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馬爾福
到了營地后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搭帳篷。休驚奇的發(fā)現(xiàn)小天狼星和盧平都是行家里手,他和哈利基本只需要在旁邊做些遞螺釘扶支桿的工作。但是小天狼星明顯把魔法部體育司通知中“不得引起麻瓜注意”的條例當成了耳邊風,他們的帳篷上繪著一副海上行船圖,海水是流動的,船也在搖搖擺擺的繞著圈航行,時不時的還有人身魚尾的塞壬冒出來,倚著巨石唱歌。如果過于靠近的話,不僅能聞到海水的腥味,還能因為聽到塞壬的歌聲而產(chǎn)生眩暈。小天狼星還用三葉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葉草放在帳篷頂端。
“我以為你是支持保加利亞的。”休看著那個胖乎乎的三葉草疑惑的說。小天狼星在假期里似乎一直都在念叨著保加利亞當年如何如何。
“我當然是。”小天狼星斬釘截鐵的說,“但是你不覺的保加利亞的裝飾太難看了嗎?”
保加利亞的裝飾只有一張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那是天才找球手威克多爾·克魯姆,他的表情不是皺眉就是眨眼。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哈利中肯的評價,“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天才。”
“也許他每次都能抓到金飛賊就是因為對手被他的嚇住了。”小天狼星摸著下巴猜測,“我在阿茲卡班最糟糕的時候都比他好看。”
休:“”
他們鉆進帳篷,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和劫盜者城堡差不多大,但是客廳和臥室都裝飾的十分華麗,廚房里的擺設(shè)一應(yīng)俱全,餐刀都擦得閃閃發(fā)亮。
“這是我一個叔父留下來的。”小天狼星脫去鞋,踩著厚厚的純羊毛地毯走到酒柜邊,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葡萄酒。“我們家族唯一一個不那么斯萊特林的東西。因為他是一個拉文克勞。”
“你們家族?”哈利嗅了嗅葡萄酒,皺皺眉,問道。這是小天狼星第一次提起他的家族。
“是啊,現(xiàn)在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小天狼星明顯不想多談,舉杯示意。
哈利正好把后面的疑問都塞回肚子里,又聞了聞酒,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然后露出喜色,放心的大口喝起來。
在帳篷里休息了一會兒,吃過午飯后,哈利去找羅恩和赫敏,小天狼星和盧平去找自己的幾個朋友,休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就自己隨意轉(zhuǎn)轉(zhuǎn)。
營地上是一排一排的帳篷,大多數(shù)帳篷看起來跟麻瓜的沒什么兩樣,但有些就弄巧成拙,畫蛇添足的給帳篷加上了煙囪、拉鈴繩、風向標之類的東西,有的甚至在帳篷上裝了日冕儀,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許多巫師正在準備做飯,有的鬼鬼祟祟張望一下,用魔杖快速的點燃;有的在擦火柴,休看到那人身邊已經(jīng)堆了一堆火柴棒;還有的裝模作樣地用棍子撥弄著柴火,其實一只手拿著魔杖就藏在衣服下面指揮著烤架上的野兔。
還有巫師們的穿著也十分有趣。雖然大多數(shù)巫師都和麻瓜住的不遠,但他們彼此之間很少或根本沒有交集,這一點在年紀大的巫師身上更加明顯。除了內(nèi)褲反穿的超人形象,休幾乎看到了所有自己能想象出來的奇詭搭配,他甚至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水晶高跟鞋!在旁邊幾個孩子竊笑的時候,休真的很想上去告訴他,麻瓜的衣服或者跟巫師有很多不同,但是鞋子的樣式卻沒有多少差別,他其實是不用委屈自己到崴腳的。
隨著走的地方增多,他發(fā)現(xiàn)保加利亞和愛爾蘭的忠實球迷是分別聚集在一起的。愛爾蘭球迷的所有帳篷上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三葉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里冒出無數(shù)個奇形怪狀的綠色小山丘;而保加利亞的帳篷上都貼著同樣的、威克多爾·克魯姆的招貼畫,一眼看去都是相同的大腦袋在沖著你眨眼皺眉。跟這些人比起來,明明支持保加利亞卻掛著愛爾蘭的招牌,還把帳篷駐扎在無支持方的中間的小天狼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球迷。
休走過那片綠海和頭像之后,就看到了另一個有趣的帳篷,它門前帶著一個花園,里面帶著鳥澡盆、日冕儀和噴泉,美輪美奐。再往前面一點,有一個達成了四層高樓形狀的帳篷,旁邊還有幾個角樓。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休!”
