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這是大人的事情
聽見葉云笙的名字,白暖微微瑟縮了下,兩手搓了好半天也未曾說出一個字來。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于她看來,自己與葉云笙當(dāng)然曾經(jīng)相愛過,可是于葉云笙那里,似乎從未曾發(fā)生過什么。
她將自己獻(xiàn)給他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他甚至都不認(rèn)為這是她的獻(xiàn)身。
其實白暖很想告訴他,如果不是因為她用了墨盈的身體,哪怕是白暖自己那即將半仙的身體,她亦是愿意與葉云笙做一對凡間鴛鴦。
君疏影見白暖始終不說話,便也不多問,“累么?累的話便休息吧。”
白暖擔(dān)心咕咕,微微搖頭說:“我去外面等著咕咕,煩勞君先生借我個毯子可好。”
君疏影失笑,那淡淡的笑容浮在唇畔,顯是有些微妙,“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很關(guān)心那雪參。”
白暖只是不想在君疏影的房中過夜,她總覺自己無論怎樣,即便是被葉云笙拋棄了,也要留一些自尊。不欲多做解釋,從君疏影手中拿來毯子,白暖走到竹屋外頭,在河谷邊的大樹下緩緩坐下。
漫天的星子明滅,河谷上泛著溫柔的粼光。
微風(fēng)拂過蘆葦,吹來河對岸的氣息。
白暖將毯子罩在自己身子外頭,靠到身后的大樹上,有了這毯子至少不會像之前那么冷,但她待了一會后卻又不放心,起身想去找咕咕。
君疏影在屋內(nèi)說:“去找你相公?”
“不是。”白暖慌張的搖頭,“我去找咕咕。這么晚了,我怕他出事。”
“坐下等著吧,我在他身上下了藥引,不會有問題。”君疏影說的話讓白暖漸漸安了點心,她其實也不敢去洞府那里找咕咕,她怕繼續(xù)受到那等誅心的話的對待。
白暖就算再如何的想見葉云笙,也是不愿意再去自找沒趣。
于他看來,她什么都沒有丟失,她唯一丟失了自己的心。
白暖垂頭,她想起初初開始,一不小心從天而降,睜開眼便是葉云笙那張妖媚但卻溫柔的臉,她嚇的一把推開對方,從此后就是自己的劫數(shù)。
原先她一直想不通師傅所謂的凡間歷劫到底是什么,后來才覺著,原來青丘之行便是她在凡間的劫難,能平穩(wěn)度過說不定她便能修成仙身。
只是她丟了自己的這顆心,在一個狐貍的身上。
葉茗告訴過她,她和葉云笙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哪怕葉云笙真的喜歡她,何況他與她或許根本就是逢場作戲,不過是征服她的那種快感,令他不斷的施以溫柔。
她在他的引領(lǐng)下,從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到今日已經(jīng)成長為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女人。
白暖知道,葉云笙在她身上是花了功夫的。
他教她媚術(shù),他教她魂術(shù),他不遺余力的從夢里將她帶了回來,甚至還二話不說的替她護(hù)法。
他甚至在自己九重天劫的時候,還和白暖在一起。
這樣的人,突然有一天說不愛你了,白暖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將毯子圍的緊了些,感覺涼風(fēng)竄不進(jìn)來,這才長舒了口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日后的方向在哪里了。原先有葉云笙,她的生活重心很多都是圍繞著對方。
如今葉云笙不再需要自己,她是否就該想辦法離開,或者想辦法與自己的師傅聯(lián)絡(luò)。
白暖腦子里面一片空白,此時聽見竹門一聲吱呀,余光瞥見君疏影正端著個小碗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白暖暫時遺忘了那些煩惱,呆呆的看著君疏影,他走路的姿勢很好看,端正而又穩(wěn)重,那小瓷碗是青綠色的,仿佛江南碧波,讓白暖看著有些恍惚。
君疏影沒有與白暖說話,而是走到河谷邊,蹲身將小碗中的東西倒入了水中。
白暖忍不住啞聲問:“這是什么。”
“喂魚。”君疏影并沒有說太多,簡單的回復(fù)道。
白暖仿佛記得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君疏影,便是他坐在大樹下,遙遙遠(yuǎn)望著的白衣公子,似乎也正在喂魚。
一條金紅色的鯉魚忽然間騰躍而起,在空中滑了個非常好看的弧線,然后跌落到了河灘之上。
白暖望著,“這魚”
“又是你這蠢魚。”君疏影似乎有些無奈,“你什么時候才會知道不跳錯地方。”
說話間他拎起魚尾巴,將它扔進(jìn)了河中。
白暖看見這幕,終于是捂著嘴輕笑了聲,雖然只是調(diào)劑的淡淡一笑,但心情到底好了許多。
君疏影瞥了她一眼,這才又緩緩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竹屋。
白暖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難不成剛才是他在逗自己笑?
正好也快到凌晨,咕咕一路小跑最后化作一道輕煙,他也怕自己被那種有心人覬覦,到了葉云笙的洞府外,已是天光乍破的時候。
咕咕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去狂拍葉云笙的石門。
過了許久,才有人姍姍來遲的打開了門,葉云笙頗有點倦意的靠在石門上,直視的視線里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就聽見腳旁霍霍的喘著粗氣,他才緩緩挪下目光。
咕咕氣鼓鼓的站在下頭。
“喔?咕咕你怎么來了。”葉云笙說話還是很溫柔,他緩緩蹲下身子,原本打算抱咕咕,哪里曉得這小家伙退后幾步,大聲罵著:“我討厭你了,你居然那么對娘,娘哭的好傷心。”
葉云笙知道白暖定是會哭,她是那么柔軟的小女孩。
只是當(dāng)咕咕這般問的時候,他卻皺起了眉,虎著臉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我才不管呢。”咕咕跺腳,像個要打仗的小斗士,“我就是來告訴你,我也不要叫葉容塵了,我要娘,我不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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