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危險異端處理局(94w加更)
一秒,兩秒,一點動靜都沒有,陸驛站偷摸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白柳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槍。</br> 白柳略有些嫌棄地煩陸驛站一眼,把手里的槍丟給陸驛站:“我不會對你開槍的,下次別和我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惡心。”</br> 就像是陸驛站絕對不會對白柳拔槍一樣,白柳也絕對不會傷害陸驛站———這是他們十年彼此了解和信任上不需要多說的默契。</br> 無論是白柳被陸驛站舉著槍對著,還是陸驛站就算是被白柳拿著槍對準,這兩個人心跳呼吸都沒有變快,因為他們知道另一個人不會對他們開槍,這種信任篤定到潛意識里,所以他們連緊張的心情都提不起。</br> 陸驛站手忙腳亂接過了白柳丟給他的槍:“你小心一點啊!別亂丟!我開了保險的!”</br> “你要是蠢到能用槍的時候打死自己,也懶得廢我打死你的功夫。”白柳懨懨地掃了陸驛站一眼。</br> 陸驛站看到白柳這個表情,就知道這人心情不太好。</br> 通常來說陸驛站把白柳為非作歹的欲望通過碎碎念,或者各種方式給摁回去之后,白柳都會有一段近似于自閉的時期,就像是頑劣的小孩被大人言辭溫和地沒收了太危險的玩具一樣。</br> 陸驛站覺得白柳現(xiàn)在心情不好,就是一種沒有玩到自己想玩的玩具和游戲而產(chǎn)生的一種憋悶不甘的心情。</br> 但好在陸驛站已經(jīng)習慣應(yīng)付白柳這幅樣子了。</br> 他從小到大不知多少次遇到白柳想要搞點什么事情,被他心驚膽戰(zhàn)地給摁住了的。</br> 陸驛站言語和動作都越發(fā)柔和,苦口婆心地就像是在和一個小朋友說話:“那我們先出去怎么樣?或者你先讓把這些危險的東西放回去?”</br> 白柳直勾勾地看著陸驛站,他習以為常地伸手:“讓我做事?報酬呢?”</br> 陸驛站看向白柳攤開的手掌心,他頓時心領(lǐng)神會:“我請你吃一年,不,兩年!兩年的火鍋,兩年內(nèi)你隨便吃,都我請客,怎么樣?”</br> 白柳還是直勾勾地看著陸驛站。</br> 陸驛站懂了,白柳這意思就是這點這報酬根本不夠,他有點肉痛地加價:“三年,四年,五年……你總要給我留點錢娶老婆吧白柳!做人不要太過分了!”</br> 白柳冷笑:“我不做人好多年了,一口價,十年。”</br> 陸驛站:“……”</br> 陸驛站眼淚汪汪地點頭了:“成,成交!”</br> 這可能是白柳做過的,讓他最不高興的交易,沒有之一。</br> 陸驛站答應(yīng)了之后,白柳繼續(xù)用那種懨懨的,沒有精神的眼神看著眼含期待的陸驛站。</br> 白柳很少和人做完交易之后,一點做事的精神都提不起來,滿心都是反悔的沖動。</br> 但每次和陸驛站做完交易之后,白柳都會產(chǎn)生一種十分憋悶的感覺,就像是他的頂頭上司只給他發(fā)了一個月的工資,卻要求他加班三個月一樣。</br> 現(xiàn)在白柳久違的,又產(chǎn)生了在公司里當社畜的感覺。</br> 陸驛站眼巴巴地看著白柳:“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答應(yīng)了,十年的火鍋!你不心動嗎?!可劃算了!”</br> 白柳:“……”</br> 不心動。</br> 但最終白柳還是冷淡地從自己的領(lǐng)口里掏出了那枚還在震動的硬幣,握在了手心一秒之后,這枚震動的硬幣平息了下來。</br> 白柳做完這一切之后,掀開眼皮看向陸驛站:“可以了。”</br> 陸驛站長舒一口氣,他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br> ……這種自己家的熊孩子在別人家里,拿著別人幾千個的昂貴限量的手辦(異端)一頓狂舞,終于在闖出大禍之前,被他這個家長及時發(fā)現(xiàn)制止了的,劫后余生的感覺……</br> 陸驛站發(fā)自內(nèi)心地腿軟了一下。