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三天為期
    渾天帶著卡明夫來到一間私密的小屋,微弱的燈光只夠照亮桌面的一角,二人的面孔被昏黃的燈光印襯著像是身患疾病的病人,此時(shí)在他們手邊的不應(yīng)是兩杯威士忌。將威士忌換做營養(yǎng)液,每人手背上再扎上針頭,這樣一來就不會顯得那么違和,不過現(xiàn)實(shí)與想象永遠(yuǎn)存在著差距。渾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
    “你是想對這個人下手?”
    “不只是他,而是他們?!?br/>
    渾天將酒杯放在一旁,說道。
    “我雖然在這里可以做到只手遮天,但在外面我可能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br/>
    卡明夫笑了笑,說道。
    “此言差矣。我相信仇恨可以給你更多的力量,只要我們聯(lián)手,就算他們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濟(jì)于事。”
    渾天看了看卡明夫,隨即冷笑一聲,說道。
    “看來你對我很了解嘛?!?br/>
    “略知一二。鬣狗死后,這三不管地帶就落在你手中了,能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站住腳,想必閣下也絕非等閑之輩。同樣以你現(xiàn)在的地位和實(shí)力,怎么能容忍一群烏合之眾在你這里撒野呢?更何況,你還有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br/>
    渾天挑了挑眉毛,問道。
    “什么?”
    “當(dāng)然就是那個叫林語的真言僧,難道砣人可以容忍真言僧存活在世上嗎?”
    話音剛落,渾天的手掌突然被石塊包裹起來,然后使勁砸在桌子上,實(shí)木的桌子被砸出一個坑。
    “別和我提真言僧,如果不是她們,我們砣人怎么會落到被世人唾棄的地步。最后不得已才在這里屈身過活,是真言僧將砣人一步步推向了深淵?!?br/>
    “既然如此,您還有推脫的理由嗎?”
    渾天長嘆一聲,問道。
    “不過我也是個商人,如果我們合作的話,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只要干掉他們,你就能離開這里,屆時(shí)整個中海市都將是你的地盤?!?br/>
    渾天冷笑一聲,說道。
    “整個中海市我可不敢想,只要你到時(shí)別過河拆橋就行了。”
    “難怪您會有這樣的顧慮,為表誠意我留下一樣?xùn)|西?!?br/>
    說罷,卡明夫站了起來,從身后拿出一把長刀,渾天見狀問道。
    “你這是干什么?”
    卡明夫?qū)⑹址旁诘断?,隨即二目圓睜,口中大喊一聲,手起刀落。片刻之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血腥的一幕,渾天緊緊握住刀刃,說道。
    “不必這樣,我相信你。”
    說罷,刀刃在渾天手中扭曲變形,隨即被丟在一邊。渾天向卡明夫伸出手說道。
    “合作愉快?!?br/>
    卡明夫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
    “合作愉快?!?br/>
    蒙特麗莎依偎在豐谷優(yōu)懷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看著她清秀可人的側(cè)臉,豐谷優(yōu)突然有相親上去的沖動。這時(shí)蒙特麗莎震開了雙眼,看著豐谷優(yōu)正滿含溫情的看著自己,她竟噗嗤的笑出了聲。
    “小優(yōu)姐,你在看什么???”
    豐谷優(yōu)就像是被抓住現(xiàn)行的小偷一樣慌亂。
    “沒...沒什么??茨闼?,我不好打擾你?!?br/>
    蒙特麗莎伸了個懶腰,說道。
    “好久沒睡的這么舒服了?!?br/>
    豐谷優(yōu)從她頭下抽出已經(jīng)麻木的手臂活動了一下,說道。
    “你是睡舒服了,可把我累壞了?!?br/>
    蒙特麗莎嘻嘻一笑,然后抱住了豐谷優(yōu)的腰,說道。
    “對不起嘍?!?br/>
    豐谷優(yōu)被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沉浸在她可愛的餓笑容中。許久二人都沒有說話,夕陽的余暉又透過窗簾鉆了進(jìn)來,一塊落在地上,另一塊落在蒙特麗莎的側(cè)臉上。
    “小優(yōu)姐,你說我會一直活著嗎?”
