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你這話怎么有股渣味兒
“峨眉掌教任壽,攜五百上品靈石、中品靈器三件,特來道賀!”</br> “馭獸宗宗主虎力真人,攜五百上品靈石,百年妖獸三只,特來道賀!”</br> “玄音閣閣主流亭仙子,攜五百上品靈石,千年血靈芝三株,萬年珊瑚一扇,特來道賀!”</br> 好像約好的一樣。</br> 各大宗門送的禮都是大差不差,價值相差不離,儼然跟隨禮一樣都提前商量好了,誰的面子上都過的去,重些也無所謂,反正等到自家的時候還是要還回來的。</br> 當(dāng)然,這次送的禮是格外的重了。</br> 畢竟才剛剛承了人家的人情,給的薄了也不好看,反正聽到對方送來的賀禮,一襲正裝的姚瑾莘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哪還記得之前乾老的囑咐,早已經(jīng)叔叔伯伯的叫了起來。</br> 只是這么厚的禮,卻是讓昆侖派的兩名精銳弟子頗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的禮反倒有些拿不出手了,好在昆侖來的也只是弟子,不算太過無地自容。</br> 比起來,五靈仙宗的禮就薄的很了,一百上品靈石,一件下品靈器。</br> 五梅背叛,五月重傷未愈。</br> 如今的五靈仙宗,明顯已經(jīng)掉落了一個層次,最起碼,峨眉和正元宗等人都已經(jīng)不愿意帶他們玩了,把他們排出了自己的圈子外面。</br> 但面對面色蒼白的五月真人,姚瑾莘卻還是很恭謹(jǐn)?shù)谋3种粋€晚輩的身份……完全沒有嫌棄他的禮薄。</br> 對了,還有飛雪別院。</br> 公孫簡親至,并奉上兩千上品靈石,中品靈器十件,上品靈器兩件。</br> 豐盛的簡直不像話……</br> 不過顧忌周輕云那難看的臉色,姚瑾莘到底怕死,沒敢把師娘這個稱呼說出口,但這闊綽程度,儼然親娘了。</br> 八卦正自然早就把玄機(jī)那點(diǎn)子破事跟姚瑾莘說了,她心里有譜的很,打算晚上再去拜訪一下這位師娘,看看能否再敲些什么下來。</br>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br> 對于玄機(jī)未曾親自出來迎接,任壽等人心頭雖有意見,但卻沒什么微詞,畢竟他已經(jīng)是化神道人,身份實(shí)力已經(jīng)與他們拉開了差別,出來迎接可謂念舊,不出來迎接,也完全是合情合理。</br> 修仙界本就是實(shí)力為尊,眾人爭鋒已久,但如今卻已經(jīng)不在一個層次了。</br> 而對于這個問題,縱然他們沒問,姚瑾莘仍然主動解釋了起來。</br> 理由很簡單,玄機(jī)之前于戰(zhàn)中貿(mào)然突破,雖成功進(jìn)入化神之境,但畢竟還有諸多不足之處,是以需要閉關(guān)修煉才行。</br> 這也是玄機(jī)當(dāng)初讓姚瑾莘盡快繼承掌教之位的原因,果然,聽到這個原因,幾人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br> 姚瑾莘送諸位掌教去玄天峰上的客房休息了。</br> 而此時,方正并不在玄天峰上,縱然再如何繁忙,這也輪不到他一介弟子招待客人,自有峰主代勞。</br> 他這會兒正在九脈峰,試穿第二日的正裝。</br> 云芷清很明顯有些傷感,陪伴了他多年的心愛弟子,如今卻要成親了。</br> 新娘還是她最好的姐妹,這難免讓她有一種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br> 而她現(xiàn)在的舉動……</br> 莫名的有種把自己的弟子打包送給她的感覺。</br> 看著穿上正裝,更顯俊俏風(fēng)雅的心愛弟子,云芷清嘆了口氣,面上難掩幾分落寞之感,她幽幽嘆道:“唉,從小的時候阿莘就總愛搶我的東西,只是后來長大了她就不搶了,沒想到她是在憋著勁兒呢,現(xiàn)在算是一口氣把過去十幾年欠的都給搶走了。”</br> “師父你這話就不對了,是她嫁給我,又不是我入贅過去的,什么叫她把我搶走了?”</br> 方正張開雙臂,任憑云芷清幫自己把胸~前的衣襟系好。</br> 他低頭,看著云芷清。</br> 自從修仙以來,這些年他的個頭又竄了些微,如今云芷清僅僅只是到他的下巴而已,她很用心的在幫他系胸~前衣帶,不自覺的已經(jīng)踮起了腳尖,從方正的角度看來,她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胸~前。</br> 熟悉的馨香。</br> 與當(dāng)初入口的靈液頗有相似之處。</br> 只是聞著,便感覺一陣燥熱……好在他已經(jīng)能很習(xí)慣這種味道的侵犯。</br> 是以完全完全沒有出丑。</br> 他微笑道:“蜀山掌教又怎么了,嫁給我,到時候還不是要乖乖跟我一起住到九脈峰孝敬你,我又不會跟著她去玄天峰。”</br> “她就算不嫁你也會住在咱們九脈峰,我只是有些唏噓而已。”</br> 云芷清系好衣帶。</br> 輕輕拍了拍被自己壓起的褶皺,落寞道:“以后,我就不是你最親的人了……”</br> 說著,她自己都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說道:“瞧我說的,都忘記了你是有父母的人呢,我本來就不是你最親的人,但……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感覺有點(diǎn)寂寞,感覺好像被你們拋棄了一樣。”</br> 看著神色落寞的云芷清。</br> 方正輕輕笑了笑,伸手輕輕攬住云芷清的香肩。