</br> 他真心不敢想,要是白柳真的把這個一看就很貴的基地給玩飛了要怎么收場……</br> 等到緩過來,陸驛站往四周看了一下,有點奇怪地看向白柳:“你怎么到這里來了?”</br> 白柳露出他背后的那個房間,隨意地靠在墻壁上,眼神看向房間門上的那個被焊死了的小窗口。</br> “這是剛剛暴動的時候,我感應(yīng)到了一個有謝塔氣息的房間。”</br> 陸驛站仰頭看向這個房間,這個房間的門離奇的高和大,比起門來更像是一個通道的入口。</br> 房間門上的標號是【0001】,標號下面還貼了一個紅色的骷髏頭警告符號,上面寫著【特危】。</br> ————————————</br> 渾身是汗的隊員看著周圍突然停止攻擊和暴動的異端,都陷入了呆滯,但這些原本兇悍異端突然就像是被抽干了能量一樣,停在原地不動。</br> 這讓收容工作容易了很多。</br> 唐二打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摸向口袋里的逆十字架。</br> 果然逆十字架已經(jīng)不燙了,冰冷地躺在他的口袋底部。</br> “……白六居然停手了……”唐二打擰眉,“他只要連接到逆十字架,如果他不主動停止,是沒有人能打斷他召喚邪神和邪惡之物的禱告的……”</br> 而且這種召喚邪神驅(qū)使這些邪惡之物的儀式,這家伙做一次就要去掉半條命,要是沒用好,很有可能會被怪物反噬直接死亡,這次居然主動停手了。</br> 這根本不是白六會做的事情,性價比太低了,按照這個瘋子的一貫作風,他要是都用掉了半條命做這種高消耗的危險儀式了,用怪物屠掉整個基地才是白六想看到的投資回報……</br> “隊長!!”通訊器里傳來了一聲驚喜的尖叫,“監(jiān)控恢復了!”</br> 唐二打迅速質(zhì)問:“能看到白六在哪里嗎?”</br> “我正在查找他的位置!啊!找到了!”隊員語速飛快地匯報,“唐隊,白六現(xiàn)在在最地下一層,我不知道他怎么下去的,但是他現(xiàn)在在禁區(qū),異端【0001】房間門的外面!”</br> “異端【0001】?”唐二打的語氣越發(fā)疑惑,“他去哪里干什么?”</br> “里面有什么異端啊,唐隊?”隊員有點害怕地問道,“白六不會把這個異端給放出來吧?”</br> 唐二打沉默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里面的異端是什么。”</br> 隊員聲音驚訝:“唐隊也不知道嗎?!”</br> “異端0001的檔案是特級絕密,我的權(quán)限是無法閱讀的。”唐二打靠在墻上,眼神晦暗不明,“不過我們暫時不用擔心白六把這個異端給放出來,他根本放不出來的。”</br> “異端0001的房間是沒有門的,這個房間是一個用了很多種金屬,和一些異端身上的材料制作的徹底密閉的六面體,是一個從鑄造和設(shè)計開始,就沒有設(shè)計門,鑰匙,和出口的房間,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因為大家都進不去,里面的東西也絕對出不來。”</br> 唐二打后仰著頭,他回想起了什么:“整個基地,只有一個人有閱讀異端0001檔案的權(quán)限,就是第一支隊的隊長。”</br> 通訊器對面的隊員聲音越發(fā)迷惑:“第一支隊隊長?但是唐隊,我們基地第一支隊的隊長,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啊……”</br> 隊員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而,而且這位隊長還是發(fā)瘋自殺的。”</br> “我知道。”唐二打聲音里毫無起伏,“他還在死前銷毀了異端0001的檔案資料,所以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這個房間里面有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