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問話
在選擇的岔路口總會出現令人困擾的時刻,造成困擾的不是選項本身,而是選項所導致的結果。
方凡和章澤看著垂頭喪氣的伍晉嚴,如果他不在限期之內將自己典當的東西贖回去,那三娘子定將來向他索命。方凡嘆口氣,問道。
“你把什么東西當在那里了?”
伍晉嚴猶豫著,支支吾吾不肯開口。章澤的暴脾氣上來了,說道。
“都什么時候你還想隱瞞?難道你也想像你師父一樣被吊在幾百米的高空不成?”
“我...”
方凡輕聲說道。
“你別怕,不管有什么事我們都會幫你。”
伍晉嚴將襯衣的扣子逐一解開,胸口處露出一條長長的傷疤。
“這是?”
伍晉嚴合上襯衣,說道。
“這就是我在三娘子那里典當的東西。”
“你該不會是把心臟給她了吧?”
伍晉嚴點點頭,遲疑片刻后說道。
“算是吧,但只給了她一半?!?br/>
章澤冷笑一聲,說道。
“一半?這外科手術的技術恐怕令全球所有外科醫(yī)生都望塵莫及?!?br/>
方凡白了章澤一眼,接著問道。
“贖金多少?期限多久?”
伍晉嚴一改剛剛緊張頹喪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無所謂了?!?br/>
方凡愣了一下,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贖金多少,期限多久,這些都無所謂了。反正師父已經死了,我也再沒什么好牽掛的人和事了?!?br/>
“喂喂喂,小子。你...”
方凡攔住了章澤,他唯恐章澤又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刺激到伍晉嚴敏感的神經。
“你出去給我倒杯水去?!?br/>
章澤撇撇嘴出去了。方凡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伍晉嚴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臂彎之間,他從縫隙中看著方凡關切的眼神,隨即將臉重新埋進臂彎。
“一個個都是虛情假意?!?br/>
“有什么困難你可以說出來,我會盡力幫你的?!?br/>
話音剛落,伍晉嚴雙目含火的看著方凡,緊接著雙拳用力砸在桌面上,原本被他砸出一個坑桌面與一次慘遭毒手。
“滾,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這時章澤正巧推門而入,看著正在發(fā)飆的伍晉嚴,厲聲喊道。
“小子,你想怎么樣?!?br/>
方凡趕緊說道。
“沒關系?!?br/>
隨即又對伍晉嚴說道。
“那好,你冷靜冷靜,我們不打擾你?!?br/>
說罷,方凡和章澤離開了審訊室。方凡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章澤在一旁說道。
“老方,你要是還生氣,我就進去把那家伙揍一頓。反正我們有黑影部隊的特權,只要不打死就行?!?br/>
方凡白了章澤一樣,說道。
“你啥時候能用腦子想事,而不是用你的拳頭?”
“我這不是想替你出出氣嘛?!?br/>
“想替我出氣很簡單。查清楚伍晉嚴和他師父顧盼生的關系就行。”
“他們不就是師徒關系嗎?還會有啥別的關系?難不成他們之間真的存在什么PY交易?”
方凡無奈的看著章澤,說道。
“我真想把你這37碼的腦殼撬開,看看里面都裝著些什么奇怪的東西,里面是不是只有一個半徑1厘米的腦子?!?br/>
“你說就說啊,別人身攻擊?!?br/>
“懶得跟你廢話,和我去伍晉嚴的單位走一遭?!?br/>
“你是老大,你說去哪就去哪?!?br/>
二人驅車來到伍晉嚴的工作單位。不知為何事業(yè)單位從里到外都透露著一股老氣,每一名員工的衣著打扮都遠超他們實際年齡好幾倍。方凡走到一張辦公桌旁邊,問道。
“您好,我找一下伍晉嚴。”
對方抬頭看了方凡一眼就又低頭忙自己手里的工作,片刻之后說道。
“你們去旁邊那屋問問,他不在我們這里?!?br/>
二人又來到旁邊的房間,門上寫著主任辦公室。方凡敲敲門,里面喊道。
“請進?!?br/>
二人推門進去,看見辦公桌后面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個人應該就是主任。
“您二位有事嗎?”
方凡笑著說道。
“我們是來找伍晉嚴的,請問您知道他在哪里嗎?”