原來是布雷司·扎比尼,他從那個帶花園的帳篷里鉆出來,后面還跟著潘西·帕金森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休看見達芙妮,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幾乎毀容的事故,說起來休要付一半的責任,從那以后他看見這對姐妹總有些不自在。
“嗨,休。”兩個女孩齊聲打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休窘迫了一下,還是微笑著點點頭。
“你是去找德拉科嗎?”布雷司笑嘻嘻的問。
“不是,隨便轉(zhuǎn)轉(zhuǎn)。”休說,“德拉科住在附近?”
“就在前面。”布雷司指了指。
休發(fā)現(xiàn)自己忽略那個帳篷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那是一個營地中央的帳篷,它十分鋪張的用了大量的條紋綢,就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只活孔雀一個典型的馬爾福帳篷。
“我們正準備過去,一起吧!”潘西說。
“馬爾福先生也在?”休問。
“對。聽說斯內(nèi)普教授也來了。”布雷司說,“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在帳篷。據(jù)我所知,國際魔藥協(xié)會這次有幾個魔藥大師也來了,斯內(nèi)普教授很可能會去找他們。”
“要不然我們也不敢去找德拉科,最多寄封信叫他出來。”潘西補充。
休瞇起眼睛想了想。
“巴蒂·克勞奇先生呢?”他問。“知道他來了嗎?”
“聽說他生病了。”布雷司說:“不過應(yīng)該會來,他為這次魁地奇決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休躊躇了一會兒,他需要和馬爾福先生談?wù)劊埿菰诳仄姹荣惡笕ヱR爾福莊園,但休試探過小天狼星的口風之后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現(xiàn)在是個機會,但是關(guān)于哈利的那個夢,他還需要衡量可以透露多少。
“這樣吧,布雷司。”最后休說:“你能幫我?guī)€話嗎?魁地奇比賽后我想約見馬爾福先生,正式的。”
“你現(xiàn)在不過去?”布雷司指指幾步遠外馬爾福家的帳篷。
“不。我還有點事。”休說:“拜托了。”
“好吧。”布雷司看著休凝重的臉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看來,他還是需要去找一趟哈利。
休輕叩著魔杖,回想哈利告訴他的韋斯萊家的營地位置。
“巴蒂!”
休忽然聽到一聲大喊,一直低頭邊走路邊思考的他猛地回神,抬頭就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站在韋斯萊家的篝火旁,他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lǐng)帶。短短的黑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亂,牙刷般狹窄的小胡子修建的整整齊齊,鞋子擦得锃亮。在篝火旁,除了韋斯萊一家和哈利,還有一個胸前潑墨般印著一只大黃蜂的中年男人,他金黃色的頭發(fā)短短的,圓溜溜的眼睛,紅撲撲的臉色,鼻子扁塌塌的,如果不是發(fā)福的大肚子昭示了他的年齡的話,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塊頭的開朗男生,臉上帶著討人喜歡的愉快笑容。剛才那聲大喊就是他發(fā)出來的。休知道他就是盧多·巴格曼,曾經(jīng)是個優(yōu)秀的魁地奇球員,但現(xiàn)在更像一個賭徒。
“休?”哈利看到了站在一邊的休,高興的跳過來,“你轉(zhuǎn)到這邊來了?”
“呃,是啊。”休心不在焉的說,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巴蒂·克勞奇。
盧多·巴格曼仔細的打量了休幾眼,忽然比剛才更加大聲的喊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休·波特!”
