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另有目的
眨眼間,已是五日過后。</br> 這五日里,戰(zhàn)事仍然膠著……</br> 但方正卻又與流蘇一起,帶著那些修士們往歐亞聯(lián)盟的方向飛了一遭,將舊人的先頭部隊盡都覆滅。</br> 舊人數(shù)量再多,異次元裂縫畢竟不能一次性通過大量的舊人。</br> 所以也只能徐徐進(jìn)入……</br> 而這樣一來,卻給了他們足夠的機會。</br> 激烈的戰(zhàn)事,終于告一段落。</br> 而至此,南希才更加確定,原來是這樣……原來,這確實就是那方正的底牌無疑了。</br> 他交給我們的功法,根本就是被人克制的。</br> 可惜啊,蟻多咬死象,你縱使再如何狡猾,卻也想不到我舊人的數(shù)量已達(dá)近千億之?dāng)?shù),而且全民修仙,克制又如何,我便是百人換你一人性命,我有那么多人,你有嗎?</br> 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將獲得大勝,到時候,自己攜帶勝利之威,來到那方正身邊,看著他那懊惱后悔絕望的神色……</br> 他就激動的忍不住發(fā)顫。</br> 對他而言,方正曾是是他心目中的神。</br> 但現(xiàn)在,他卻即將將他心目中的神徹底踩在自己的腳下。</br> “最后的垂死掙扎,我就繼續(xù)看著你這不甘的掙扎與反撲吧。”</br> 他得意的大笑起來。</br> 而戰(zhàn)事既已暫時結(jié)束,三大帝國國主,位于元星最為頂點的眾多掌權(quán)者們,也終于第一次,聚在了一處。</br> 夏亞帝國國主帝清猗、歐亞聯(lián)盟國主威蘭、旭日帝國國主旭軒然。</br> 連帶著各國文武百官,擠擠攘攘怕不得至少數(shù)千人,而為了保護(hù)這數(shù)千人,外圍幾乎匯聚了數(shù)十萬的大軍。</br> 這可是整個夏亞帝國最核心的所在,若是在這個時候丟下一枚核彈在正中心的位置的話……那么舊人也不必打仗了,直接安然接管整個元星就成了。</br> 流蘇作為元城之主,本身便是游離于三大帝國之外。</br> 她亦是這次同盟的主導(dǎo)人。</br> 而組建同盟,盟規(guī)很簡單。</br> 荒人舊人共侵元星,元星已是危在旦夕,然夏亞有針對舊人的獨特手段,而歐亞聯(lián)盟與旭日帝國則對應(yīng)對荒人很是熟悉。</br> 所以三大帝國特此提出守望互助的規(guī)則。</br> 當(dāng)夏亞遭遇荒人入侵之時,可以無條件要求旭日帝國與歐亞聯(lián)盟派兵前來對抗這些荒人,且必須作為主力部隊。</br> 同理,當(dāng)歐亞聯(lián)盟與旭日躲過遭遇舊人攻擊之時,夏亞方也需無條件出兵協(xié)助對抗,且協(xié)助之時,都必須作為主力應(yīng)對!</br> 僅此而已。</br> “就……就這?!”</br> 威蘭詫異的看著流蘇念完了很簡短的規(guī)則。</br> 他還以為,方正會趁機想要插手旭日帝國或者他們歐亞聯(lián)盟的職務(wù)呢,卻沒想到真的只是一個守望互助的聯(lián)盟而已。</br> 而這個所謂的抗荒聯(lián)盟,儼然是將歐亞聯(lián)盟與旭日帝國作為一體來對待了。</br> 但如今兩大帝國皆是在舊人的攻勢之下死傷慘重,與夏亞之間的差距確實已經(jīng)被拉開。</br> 罷……這樣也好。</br> 到時候兩國守望相助,元星想單獨欺負(fù)他們某一國也沒那么簡單了。</br> “這樣簡單也省的麻煩,當(dāng)然,若是違約的話,到時候,便視為對他國的挑釁,屆時諸國之間不死不休。”</br> 流蘇收起手中布帛,淡淡道:“而三大帝國之間若是打了個你死我活,到時候恐怕都將滅亡于荒人之手,這后果,你等想好了,這布帛之上,你們是否要簽上你們的印章。”</br> “簽!”</br> 威蘭和旭軒然兩人取出代表各自皇室的印章,在上面按下。</br> 代表皇室的印章一旦按下,到時候若是違背條約,必然將在民眾間聲名掃地,看似不受任何懲罰,但事實上公信力必然會降到最低。