男人皺著眉頭,說道。
“他已經好幾天都沒來上班了,據說是被警察帶走了,你們去警局找吧?!?br/>
方凡看著主任的表情,問道。
“您就是伍晉嚴的領導吧?”
“算是吧?!?br/>
“我們來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平時伍晉嚴的為人,還有他和其他同事的關系怎么樣?”
“你們是什么人?”
這下把方凡問住了,自從二人辭職后就沒有證件了,這該怎么向人家證明自己的身份呢。正當方凡一籌莫展的時候,章澤說道。
“我們是伍晉嚴的遠方親戚,最近聽說他情緒不太穩(wěn)定所以來中海市看看他。哪知道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所以就來他的單位問問?!?br/>
“那你們可以去警局找他啊?!?br/>
“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從小地方來的人怕官,而且也未必能見到他?!?br/>
主任嘆了口氣,說道。
“你們坐吧?!?br/>
方凡和章澤坐在沙發(fā)上,主任說道。
“伍晉嚴是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被分配到我們這里實習。平時少言寡語,但最近一段時間和顧盼生走的很近。不過很不幸,前段時間顧盼生離世了?!?br/>
“啊,那真的是太不幸了?!?br/>
主任點點頭,接著說道。
“這個消息伍晉嚴還不知道,前段時間單位派他去出差。一方面是出差,另一方面是想讓他去看???”
方凡打斷道。
“嗯?伍晉嚴得了什么???”
“你們不是他的親戚嗎?”
章澤笑著說道。
“我們就是他的遠方親戚而已,所以有些事我們不太清楚?!?br/>
主任看著章澤,目光中充滿了懷疑,片刻之后接著說道。
“漸凍癥。有點醫(y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病意味著什么。伍晉嚴一度陷入生活的陰暗之中,整個人變得更加不愛說話,甚至有點精神失常,總是躲著別人,看人的眼神也變得十分怪異。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好像身邊的人都要害他一樣。
作為領導,對這樣的事不能不聞不問。經過幾次了解情況后,顧盼生主動請纓愿意在工作中照顧伍晉嚴。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伍晉嚴在顧盼生的幫助下情緒和精神都有了明顯的改觀。好景不長,雖然伍晉嚴的情況好了,但周圍關于他和顧盼生關系的流言蜚語也多了許多。
伍晉嚴陷入被謠言折磨的深淵,不就之后他被診斷出患了很嚴重的抑郁癥。每天只能靠藥物來穩(wěn)定情緒,這樣的伍晉嚴已經不適合再工作,于是我們就打算勸退。但這時顧盼生站出來立下了軍令狀,不要勸退伍晉嚴,而且自己絕對會將他領回正軌。”
“然后呢?”
主任點了支煙,繼續(xù)說道。
“要說這顧盼生的確有兩下子,不知他用了什么辦法,在短短幾個月內伍晉嚴在他的幫助下整個人又復活了一次。這次顧盼生還請單位所有人聚了一次,一來是慶祝伍晉嚴重獲新生,二來就是澄清他們二人的關系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并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關系?!?br/>
“但別人恐怕不會這么想吧?”
主任點點頭接著說道。
“沒錯,越解釋別人對這件事的懷疑度就越高。這次澄清不僅沒有幫助到他們,反而給那些耀眼加持了保駕護航的鐵證?!?br/>
方凡眼珠一轉說道。
“您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耀眼的始作俑者是誰呢?”
主任警惕的看看方凡,問道。
“怎么?你們不會是要打擊報復吧?”
“怎么可能。我覺得很多事都不會空穴來風,如果他們沒做什么的話,別人說那些謠言的根據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很多謠言不過是在真相的基礎上過分的放大與夸張所導致的,最后人云亦云,三人為虎?!?br/>
主任點點頭,說道。
“那你們隨我來吧?!?br/>
主任帶著方凡和章澤來到一個房間,里面坐著五個人,三男兩女。
“主任,您來了。”
主任看著眼前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年輕,說道。
“小丁,今天人都齊了嗎?”
“除了顧盼生師徒二人外,都齊了。”
方凡這時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一個中年婦女正緊張的用余光瞟著方凡他們。這時主任說道。
“大家把手頭的工作暫時放一放,這二位是伍晉嚴的親戚,想來和大家了解一下伍晉嚴的近況,希望大家積極配合?!?br/>
說罷,那個中年婦女的神情更加緊張了。方凡笑了笑,隨即向那個中年婦女走過去。
“您好,有些事我想和您了解一下。”
中年婦女突然抬頭看著方凡,然后尷尬一笑,說道。
“我和伍晉嚴不熟,也不知道他的事,你問問別人吧。”
“我還沒說就是關于伍晉嚴的事,您何必這么緊張呢?”