巴格曼的叫聲頓時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休迎著所有人的注視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微微躬身:“幸會。巴格曼先生,克勞奇先生。”
“見到你很高興。”巴蒂·克勞奇點點頭,目光一掃就轉(zhuǎn)向了韋斯萊先生。盧多·巴格曼顯然對休的出現(xiàn)有更大的興趣,他走過來把休拉到篝火旁走下。他走路一蹦一跳的,像是腳下裝了彈簧。休看得有趣,順著他走過來。韋斯萊先生請他吃煎雞蛋和煮香腸,休一邊搖頭說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一邊接過哈利給他倒的茶,一邊吭吭啊啊地應(yīng)付巴格曼層出不窮的問題,主要還是在觀察巴蒂·克勞奇。
“阿里·巴什爾提出挑釁,他想找你談?wù)動嘘P(guān)你們禁運飛毯的規(guī)定。”他嚴肅的說,目光犀利。
“在五個大路組織和安排門鑰匙,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盧多。”他干巴巴的說。
“我們保證先不對外宣布,知道所有的細節(jié)”他揚起眉毛說。
“盧多,你該知道,我們需要去見那些保加利亞人了。謝謝你的茶水,韋瑟比。”他嚴厲的說。
“等等,我就問最后一個問題。”盧多·巴格曼仿佛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興致勃勃的問休:“我聽說你小時候是中了巴巴多斯毒劑的,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沒事?”
休拿著茶杯的手不易察覺的一頓,然后緩緩的轉(zhuǎn)過目光看著他一直沒有正視的盧多·巴格曼。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喬治剛想說話,就被查理在胳膊肘上拉了一下。
休靜靜的看著盧多·巴格曼,視線一點點移動,仿佛要把他的樣子刻下來。
圓溜溜的藍眼睛閃著興奮和熱切的光芒,身體整個兒的前傾過來,只有半拉屁股還擱在凳子上,圓圓的臉上帶著近乎純真的笑容,因為激動而更顯得滿面紅光。
他大大咧咧的,毫無心機的問出了所有人一直想問而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所有人都在等待休的回答。
但休只是靜靜看著,唯一可以看到他目光的巴格曼從那雙詭異的銀色眼睛中看到了極地冰雪般的寒冷。
漸漸的,盧多·巴格曼有些不安,他在座位上扭了扭,干巴巴的笑著,想要找點什么來圓場。
“那么早的事情,我連記憶都沒有,怎么知道?”
休淡淡的說,低下頭慢慢啜飲了一口茶水,微燙的茶水帶著苦澀一直滑到腸胃里去。
“對啊。”盧多·巴格曼拍了一下腦袋,“我都糊涂了。”
他掙扎著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口喝盡杯子里的茶,口袋里傳出加隆碰撞的叮當響聲。
“待會兒見。”他說,“你們和我一起在頂層包廂上我是比賽的解說員!”他揮手告別,巴蒂·克勞奇則是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幻影移形消失了。
“霍格沃茲有什么事情嗎,爸爸?”弗雷德問道,“他們剛才說的是什么?”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
“這是機密,要等部里決定公開的時候才能知道。”珀西一本正經(jīng)的說,“克勞奇先生不輕易泄露機密是對的。”
“哦,你閉嘴吧,韋瑟比。”弗雷德說。
珀西的臉漲紅了,他把巴蒂·克勞奇先生當做自己的偶像,但是對方至今沒有記清他的姓。
“他們說事情就發(fā)生在霍格沃茲,”哈利對后來才過來的休解釋,“要組織許多活動什么的,但是沒有具體說是什么。我猜萊姆斯肯定也知道,但是他連口風都沒有露出一星半點兒。”
休點點頭,“遲早會知道的,也沒什么差別。”他轉(zhuǎn)頭問亞瑟·韋斯萊,“韋斯萊先生,巴蒂·克勞奇先生一直都是這么嚴肅嗎?”