</br> 認(rèn)真道:“你不是我最親的人,但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師父,對我而言,你永遠(yuǎn)都是與眾不同的。”</br> “是真的嗎?”</br> “我騙過你嗎?”</br> “善意的騙算不算騙呢?如果不算的話,那就沒有。”</br> 云芷清猶豫了一陣,低聲道:“方正,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嗎?”</br> “什么事情?”</br> “再陪我去一趟祖祠好不好?”</br> 云芷清移開了頭,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再最后體驗(yàn)一次依賴他人的感覺。”</br> 方正聞言心頭憐惜之感更盛,莫名的沖動之下,說道:“不用去祖祠了,就在這里吧。”</br> 說完,他拉著云芷清就往床邊走去……</br> “可這里我有點(diǎn)兒放不開。”</br> 云芷清有點(diǎn)抗拒的不想過去。</br> 方正說完也覺得自己沖動,可看著云芷清抗拒的模樣,卻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師父,雖然在如今的他眼中看來,這個師父委實(shí)有些不夠成熟,倒更像是一只膽怯的雛鳥,總是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殼里,不敢去爭取外界的任何東西。</br> 誰能想象年紀(jì)輕輕已是一峰之主的云芷清,其真實(shí)的秉性竟是如此的自卑而又膽怯呢?</br> 云天頂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蜀山,但他留給她的陰影,卻影響了她的一生。</br> 方正認(rèn)真握住云芷清的手,認(rèn)真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師姐成親之后,你就再不能這樣了?所以你才會說這是最后一次,不會的,你記住,我跟師姐的關(guān)系再怎么變,那是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跟第三方無關(guān),師父,我們的關(guān)系也只是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跟師姐也無關(guān),只要你喜歡,我們隨時都可以的,就像你不排斥師姐嫁給我,師姐也不會排斥你跟我親近的。”</br> “可……”</br> 云芷清本能的感覺這話似乎有些奇怪,好像有種渣味兒。</br> “來吧,師父,你這段時間里天天幫我收集靈液,身體肯定很累,在我身上睡一會兒吧。”</br> 說著,方正拉著云芷清后退幾步,已經(jīng)直接靠在了床榻之上。</br> 隨即強(qiáng)拉著云芷清上來,雙腳在她足上挑了幾挑,一雙云靴已經(jīng)被踢了下去。</br> 將她按在床里面,螓首輕輕放在自己的臂彎里。</br> 方正柔聲道:“睡吧,師父。”</br> 云芷清幽幽嘆了口氣,想要掙扎,但那溫暖的懷抱卻讓她沉迷,雙足完全脫離了地面,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塞進(jìn)了方正的體內(nèi),這種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方正的感覺,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心。</br> 難怪顏顏喜歡這么睡覺,感覺真踏實(shí)啊。</br> 她輕聲道:“好吧,就一會兒,記得別讓小莘看到。”</br> 想了想,似乎顧忌自己師父的尊嚴(yán),她補(bǔ)充道:“也別讓顏顏看到了。”</br> “知道了,休息吧。”</br> 方正聲音里多出了幾分笑意。</br> “不許笑話我。”</br> “弟子哪敢。”</br> 云芷清幽幽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的,我大概是這世界上最沒有威嚴(yán)的師父了,你一點(diǎn)都不敬畏我的。”</br> 說著,她稍稍動了下,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姿勢。</br> 睡意漸漸涌上心頭,那靈液可不僅僅只是她的液體那么簡單,更蘊(yùn)含著她精修的真元,給了方正,于她確有不少損耗……這會兒與方正靠在床榻上,果然困倦的很了。</br> 她很快睡了過去。</br> 留下方正滿是笑意的看著在自己臂彎里睡著的云芷清,很少見師父這么放棄心防的模樣,可能她是真的有點(diǎn)落寞吧。</br> 看來以后成親了,要盡可能的多留在九脈峰陪她才行啊,不然她嘴上肯定不會說,但心里絕對又會寂寞的不行。</br> 這么不知道爭取……哪是師父啊,分明就是個不知道討要糖果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憐惜寵愛。</br> 想著……想著……</br> 時間慢慢的流淌,方正卻全無半點(diǎn)睡意,只是靜靜的看著云芷清的睡顏,白日里清冷的面容,睡著后竟是如此的嬌憨可愛,還流口水了……額……</br> 方正臉色慢慢的變的古怪了起來。</br> 看著云芷清因?yàn)榭吭谒母觳采希文樤獾綌D壓,櫻唇微微張開,這會兒睡的熟了,自唇縫里,一條透明的絲線緩緩滴淌而下,落在他的衣服上。</br> 這東西,有點(diǎn)……面熟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