    豐谷優(yōu)聞聽此言愣了一下,緊接著抱住她說道。
    “當(dāng)然,不要問這種蠢蠢的問題?!?br/>
    蒙特麗莎輕嘆一聲,說道。
    “可我想死,最好能死在你們前面?!?br/>
    豐谷優(yōu)忽感心中一陣絞痛,說道。
    “你會被歲月善待的,放心吧?!?br/>
    說罷,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蒙特麗莎將臉埋在臂間,羞紅的臉蛋像是林間還未熟透的山楂,不僅酸,而且還帶有一點(diǎn)苦澀。紅的只是外表,從未流進(jìn)過心中。一陣敲門聲讓她們從床上坐了起來,豐谷優(yōu)問道。
    “誰啊?”
    “是我,三島。”
    “進(jìn)來吧?!?br/>
    三島走進(jìn)房間看見她們要好的樣子笑著說道。
    “你們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要好了?”
    二人相視一笑,三島接著說道。
    “晚飯快好了,出來吃吧。”
    來到大廳看見方凡和章澤已經(jīng)坐在桌邊,蒙特麗莎坐下后,方凡問道。
    “怎么樣?住的還習(xí)慣嗎?”
    蒙特麗莎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當(dāng)然,哪里都沒有這里舒服?!?br/>
    熱騰騰的飯菜陸續(xù)上桌,三島端上最后一個三鮮雞蛋湯后也坐下了,這時(shí)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眾人向門口看去。只見卡明夫帶著手下站在門口,他衣冠楚楚的樣子像極了正面人物,下一秒露出的笑容卻將他的本性暴露無遺。
    “真不巧,沒想到各位在用餐。”
    章澤冷哼一聲,說道。
    “你是聞著味走來的吧?”
    “哈哈哈,您說笑了。我是來接蒙特麗莎小姐回去的?!?br/>
    蒙特麗莎起身說道。
    “我哪都不去?!?br/>
    卡明夫掃視一下眾人,說道。
    “我自然也不想打擾您的雅興,但苦于還有好多事等您處理,所以您還是不要讓我為難?!?br/>
    說罷,卡明夫?qū)κ窒卤葎澚艘幌?,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走過來將蒙特麗莎架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br/>
    蒙特麗莎尖叫著掙扎著,方凡突然拍案而起,吼道。
    “住手,這里不是你們?nèi)鲆暗牡胤??!?br/>
    “方凡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望您不要插手?!?br/>
    “你們的家事我自然不會過問,但這里是我們的地方,輪不到你在這里撒野?!?br/>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嘍?”
    “話別說的那么難聽,說的好像是我們將蒙特麗莎綁架來似的?!?br/>
    卡明夫笑了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br/>
    話音剛落,兩塊大石從外面飛了進(jìn)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因此而震驚,他們對這樣的恐嚇早已見怪不怪。方凡淡淡的說道。
    “損壞物品是要照價(jià)賠償?shù)摹!?br/>
    卡明夫嘴角微微上揚(yáng),說道。
    “按照你們的習(xí)俗,我會燒給你的?!?br/>
    章澤吃飽了,站起來擦了擦嘴說道。
    “別打嘴仗了,有什么本事不妨就亮出來。”
    “求之不得?!?br/>
    說罷,石頭人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如同一輛卡車一般將店里的東西撞得七零八碎的。
    “小子,你還認(rèn)識我嗎?”
    渾天盯著章澤狂妄的叫罵著。章澤看了他很久,片刻之后才想起來,說道。
    “哦...你是什么來著?一坨人?”
    渾天氣氛的將石頭砸向章澤。
    “老子是砣人?!?br/>
    “差不多嘛。原來你上次沒死???”
    “我怎么可能死在你這種無名之輩手中。”
    這時(shí)方凡小聲問道。
    “這家伙什么來頭?”
    “上次和林語在三不管地帶結(jié)下的梁子?!?br/>
    方凡笑了笑說道。
    “既然是你們之間的恩怨,那就請你們到外面去解決?!?br/>
    章澤一愣,看著方凡說道。
    “老方,你啥時(shí)候這么沒義氣了?”