</br> 這對他們執(zhí)掌一國極為不利,更何況還要應(yīng)對來自他國的憤怒反撲……</br> 帝清猗見他們兩人皆是按了,她也上前,將自己的印章隨之按下。</br> 眼見三大帝國國主皆按下印章。</br> 坐在帝清猗身邊的方正起身,站到了流蘇的身邊,問道:“那么由我來擔(dān)任盟主的話,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br> “沒有問題。”</br> 兩名國主同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br>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他們的國家已經(jīng)淪落于戰(zhàn)火之中,若是沒有夏亞的援兵的話,恐怕至多再支撐年余便要徹底覆滅了。</br> 至于這個互相守望……</br> 荒人都已經(jīng)以舊人為主了,可以想見,將來來自荒界的攻勢,恐怕大多會是舊人。</br> 這個方正還是太年輕了,以為掌握了那些舊人的弱點就可以肆無忌憚,年輕,太年輕了。</br> 威蘭正色道:“既然方宗主您為盟主的話,那么我現(xiàn)在就想提出申請,您該知道我們歐亞聯(lián)盟如今正被那些舊人們干擾,已經(jīng)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我申請幫助!”</br> 旭軒然也道:“還有朕,朕也要申請幫助,雖然已經(jīng)成功打退了舊人的先頭部隊,但他們后續(xù)仍然源源不斷的還會有兵馬出現(xiàn),我們必須將他們的駐地徹底覆滅才行。”</br> “可以的。”</br> 方正答應(yīng),說道:“我已經(jīng)回信給圣極宗以及蜀山兩大宗門馳援的消息,三日后,他們便會趕到,到時若再有舊人進(jìn)攻,你們放心,這些舊人完全可以放心的交由他們來應(yīng)對。”</br> 至多也不過洞玄境界的修士。m.</br> 面對那些法寶充足,丹藥充足、符咒充足甚至修為還要遠(yuǎn)遠(yuǎn)凌駕的修士。</br> 這一仗既是要打出修士的威風(fēng),自然要請那些來自末法時代的修士們出手了。</br> 反正以方正如今的身份,只需一聲令下,無人敢有不從。</br> “多謝方宗主,不對,多謝方盟主了。”</br> 看方正沒有違背之意,旭軒然和威蘭同時松了口氣。</br> 之后,便是會盟宴席……</br> 三大帝國共聚一堂,自然需要暢飲一杯加深交情。</br> 這種環(huán)境下,墨清淵也很識趣的沒有再打擾旭軒然……于是一場賓客盡歡的宴席,就那么歡騰了一天。</br> 直到當(dāng)晚。</br> 帝清猗洗腳的時候,然后順勢把方正的腳也給按進(jìn)了腳盆里。</br> 不住的用腳在他的腳上踩著,好像按摩一般。</br> 洗好之后更是讓他趴在床上,騎在他身上幫他揉捏著后背。</br> 雖然方正老想告訴帝清猗,你干脆就前后動一下就行……你這樣坐在我身上,后背刺撓的癢癢的熱熱的濕濕的怪舒服,最起碼起碼比你手按的舒服。</br> 但看著身上的帝清猗一臉認(rèn)真,他也不好拂逆了她的一番心意。</br> 而對于這……</br> 帝清猗的解釋卻很直白。</br> “這是感謝呀。”</br> 她心情明顯不錯,笑道:“以后可就舒坦嘍,只要荒人再敢進(jìn)攻異次元裂縫,我就可以直接讓另外兩國來給我當(dāng)打手……到時候我們可以撤掉大部分的兵力了。”</br> “你以為我只是為了這個?”</br> 方正想翻身,卻又舍不得那種癢癢的感覺。</br> 他只能趴著,笑道:“他們以為我在第一層,你以為我在第五層,但事實上……清漪,你恐怕不知道,我這回可是在大氣層呢!”</br> 帝清猗詫異道:“你還有別的目的?”</br> “嗯,別的目的。”</br> 方正眼神莫名的幽深,喃喃說道:“我自然是有著別的目的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