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朝鮮事變
朝鮮這個夾在千年老大帝國的大清和新興帝國日本之是的國家可謂國運堅難。前明時期的朝鮮就遭到日本的侵略,那時是前明的軍隊入朝增援才保住了朝鮮。可當前明日漸衰弱,后金崛起之后,只是那時前明自顧不暇,朝鮮兩度遭到后金的洗劫。現(xiàn)在朝鮮再次遭到日本的侵略,清朝再次向朝鮮派出了援兵。一潰千里的清軍曾經(jīng)丟掉了整個朝鮮,卻在大清上國皇帝的帶領(lǐng)下再次反攻了回來。只是,為什么在日本已經(jīng)無力抵抗的時候,清軍卻在漢江邊上嘎然而止。
漢城,朝鮮的首都。本應(yīng)當統(tǒng)治整個朝鮮的中心城市,卻因為清日兩國之間的針鋒相對,處于一個極為尷尬的地步。漢江以北的清國占領(lǐng)區(qū),那里的地方官員依然還是朝鮮人。雖說清國沒有向這個地區(qū)派來任何一位官員,但是從清國派來顧問卻是實際上的一把手。值得高興的是,早些年朝鮮頒布的法令沒有因為清國人的實際統(tǒng)治而廢除,而且還不時有北部官員派譴人員越過漢江向漢城呈報政務(wù),雖然都是些知會性的政務(wù),這也表明了清國的一種政治姿態(tài)――朝鮮是朝鮮人的朝鮮。不僅如此,北部的朝鮮人民還在清國的支援下建立了三個朝鮮師,正在日以繼夜的操練。
清國所做的一切相比起咄咄逼人的日本猶如天壤之別。如今的日本在賠償清國天價般的戰(zhàn)爭賠款后,就擺出一副要從朝鮮賺回來的架勢。他們不僅對南部朝鮮實施越來越苛刻的剝削,就連地方官員的任命都只能聽日本人的安排。日本人還在今年年初曾經(jīng)想利用朝鮮王室,讓其發(fā)表聲明驅(qū)逐清國的力量,雖然整個漢城都在日本人掌控之中,但卻被朝鮮實際掌權(quán)者閔妃與于委婉的拒絕。
日本人對朝鮮的野心可以用一句中國古話來形容,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論是閔妃還是朝鮮國王李熙在這一點都是一致的,不同于李熙死忠于清國的是閔妃還把希望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俄國。這也就有了兩次朝俄密約事件。她認為:“日本人和閔氏勢不兩立,就是丟失若干土地給其他國家。也要報日本這個仇。俄羅斯是世界的強國,日本不能相比,而且有保護君權(quán)的條件,可以依賴。”對于清國而言。她也說過:“若是大清真有心幫助朝鮮,那大清的軍隊就不應(yīng)該停留在漢江邊上,而是應(yīng)該幫助朝鮮驅(qū)逐全部的日本人。”
對于這句話李熙沒法反駁,他雖貴為國王但卻沒有自己的人馬勢力。小時候在父親大院君李昰應(yīng)掌權(quán)的狀況下形同傀儡,然后又被妻子閔妃所控制。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也不甘心做傀儡。當大清光緒皇帝在遼河邊如烈日般的崛起讓他看到了希望,在與大清皇帝秘密使節(jié)的接觸后,他決定效仿上國皇帝拜托傀儡之路。國王就國王,再無權(quán)無勢的國王總還有幾個忠心之人,一個叫洪鐘宇的人拿著李熙的手令越過漢江。成了三個朝鮮師的主帥。當光緒再次被軟禁的消息傳來也沒有打消他奮起的心思,他認為光緒在沒有徹底清除皇太后一黨的情況下既然將自己的親兵全部調(diào)離京城,這是尋死之道。他認為自己不會翻這個錯誤,只是沒有清國對日本開戰(zhàn),那如何將自己的三個師調(diào)來漢城?這個問題他沒有想好。但他依然通過清國的渠道下令駐守平壤的朝鮮師南下漢江。軍隊還是放在身邊安全點。于是乎,在四月十日那天,第三支駐守平壤的朝鮮師開始南下。
這些事情當然不能被閔妃知道,但大軍調(diào)動卻瞞不別人。原本駐守漢江不過清軍第七師與朝鮮的一個師,清軍裁撤后,又調(diào)了一個朝鮮師駐守漢江。如今第三個朝鮮師在沒有任外部變動下突然南下,這讓日本人很不解。日本人認為。這支朝鮮師的南下是受清國的命令,而清國這樣做就是為了對付日本。而原因就是日本企圖通過朝鮮王室的名義驅(qū)逐清國的事情被清國人知道了。也因為這支朝鮮師的南下,日本政府加快了與俄國的談判,終于在四月底簽訂了“日俄密約”。現(xiàn)在到了執(zhí)行的時候了。
和往常布滿了日軍士兵的漢城街頭不太一樣的是,最近半個月來,漢城街道上面巡邏的日軍士兵明顯減少。據(jù)說是抵御清軍可能起的進攻而抽調(diào)向北方布防。甚至就連一向戒備森嚴的朝鮮王宮景福宮門口,日軍也不像以往那般在附近街道上面密布崗哨,除了零星的巡邏隊伍外,基本上看不到日軍士兵的身影。