    方凡邊說手里邊向豐谷優(yōu)比劃著。
    “本來就是嘛。你們的恩怨何必把我們攪和進(jìn)去?!?br/>
    話音剛落,還沒等章澤反應(yīng)過來,方凡直接將桌上的碗向?qū)Ψ饺恿顺鋈ァ喬鞂⑼氪虻姆鄯鬯椋@個聲音就像信號一般,豐谷優(yōu)拉起蒙特麗莎快速向后門沖去。
    “不要跑,快追?!?br/>
    卡明夫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這個聲音不僅沒有讓豐谷優(yōu)停下,反而給了她們更大的動力??鞣虻氖窒聸_著后門追了過去,還未到門口就被三島手中的鐵棍擋了下來。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吃飯的時(shí)候來搗亂?!?br/>
    三島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
    “好久都沒有活動了,今天就拿你們來練練手?!?br/>
    另一方面,方凡和章澤合力對付渾天。剛開始以為渾天不過是個反應(yīng)遲鈍的石頭人,交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最棘手的不僅是他那一層石頭護(hù)甲,而且速度和反應(yīng)都不在方凡和章澤二人之下,面對方凡和章澤的攻擊更是游刃有余的應(yīng)付著??鞣虼藭r(shí)就是坐在岸邊的漁翁,不管是誰勝誰負(fù)對于他來說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畢竟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將方凡他們置于死地。
    章澤的獠牙刺在渾天身上就像是刺在了鋼板上,甚至摩擦出了火花。方凡趁機(jī)進(jìn)攻渾天的后背,但沒想到后背的防守同樣沒有絲毫破綻。這時(shí)章澤被渾天的重拳打飛出去,緊接著他回首一抓,恰好將方凡的手腕緊緊攥住。
    “小子,看你往哪跑?!?br/>
    說罷,渾天使勁拽了他一下,方凡一個踉蹌險(xiǎn)些栽倒。緊接著渾天的手肘重重的擊打在方凡的后背上,一口鮮血噴出,方凡竟有些恍惚。渾天高高舉起拳頭瞄準(zhǔn)方凡的后腦,剛要砸下去的時(shí)候,卡明夫喊道。
    “住手?!?br/>
    渾天看了卡明夫一眼,隨即將拳頭緩慢的放了下來??鞣蜃叩椒椒哺?,說道。
    “方凡先生,今天是你的幸運(yùn)日,我放你一馬。但不代表我同意你活下去,給你三天的時(shí)間帶著密鑰和蒙特麗莎來別墅找我,否則后果你明白的。”
    說罷,卡明夫帶著人揚(yáng)長而去。另一邊三島還沒有打過癮,但看著方凡倒地不起就沒有再去追,他將方凡扶起來問道。
    “你怎么樣?”
    “沒事,快去看看章澤?!?br/>
    三島將方凡扶到椅子上坐好,大聲喊道。
    “章澤,章澤?!?br/>
    話音未落,章澤從吧臺散落的酒瓶堆里站了起來,捂住頭說道。
    “別喊了,我在這呢?!?br/>
    “你沒事吧?”
    “倒是沒什么事,就是腦袋昏沉沉的?!?br/>
    章澤從吧臺里走出來,問道。
    “老方,他們?nèi)四兀俊?br/>
    “走了,還說只給我們?nèi)鞎r(shí)間。三天之內(nèi)讓我們帶著密鑰和蒙特麗莎去別墅找他,否則就置我們于死地?!?br/>
    章澤聞聽此言用力的拍著桌子說道。
    “我靠,這么囂張?就那個小矮胖子真把自己當(dāng)頂蘑菇的超級瑪麗了?他頂多是里面的錘子龍。”
    方凡舒展了一下被打的后背,然后把胸口憋著的那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真正難對付的是那個叫渾天的石頭人,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害,那次不是和林語去三不管那里練習(xí)縱魂咒嘛,結(jié)果林語要找個當(dāng)?shù)氐臉O惡之人練手,結(jié)果就找到他了。碰巧還是個砣人,更巧的是砣人和真言僧之間的仇恨就像殺父之仇那么大?!?br/>
    “那林語跟你講過真言僧和砣人之間的過節(jié)嗎?”
    章澤想了想,說道。
    “沒有?,F(xiàn)在還管他過去的事干啥,反正知道砣人和真言僧之間有仇就完了?!?br/>
    方凡摸著下巴上的胡渣說道。
    “話雖如此,但如果知道了真言僧和砣人之間的恩怨的話,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找到砣人的弱點(diǎn),總比我們現(xiàn)在像沒頭蒼蠅亂撞的好?!?br/>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nèi)ツ闹腊???br/>
    “當(dāng)然是去找林語啊。現(xiàn)存的真言僧就剩他自己了,可能也只有他能知曉那段過往?!?br/>
    “那好,我們?nèi)フ宜??!?br/>
    方凡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
    “等等等等,蒙特麗莎去哪了?”
