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章 知錯能改
張凡跟朱翊鈞說了很多。雖然說朱翊鈞是在問張凡關(guān)于四川的事情。但是實際上。不管是四川的風(fēng)景。亦或是蜀王府那邊是什么情形。朱翊鈞都沒有什么心思去過問。他真正想要知道的。實際上是關(guān)于這一次四川發(fā)生的戰(zhàn)事。
當(dāng)然。身為皇帝。又在朝中。實際上只要是在大明的疆土內(nèi)所發(fā)生的任何戰(zhàn)事。他都是能看得到下面的人所報上來的消息的。總而言之。實際上朱翊鈞對于四川所發(fā)生的事情。自然是完全了解的。但是即便是如此。朱翊鈞畢竟是沒有親眼見到這些事情。
而張凡。則是親身經(jīng)歷了當(dāng)時的事情。總之不管他所看到四川呈報過來的消息到底有多么的詳細(xì)。但是終究是沒有張凡親眼所見而來的真實。更何況那冷冰冰的文字。即便是說的再怎么相信。但是對于朱翊鈞來說。也沒有從張凡的嘴巴里說出來的親切了。
再加上。張凡是絕對了解朱翊鈞的心思的。甚至于對于敘述這件事情。用哪一種語氣更加能夠讓朱翊鈞高興。張凡都是明白的很。所以。張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可以說是完全把朱翊鈞給吸引住了。
而朱翊鈞更是聽的聚精會神。不論是神態(tài)還是精神。也是在跟著張凡所說的話而變化。時而緊張、時而輕松、時而高興、時而郁悶……
說起來。這也并不是張凡第一次跟朱翊鈞說這些事情了。而朱翊鈞的這種反應(yīng)也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
張凡每一次。都能夠把握得住朱翊鈞的心思。即便是同樣的一句話。哪怕是再怎么枯燥無味的話。張凡也都能夠以朱翊鈞感興趣的方式說出來。這不得不說是張凡對于朱翊鈞的了解已經(jīng)到了一種境界才能夠產(chǎn)生的變化了。
君臣兩人。對于這種早就已經(jīng)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習(xí)慣的方式。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于兩人還是沉浸在了其中。
對于朱翊鈞來說。這是他極為快樂的時光。并不光是因為張凡是他所喜歡的臣子或是老師。最重要的還是張凡懂得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么。
而對于張凡來說。他這么做。并不是因為朱翊鈞是皇帝。他想要巴結(jié)獻媚什么的。說到底。朱翊鈞還只是個孩子。既然作為一個孩子那就自然應(yīng)該有著屬于他的天真一面才對。當(dāng)然。張凡也并不是別有用心。故意針對這一點而去討朱翊鈞的歡心。他只不過是覺得。朱翊鈞作為一個孩子。應(yīng)該有一些這方面的經(jīng)歷罷了。
因此。張凡這才會對朱翊鈞如此。而他這么做所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朱翊鈞當(dāng)真是纏上他了。不僅僅喜歡張凡來對他說這些事情。哪怕是那些個他最為煩惱的說教。但是只要是從張凡的口中說出來。朱翊鈞都能夠欣然接受了。
如今。就更加不用說了。張凡所說的這些話題。關(guān)于打仗。這是朱翊鈞所最為喜歡的話題了。更何況又是由張凡口中說來。則更加讓朱翊鈞的興趣提升了三分。
只不過如今。朱翊鈞和張凡這君臣二人在這里如此說得歡笑。而坐在一邊的玉兒。卻是看著這邊。沒有出聲。玉兒的面上雖然是帶著微笑的。但是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朱翊鈞和張凡兩人的面上。并不是她對于張凡如今所說的事情也感興趣。實際上。她對于這些事情。那當(dāng)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但是真正讓她感興趣的。實際上是張凡跟朱翊鈞之間的這種交流方式了。她不明白為什么。朱翊鈞會這么喜歡聽張凡所說的話。她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是非常了解朱翊鈞了。所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朱翊鈞所喜歡看見和聽到的。而且在這方面。玉兒自覺自己做得還不錯。最起碼這段張凡不在京城中的時間。朱翊鈞跟她在一起。還是非常開心的。這也是這段張凡不在的時間。朱翊鈞沒有太過煩悶。反倒是覺得開心的緣故。
只不過。原本覺得自己做得不錯的玉兒。再當(dāng)她看到張凡和朱翊鈞的對話。以及朱翊鈞對此所表現(xiàn)出來的比之跟她在一起所展露出來的笑容更加燦爛之時。玉兒就有些覺得失敗了。雖然說。自己和朱翊鈞的年紀(jì)還小。但是畢竟她是個女孩子。想來朱翊鈞不管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跟她這個能夠陪著他說說笑笑的人關(guān)系更好才是。但是事實上卻并非如此。朱翊鈞還是跟張凡更加親密。
實際上。玉兒這只不過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而已。朱翊鈞如今畢竟還只是個十多歲的男孩罷了。而對于朱翊鈞來說。顯然。張凡所能夠帶給他的興趣則是更多。更何況。張凡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時候。而且。張凡并不會像臣子對大臣那般。太過的恭敬獻媚;卻同時也不會如同朝中的其他那些大臣一般。覺得朱翊鈞是個兒皇帝。而從來都不會尊敬他。