“是啊,一絲不茍。”韋斯萊先生說,“他是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長,被許多人稱為魔法部工作人員的表率。”
“而且克勞奇先生能講二百多種語言呢!”珀西驕傲的補充。
“沒錯,還有巨怪的呼嚕呼嚕。”弗雷德鄭重的說。
珀西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
“巴蒂·克勞奇先生確實值得欽佩。”休說:“聽起來他似乎十分繁忙,但無論衣著還是神態(tài),都一點兒也看不出疲態(tài)。”
珀西頓有知音之感,但在下一刻就狂翻白眼。
喬治點頭說:“就像一只隨時都精神抖索的火雞。”
“別這么說,孩子們。”韋斯萊先生溫和的勸阻,“如果被你媽媽知道你們竟然這么編排一位魔法部官員”
“你知道我們對進入魔法部沒有興趣,爸爸。”弗雷德說。
“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喬治一臉悲痛的仰望天空,“無休無止的瑣事,一板一眼的生活”
“哈利,我們該回去了。”休放下茶杯說,“謝謝您的招待,韋斯萊先生。”
“啊?哦。”哈利連忙跳起來,“那羅恩赫敏,我們晚上見!再見,韋斯萊先生們。”
“再見,孩子們。”韋斯萊先生笑著點頭。
“還有韋斯萊小姐。”喬治拍拍金妮的肩膀,女孩“啪嗒”打翻了煮香腸的鍋子。
“再見,韋斯萊小姐。”哈利說。
“別忘了問問盧平教授,到底有什么事。”弗雷德說。
“他才不會告訴你們呢!這是最高機密。”珀西高傲的說。
“哦,一次厚底坩堝展覽會嗎?”弗雷德反唇相譏。
知道休和哈利走出很遠以后還能聽到他們的吵鬧聲。
“休,什么事?”
走出一段距離后,哈利問。
“關(guān)于那個夢,你跟小天狼星說了嗎?”休問。
“當然。”哈利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還有我們的推論也說了。”
“小天狼星怎么說?”
“他很嚴肅。”哈利皺著眉回憶,“萊姆斯也是,他們問了很多問題,但是你知道我醒來以后夢里的內(nèi)容就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后來萊姆斯說我的傷疤或許的確預(yù)示著什么,夢應(yīng)該只是夢。”
“他們一定跟鄧布利多說過了。”休沉吟半晌后說。
“嗯,我也這么覺得。”哈利說,“你覺得是那樣嗎?”
“成年人總覺得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休譏誚的說,“我不信他們的說法。”
“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加強實力,其他看看再說。”休說,“對了,晚上你要去找羅恩和赫敏?”
“對,羅恩說不管哪個國家贏我們都可以慶祝一下。”哈利說,“你也被邀請了。”
“幫我推掉。”休說:“不過告訴小天狼星他們說我答應(yīng)了,行嗎?”
“為什么?”
“我有事要去見馬爾福。”休說,“你知道小天狼星對他們的態(tài)度,直接問他是不會得到同意的。”
“小天狼星并不反對你和馬爾福來往,生日的時候他來”哈利腦中忽然一道亮光閃過,“等等,你是去見盧修斯·馬爾福?”
“對。”休干脆的點點頭。
“為什么?”哈利站定,皺眉看著休,“他很危險。”
“任何人都是有弱點的,哈利。”休說:“如果你抓住了一個人的弱點,那么他對你就沒有危險性了。”
“你想做什么?”
休想了想,才認真的說:“哈利,我不想騙你,但有一件事,我目前不能告訴你,你能等我以后再跟你解釋嗎?”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哈利緩緩的問。
“那我會告訴你。”休看著他的眼睛,“但是這對你,對我,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哈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笑起來,“好吧,我不問。但你必須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當然,現(xiàn)在會傷害我的人可沒有幾個。馬爾福還指望從我這里賺大錢呢!”休知道第一批通訊石賣的很好,反響也很不錯。小天狼星雖然給了他們雙面鏡,還是讓每人都隨身帶著一個。
“唔?”哈利不解。
“這件事是這樣的”休輕聲解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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