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做上面那個
房內(nèi)燈光明亮。</br> 這個時間點,大約,十一點多,快午夜了吧。</br> 房間里還排著七八個男人,都在看診。</br> 秦嫵摸了摸下巴。</br> 這么看來,燕子山莊的莊主,也沒有多愛惜二夫人嘛。</br> 深更半夜,男男一群,相處一室,成何體統(tǒng)!</br> 之前嚷嚷著自己沒有得病的彪形大漢還在抱怨。</br> “你算得不準(zhǔn)!”</br> 聞人折柳也不惱,只是溫和地看著他。</br> “你的腹部受過傷對么?之前沒有調(diào)理得當(dāng),落下病根。趁著年輕,現(xiàn)在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br> 見那人臉色漲得黑紅。</br> 聞人折柳安撫道:“對敵的時候,刀劍無眼。就算是上京城中那些軍中大將,也免不了這樣的傷害,也是人之常理。”</br> 經(jīng)他這么一說,那彪形大漢自覺有了顏面。</br> “你開個藥方子我試試,若是不行,哼……”</br> 他握了握自己砂鍋一樣的大拳頭。</br> 新進屋的兩個老嬤嬤看不下去了。</br> “你個該死的禍胚子!居然敢這么對二夫人說話?你不怕莊主活刮了你?”</br> 看診的漢子,這才意識到。</br> 眼前這人不是正經(jīng)大夫,而是莊主新?lián)尳倩貋淼亩蛉恕?lt;/br> ——前兩日,還是他們一起去蒼黛山搶的呢。</br> 那漢子臉上帶著笑,趕緊賠罪。</br> 聞人折柳并不在意,寫了一張藥方,給了那漢子之后。</br> 淡聲道:“下一個。”</br> 他抬眼看到老嬤嬤身后跟著的四個婢女。</br> 溫聲說道:“請到后面排隊。”</br> 秦嫵:“……”</br> 兩個老嬤嬤板著臉。</br> “都出去出去!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還在打攪二夫人。”</br> “明天可是要拜堂的,休息不好,青了眼圈怎么辦?”</br> 另一個老嬤嬤面色較為和善。</br> “二夫人馬上就是咱們山莊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機會。你們過幾日再來拜見。”</br> 那些護衛(wèi)漢子們,對聞人折柳道了謝,紛紛都散了。</br> 倒是走到門口,看到老嬤嬤們引進來的四個婢女,直了眼睛。</br> 尤其是秦嫵,像是一顆明珠似的,格外耀眼。</br> 走在最后面的一個漢子,有意無意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br> 裝模作樣道:“哎呦妹子,對不住。”</br> “……”秦嫵默默然看了他一眼。</br> 說實話,自打小學(xué)畢業(yè),她就沒見過這種搭訕方式了。</br> 。</br> 房內(nèi)去了七八個漢子,頓時顯得寬闊起來。</br> 兩個老嬤嬤上前,介紹這是莊主新找來的四個侍女,負責(zé)服侍二夫人。</br> 聞人折柳坐在書案后,神色淡淡,寵辱不驚的模樣。</br> 他目光落在秦嫵身上,略微停留就移開了,并不惹人注意。</br> 夜色已深,二夫人該安寢了。</br> 侍女們剛來,在老嬤嬤的吩咐下,準(zhǔn)備洗澡水并一應(yīng)的沐浴用品。</br> 聞人折柳洗澡不要人伺候,把涼房門關(guān)上。</br> 里面?zhèn)鱽韲W啦啦的水聲,水汽彌漫來開。</br> 洗到一半,里面的人傳來召喚。</br> “送一盞茶進來。”</br> 房門打開,進來的果然是秦嫵。</br> …</br> 浴桶里,聞人折柳穿著單衣,整整齊齊坐著。</br> 只是衣服都已經(jīng)被洗澡水打濕了。</br> 秦嫵:“你這是怎么回事?”</br> 聞人折柳看了她一眼,撩水往自己身上澆。</br> “一言難盡。”</br> ……倒是挺細心,時刻記得自己現(xiàn)在正在洗澡。</br> 秦嫵:“我看你在這里也挺自得的。是不是找到了生命的樂趣,已經(jīng)不需要我救了?”</br> 聞人折柳死魚眼看她。</br> “你說的是為人看診?看診是放松精神的方式,與我而言,是一種舒緩。”</br> 秦嫵:“……哦。”搞不懂你們這些工作狂的內(nèi)心。</br> 聞人折柳:“你可想好要怎么救我了?”</br> 秦嫵想到這塢堡嚴(yán)密的守衛(wèi),有些頭疼。</br> “很麻煩。明日再看吧。”</br> 她引開話題,“你見過莊主了?”</br> 聞人折柳面無表情,“見過。”</br> 秦嫵:“果然是傳說中那般粗鄙油膩,面目丑陋么?”</br> 聞人折柳:“倒也不至于。也就是個普通的腎脾虛弱,陽精虧損,身患濕疹和脫發(fā)的中年男人。”</br> 秦嫵:“……”很好,這診斷很專業(yè)。</br> 秦嫵想了想,“要不,你暫且跟他在這里虛與委蛇一陣子?再給我?guī)兹諘r間,多想想辦法。”</br> 聞人折柳面無表情,把手從浴桶里伸出來,緊緊抓住她的衣袖。</br> “不行!我明天晚上必須脫身!”</br> 秦嫵:“你都說了那莊主腎脾虛弱,陽精虧損,也許明晚,有心無力呢?”</br> 聞人折柳:“不行,我不能冒險。”</br> “男子相歡,有違陰陽,對身體損傷太大了。這里也沒有適合事后用的,內(nèi)服外敷的藥品。”</br> 他面無表情說出這番專業(yè)科學(xué)的話。</br> 仿佛明天晚上不是洞房花燭夜,而是一場外科手術(shù)。</br> 秦嫵似乎看到了醫(yī)院里,坐在診斷桌后面的醫(yī)生。</br> 她神色復(fù)雜地瞅了他片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