總而言之。張凡對于朱翊鈞的態(tài)度。那是絕對的恰到好處的。而且這也是張凡在完全明白了朱翊鈞的心思之后才能做到如此游刃有余的。
而玉兒。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心智比較成熟。而且有著野心。并且想要那么去做的人罷了。但是她在這方面。畢竟還是要差上不少。最重要的是。玉兒的功利心實在是太強了。這么一來的話。這種心思會讓她蒙蔽了雙眼。從而讓她看不明白一些事情。這么一來的話。有些事情。她總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作對了。但是實際上。卻還是差了少許。
不過。玉兒倒是有著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她并非一個認(rèn)死理的人。人們總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行事。這當(dāng)中自然是有對有錯的。對了自然不必再說。不過錯了的話。有的人若是認(rèn)死理。卻是會死不悔改。即便是做的不對。但是還非要按照自己的意思這么做下去。但是有的人卻不會如此。做錯了事情。那就要找到失敗的原因。然后馬上改正過來。
玉兒就是后一種人。她不僅僅是有著那種野心的。更加重要的是。她也有著那份智慧。既然想要討好未來的皇帝。那就必須得要如此了。更何況如今。朱翊鈞年紀(jì)還小。而她跟朱翊鈞的年紀(jì)是正合適的。這么一來。玉兒有著充分的時間。來更改自己的錯誤。找到最為適合跟朱翊鈞所談?wù)摰脑掝}。然后再找到自己最為合適的表達方式。來讓朱翊鈞認(rèn)同自己。從而跟自己親密起來。
總而言之。玉兒的這個想法。非常的正確。同時也是非常可怕的。只不過。所謂人心難測。張凡看不穿人心。并不知道玉兒有這種想法。若是他知道的話。絕對會想方設(shè)法將玉兒調(diào)離朱翊鈞的身邊的。
這只能說。這一切全都是老天爺?shù)陌才帕恕怼荼貢羞@種事情發(fā)生。但是到底結(jié)局怎么樣。如今卻是無法說得清楚了。
張凡跟朱翊鈞說了很多。關(guān)于四川的事情。那里所發(fā)生的戰(zhàn)事。雖然朱翊鈞并不喜歡聽。但是張凡也是說了不少在四川所見的事情。包括民生以及風(fēng)景之類的。而也是由于朱翊鈞對于張凡的話非常感興趣的緣故。即便是這些東西并非他所想要聽的。但是從張凡口中說來。朱翊鈞卻還是聽得聚精會神。
原本。朱翊鈞是想要留張凡在宮中的。畢竟這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張凡。而如今張凡回來了。朱翊鈞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向張凡說的。不過也是由于如今張凡才剛剛回京。身上的事情也不少。再加上朱翊鈞雖然并不怎么關(guān)心。但是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如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總之。未時剛到的時候。張凡便是離開了皇宮。
衙門中。也堆積了不少的事情要辦。雖然錦衣衛(wèi)當(dāng)中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件都需要張凡親自過目才能決定的。而即便是那些事情。之前也是會讓人送到四川來讓他親自處理的。雖然說這么做實在是有些太過耗費功夫了。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張凡回到京城之后。這些事情。即便是衛(wèi)中已經(jīng)替他做出了非常正確的決定。但是張凡卻還是要看一看的。
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情并不多。雖然都很大。但是對于張凡來說。這些事情他也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的。所以并不怎么著急。
一來。就是關(guān)于四川那邊的事情。如今變得多了起來了。而這些事情。張凡只是匆匆看過便也就放下了。畢竟。他可是親自去了四川。那邊所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比起這卷宗上面所記載的。那可是要明白的多了。更何況。如今四川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是告一段落了。所以這些事情。已經(jīng)不在張凡的關(guān)注范圍里了。他只要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就行了。
而京城里。這段時間也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太大的事情。如今朝廷里有張居正主持。再加上李太后和馮寶也是力挺張居正。所以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倒也算是難得的平靜了。
不過。真正讓張凡關(guān)注起來的。還是東北的事情了。而這些卷宗表明。如今的東北。那可是相當(dāng)不平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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