    章澤一拍腦門說道。
    “哎呀,你要不說我都忘了,她好像和小優(yōu)走了?!?br/>
    三島說道。
    “她們從后門走了,有小優(yōu)跟著,你們就別擔(dān)心了。先去找林語吧,這里交給我。”
    章澤看了看屋中一片狼藉,隨即說道。
    “得嘞,我們走了啊。”
    三島一把抓住章澤的后脖領(lǐng),在他耳邊說道。
    “今天休息,晚上等你回來一起打掃衛(wèi)生?!?br/>
    “喂,三島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啊?!?br/>
    聞聽此言,三島腦門上青筋迸現(xiàn),章澤見狀趕緊改口道。
    “晚上等著我們一起打掃?!?br/>
    說罷,拉著方凡一溜煙的跑了。二人回到家后看見林語、骨女還有婉璃正準(zhǔn)備吃飯,章澤二話沒說就坐在桌子旁邊,喊著婉璃幫他盛飯。方凡一臉茫然的看著章澤,問道。
    “剛剛的飯喂狗了嗎?”
    章澤愣了一下,說道。
    “我剛才吃飯了嗎?”
    又想了想說道。
    “哦,剛才打了一架之后就消化了,現(xiàn)在又餓了。老方,你別說我,你也坐下吃啊?!?br/>
    不明因果的三人看著方凡和章澤,最后婉璃忍不住問道。
    “你倆不是去酒吧吃了嗎?”
    方凡努著嘴指了指虎視眈眈盯著飯菜的章澤,說道。
    “他吃了,我沒吃。”
    婉璃看了看章澤那副德行,問道。
    “他這是吃了?”
    “他的飯量一直是個謎?!?br/>
    吃過晚飯后,章澤被婉璃勒令去幫忙洗碗,方凡將林語叫到一邊,問道。
    “關(guān)于砣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語看了看方凡,說道。
    “怎么想起問這個了?”
    “剛剛害怕婉璃擔(dān)心,所以我們就沒說,你記不記得剛剛章澤說他因?yàn)榇蚣苡逐I了?”
    林語點(diǎn)點(diǎn)頭。
    “好像有點(diǎn)印象。”
    “其實(shí)傍晚我們正準(zhǔn)備吃飯的時(shí)候卡明夫帶著那個叫渾天的砣人去酒吧找麻煩了?!?br/>
    林語腦中的神經(jīng)像被針挑起來一樣,問道。
    “為什么?”
    方凡看著林語的反應(yīng),問道。
    “你果然認(rèn)識那個砣人?”
    林語嘆口氣說道。
    “也不算是認(rèn)識,就是有過一面之交。章澤也知道。”
    “嗯...他和我說了?!?br/>
    林語一愣,說道。
    “我去,你也太謹(jǐn)慎了吧?還不信章澤?”
    “那倒不是。我這不是覺得要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柲?,怕你會有什么難言之隱嘛?!?br/>
    “我能有什么難言之隱?!?br/>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就想知道砣人和真言僧之間的過節(jié)到底是什么?!?br/>
    “這個敵人是不是很棘手?”
    方凡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他就像是刺猬一樣,不管從任何地方進(jìn)攻都會被堅(jiān)硬的石頭盔甲擋住。不僅如此,他的石頭盔甲似乎還有卸力的作用,每當(dāng)我的拳頭打在上面之后就感覺用不上力氣了?!?br/>
    “嗯...砣人的確很難對付。自從那次見過一面之后,我回來后就查閱了過去的資料。在真言僧過去的記載中的確提到過砣人,只不過他們當(dāng)時(shí)叫馱人。是專門伺候真言僧的,幫真言僧拿運(yùn)厚重的行禮,像馬一樣馱著重物,所以才管他們叫馱人?!?br/>
    “那后來怎么變了呢?”
