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曾經(jīng)許久沒聯(lián)系過的同學(xué)來找書令儀,問她知不知道貼吧的事情。
也許是經(jīng)過女老師在他們面前提起她,同學(xué)不抱惡意的提醒她帖子的事情,隨后把鏈接發(fā)了過去。
“那個齊豫,你要是能找人,就找他把事情解決了吧,不然對你名聲也不好。”
書令儀道謝,對方隨后和她聊了幾句就下線了。
書令儀對這個名字已經(jīng)有些陌生了,但仔細(xì)想還是能記起這個人是誰。
她翻翻扣扣里的群組,有一個叫“英港A班學(xué)子”的群里,她在里面看見了齊豫的名字。
帖子的惡意十分明顯,ID名豫大爺,仿佛已經(jīng)不屑掩藏,分毫不怕別人知曉背后的人是誰。
主樓里水性楊花,裝模作樣的字眼都扣在了書令儀身上。
有人不大相信,他把子虛烏有的“例子”擺在上面,并歡迎他人補充。
帖子雖然時間比較久了,但因為偶爾有人時不時的頂上來,還是增加了不少點擊率和回復(fù)。
朱珠推了把看著手機發(fā)呆的書令儀,“在看什么,上課了。”
她收起手機,勉強的笑了下,“嗯。”
接下來的課上,她都撐著下顎,思緒不在教室里。
期末考試那天下著雨,眾人打著傘趕來學(xué)校,早餐提到教室都變冷了。
書令儀的桌上卻放著熱牛奶和三明治,還有一小盒圣女果,朱珠感慨,“豐盛,真豐盛。”
她拿著紙巾擦著濕漉漉的雨具,聞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后座的人比她們來的都要早,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
書令儀和陳猶匪提過,不用每次給她帶吃的,但男生一般都回復(fù),要么吃要么丟掉。
她把牛奶和圣女果留下,三明治放在了陳猶匪的桌里,轉(zhuǎn)頭給他在微信里說了一下。
來學(xué)校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家里吃過主食了,避免浪費,三明治還是讓他自己吃掉比較好。
陳猶匪那頭收到她說的原因之后回了個OK的手勢。
這樣他也不會磚頭就把她退回來的東西丟掉了。
“啊啊,好冷,快記一下這個公式,待會兒可能會考到。”朱珠抱著熱水袋催促道。
他們要應(yīng)對上午的考試了,在這么冷的天,不是捧著熱水瓶,就是抱著熱水袋度過了,畢竟在別人班上考試的時候可沒那么方便,通常老師都會開窗保持空氣流通,暖氣也都關(guān)了。
書令儀給她裝好熱水,自己也帶上足夠保暖的工具。
朱珠老媽子般說:“筆,筆,記得拿你的筆袋!還有計算器!”
書令儀眉眼彎彎,“知道了。”
陳猶匪從后門進(jìn)來,身上一襲風(fēng)雨的冷冽氣息,讓嗅到冰冷雨水味的書令儀打了個冷噤。
男生頓時后退一步,離她遠(yuǎn)些了。
鼻頭微微泛紅,眼眸似水,書令儀輕聲說道:“要考試了,你帶好筆,不要忘了東西了。”她好意的提醒。
今天之后就要放假了,大概有一段時間要見不著了。
陳猶匪目光落在她身上。
書令儀臨走前問了句,“你吃早餐了嗎?”
陳猶匪挑眉,故意道:“沒吃。”
書令儀臉色柔和,想起多出來的三明治說:“那你記得把它吃掉吧。”
門口朱珠在催了。
陳猶匪眼里有著被打擾的不快,瞬間又消失不見了。原本就不餓的他還是帶上了那個三明治,在考試前幾分鐘解決了。
冬天的寒意讓書令儀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在離考試時間只剩二十分鐘的時候她收拾了東西,交了卷子,教室里剩下的學(xué)生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哀嘆一聲,繼續(xù)寫著。
外面朱珠見她出來,高興的握住她的手腕,“只剩下午了,走吧我們?nèi)ナ程谩!?br/>
現(xiàn)在提前去食堂,人還少吃飯不用等太久,也不會有人擠人的情況。
書令儀點頭,她倒是不太餓,但是會陪朱珠去。
“你的文化分?jǐn)?shù)一直這樣保持下去是沒問題的咯。”朱珠拿出手機翻到微信,一邊說道。
嗅著空氣中的涼意,書令儀也不太確定,她想了想說:“可是考明大分?jǐn)?shù)還要更高……得再努力點才行呢。”
朱珠晃了晃她的手,“還早著呢,不著急不著急。”
在食堂見到了也提前交卷的賀天一和陳猶匪。
兩個人看過來,打了聲招呼。“要吃什么。”陳猶匪問。
“什么都想吃!”朱珠眼珠子掃一遍食堂,像她說的那樣什么都想嘗一下。
賀天一伸手去揉她的頭,兩個人又鬧了起來。
書令儀:“吃飯吧……冬天才能保持能量。”男生們消耗量更大,小吃都只能算零食,正餐還是吃飯飽肚子。
于是去了食堂二樓點小炒。
四個人一桌,坐在角落里,飯菜的熱度驅(qū)走了寒氣。
“嗯,那你們考的怎么樣?”朱珠問。
賀天一頭也不抬的說:“數(shù)學(xué)我可是有匪哥罩著的,就看語文的作文怎么樣了吧。”
朱珠:“匪哥對對數(shù)學(xué)答案不?”
