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專制霸道
電梯上去的時候,兩人身高相似的男人,一左一右站著,誰都沒開口打破沉默。
都是屬于那種冷淡的人,不太習(xí)慣開口多說什么。
這種詭異的安靜,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之中,都沒讓兩個人覺得有什么問題。
等到了樓層,孟祁然先走出去,白文獻跟在后面,走了兩步,孟祁然想了想,才說:“白先生,如果等一下,你方便帶走薇薇,就先帶她離開?”
白文獻也是想先帶走陸薇薇的。
只是他現(xiàn)在是在苦惱,自己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去帶走陸薇薇?
一路上想的都是這個問題。
白文獻其實是一個相當(dāng)矛盾的人,清冷自傲,卻骨子里脫不掉的自卑。
尤其是面對陸薇薇的時候。
他很清楚,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極端。
她從小就是驕縱,嬌生慣養(yǎng),豪門千金,要什么就有什么。
哪會知道,自己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
而他人生所能到達的高度,大概是永遠都無法給她如今這樣的生活。
所以陸家任何一個人找自己,說的那些,他覺得都是合情合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因為舍不得那樣嘰嘰喳喳在自己身邊,每天叫嚷著的小姑娘。
明明告訴自己不可能,卻還是貪戀著那不屬于自己的溫柔。
等她轉(zhuǎn)身就走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自己心底深處的那些恐慌。
但來的路上,白文獻還是掙扎。
這一次的主動,到時候?qū)﹃戅鞭眮碚f,是一種怎么樣的沖擊,他很清楚。
……
到了門口的時候,孟祁然先摁的門鈴,結(jié)果似模似樣等了很久,也沒人來開門,他懷疑兩個人應(yīng)該還沒清醒過來。
他本來就有開門的房卡的,這會兒鎮(zhèn)定自若掏出房卡,直接打開了門。
也是厲害,一進去,撲面而來的都是酒精的味道。
孟祁然和白文獻太陽穴都在重重跳著,不知道這兩人昨天晚上喝了多久?
那酒瓶,幾乎是從玄關(guān)處一直亂扔,到了床邊上。
結(jié)果床上沒有人。
走近了一看,陸薇薇歪歪扭扭躺在了地板上面,而房間里,卻是不見時雨。
孟祁然把醒酒的東西放在了床頭柜上,自己則是去別的房間找人。
白文獻見陸薇薇那樣子,心臟一緊,幾不可聞嘆息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將人給抱起來。
結(jié)果陸薇薇嘟囔了一句,“……放開我,……”
白文獻手一抖,還以為陸薇薇醒來了,低頭一看,她睡得嘴角都是口水,呼吸之間,依舊是酒精的味道,臉蛋還泛著紅暈,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白文獻把人抱起來的時候,陸薇薇下意識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腦袋還像小貓一樣,在他的懷里拱了拱。
白文獻動作一僵。
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哪個異性這樣靠近過自己。
哪怕是這么幾個月來,陸薇薇每天都在自己的身邊轉(zhuǎn)悠,但也沒這樣靠近過。
他心跳不由自主快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伴隨著不正常的粗重。
而小丫頭,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叫了一聲:“…文獻……”
白文獻心跳一窒。
“…文獻,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嗎?我有什么不好的……”她又拿腦袋拱了拱自己的心臟一側(cè),“…我改不好嗎?我好喜歡你的……”
“白文獻,我喜歡你啊——”
“白文獻,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喂,我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陸薇薇喜歡你——”
“好吧,我會追你的,我一定會追到你的。”
……
耳邊,響起她以前追著自己跑的時候那些話,她就像一團火,太過危險,因為自己是枯草,可如果和這團火靠的太近了,就容易引火自焚。
……
可沒有一次,她說著我喜歡你,像現(xiàn)在這樣,讓自己心尖酸軟,那道心門,恨不得就被她醉后的幾個字,蠻橫撞開。
孟祁然以為時雨肯定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結(jié)果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浴室似乎是有人在洗澡。
他想了一下,肯定就是時雨了。
他聽到白文獻把陸薇薇抱走了,這才站在浴室門口等著。
大概20分鐘的樣子,里面的水聲停止,孟祁然竟是有一種緊張的感覺。
不一會兒,門就被人打開,時雨頭發(fā)都是濕的,眼睛稍微有些紅,不過臉色看上去還不錯,她衣服已經(jīng)穿好了,手里拿著一塊毛巾,正在擦頭發(fā)。
驟然見到了門口站著的男人,時雨顯然是毫無防備,嚇了一跳。
“你……”
她靜了靜,這才看著孟祁然,“你怎么進來的?”
這話問了也等于是白問,他這樣的男人,要進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孟祁然經(jīng)過一晚上的反復(fù)斟酌,這會兒基本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可以和她好好談一談。
但突然就見到了時雨這清清冷冷的樣子,他反而是有些沒底。
所以說,這世界上,總歸還是一物降一物。
他上前,順手就接過了她手里的毛巾,時雨還抓著不肯松開,孟祁然低聲說:“我?guī)湍悴痢!?/p>
“不用。”
“時時。”孟祁然直接用力抽出了毛巾,溫柔細致地幫她擦頭發(fā),又問:“吹風(fēng)機在哪兒?”
吹風(fēng)機肯定是在浴室里,時雨也由著他去了。
孟祁然推著人,重新進去,兩人一高一矮,就站在碩大的鏡子面前,男人找到了吹風(fēng)機,打開,嗡嗡嗡的,給她吹頭發(fā)。
時雨要說,是否心里有氣?
肯定是有的。
他竟然一直都瞞著自己,而且還企圖斷了自己所有可以知道真相的途徑。
他太過專制霸道!
一晚上,她也沒休息,想了一晚上,掙扎了一晚上。
有過很多負氣的念頭,到了最后,卻還是被那些他對自己的好打敗。
她得承認,自己這輩子,或許都找不到比孟祁然對自己更好的人了吧?
她也不想用上一代的錯誤,來左右自己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所以,她什么都沒做,也準(zhǔn)備今天回去,然后心平氣和和孟祁然談一談。
卻是不想,他已經(jīng)來了。
剛剛在浴室門口見到了孟祁然,這個男人,還是清冷俊逸,他比自己大了那么多歲,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眉目都帶著絕對的寵溺溫柔。
可他對旁人卻絕對不是如此。
時雨一直都知道,孟祁然對自己有多縱容,有多特別。
所以,乍一見他的瞬間,她平復(fù)了一晚上的情緒,反而是激蕩起來。
竟是覺得心酸無比,想要沖他發(fā)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