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褚澤正在家里辦公,突然電腦邊的手機震動起來,一看,居然是很久沒給他打過電話的外甥女童蕾。
“寶貝,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任意聽著聲茼里傳來的一聲“寶貝”,嚇得差點把手中的電話扔掉。
那么的磁性,那么的低沉。
任意想起來以前無意中看到的一個八卦討論帖:如果褚澤用他全部的魅力說一聲“寶貝”是什么樣的情景?
她還記得褚澤那些忠實粉絲吹的彩虹屁。
“那樣好聽的聲音總會讓我懷疑究竟是不是人類的聲音,啊啊啊,不敢想象。”
“如果他跟我說這句話,讓我當(dāng)場去世都可以!”
“我可以!”
“姐姐可以,妹妹亦可!”
任意看著她們硬生生從討論褚澤的聲音歪樓到爭奪褚澤的所屬權(quán),啼笑皆非,嗤之以鼻。
當(dāng)時自己是怎么說來著,難道褚澤的聲音是迷藥,喊一聲“寶貝”就真的能令人神魂顛倒?
現(xiàn)在,她全身被激起的雞皮疙瘩可以證實,這個世界上真有人的聲音堪比迷魂藥。
“寶貝,寶貝怎么不說話?”
任意為防止自己被迷魂藥迷倒,立馬撿起手機,說明來意:“你好,褚總,我是任意,童蕾現(xiàn)在和我在一起,你方便來接我們......額,不對,是來接她嗎?”
褚澤皺著眉頭,還在疑思怎么童蕾今天怪怪的突然聽到任意的聲音,更是驚詫。
“你怎么和童蕾在一起?”
“額,如果我說我們正好碰到的,你相信嗎?”
褚澤眉頭皺的更深,不置可否。但顯然,這個巧合的概率太低,讓他不得不生疑。
“告訴我你們在哪里,我去接你們。”
任意松了一口氣,說了半天終于聽到自己想聽的了,但是又面臨另一個困境,“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褚澤聽著電話里越來越低的聲音,不可思議,“不知道在哪里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蕾蕾現(xiàn)在在一個不熟悉的公園里,公園很大,況且這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見路標(biāo)。”
聽到任意理直氣壯的解釋,褚澤按了按太陽穴,“這樣吧,你微信上給我發(fā)個共享位置。我一會兒就到。”
任意點了點頭,原來還能這樣操作。
話說,前世今生她都是一個十足的路癡,每次出門必備的就是導(dǎo)航儀。因為路癡,她連駕照都沒考。原因很簡單,她這樣的路癡與其每次出門都開導(dǎo)航,還不如直接打車來的方便。
在任意和童蕾在公園長椅上互拍第十個蚊子的時候,褚澤終于趕來了。
褚澤看到童蕾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小丫頭一直抓抓抓。剛想責(zé)備任意,卻發(fā)現(xiàn)她的左右臉頰也各被蚊子咬了兩個紅包,還是對稱的,看起來滑稽至極。
只是低低地說了聲趕快上車。
褚澤的這處單身公寓位于B市的市中心,地理位置極佳,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在20分鐘就趕到公園。
任意踏入房間的第一感覺是,大,真大。
三室一廳,廳的面積極大。一頭放置著各種健身器械,一看就是經(jīng)常健身的主兒。另一頭放置著簡單的辦公設(shè)備,任意想起來,剛剛給他打電話時,她好像聽到了打印機運轉(zhuǎn)的聲音。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幻聽,沒想到他還真是在辦公。
最令任意驚訝的是,褚澤的家中居然還放了一個收藏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珍玩。不知道真假。
“你手上的那個貔貅價值五百萬,如果你不小心碰碎了,可是要雙倍賠償喲。”
任意白了褚澤一眼,抬起的手緩緩落下,然后走到離架子兩米遠(yuǎn)的安全距離站著。
這么貴的貔貅,怕不是金子做的。她還是離的遠(yuǎn)點好了,萬一真碎了,賣了她也賠不起。
褚澤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的揚起嘴角,她也有怕的一天,真是難得。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竟然信了。
此時已近晚上10點,褚澤先是跟姐姐,姐夫說明情況,免得他們著急。然后又哄睡了童蕾。糯米團子在家一向是晚上9點就入睡的,這會兒早就困得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xiāng)。
“左邊的客房常年都有人打掃,今晚麻煩你屈居一下了。”褚澤指著主臥的左邊看向任意。
主臥自然是褚澤的臥室,任意和童蕾所在的客房在主臥的左右手邊。
睡在......他的左邊?咳咳,任意在心里鄙視自己,這YY能力真是夠了。
既然主人都已經(jīng)開口,任意萬沒有不給別人臺階下的道理,說了句謝謝就轉(zhuǎn)身進入房間。
褚澤家里空調(diào)開的比較低,晚上出的汗都蒸發(fā)完了,但任意還是覺得身上臭臭的。
再三猶豫,她還是決定沖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洗洗。好在她今天穿的是紗裙,這樣熱的天氣,很容易干。
打開衣柜,空空如也,別說任意期待的女式睡衣,連一塊抹布也沒有。
“噔噔噔”
正準(zhǔn)備睡覺的褚澤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怎么了?”
