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東北。那當真是亂的很。早在張凡去往四川之前。就已經(jīng)是如此了。自從張凡接觸了努爾哈赤之后。他也開始正式關(guān)心起來了關(guān)于東北的事情。只不過這么一關(guān)心。張凡是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了。
    對于歷史并不熟悉的張凡。在那個時候并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即便是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卻并不意味著在知道了眼前的情況之后。張凡就預測不出來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在見到了努爾哈赤一家人之后。通過他們。張凡也是了解到了東北那個時候是什么狀況。而知道了這些之后。張凡也就隱約地明白過來。顯然東北是免不了一戰(zhàn)的。
    王杲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是表現(xiàn)的盛氣凌人了。而且再加上那個時候。北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大明跟俺答之間還是多有摩擦的。相比起俺答和王杲來。明廷的人又怎么會弄不清楚孰重孰輕呢。所以那個時候。朝廷還是將大多數(shù)的眼光擺在北疆。而東北。雖然也有關(guān)注。但是畢竟不是太多。再說了。那邊還有李成梁看守著。所以朝廷并不是太過擔心。
    而現(xiàn)在。情況又不一樣了。北疆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是安定下來了。雖然小的摩擦還是不斷地發(fā)生。但是那只不過是一些不服的蒙古人。想要討些便宜。這才是會來不斷地騷擾邊疆罷了。而這些。對于明廷和俺答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也并不會因此而造成什么沖突。
    這么一來的話。朝廷也就放松了不少。空閑下來之后。也是能夠?qū)⒍嘤嗟哪抗狻＾D(zhuǎn)向東北了。
    之前李成梁一直想要重新修筑東北的六堡。用以抵御王杲可能的進攻。但是朝中的人一直沒有同意。有的人是覺得李成梁這是危言聳聽。區(qū)區(qū)女真不足為據(jù)。根本不敢反叛攻打大明；而有的人倒是覺得有可能。但是這些人卻是因為這銀子的原因。卻是遲遲不肯松口。
    好在張凡當時。也算是看明白了東北的局勢。所以在這方面。張凡是力挺李成梁的。再加上那個時候。大明的海禁已經(jīng)全部廢除了。商船能夠下西洋做買賣。給大明帶來了數(shù)之不盡的財富。雖然說。開收商稅這一條。也的確是遇到了不少的阻力。不論是朝廷中的官員。還是那些海商。都對此有所不滿。但是隨后。也是因為朝廷能派出艦船護衛(wèi)。甚至于允許商船之上安裝火炮的緣故。這些海商也是安定了下來。
    而這件事情。帶來的巨大好處就是。朝廷每年的收入。都是成倍地往上翻了。
    大明的國庫從此不再缺錢。而張居正所實行的《考成法》。已經(jīng)官員們收入的提高。也是讓貪污受賄的程度急劇地降低。這么一來。大明當真是富裕了起來。
    總而言之。朝廷是同意了李成梁的辦法。給了他銀子去修筑六堡。這么一來。李成梁也是更加安心地做好了抵御王杲來襲的準備了。
    按道理說。朝廷已經(jīng)是把準備做到了這份上。王杲應該是有自知之明才對。從此龜縮起來。安定地當他的首領(lǐng)。或者是干脆忠心歸順明朝。這么一來的話。或許他永遠都是受制于大明的。但是最起碼。這個首領(lǐng)做的并無危險。還逍遙的很。
    但是顯然。王杲并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即便是明朝的準備已經(jīng)是做的如此充分和明顯了。但是他依舊是行事乖張。不問是非。
    說起來。王杲并不是愚蠢之輩。想法。他生來就聰明機智。對于東西的理解極為快速透徹。且通曉多種語言和文字。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是那種看不清楚形勢而胡亂出招的人才對。
    但是自從他當上女真族首領(lǐng)了之后。發(fā)現(xiàn)明朝實在是富裕。并且明朝也是因為被北疆的那些元蒙殘黨給滋擾了這么久的時間。讓他們無暇顧及這邊。所以王杲便是生起了強盜之心。想要從大明多多占到便宜。
    這么多年下來。王杲做了很多事情。當初嘉靖三十六年的時候。王杲就偷襲了撫順。殺死守備彭文洙。大肆劫掠了一番。而那一次。只能算是王杲的初試身手。他雖然這么做了。但是也是有些害怕的。所王杲的那一次。來得快。去得也快。劫掠一番之后就馬上退了回去。
    不過這件事情。并沒有讓朝廷放下。到了嘉靖四十一年的時候。副總兵黑春統(tǒng)軍奉命清剿王杲。結(jié)果卻是被王杲設(shè)計生擒之后處死。
    這一次王杲的勝利。實在是讓朝廷措手不及。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王杲居然如此輕易就獲勝了。而也就是因為朝廷的這么一疏忽。王杲倒是乘勝追擊了。