“沒...沒有啊,我沒緊張?!?br/>
方凡注意到她手指上戒指痕跡,笑著說道。
“您離婚多久了?”
中年女人突然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說道。
“這是我的隱私,和你有什么關系?!?br/>
說罷,她徑直向主任走過去,問道。
“主任,我覺得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必要回答伍晉嚴親戚的任何問題,他們也無權要求我們回答任何問題?!?br/>
方凡表情鎮(zhèn)定的看著那個女人笑著,章澤走出辦公室打了個電話。中年女人話音剛落,屋中除了小丁外的幾人開始隨聲附和起來。小丁則喊道。
“大家不要吵,既然主任帶著二位過來,絕對是有道理的?!?br/>
這時坐在靠窗的年輕女孩兒低聲說道。
“馬屁精?!?br/>
另外兩個男人則一副看戲的表情,很期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主任說道。
“大家靜一靜,這二位也沒什么惡意。各位都知道伍晉嚴的情況比較特殊,不管以何種形式,我們能幫的話就盡量幫他一把。沒準這二位在了解完情況后,會對伍晉嚴的病情有所幫助呢?!?br/>
主任不愧是主任,幾句話就平息了辦公室里的風波。此時章澤在大門口等著,沒一會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跟前。吳斌龍下車整理一下衣服,問道。
“里面情況怎么樣了?”
“老方自己在里面呢?!?br/>
說罷,吳斌龍和章澤大步向辦公室走去。
“吳局,這位就是伍晉嚴的領導?!?br/>
吳斌龍伸出手,說道。
“您好,我是中海市警察局局長,吳斌龍。”
主任趕緊殷勤的上前握手,說道。
“您好,您好。我姓姜,是這里的辦公室主任。”
“我為兩名手下的冒昧向您道歉?!?br/>
姜主任吃驚的看著方凡和章澤,說道。
“可他們剛剛說是伍晉嚴的遠房親戚?!?br/>
吳斌龍看了看方凡和章澤,然后解釋道。
“他們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伍晉嚴的聲譽,畢竟伍晉嚴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br/>
“明白明白?!?br/>
“我聽說,剛剛在調查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阻礙?”
“沒有沒有,大家就是情緒又些激動,已經沒事了?!?br/>
吳斌龍從口袋里拿出兩張證件遞給方凡和章澤,說道。
“誰的面子也沒有你們兩人大,還得讓我親自來送證件,一會回去每人5000字檢查?!?br/>
方凡笑著說道。
“您費心了?!?br/>
吳斌龍轉身對姜主任說道。
“還給您添麻煩了,如果他們二人有什么過分之處還請您多擔待?!?br/>
“哪里的話,您放心好了。”
吳斌龍對方凡和章澤說道。
“你倆別那么強硬,但凡收到一條投訴,你們就等著被關小黑屋吧?!?br/>
說罷,吳斌龍頭也不回的走了。方凡對姜主任說道。
“姜主任,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那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姜主任的態(tài)度來了個大轉彎,立即恭恭敬敬的說道。
“您說,不管什么要求我都全力配合?!?br/>
“我們想逐一問話?!?br/>
“沒問題?!?br/>
姜主任安排方凡和章澤在旁邊的會議室問話,所有人都以為第一個被叫過去的人一定是那個中年女人,但沒想到第一個被叫去的人居然是那個靠窗坐著的年輕小女孩兒。女孩兒打扮時尚,就算在知道了方凡和章澤的身份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與焦慮。她坐在方凡和章澤對面等著被問話,方凡說道。
“怎么稱呼?”
“沒必要了吧?今天的見面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一向奉公守法?!?br/>
章澤強壓著心里的怒氣,說道。
“我們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否則就是妨礙公務?!?br/>
女孩兒鄙夷一笑,說道。
“溫萌萌?!?br/>
章澤心想名字倒是挺萌,但人卻剛硬的要命,現在的女孩兒都這個德行嗎?不由得讓他想到了婉璃,這女孩兒在氣勢上絕對和婉璃有的一拼。方凡接著問道。
“你和伍晉嚴平時的關系怎么樣?”