這次日軍調(diào)動是知會過朝鮮王室的。半個月前,日本駐朝鮮公使三浦梧樓會同朝鮮宮內(nèi)顧問岡本柳之助。專程到朝鮮王宮內(nèi),向朝鮮國王和閔妃轉(zhuǎn)達了日本政府的態(tài)度。介于目前清軍異常的調(diào)動,日本方面也要做出相應(yīng)的部署。不僅要將分布在朝鮮各地的日軍集結(jié)起來,還要從日本國內(nèi)調(diào)兵至朝鮮。清國方面多次通過洪啟薰轉(zhuǎn)達的關(guān)于大院君即將動政變的提醒,閔妃也愿意相信,在她看來不僅大院君根本就沒有實力這樣去做,日本方面也不敢公然支持這樣的行動,清國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和日本差不多,無非是希望朝鮮王室公開表明傾向清國的態(tài)度。朝鮮始終是一個小國,夾在清國和日本之間,要在眼前局面下偏向任何一方都是不切實際的。因此盡管閔妃從感情上面比較傾向于清國,但是面對朝鮮未來的命運,她的態(tài)度還是表現(xiàn)的相當謹慎和清晰,那就是靜觀事態(tài)的變化同時和清國與日本都保持正常的外交聯(lián)系。
日本、清國,這一老一新的兩個帝國在朝鮮的土地上大打出手,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曾幾何時,白鬼子還是童話里的故事。曾幾何時,海上冒著黑煙的鐵船還遠在他域。如今,這些魔鬼不再是遙遠的幻想,今天都一個個的變成了現(xiàn)實。就連曾經(jīng)總是以恩賞來展現(xiàn)自己泱泱大國氣度的中國,都開始向朝鮮伸出了索取的雙手。景福宮上的天空依然還是那么的藍,可這已經(jīng)不再是朝鮮的天空了。
“啟稟殿下,清國方面今日再次送來消息。稱日本將借大大院君之名于這幾日發(fā)動政變。首要目的就是要殺死殿下。清國方面希望殿下能出宮于以暫避。”朝鮮王宮衛(wèi)隊長洪啟薰對正在出神看著天空的閔妃報告。
日本人要取她性命的風聞閔妃早些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這必竟只是風聞。閔妃與日本人不和的事路人皆知,有這樣的傳聞并不稀奇,所以她也沒有在意。如今清國人卻如此明言。到不能不防。所以閔妃轉(zhuǎn)頭看向近臣鄭秉夏,當下之意就是詢他是否該出宮躲避。
鄭秉夏回答道:“日兵之入闕,欲為保護圣躬,臣已揣知,少無疑懼。”
閔妃點點頭,不顧洪啟薰的勸阻而前往自己居住的坤寧閣。最后才放下一句話:“去告知王上,請王上安心。”
這么重要的消息清國自然會通知李熙,不過李熙知道的消息比閔妃多了一句話:已有一支清軍秘密進駐漢城東北,若事態(tài)有變請王上移駕清軍以便于護衛(wèi)。同時多說了一句話:為興王權(quán),王上當舍常人不能舍也。
清軍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付朝鮮突變的準備。而日本方面卻在最后一遍檢查行動的計劃。
井上馨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幾個人,神情卻是無比兇狠:“在帝國未來命運地抉擇中,朝鮮起著至關(guān)重要地作用。帝國所以選擇你們玄洋社來完成這樣一個使命,就是因為帝**隊不能參于進來。你們絕大多數(shù)人都精通朝鮮話,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帝國身上。可是看看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們恨不得把玄洋社的標志貼到自己胸口上面。八嘎,難道你們想讓世界輿論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帝國暗中操縱的嗎?”
岡本柳之助、荻原秀次郎這才匆忙的換下自己的日服換上朝鮮服飾。
“該死的朝鮮大院君,他就想躲在他那個別墅里面。難道要等著帝國把朝鮮放到盤子里,再端到他的面前,他才會出現(xiàn)嗎?”井上馨恨恨的說道:“你們行動的時候你們必須帶上大院君,而且還要讓所有的朝鮮人都看到。這次政變是大院君發(fā)動的,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是朝鮮的內(nèi)政,這樣西方各國才不便直接進行干預(yù)。另外對西方各國公使館也要加強監(jiān)視,明白嗎?”
