了?”
“能怎么,不知道還能叫幾天陳總監(jiān)。”
另一個人湊過來八卦:“什么總監(jiān)啊,就是個三兒,不知道她這種人怎么想的,有樣貌有身材有能力,靠自己多好,非要勾搭人家有家有室的男人。”
“什么叫有能力什么叫沒能力?不勾搭能坐上總監(jiān)的位置?”
助理膽子小,趕緊說:“噓……小點聲,讓她聽見就慘了。”
“你不知道啊?跟咱們余總鬧掰了,該抬屁股走人了……我跟你說吧,我就看不起這種人!”
……
徐良征是個行動派,吳念昨天一提,他就記在心里頭了,回去直接給朋友打了電話,不僅囑咐人家接了案子好好對待還要求他明天跟他一道兒過去。
對方哭笑不得,提醒他:“我這做律師的跟你做心理醫(yī)生的一樣計費,過了咨詢時間都是要按點兒花錢的,你讓我跑一趟,那路費怎么算?花費的時間又怎么算?”
徐良征笑說:“回頭請你喝酒,我給你說,你就別這么摳門了,大大方方地姑娘家才喜歡,要不然單身狗才是開頭。”
“你這么熱情大方,也沒見把自己打發(fā)了啊?單身怎么著,自由!”
徐良征哈哈大笑,拿著手機換了一個姿勢,那邊又說:“什么樣的女人離婚把你急成這個樣?你是不是等著撿食兒吃呢?”
徐良征說:“一邊兒去,是我一個病號,人家托我辦點事。”
“對病號服務(wù)這么周到?拿著我的職業(yè)便利借花獻佛啊?這年頭也不一定非等到離婚,你直接騎墻上等紅杏不就成了?”
徐良征說:“你怎么不想想我病號都是什么病?”
周津哈哈一笑,沒心沒肺地說:“管她正常不正常,人漂亮身材好不就成了,難道你還想認真?”
徐良征隔了一會兒才說:“很復(fù)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就記著把明天的時間安排出來就行了,我明天繞道你們律師事務(wù)所接你。”
對方答應(yīng)了,他收了手機,獨自沉思了片刻。
到了第二天,他早早就去接周津,接到人就直奔吳念住處。
周津打了個哈欠,笑嘻嘻地打趣他:“你今天這么上緊?說和病號沒關(guān)系我都不大相信。”
“是啊,你什么時候相信我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五四好青年過?”
周津笑得更開,落下車窗點了根煙提神。
跟著徐良征進了別墅大門,嘖嘖稱奇:“這地方風(fēng)景可絕了……風(fēng)景還是次要,關(guān)鍵是宅子可是個風(fēng)水寶地啊,你看兩邊的房間門開的很講究啊。”
徐良征笑了一下,問:“哪講究了?”
“走廊兩邊的門都是錯對,沒有兩門雙對,有句話說的好——氣流直通,財氣流空,所以我猜這家是做生意的!”
徐良征拍拍他,“行了行了別裝了,知道你是律師,見多識廣、才學(xué)八斗。”
正說話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這次開門的是吳念,李嫂在廚房收拾碗筷。
吳念看見徐良征帶著一個陌生人進來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沒等徐良征開口介紹,周津伸手過來自我介紹,“你就是吳念?我是周津,就是徐醫(yī)生給你介紹的律師。”
吳念瞇著眼笑起來,握了握他的手,打開門說:“周律師好,快請進。”
等周津坐下,她又說:“不知道周律師喝什么?”
周津認真地想了想,舔著嘴唇聲音爽朗地說:“白開水吧,聽說白開水治百病。”
吳念被他這煞有介事地表情逗得笑起來,最后低頭問徐良征:“還是**茶?”
這次沒等徐良征說話,周津替他答了:“是是,他就愛喝**茶,他這人長情。”
說著豎了根大拇指,想了想改口說,“我干脆也喝茶吧,方便。”
李嫂聽了趕緊去倒水泡茶,不大會兒端過來擱到茶幾上。
徐良征看了吳念一眼,說:“周津剛打完一個官司,這兩天有點忙,待會兒還得回所里,念念,你什么情況就仔細跟他說了。”
吳念淡淡一笑,點頭說:“謝謝你,徐醫(yī)生。”
他又說:“那我先出去溜達溜達,你們談好了咱們再做疏導(dǎo)。”
吳念不由地覺得他這人教養(yǎng)實在好,注重*,不用人多說就會看眼色。
徐良征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哪曉得巧的不能再巧,剛打開門迎面就撞上余行鈞。
徐良征第一反應(yīng)就是慌亂,眼睛往屋里看了看,想給里面的人提個醒,于是大聲說:“余總來了?”
余行鈞正好不用敲門,臉上掛著笑,“來了,”
說完又沖里面喊了一句,“我進來了啊。”
里面沒人搭腔,他就只當(dāng)是默認,大賴賴地進了門,竟然瞧見屋里還有個陌生男人,眼神往幾個人身上掃視一遍,問:“這位是?”
吳念細聲細氣地說:“周律師。”
余行鈞眉頭皺的老高,頓了頓才走過來跟周津握手,“周律師,久仰久仰。”
周津趕緊站起來,見吳念和徐良征都不說話,自然要問:“你是?”
余行鈞一笑,語氣平淡地說:“我是被告人,你當(dāng)事人她老公,今天真熱鬧,人都到齊了。”
饒是周津這樣沒正形地都愣著不知道怎么接了,又聽這老公又問:“進展到哪了?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千萬別不好意思啊。”
說完坐下來也不見走,喝了一口茶臉上有些不滿意,對李嫂喊:“這什么啊?難喝死了,哪有這么待客的……廚房柜子最下面應(yīng)該有盒西湖龍井,看房子那天房地產(chǎn)商送的,趕緊拿出來泡上。”
周津只能干笑,找不到話題,余行鈞卻沒完沒了地說:“周律師是不是不喜歡喝茶?那好說啊,我去煮杯咖啡吧,我煮咖啡地功夫還不賴,要不周大律師坐著等一會兒?”
他說完卻不見起來,胳膊隨意搭到吳念身后的沙發(fā)背上,挑釁似的看向周津。
吳念“啪”地一聲擱下水杯,看也不看他,咬牙問:“你有完沒完?”
水杯里的水漾出來,茶幾上天藍色小碎花地桌布濕透了一片。
余行鈞臉上掛著不解地表情,笑說:“怎么了這是?”
吳念眼神凌厲,“別在這裝模作樣,你還知道自己是被告人?請你別搗亂行嗎?”
余行鈞卻厚著臉皮對周津和徐良征解釋說:“你看,耍小脾氣呢,天天這個樣,我都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