門外的任意面上尷尬,雙手無意識地搓著,“你家有女式睡衣吧?能不能借我穿一下,我明天穿完就幫你洗好。”
任意之所以敢直接開口問褚澤借女式睡衣,就是因為她篤定,褚澤家里肯定有。
開玩笑,作為前娛樂圈影帝,現(xiàn)傳媒公司總裁,褚澤身邊的女人沒有八千也有一萬。
那么帶女人回家過夜也是常規(guī)操作咯。
那么家里有女式睡衣也是應(yīng)該的呀。
任意此刻很是敬佩自己縝密的邏輯推斷能力。
“砰!”
任意傻了眼,這......這是什么意思?褚澤居然冷漠地關(guān)門!
不就是問他借一下女式睡衣嘛,有必要這么生氣?
也是,他這個人一向霸道,對他喜歡的人怎么好怎么來,對他不喜歡的人,怎么冷漠怎么來。
任意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今晚要忍著身上臭臭的衣服過夜了。
就在她剛轉(zhuǎn)身時,面前的門再度打開,褚澤一臉面無表情,“女式睡衣沒有,不過,男式睡衣倒是有一件,愿不愿穿,隨你便。”
男......男式睡衣?那......那不就是說這件睡衣是褚澤自己的睡衣?
任意抱著勝雪的睡衣白袍,呆呆地盯著褚澤。
“雖然很久沒穿了,但阿姨一直不定期清洗。”
言下之意,這衣服干凈的很,不要用那副鬼樣子盯著我看。
顯然,褚澤誤會了任意的意思。
任意吐了吐舌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呀,大哥。
“還有,不要老是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至少,關(guān)于我的八卦都是假的。”
褚澤說完這句話又“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不復(fù)出聲。
任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難道自己八卦的氣息已經(jīng)如此昭然若揭了嗎?
隔壁的主臥,褚澤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最終不得不承認(rèn),今晚注定是失眠的一晚。
一開始他腦海總是浮現(xiàn)任意呆呆看他的眼神,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仿佛在質(zhì)問他:“你家居然沒有女式睡衣,怎么可能?”
也許在她心里,自己一直就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事實上,連自己的親姐姐也這樣認(rèn)為。但他向來懶得解釋。清白自在人心。
但不知為何,他今天有一種沖動,他想大聲地告訴這個女人,他從來不像八卦雜志寫的那樣,至今為止,他連個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
這股沖動連他都被嚇到了,于是只好假裝生氣,大聲地關(guān)上門。
然后,他聽到了隔壁細(xì)微的淋水聲音。
其實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當(dāng)初裝修房子時,考慮到自己喜靜不喜鬧,于是特意叮囑裝修師傅用最好的隔音材料。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著了魔一樣,貼著床頭的耳朵居然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而且是隔壁女客的洗澡水聲。
褚澤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實在是下流可恥,居然淪落到偷聽女人洗澡的地步。
可是隔壁的水聲似乎越來越大,褚澤實在忍受不了內(nèi)心的煎熬,套了件外套,走到陽臺。
陽臺外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小樹林,當(dāng)初他看中這個公寓的原因除了靠近市中心,交通便利外,就是眼前的這一片小樹林了。
心情煩悶時,他總喜歡看看這片樹林。
但自從搬到這邊住后,他很少心情煩悶。不是說他心情總是很好,只是隨著年紀(jì)漸長,經(jīng)過的事情變多,他已經(jīng)很少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再好不過如此,再壞他也經(jīng)歷過。
細(xì)數(shù)幾次的煩悶心情,似乎總和一個人相關(guān)。
褚澤無奈地?fù)u搖頭,肯定是他多想了。只是發(fā)生的時間比較靠近,才給他這樣的錯覺而已。
錯覺,對,肯定是錯覺。
吐完最后一口煙霧,褚澤掐滅手里的煙,明滅的煙頭在黑夜里很是亮眼。
“咳咳咳,您老人家不知道我這里是下風(fēng)口呀?”
一道嬌嗔從旁邊的陽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