漢城景福宮東北角的幾間低矮的平房里面,身船朝鮮服飾的宋寧緊皺著眉頭神情焦慮的望著屋外。爭對朝鮮可能政變他們早在剛剛獲得遼河之戰(zhàn)勝利之時就已經(jīng)展開了。本以為會迫不及待的日本竟然沒有馬上動手,這給了他們能安仔細安排的時間與空間。如今已經(jīng)準備一年多了。他更有把握完成好這個任務(wù)。而在他身后也幾個面色同樣著急的年輕人,正默默的站在一旁。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了,宋寧看見來人后焦急的問道:“所有人都安排下去了,你那邊的消息可不能出簍子。”
剛進門的年青人說道:“放心了,大院君那邊的內(nèi)線已經(jīng)確認了。日本人今晚就會動手發(fā)動政變。”
“那就好。”宋寧放下心來說:“根據(jù)我們此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日本人很有可能會從景福宮正面起進攻,同時不排除有朝鮮王室內(nèi)部人作為內(nèi)應(yīng)的可能。而朝鮮王室衛(wèi)隊的武裝非常單薄,所以我估計朝鮮王室衛(wèi)隊最多抵抗一個時辰,景福宮就很有可能會被日本人占領(lǐng)。漢城王宮的地圖相信大家早已爛熟于胸,但我們必須得和日本人硬拼。一旦日本人攻入景福宮,我們不僅會在景福宮附近放火,還會在日本僑民區(qū)放火,擾亂局面以牽制日本人的兵力,然后按原計劃撤退。大家記住了,我們就算剩下最后一個人,也必須將朝鮮國王和世子安全的撤回漢江以北。”
到了下午,這時清國方面已經(jīng)明確的說明了日本人會在今夜發(fā)動政變。洪啟薰雖然立即向閔妃稟報了此事。然而無論是閔妃還是他,都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生。他信都認為清國和日本都不值的完全相信,雖然大家對于清國的好感要比日本多得多,但是在這樣一個復(fù)雜的局勢下面,朝鮮必須保存足夠的清醒和理智,才在兩個大國間獲的自己應(yīng)該有的的位。就如同南洋的暹羅那樣。但洪啟薰依然沒有掉以輕心,他下令朝鮮王室衛(wèi)隊全體嚴加戒備,并加強了對景福宮內(nèi)各處的巡邏和警衛(wèi)。為防不測,他還專門抽調(diào)了一個中隊的兵力,布防在王上和閔妃殿下休息的交泰殿。由自己和宮內(nèi)大臣李耕植率領(lǐng)以保衛(wèi)王上和閔妃的安全。
夜色越來越深,洪啟薰親自在交泰殿值守到了12點。凌晨即將到來,整個景福宮和漢城都沉浸在靜靜的黑暗當中,他才算稍微放下心來。還沒等他伸完懶腰,宮外的槍聲響了……
日本人是兇殘的,即使他們穿著朝鮮的服飾洪啟薰依然能認出這群畜生。他們沖進了王宮,見人就殺。洪啟薰帶著衛(wèi)隊拼死抵抗,依然抵擋不住有武器優(yōu)勢的日本人。攻占景福宮的日本人立刻兵分兩路,一路沖進乾清宮欲抓住朝鮮國王,他們已經(jīng)帶來了《王后廢位詔敕》,要逼迫他在上面簽字。一路直奔坤寧閣,四處搜尋閔妃。
進攻乾清宮的日本人不僅沒能找到朝鮮國王,就連世子李坧(zhi)也沒能發(fā)現(xiàn),不管他們殺了多少人也沒能找出來。而進攻坤寧閣的岡本柳之助很順利有找到了打扮有宮女的閔妃。如今朝鮮的王后正全身**的在他身下呻吟,岡本柳之助不過只是一個地位卑賤的浪人,如能高高在上的王后都只能在他身下任他凌辱,心里上的沖擊和來自下身的快感,讓他不由自己的大聲叫了起來。就在他沖上興奮的頂點的那一剎那,“砰”的一聲響起的同時,他的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只一楞的時間,白光又閃過幾次。
他急忙從王后的身上爬了下來,不顧全身**立刻下令:“抓住那個照像的。”
遼河北岸的清軍大營內(nèi)。陳振華焦急的來回踱步,準備了一年多的朝鮮計劃,成敗就在今夜。事關(guān)大清興衰讓已經(jīng)是東北亞分局局長的他放下了其它事務(wù)親赴朝鮮指揮。遠處的漢城已經(jīng)火頭四起,整個計劃進入最關(guān)鍵的時刻。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西面的山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稟告大人,朝鮮國王及世子已經(jīng)渡過漢江,正在我軍的保護下向大營過來。另外四臺照相機只回來了三臺。”
陳振華長出了一口氣,也上馬迎了上去。漢江還是不安全,一但日本發(fā)現(xiàn)照相機就會明白這里面有清國的身影,說不定會立刻進攻漢江以圖抓到朝鮮國王挽回局勢。所以他要立刻將朝鮮國王送去平壤。至于乾清宮內(nèi),望著地上的照相機正在咆哮的井上馨。已經(jīng)不是他關(guān)心的了。
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5月16日,當朝鮮王宮的槍聲平惜之后,朝鮮大院君明令天下開始攝政。也就是那天凌晨,一隊俄國士兵越過冰封的黑龍江,踏上上清國的領(lǐng)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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