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你有什么委屈?
白暖捂著嘴蹲下來身來,努力抑制住自己從嘴中溢出的細(xì)小哭聲,她一向大大咧咧開朗慣了,今日是她頭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碎和悲哀。
也是頭一回,對自己產(chǎn)生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至于將來該怎么辦,她已然心中只有迷茫。若是過去,她還有葉云笙可以依靠,但是如今,她只有自己了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白暖胡亂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站起身來,也不敢回過身去,生怕身后的人會發(fā)現(xiàn)她那還在發(fā)紅的眼眶。
她低聲道:“沒、沒什么,只是有些擔(dān)心咕咕,所以來看看。”
君疏影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將手中一件薄衫輕輕地披到了白暖的身上,道:“夜深露重,你隨我進(jìn)來吧。”
說罷,也不等白暖回答,轉(zhuǎn)身便走,走了幾步,站在門前,他微微皺眉,轉(zhuǎn)頭望了望傻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白暖,不滿道:“在想什么呢,還不快進(jìn)來!”
白暖被他這冷冷一聲嚇得渾身一顫,慌忙抹干凈了眼淚,拉著外衣就跟著君疏影進(jìn)了屋內(nèi)。
屋內(nèi)生了爐火,紅彤彤的火焰印著屋內(nèi)亮堂堂的,白暖在爐前坐下,被凍得有些僵硬的雙手在爐火前烘烤著,霎時間身上的寒意全部被掃去了。
白暖強扯了一抹笑,假裝自己很高興似得,瞇起了眼來,仿佛很享受的樣子,道:“真暖和”
君疏影默默地走到桌前,端起茶壺倒上了一杯熱茶,放進(jìn)了白暖的手中,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暖心里咯噔了一下,意外君疏影竟然這般的敏感,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有事。她垂下頭,捧著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神有些飄忽,“沒、沒什么事啊?”
今日的事情,她并不想讓君疏影知道,這畢竟是她同葉云笙兩個之間的事情,她不想讓第三人插手即便她想要一個答案也不想依靠他人的力量。
“是嗎?”君疏影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步子輕邁到了一旁,自裝著水的銅盆里,絞了一塊濕帕子,又回到了白暖身邊,蹲下身來細(xì)細(xì)地替她擦了擦眼睛道:“ 以后若是再撒謊,先看看自己的臉再說。”
白暖臉一紅,她怎么就忘了呢,方才她哭了這么久,眼睛必然是腫的厲害,再怎么把眼淚擦干,君疏影一看還是知道她必然是遇到了事情的。
白暖將頭微微低下,囁嚅著張了張小嘴:“君先生我”
“什么都不必說。”君疏影淡定地打斷了白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語,又細(xì)細(xì)地替她擦了擦有些微臟的小手,“你若是不想說,我不會逼問你的,只是,若有委屈,不要一個人憋著,哪怕告訴你那寶貝‘兒子’也好”
君疏影難得這么溫柔地同她說話,白暖頓時覺得心里頭暖烘烘的,似乎心里頭也舒服了一些,從先前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拔出來了一些。
她眼眶又微微有些發(fā)紅,這回是感動的,她吸了吸鼻子:“謝謝君先生”謝謝君疏影讓她知道,在這青丘之中,還是有關(guān)心她的人在的,她并不是一個人。
“唔娘親?”
咕咕雙手揉著困倦的雙眼,慢吞吞地從室內(nèi)走了出來,方才他還在睡夢中,就隱隱聽見外屋君疏影和白暖在說話,他想白暖的緊,于是就從從穿上鞋子跑了出來。
可誰知一出來,就看見君疏影握著白暖的手,而白暖又是眼淚汪汪的,一臉淚痕,頓時急匆匆地沖了過來,擋在了白暖的面前,就同一只小斗牛一樣,氣鼓鼓地沖著君疏影嚷道:“壞人,你又欺負(fù)我娘親!”
君疏影眉頭一皺,這個小鬼還真會挑時間出來搗亂,他冷哼一聲,“我若是要欺負(fù)她,哪還輪得到你出來替她做主?”
想到君疏影的手段,咕咕渾身一抖,它現(xiàn)在還記得君疏影取它血時的疼痛,而且它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變的光光的小腦袋,扁了扁嘴,小拳頭握的緊緊的:“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允許你欺負(fù)我娘。”
“咕咕。”看見咕咕出來,白暖的鼻子又酸了酸,連忙拉住他道“不是的,君先生沒有欺負(fù)我。”
咕咕扭頭安撫著白暖:“娘親別怕,我們有爹爹在,這個壞人欺負(fù)不到我們的。”這青丘之中,葉云笙還是有幾分地位的,他一出門還哪輪得到君疏影說話。咕咕是如此想的,在他的心目中,葉云笙可是很偉大的。
“咕咕”白暖聽得咕咕這么一說,想到前一日三人還如同真正的一家三口一般溫馨的摸樣,心里頭就越發(fā)的酸楚,她強忍住淚水,摸了摸咕咕光溜溜的腦袋道“真的不是君先生欺負(fù)我,他只是替我擦手而已。”
“真的不是?”顯然咕咕對君疏影很不信任。
“恩。”白暖連連點頭“你不信他,難道還不信娘親嗎?”
咕咕猶豫了一下,小嘴微微撅了撅,扭頭不甘不愿地看了一眼君疏影,道:“好吧,小爺我就看在娘親的面子上,信你一回!”
說罷,他又轉(zhuǎn)身拉著白暖的袖子連連撒嬌:“娘親,我們?nèi)サ前桑蚁胨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