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這么好的習(xí)慣怎么就丟了呢
“大家想必也知道我們夏亞帝國與另外兩大帝國所組建的抗荒聯(lián)盟了吧?”</br> 第二日,方正召集所有的明宗弟子,問道。</br> “是×N。”</br> 眾弟子齊齊應(yīng)聲。</br> “想來你們也都發(fā)現(xiàn)了,事實(shí)上,那些人修煉的是我蜀山《三轉(zhuǎn)玄想》法門。”</br> “沒錯,掌教,下次遇到這些舊人,一定要還讓我們出戰(zhàn)。”</br> 下面。</br> 眾多弟子紛紛應(yīng)聲,說罷……他們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br> 托庇于功法之間的克制關(guān)系,這些舊人們的實(shí)力不可謂不強(qiáng),但面對他們卻好像被加了各種DEBUFF,攻擊更是完全處在削弱狀態(tài),甚至看著那些實(shí)力與自己相近的敵人們面對自己卻好像暈了酒一樣。</br> 一身功力實(shí)際發(fā)揮出來的效果連五六成都沒有……</br> 那種乘人之危的感覺簡直不要太明顯。</br> 而很明顯,大家都很喜歡乘人之危。</br> 方正淡淡笑了笑,說道:“行,事實(shí)上,以后這些舊人們就需要由你們來應(yīng)對了,記住,以自己的性命為優(yōu)先,不要貿(mào)然接近那些荒人,他不是你們該對付的……借這場戰(zhàn)役好好磨煉自己,但若是面對那些功法被你們克制,沒有法寶、沒有丹藥甚至沒有符咒的修士你們還能死的話,我真連給你們立碑懷念的心情都沒有。”</br> 說著,下面響起一陣陣的哄笑。</br> “認(rèn)真點(diǎn)兒,記住,你們的敵人有足足數(shù)十萬舊人。”</br> 方正說道:“你們蜀山的師兄們,以及圣極宗的師兄弟們也會以最快的時間趕來馳援你們,大家聯(lián)手,盡快把這些舊人們殺光……到時候,我們就勝利了。”</br> “可宗主,異次元裂縫不封的話,敵人根本就是源源不斷的,就算把這些人殺光也無濟(jì)于事啊。”</br> 張不凡踏前一步,擔(dān)憂道:“聽聞那些舊人們有足足數(shù)百億的數(shù)量,縱然他們的功法被我們克制,到時候他們源源不斷的進(jìn)入,我們也難逃敗亡一途吧。”</br> “所以我會親赴荒界,滅其源頭。”</br> 方正道:“但為了不引人矚目,這些舊人就必須由你們來親自對付了,甚至為了更為合理……我還需要有些傷亡才行,就看你們誰那么蠢又那么倒霉,成了我需要的傷亡數(shù)字吧。”</br>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心頭篤定。</br> 看來,不僅僅是他們對這些人的功法極其克制,宗主對他們更是克制,他竟然敢進(jìn)入荒界……不過宗主之威,縱然異次元位面,想必也是來去自如的吧。</br> “統(tǒng)兵打仗我不懂,等到那些師兄弟們來了之后,你們統(tǒng)一聽從指示,不可擅自妄為,幾十萬舊人,數(shù)量上也是不小的挑戰(zhàn),不要大意,知道嗎?”</br> “是!”</br> 方正認(rèn)真的吩咐了幾句,這才示意眾人去休息,等待下一次的召喚……</br> 以前,他們是明宗弟子。</br> 但現(xiàn)在的話,他們是士兵。</br> “我要去荒界了。”</br> 方正看向了身后站著的帝清猗。</br> 帝清猗上前兩步,幫方正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說道:“你多小心。”</br> 方正點(diǎn)頭。</br> 隨即縱身化為流光,直向著遠(yuǎn)處飛馳而去。</br> 以他如今修為,化神之威,莫說在這靈氣復(fù)蘇位面,就算是在末法時代,在那昆侖正主未出的時候,也足可無敵于天下。</br> 萬里之遙,朝發(fā)夕至。</br> 而如今,他對暗影山可已極是熟悉了。自從劉凌成為了暗影山的大統(tǒng)領(lǐng)之后,方正時常過來看望她……</br> 眾人自然對他的劍光極有印象,不僅無人跳出來阻截,那些守衛(wèi)的將士們反而滿是羨艷的看著方正的劍光沖進(jìn)暗影山深處。</br> 顯然,對于方正與劉凌兩人之間的感情,他們都有一種……狠狠啃了一口狗糧的感覺。</br> 方正與劉凌兩人關(guān)系確定的莫名其妙,走到一起也是莫名其妙。</br> 比起跟流曉夢他們那種情侶一般的相處方式,跟劉凌真就是老夫老妻了,無論說話還是做事,兩人之間都透著一股搭調(diào)。</br> 對方正而言,他身邊的每一位紅顏知己,都有著不同的定位。