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6 章 同居番外
早上六點。</br> 白柳是在半夢半醒之間被旁邊那個人用頭從領口一路親吻上來,他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但在昏睡之間懶散地張開雙臂環(huán)繞過對方的后頸摸了一下,閉著眼睛很自然地和對方接了個吻。</br> 對方起身,用單手鉗住白柳纖細的手腕向上抵在床頭柜上,身體具有壓迫性地下沉壓住正在和他親吻的白柳,另一只手從白柳松開的上衣下擺貼進去。。</br> “有點癢。”白柳開口的聲音帶著還沒睡醒的微啞,“幾點了?”</br> 這個人呼吸略微急促,但回答的聲音還是很平穩(wěn):“六點十一。”</br> “我今天不上班。”白柳終于微微瞇開了眼睛,他的手也從背部往下滑動,貼在對方結實的肩胛骨背部肌肉上,很輕地喘了一下,“要做嗎?”</br> 對方頓了一下:“要。”</br> 白柳輕笑了一下,他挺腰坐起,干脆地從下面到上面脫了上衣丟到了床腳,然后用膝蓋前進兩步,半坐到了對方盤曲起來的膝蓋上,垂下眼簾抱住對方一下一下地輕觸接吻。</br> 對方強勢又直接地白柳抵在墻上,寬大的雙手貼在白柳的腰向上滑動,白柳輕微地瞇起了眼睛,卡在對方腰兩邊的腳上曲,環(huán)抱住過對方的腰部。</br> 白柳帶著惺忪和暗啞的聲音說:“又是這個姿勢……”</br> “你真是喜歡這個體位。”</br> 白柳揚起后頸,對方埋在白柳的肩窩里,整個人都把白柳緊緊擁在懷里,聲音悶悶的:“這樣和你接觸的地方最多。”</br> “都負距離接觸了,這種接觸深度。”白柳覺得好笑,他也的確帶著喘息笑出了聲音,抬手摸了一下對方的的側臉,低頭下去和對方接了個吻,眼簾顫抖著落下,“你還在意接觸面積。”</br> “幼稚。”</br> 早上九點半。</br> 白柳擦著頭發(fā)從洗手間里出來,他側過頭抖動了一下耳朵里的水,用松散掛在后背上的毛巾上擦了一下,掀開眼皮就看到自家的廚房在冒煙。</br> 剛剛洗完澡的黑桃穿著白柳買的三十塊一件的黑色棉布背心蹲在冒煙的廚房外面,像只闖了禍又不知道怎么負責的大型犬,一看到白柳洗完澡出來,抬起頭來直勾勾地望著白柳,起身兩大步一走,就要貼到白柳身上。</br> 白柳眼疾手快地扯下掛在后背上的毛巾,捂住黑桃被煙熏得黑乎乎的臉:“我剛洗完澡,別把我碰臟了。”</br> 黑桃臉完全抵在白柳手上的毛巾身上,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但身體還是誠實地向白柳這邊倒過來。</br> 白柳堅持了十秒,放棄了,他松開了毛巾。</br> 掛滿煙熏物的黑桃如愿以償地貼到了剛洗完澡的白柳身上,語氣還有點莫名的委屈:“廚房又爆了。”</br> “你又干什么了?”白柳習以為常地拖著掛在他后背上大型蜥蜴掛墜物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里,“用微波爐炸牧四誠的摩托頭盔了?”</br> “沒有。”黑桃眼神微妙地游離,“……你和我說過頭盔不能吃了。”</br> “嗯。”白柳揭開鍋蓋,一陣奇異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他看著鍋里黑漆漆一團的東西挑了一下眉,“這是唐二打的皮帶吧?”</br> 黑桃抱著白柳的腰,頭抵在他肩膀上,沒說話,用腳輕輕地踩了兩下白柳的腳后跟。</br> “耍賴沒用。”白柳一邊平靜地說,一邊用兩根筷子從鍋里把這根已經被黑桃烹飪得面目全非的皮帶給夾了出來,然后一臉淡定地用筷子剝開上面炸出來的黑色裂層,然后轉身推開黑桃,抬眸望著他,問“為什么這次報復唐二打?”</br> “上次你報復牧四誠,把他頭盔給炸了我可以理解為他先挑釁你,嘲笑你不會開哈羅單車,而他會飆車,這次唐二打來就和我聊了聊事情,他沒惹到你吧?”</br> 黑桃移開眼神,沒回答。</br> 白柳抱胸,淡淡地說:“我說了,耍賴沒用,再耍賴我今天明天就都不回家了,讓你一個人待著想清楚了我再回來。”</br> 黑桃又把視線移了回來,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倒在白柳的肩膀上慢慢地身體下滑,整個人就像是很沒精神的一塊黏土一樣癱黏在白柳身上,然后抱住白柳的腰把頭側過去貼上,聲音很低:“不要。”</br> “我不喜歡你不回家。”</br> 白柳不為所動,他早先還會被黑桃這種耍賴的行為騙到,后來就發(fā)現要是順著這家伙亂來,那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br> “那為什么報復唐二打?”白柳平淡地問。</br> 黑桃靜了好一會兒,才很小聲地說:“他勸你考慮一下和我住在一起這件事。”</br> 白柳一頓:“你聽到了?”</br> 黑桃悶悶地嗯了一聲。</br> 唐二打倒也不是對黑桃有敵意,但只是單純地覺得白柳已經夠忙了,黑桃這種不太穩(wěn)定的類型和白柳待在一起,就算是情侶也不太方便。</br> 其實就是勸白柳讓黑桃沒事的時候不要待在家里,可以放在異端管理局他們幫忙照看,不然白柳一回去很有可能家都被黑桃拆沒了。</br> “他的確是這樣說了。”白柳平靜地反問,“但我有答應嗎?”</br> 黑桃一頓:“沒有。”</br> 白柳問:“我是怎么和他說的?”</br> 黑桃靜了幾秒:“你說,我是你一個人的異端。”</br> “你會好好照看我,對我負責的,不需要別人來承擔我出現在現實里的后果。”</br> “雖然我已經不是他們的隊長了,但我還沒有到做一個決定會輕易被別人左右的地步。”白柳的上半身微微前傾,他捧著黑桃的臉眼眸半閉,和黑桃很輕地接了一個吻,“我也不喜歡你住在別人家里。”</br> “你是我的怪物。”</br> 兩個人簡單地清理了廚房,主要是白柳監(jiān)工,黑桃?guī)蠂购拖赐胧痔浊鍜摺琢鲝堅谶@個家里誰闖禍誰負責,所以黑桃拆的家,一般都由黑桃自己來處理。</br> 哪怕是黑桃在處理的過程中闖出更大的禍,白柳也不會插手,一定會讓黑桃自己繼續(xù)處理。</br> 清理完之后,黑桃已經從頭到尾臟兮兮到不成樣子了,他看向白柳,指了指自己:“我要去洗澡嗎?”</br> 白柳的眼神在黑桃從背心里裸露出來的勻稱又有力的肩頸肌肉線條上微妙地停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黑桃,語氣自然又尋常:“我也要去洗澡,剛洗完又被你搞臟了。”</br> 黑桃眼神一動,看著白柳的眼睛又開始變得直勾勾的:“我們一起洗。”</br> 白柳漫不經心地靠在廚房的邊框上,他雙手交疊抱在身前,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黑桃:“只是洗嗎?那要再做一次嗎?”</br> 黑桃毫不猶豫:“要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