書令儀夾著菜的手頓了頓,筷子里的菜差點掉下來,卻見陳猶匪正看著她,一手撐著下巴,“不對。”
他眼神落在書令儀餐盤里,冷不丁的說:“你有點偏食。”
接著他把還沒動的餐盤里的肉挑出來給她,淡淡道:“雖然你瘦很好看,但是肉呼呼的樣子應(yīng)該也很漂亮。”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書令儀已經(jīng)不敢看旁邊兩個人什么表情了。
而她深深低下了頭,輕咬著嘴唇。
考試終于結(jié)束之后,每個教室里的學(xué)生情緒都已經(jīng)沸騰了。
拍著桌子等放假,然而假期要做的各科試卷厚厚一沓,但這也磨滅不掉大家的興奮心情。
賀天一和陳猶匪說著寒假去滑冰,見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看著前面座位上的女生,也變成戲謔的神情說:“漂亮姨姨知不知道你這么苦逼兮兮的追人?”
他加重了前兩個字。
陳猶匪懶得理會他。
“哪兒滑。”
賀天一:“好時光滑場,坐車去兩個小時,山里。”
陳猶匪眉眼動了動。
放學(xué)了,書令儀在教師辦公室里聽老師說話。
“我知道你是藝術(shù)生,雖然文化分?jǐn)?shù)要求要少一些,但你是兼顧兩頭,高二的時候在外面跑的也更多,有沒有想假期上個補習(xí)班?”
班主任想到她穩(wěn)定的成績,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書令儀也擔(dān)心自己到時候兼顧不過來,但如果上補習(xí)班提高一下成績也挺好的。
“那老師,補習(xí)時間怎么安排呢。”
班主任蓋上杯蓋,看了下學(xué)校下發(fā)的補習(xí)安排,“就這十八天,以后每年假期都會這么做,你要是同意到時候就簽個自愿補習(xí)同意書。”
書令儀點頭,接過那張紙,班主任沒再說什么讓她回去了。
學(xué)校人走的差不多了,教學(xué)樓下的芒果樹綠葉都掉光里。
書令儀收回目光,走回教室里去,卻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曇宦暬@球落地的響聲。
踏進(jìn)教室一看,陳猶匪單肩背著書包,坐在他的課桌上,長腿伸在走道上,此時回過頭看過來。冬日教室里的光線仿佛都聚集在他一個人身上,忽明忽暗,碎發(fā)下的漆黑眼眸宛如黑曜石,高大的清俊少年看起來不可接近。
陳猶匪皺了皺眉,見是她回來,下一刻又舒緩開來。“怎么不進(jìn)來?”
書令儀愣然,像是沒想到教室人都走完了,他還留在這里。“你怎么還在?”
籃球被投進(jìn)角落的雜物箱里,陳猶匪側(cè)過身,朝她招了招手。
男生沒有言語,沉默的看著她走近,眼底深處那份柔和使他冷俊的五官更加清雋。
書令儀剛剛停下,一只手擦過她的耳旁,插'進(jìn)她一頭黑發(fā)中,揉了揉。在她一臉錯愕下又及時抽'開,“冷的,小心著涼。”
她濃黑的睫毛輕輕顫抖,宛如細(xì)嫩的羽毛,撓在人心最深的地方。
書令儀回過神,囁嚅道:“陳猶匪,你別這樣。”
“我怎樣。”男生神情不變,懶散的回應(yīng)。
書令儀直視他,終于鼓起勇氣說:“我想好好讀書,考上大學(xué)。”她一雙桃花眼瞪直了對方。
陳猶匪聞言,還以為她想說什么,微愣之后變的玩味。他擰眉問:“我不讓你讀書了?”
書令儀啞然。
陳猶匪站起來,伸直了腿,比她高太多,他凝視著她不放,無厘頭的說:“好。”
書令儀茫然,他緩緩道:“大學(xué)是吧。那一起考吧。”
他仿佛在說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陳猶匪心情變得很好,面前的人有種天然的呆和乖巧。
他替她拿起椅子上的書包,還有一把藏青色的雨具,哄騙道:“過幾天滑冰場有個活動,你和我一起去,到時我來接你。勞逸結(jié)合,知道么?”
這怕是一天在學(xué)校不怎么說話的陳猶匪說的最多的一次了。
書令儀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他,只說她不去。
急了還搬出了補習(xí)班的事。
誰知陳猶匪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他了然的頷首,囂張又叫人無奈的道:“滑冰那天不是補習(xí)時間。”接著慢吞吞的補充,“協(xié)議書么,我也有。”
書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