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看的正高興，慈禧眼角一瞟，李蓮英正與幾個小太監(jiān)說話。說完李蓮英還有些不高興。
    “小李子，怎么了？”
    “回老佛爺，工部那邊傳話過來。戶部無款可撥，過完年，園子怕又要停了。”
    “哼。哀家就這么點心思都辦不能。下去吧。”
    一旁的孫毓汶心里偷笑：“老佛爺不必心憂，想皇上一向孝順有加。明曰奴才便去問問皇上的意思。”
    “皇上能答應(yīng)你就怪了。還是哀家自己去問問吧。反正自個兒也搞不出來。別放那生銹了。”
    “恭喜陛下，云南白藥研制成功。”巴蘭德五鞠躬。
    “同喜同喜。云南白藥是療傷圣藥，它不僅能造福清國人民，同樣也能造福世界人民。”光緒微笑著說。
    “聽陛下的意思此藥有意對外出售？相信陛下應(yīng)該知道，我國是有意購買的。不知貴國是否愿意將配方交至德國生產(chǎn)，當(dāng)然我國可以支付專利費。”巴蘭德就怕你不賣，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條件。
    “朕相信朕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配方已被列為國家一級機密。這是不可能的。但它依然是這個世界文明的結(jié)晶。只是我們發(fā)現(xiàn)其制做成本高昂，這售價怕是不低呀。”沒條件，真金白銀就行。
    “請陛下明言。”
    “巴蘭德先生請看。”光緒拿出一瓶藥粉，然后開吹：“這一瓶是5０克，相信公使先生也明白，這么一小瓶藥粉足以治療一個連隊的傷兵了。別說一個連隊的傷兵，就算多治療好一個士兵對軍隊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是的陛下，您說的太對了。”別廢話了，巴蘭德心想，怎么才賣你到底是開價呀。
    光緒感到德國公使焦急的神情，心中對云南白藥已經(jīng)有定價了：“感謝德國一直以來對清國的友誼的幫助。朕也跟你說句實話。光材料費就高達200余兩銀子，加工人薪資及其它費用，目前估算其成本將近240兩，折換成英磅約為15英鎊。朕有意以20英鎊的價格出售。”
    “陛下，云南白藥確實是上好的傷藥，只是這價格……”
    “涉及到生產(chǎn)制造，還是讓朕的首席醫(yī)藥大臣林聯(lián)輝來說吧。”
    林聯(lián)輝上前幾步：“要知道，云南白藥在當(dāng)?shù)乇灰暈榫让乃帲驗楫a(chǎn)量極低所以也是有價無市。在已經(jīng)擁有配方的前提下，其實我們早就可以直接生產(chǎn)。但我們還是進行了長達三個多月的研制，主要目的就是能讓藥物能大量生產(chǎn)。而中醫(yī)藥學(xué)與西醫(yī)藥學(xué)是截然不同的學(xué)科，無法用西醫(yī)藥學(xué)原理來生產(chǎn)。非常抱歉的是，我們已經(jīng)試多種辦法，要大量快速生產(chǎn)，所產(chǎn)生的損耗非常大，目前我們還沒辦法解決，最少在未能明白藥理基礎(chǔ)之前，價格還無法下降。”
    聽林聯(lián)輝這樣說，巴蘭德也知道價格沒的談了：“陛下請放心，我國一定會購買。只是我想知道，貴國打算如何安排出口份額。相信英美各國也會有采購須求的。”
    原本臉帶笑容的光緒拉下臉來：“說實在，以目前中華制藥廠的產(chǎn)能，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千瓶。我國國內(nèi)都還不夠用的呢。所以給貴國最多100瓶。”
    “不不不，太少了，至500瓶。陛下為什么不擴大工廠。”
    “沒錢了。”光緒雙手一攤：“購買新的生產(chǎn)設(shè)備要錢，采購原材料要錢。可偏偏朕沒錢了，所以只能等賣藥贈錢后再說了。”
    “陛下，我有個建議。我國可以出資幫陛下收購原材料并出口生產(chǎn)設(shè)備，其費用由成藥抵扣。只是不知道我國的出口份額能否提高呢？”
    我插，送錢不要是傻瓜。光緒立馬答應(yīng)下來：“二成，不管產(chǎn)量達到多少，貴國獨得兩成產(chǎn)量。公使大人可滿意？”
    “非常感謝。”巴蘭德把話題一轉(zhuǎn)：“另外還有一事我想也告知陛下。貴國江南機器局在研制艦船速射炮出現(xiàn)困難。應(yīng)貴國北洋總督之邀，我國克虜伯公司已安排技術(shù)人員將于近曰出發(fā)。”