    在那之后。王杲進犯遼陽、劫了孤山、再次掠奪了撫順、湯站等地。光是能夠在卷宗上寫上名字的將領(lǐng)。就被王杲殺了數(shù)十人。正是因為北疆還沒有平定。所以幾次圍剿不利。讓王杲的勢力漸漸壯大了起來。
    之后。王杲壯大了起來。與同樣在那時候壯大起來的哈達國之間雖然多有摩擦。但是兩者最后在撫順關(guān)下結(jié)盟。這才是讓兩家放棄了爭斗。而隨之而來的。就是兩家的繼續(xù)壯大了。
    在那之后。大明還是飽受北方的滋擾。無暇顧及。雖然王杲殺了大明幾十名將領(lǐng)。但是一時之間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朝廷也是與王杲相互貢市。用以求得和平。也就是說。王杲如今在名義上是歸順了大明的。而他這個歸順。并非誠心。更何況他還是保藏了不少禍心了。
    而如今。大明北疆已定。按理來說王杲就應該放棄了他那幼稚的想法才對。可是顯然。聰明才智。抵不過一個人的習慣。王杲被這種勝利沖昏了頭腦。覺得大明不堪一擊。想要撈取更多的油水。因此。如今的王杲不但是絲毫不知收斂。反而是處處顯露出來想要攻打大明的模樣。
    去年的時候。張凡也是看到的這種趨勢。但是那個時候。也實在是不是可開打。大明新皇登基才一年多不說。朝中的吏治改革也是才剛剛起步。若是這個時候王杲就打過來。即便是李成梁已經(jīng)是準備完畢了。朝中也勢必會混亂起來。
    因此去年的時候。張凡命令王德貴帶著一幫亡命之徒。前往東北去行刺王杲手下的那些將領(lǐng)。目的就是為了拖延王杲進攻的日子。
    而張凡這么做。也的確是卓有成效的。要知道。不管在任何地方。相比起別的東西。一位將領(lǐng)絕對是非常難得的。而王德貴他們所作的。就是去行刺這些王杲手下的將領(lǐng)。
    并且。王杲乃是女真族的首領(lǐng)。而他手下的將領(lǐng)。實際上也就是歸順在他手下的各個部族的首領(lǐng)了。行刺了這些將領(lǐng)。不僅僅會讓王杲損失人手。而且他下面的那些部族。也是因為失去了首領(lǐng)。開始爭奪首領(lǐng)的位置。
    總而言之。王德貴等人。行刺了王杲手下不少的將領(lǐng)。一直到王杲當真是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么嚴重的時候。王德貴等人才是無法安心得手了。這才是作罷。
    這件事情。讓王杲那邊是亂了很長時間。
    但是顯然。王杲的勢力非常大。而即便是損失了很多人手。下面的部族全都鬧騰起來了。但是憑著他的實力。還是很容易就將這些事情給平定下去了。
    再說。王杲損失了那么多的將領(lǐng)。的確是一件讓他非常心痛的事情。可是實際上來說。女真族的那些首領(lǐng)。大部分也都是不學無術(shù)的罷了。只不過這些人相比起來那些普通人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罷了。
    所以說。雖然王杲的確是對損失了這么多的將領(lǐng)而感到心痛。但是很快。他就再一次人命了一批人。而這批人即便是比不上之前的那一批。但是對于王杲來說。差別畢竟不是很大。并且這一批人對于王杲那是非常地忠心的。
    也就是說。如今的王杲。再一次有了能夠進攻大明的條件和實力了。
    而從張凡所看到的卷宗上來看。這段時間李成梁對于那邊的關(guān)注也是比較頻繁的。雖然王杲這段時間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但是說這是王杲在暗中準備也行。
    而更加讓張凡所關(guān)注的。則是這段時間錦衣衛(wèi)所發(fā)現(xiàn)的一些情況。在那邊。雖然說打探消息。并且再把消息給送出來。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是既然張凡下了命令。那么錦衣衛(wèi)自然會去調(diào)查。而只要是調(diào)查。那么也就自然能夠打聽出來一些消息的。
    而現(xiàn)在。擺在張凡面前的消息上就寫著。這段時間的王杲。不只是在繼續(xù)滋擾大明。惹是生非。并且還殺害大明的官吏和百姓。更多的則是王杲如今似乎正在跟土默特、泰寧等部族暗中聯(lián)絡。
    而這些部族。也是對于大明朝非常不滿。或者是多有滋事的部族。
    如此一來的話。王杲想要做什么。已經(jīng)是非常明顯了。
    看到這些消息的張凡。心也是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這就說明。王杲如今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合其他部族了。而之后想要做什么。這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張凡沒有想到。自己在四川才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戰(zhàn)事。這才是剛剛回到京城。另一場戰(zhàn)事就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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