</br> 云芷清是他最敬最愛的師父,但正因?yàn)榫磹郏?dāng)兩人跨越那一條線之后……他反而總想著欺負(fù)她,但哪怕到了如今,在他心目中,云芷清的地位仍然牢不可破,他對她始終充滿了依賴。</br> 流曉夢是一直信任他,支持他的人,是他最獨(dú)一無二的心靈支柱,兩人之間的感情親密不可分解。</br> 與流蘇則更像是戰(zhàn)友兼**的感覺,哪怕如今早已經(jīng)親密不知多少回,但卻始終感覺愛情友情各占一半,但這種狀態(tài)他們兩人顯然都極是享受。</br> 姚瑾莘大師姐則是互相折騰愛看對方笑話的損友了。</br> 蘇荷青為了跟自己在一起,先是綁定綠兒,后來又加了一個雪之霞,只能說似她這般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著想這一點(diǎn),確實(shí)是任誰也比不過的。</br> 帝清猗的話,自己大概就是她的日常了。</br> 高高在上的帝皇,卻突然有了一個能平起平坐的人,劇烈的好感便油然而生,而后自然而然的過度到如今的狀態(tài)。</br> 對云淺雪則是因憐生情,類似于先上車后買票,畢竟孩子都多大了。</br> 比起來,跟劉凌還是有些不一樣的。</br> 非要說,大概就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吧。</br> 方正因?yàn)樵?jīng)經(jīng)歷過那個未來的自己的記憶,到現(xiàn)在隨著修為的不斷拔高,不斷的開始詳細(xì)深入的做這些夢。</br> 而劉凌自己卻是怎么也說不清楚,兩人在一起就是感覺特別自然……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很自然……</br> 不用在意對方看到自己的窘迫之態(tài)的那種自然。</br> 就如現(xiàn)在。</br> 看到方正出現(xiàn),劉凌并沒有什么驚喜的表情,只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起身,拉他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然后倒了杯茶,與他坐在對面……</br> 方正說道:“我要去荒界一趟。”</br> 劉凌一怔,錯愕道:“去多久?”</br> “應(yīng)該不會很久,數(shù)日便回吧。”</br> “總感覺你在算計什么人。”</br> 劉凌說道:“我送你過去吧……記得小心。”</br> 方正淡淡笑了笑,說道:“放心,以我如今的實(shí)力,還真沒什么人能傷到我。”</br> “你是不是有些忘乎所以了?”</br> 劉凌皺眉道:“之前你還說你有個極其強(qiáng)大的敵人在未來等著你去挑戰(zhàn),而且他的強(qiáng)大是超出你想象的可怕,可現(xiàn)在你卻又說無人是你的對手……”</br> “是嗎?”</br> 方正怔了怔,搖頭道:“可能是因?yàn)槲乙呀?jīng)突破了化神境界的緣故吧,舉目四望,皆無敵手,結(jié)果不自覺的太過自信了。”</br> 確實(shí),自己這幾年來一直閉關(guān)修煉,尤其是將化神玉盡都收斂于己身。</br> 此舉幾乎便相當(dāng)于將所有正道的法門盡都學(xué)會,且修至極高深的地步……方正如今一人幾乎已盡得整個修仙界所有的正統(tǒng)傳承。</br> 尤其是那個昆侖正主再厲害也來不了自己這邊……</br> 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br> 他嘆道:“我沒想到其實(shí)太過自信就是狂妄,我知道了,以后會注意的。”</br> 印象中。</br> 那個昆侖正主之所以會被那些暗盟分部的人看重,立為荒人主教降臨的身軀,似乎也是因?yàn)樘^不知收斂的緣故……</br> 只能說前世里普通人的生活,讓他對力量擁有太過強(qiáng)烈的渴望,所以一旦得到力量,就恨不能張揚(yáng)的全天下都知道。</br> 確實(shí)是毛病。</br> “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比我厲害那么多,也用不著我來提醒你。”</br> 劉凌笑道:“你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話我呢。”</br> 方正搖頭道:“不會的,我是真的很感激你,指出了我最大的毛病,太狂妄真的會翻船的,做人穩(wěn)健些沒什么不好。”</br> 也是,穩(wěn)健些,沒什么不好,跟大師姐好不容易學(xué)會的習(xí)慣,怎么就不知不覺中丟掉了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