    “是嗎？非常感謝貴國對我國的支持。只是二成已不能再多了，不然其它各國方面朕怕是無法交代了。”光緒感嘆，自己還是不夠強大受制于人呀：“雖然不能增加出口份額，但為了表示感謝德國一直以來的支持，朕可以將云南白藥出售價格專為貴國下調(diào)二成。售價16英鎊。”
    “非常感謝陛下的慷慨。”價格下降二成那比提高出口量更好：“另外告之陛下，我國統(tǒng)帥部已批準(zhǔn)由德國柏林軍事學(xué)院有著德國鐵血教官之稱的霍斯特上校，出任貴[***]事教官。他已于半月前從意大利上船出發(fā)，再有一個月就將抵達清國。”
    “為表示朕對德國的感謝，朕決定再以上基礎(chǔ)上再向德國贈送500瓶云南白藥。”
    “對了還有一事……”
    “停停停。”光緒連忙打斷巴蘭德的話：“朕的條件已經(jīng)夠優(yōu)惠了吧，你總不能讓朕做陪本的生意呀。”
    “陛下誤會了。陛下的所作所為很好的表達了貴我兩國之間的友誼。這次我真的只想告訴陛下，天津第一兵工廠和天津第一機車廠的最后一批設(shè)備正在裝船，三天內(nèi)將會起航。”
    光緒上前握住巴蘭德的手：“中華民族是一個懂得感恩的民族，對于朋友，我們會用最美的酒食招待。”光緒心里把后半句說完：對于豺狼，我們會用刀槍。這批設(shè)備半個月前就該上路了，md。
    “英國公使歐格納求見。”門外的太監(jiān)傳進話來。
    “宣。”說完光緒忙對巴蘭德說：“所有優(yōu)惠必須保密，不然取消。我們還沒有談下來。不是嗎？”
    巴蘭德一臉嚴(yán)肅道：“陛下，我希望能盡快確認(rèn)價格和數(shù)量。”說完微微一笑。
    歐格納還沒說上兩句，田貝又來了。接著其它七國公使紛至沓來。這人一多光緒頂不住了，連忙將唐紹儀召來。談到天色將黑，終于有了結(jié)果。清國以每瓶50克20英鎊出售。清國向各國借款購買生產(chǎn)設(shè)備和原材料，同時各國將配合清國采購相應(yīng)的生產(chǎn)設(shè)備，借款費用由成藥抵扣。清國每個月按借款國出資比例另賺送借款國共計100瓶抵扣借款利息，直至還清。清國必須在三個月內(nèi)將產(chǎn)量提高到每月至少3000瓶。出口份額分配為英國一成五，德法美俄四國各一成，其它五國總計二成。清國自留二成半。
    生意興隆自然心情舒爽，光緒下旨：“令御膳房安排晚宴，朕要招待各國公使。”
    待各國公使酒足飯飽后天早已黑透了。光緒一一送別，德國公使故意落在最后，因為談了半天，清國自己就剩二成五，答應(yīng)的那二成還算數(shù)嗎？他有些不放心。
    寇連材走上前來：“皇上讓奴才問問，不知公使先生那還有德國啤酒嗎？皇上這里快喝完了。”然后又小聲的說了句：“16、二成、500都不變。”
    德國公使安下心來，高興的話：“沒有問題，明曰請公公派人來取便好。”
    紅墻黃瓦，走在回御書房的路上，唐紹儀一臉疑惑的小聲問林聯(lián)輝：“林大人，這云南白藥有多少盈利，讓皇上如此高興？”
    “這哪里是盈利呀，皇上分明是在搶錢呀。”林聯(lián)輝此刻對光緒是無比崇拜：“二兩銀子的東西，楞是給皇上賣出了320兩銀子。西洋各國還搶著要買。過百倍的利潤呀，皇上真乃天人也。唐大人可要保密呀。”
    唐紹儀顫抖的伸出兩個手指：“啥？才二兩。那一年得賺多少呀。不行，要盡快申請全球?qū)＠Ｃ魈炀鸵暾垺！?br/>     對呀對呀，快算算一年能賺多少？光緒興奮的在心中默默的計算。
    就算一瓶賺300兩，每個月產(chǎn)3000瓶這一個月就是九百萬兩，一年十二個月就是一億零八百萬兩。光賣藥的收入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大清一年的財政收入。如果產(chǎn)能更大呢？想到這光緒哈哈大笑，突然跳起馬刀舞，口中唱到：“有錢了，有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花。軍艦就要買兩艘，一艘打沉另一艘。……”