    “其實(shí)砣人的仇家不應(yīng)是真言僧,而是癲行者。我之前也說了,真言僧黑化后就變成了癲行者。當(dāng)年就有一個癲行者為了能將自然界的靈魂與人類靈魂向結(jié)合,于是就用自己的馱人做這個實(shí)驗(yàn)。
    癲行者將一塊百年靈石的靈魂與馱人的靈魂相結(jié)合,但誰知半途中出了差錯,以至于二者的靈魂在融合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錯亂,導(dǎo)致馱人性情大變,脾氣異常暴躁。無法控制局面的癲行者就舍棄馱人跑了,馱人為了發(fā)泄心中的怒火開始濫殺無辜,最后還是被三個真言僧合力制服的?!?br/>
    “既然如此,真言僧應(yīng)該是砣人的恩人才對啊,現(xiàn)在怎么還變成了仇人?!?br/>
    “那是因?yàn)榘d行者用的法術(shù)和真言僧用的法術(shù)很像,砣人并沒有感覺出有什么不同,所以就將仇人誤認(rèn)成了真言僧,沒想到一個誤會延續(xù)了千百年。
    被真言僧控制住的砣人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甚至繁衍后代,只不過他們的后代都會延續(xù)砣人的血脈,就這樣出現(xiàn)了新的砣人?!?br/>
    “繁衍后代很正常,沒聽說過還能繁衍仇恨的?!?br/>
    “仇恨之所以可以繁衍,因?yàn)槟且彩强趥餍氖诘囊环N?!?br/>
    “所以要控制砣人必須三個真言僧合力才能完成?”
    林語神色凝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嗯...所以我們和砣人正面硬剛的勝算基本為零?!?br/>
    “如果我和章澤出全力拖住他的話,你有什么辦法嗎?”
    “目前還沒有。在原來的記載中只有三光聚頂這一個辦法,就是三個真言僧同時(shí)做法,將砣人靈魂中保存的靈石那一部分的靈魂剝離出去?!?br/>
    “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繁衍生息,馱人的靈魂和靈石的靈魂應(yīng)該早就融為一體了。就算三光聚頂有用,但這樣一來的話砣人的靈魂豈不是變得不完整了?”
    林語眼中閃過一絲暗淡,說道。
    “的確,所以那些被改變的砣人最后都變成了缺失靈魂的人,瘋瘋傻傻。后來砣人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而他們與真言僧的仇恨也越來越深?!?br/>
    方凡看了看林語,說道。
    “其實(shí)這才是砣人和真言僧真正的仇恨點(diǎn)吧?!?br/>
    林語攤開手笑了笑,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反正現(xiàn)在真言僧只剩下我一個,砣人只剩下渾天,數(shù)量對等?!?br/>
    “但實(shí)力是完全不對等啊。而且我們只有三天的時(shí)間,否則砣人就打過來了。”
    林語驚訝的說道。
    “三天?上帝創(chuàng)造世界都用了七天,三天憑我們的實(shí)力解決掉砣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我們只能按照卡明夫的要求做了?!?br/>
    “他什么要求?”
    “交出蒙特麗莎和密鑰?!?br/>
    “這和把生死大權(quán)交給他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對策??v魂咒對他有用嗎?”
    “沒有,在三不管地帶的時(shí)候我就試過了。經(jīng)咒被他的石頭鎧甲擋在外面,根本無法觸及到他的靈魂。”
    “言外之意就是將他的鎧甲拿掉的話,縱魂咒就能起作用了?”
    “理論上這樣倒是行得通,但能不能控制的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你們有什么辦法能將他的是石頭鎧甲脫掉?”
    方凡搖搖頭,說道。
    “完全沒頭緒?!?br/>
    林語長嘆一聲,說道。
    “為什么這些家伙就不愿意消停下來呢?”
    方凡笑了笑,無奈的說道。
    “你新來的啊?”
    話音剛落,從廚房傳來打碎碗盤的聲音,隨即就是婉璃對章澤無休止的數(shù)落,章澤就會對著婉璃嘿嘿的傻笑,弄的婉璃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方凡和林語看看章澤,異口同聲的說道。
    “要是能像他這么簡單的話該有多好。”
    兩人都笑了起來,片刻之后林語伸了個懶腰說道。
    “我回去查資料,明天給你答復(fù)?!?br/>
    “謝...”
    林語抬手說道。
    “別這么說,就當(dāng)是這些天住在你家的房錢和飯錢?!?br/>
    說罷,林語回了房間。方凡看著外面斑駁的霓虹,聽著從廚房傳到客廳的吵鬧聲,他輕輕的關(guān)上陽臺的落地窗點(diǎn)燃一支煙,煙霧順著窗戶的縫隙飄散到遠(yuǎn)處,最終融進(jìn)了罪孽如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