    大生制衣廠生意雖好，但也有淡旺季之別。盈利卻不穩(wěn)定；順風(fēng)物流雖已占有大清過半商品流通，但要全部投到未來的太平洋海運上。大清銀行到是收入穩(wěn)定，可每筆資金都受到太后監(jiān)視，又不敢亂動。好在北洋有李鴻章自籌大部分資金，鐵路和礦產(chǎn)用的跟本就是外國的投資，用的是美國貸款，屬于無本經(jīng)營。但就算如此，光軍校訓(xùn)練的消耗和大學(xué)各種費用，就已經(jīng)讓光緒不停的拆東墻補西墻。今天云南白藥正式出售，終于有了穩(wěn)定的資金來源，也不再受太后的監(jiān)視。太多想要做的事終于在有了穩(wěn)定的資金來源后可以正常開展，光緒怎能不高興。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光緒唱完一曲。哈哈大笑過后，大吼了一句：“從明兒起，早膳做兩碗豆?jié){，喝一碗，倒一碗。”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開始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老祖宗流傳了幾千年都沒有變過的話，總有它存在的道理。今天光緒就著實領(lǐng)教了一番。
    “一國君王如此嬉戲，成何體統(tǒng)。皇帝的威嚴(yán)還要不要了？”罵的是抑揚頓挫，罵的是暢快淋漓，罵的是一一有道理。
    “是兒臣失儀了，親爸爸教訓(xùn)的是。請親爸爸責(zé)罰。”光緒連忙上前請罪。
    “太后吉祥。”唐紹儀、林聯(lián)輝一旁請安。
    “你們都是皇上身邊的近臣，皇上如此胡鬧你們也不勸阻，哀家如何能吉祥。”
    “微臣知罪，請?zhí)筚n罪。”
    “你們的罪還是留給皇上賜吧。”慈禧說完轉(zhuǎn)身：“擺駕御書房。”
    等光緒回到御書房才想起來，可憐的老人姚連鈞，還在御書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候著，還好柳眉給了幾塊點心，不然真要餓肚子了。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回來，可帶頭的是太后，原本就沒有見太后的準(zhǔn)備。一時間讓大山深處走出來的老者，手足無措。光緒連忙向慈禧介紹姚連鈞，并讓人將其帶下去。
    這時太后才安坐在龍椅上開門見山的問道：“哀家聽說這云南白藥自今未能研制成功。而西洋各國愿出價購其配方。不知皇上為何不愿？”
    “不知親爸爸從何處聽說？兒臣以為西洋各國出價太低故不愿出售。”
    “有500萬兩不算低了。與其放在手上毫無做為，不如賣于西洋諸國。”
    跟著慈禧來的只有孫毓汶一位朝官，是個人就腳指頭想都知道是他搗的鬼。“如此高價兒臣可從未聽說。”說完光緒走到孫毓汶面前。盯著他就是不說話。
    不論孫毓汶心里怎么看不起光緒，但皇帝就是皇帝，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可光緒就這么盯著他又不說話，孫毓汶看了眼坐在龍椅上的慈禧也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心里還是有些慌了，這娘倆又在搞什么？心中思慮一番才開口說道：“是美國公使找的奴才，說愿出價500萬兩銀子向皇上買下這云南白藥的配方。奴才知道皇上重視這新藥，故不曾說過。”說完看皇上臉上都能流下黑水了，立馬跪下：“皇上明鑒。明年就是太后60大壽。而如今戶部確拿不出銀子為太后修賀壽的園子，奴才這才向太后稟告的呀。請皇上明鑒。”
    光緒蹲下依然只是盯著孫毓汶，依然沒有說話。孫毓汶俯首跪著又不敢抬頭：“皇上，奴才句句實話，并無半點隱瞞。”
    “把收的好處給朕吐出來。”沒好處的事，你會辦？光緒小聲說完起身退開：“滾吧。”
    “萊山，你先留下來。”沒想到冷眼看完一切的慈禧最后說了句讓光緒很沒面子的話。老子剛叫他滾，老太婆卻叫他留。老子面子何存？光緒暗自詆毀，可卻無可奈何。
    “皇帝，哀家到想問問。與其將方子放在手中無用爛掉，為何不愿賣于洋人。”
    “就買這個藥每個月能賺30萬兩，一年就是350萬兩，竟然比不上一次姓得錢500萬兩。朕想是個人都會算這筆帳吧。至于無用？怕是這孫毓汶跟親爸爸說的吧。”光緒說完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孫毓汶：“孫毓汶，孫中堂。來跟朕說說，你在太后面前如此搬弄是非是何居心。莫不是看朕于太后關(guān)系和善，心中不快。”光緒突然聲色嚴(yán)厲：“有意挑唆？”這話一出孫毓汶磕頭如倒蒜。
    “皇帝。”不等孫毓汶開口，慈禧接過話來：“夜色已深，哀家有些倦了。”
    “恭送親爸爸。”
    慈禧也不管孫毓汶徑自出了大門，只是在經(jīng)過孫毓汶身邊時，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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