“普通同事。”
“關于顧盼生的流言蜚語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不關心,自己的日子還沒過明白呢,哪有閑心管別人。”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br/>
女孩兒起身出去了,章澤問道。
“這...這就完了?”
“以這個女孩兒直爽的性格來看,她應該不屑于傳播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叫下一個進來吧?!?br/>
下一個進來的是小丁,他進來時還端了兩碗茶水,說道。
“二位領導辛苦了,我們給您二位添麻煩了。”
章澤看著小丁突然有一種看見劉安國的感覺,這一顰一笑完美復制了劉安國的精髓。
“謝謝,坐吧?!?br/>
“您二位想問點什么,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我們想知道關于顧盼生那些傳聞的事。”
“哦,這件事啊。我還不是很清楚,牛大姐倒是比較了解?!?br/>
“牛大姐?”
“就是剛剛和您吵架的那位。”
“那關于伍晉嚴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小丁搖搖頭,說道。
“他就沒啥好說的了吧?!?br/>
“你們辦公室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歡他啊?!?br/>
“害,真不是我們有意要排擠他。平時伍晉嚴和我們也很少說話,但每次我們只要說話小聲一點他看我們的眼神就很嚇人,好像要吃了我們一樣。”
方凡在紙上寫下多疑兩個字,隨后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把牛大姐叫進來吧。”
沒一會牛大姐耷拉著臉進來了,看來她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方凡說道。
“您好,請坐。”
牛大姐沒好氣的坐在方凡對面,方凡笑著說道。
“牛大姐,您好。我對剛剛的冒犯向您道歉,是我不對,說話沖撞了您,希望你能原諒我。”
牛大姐瞥了方凡一眼,說道。
“算了,我也沒必要和自己作對。說吧,你們想問什么。”
“剛剛我提到伍晉嚴和顧盼生的時候您為什么會那么緊張?”
“笑話,我為什么會緊張?!?br/>
方凡注意到她身上有一股檀香味,而且她胸前還帶著一個護身符,手腕上也帶著辟邪用的手鐲。方凡笑著說道。
“你平時信鬼神說嗎?”
牛大姐哼了一聲,說道。
“還行吧。反正我相信因果報應?!?br/>
“那您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牛大姐頓時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知道在地獄中有一層是專門懲罰那些喜歡胡說八道,惡意造謠之人的。而且因為謠言死了的人,絕對會在頭七那天晚上向造謠之人索命?!?br/>
聞聽此言,牛大姐的臉色越來越差,一陣青一陣白。片刻之后說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br/>
“那好吧。既然您這么堅持的話,那就是我看走了眼。您可以出去了?!?br/>
牛大姐起身快步離開了會議室,章澤說道。
“老方,就這么讓她走了?這人明顯有問題啊?!?br/>
“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br/>
說罷,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說道。
“章澤,晚上跟著那個牛大姐?!?br/>
“干什么啊?”
“看來是需要一些非常手段了?!?br/>
“OK。這種事我最在行?!?br/>
剩下的人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方凡和章澤和姜主任又聊了一會之后就離開了。夜幕降臨,二人從對面的咖啡店里看見下班的牛大姐在公交站等車。
“章澤,跟著她?!?br/>
章澤走出咖啡廳,簡單喬裝了一下,也站在公交站。65路公交車駛進車站,章澤和牛大姐一起上了車。上車后章澤給方凡發(fā)了條信息,方凡笑了笑看著遠處的公交車。
大約晚上十點左右,方凡來到牛大姐家附近??匆娬聺烧叨哙锣碌恼驹陲L里。
“你怎么了?憋尿嗎?”
“憋個屁,我是凍得?!?br/>
“那你怎么不找個地方暖和暖和?。俊?br/>
“我倒是想,那老娘們兒進去一直沒出來,我怕跟丟了她。”
“什么地方???”
章澤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麻將館。
“就那。已經3個多小時了,我就納悶兒了,她怎么能坐得住。”
“你帶著顧盼生的照片了嗎?”
章澤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方凡,說道。
“我又不是變態(tài),帶著他的照片干什么。”
“聯(lián)系警局,讓他們現在給我們發(fā)一張顧盼生的照片。”
“你又要干什么???”
“別廢話,趕緊要?!?br/>
照片傳到章澤手機上。
“照片傳過來了,你要干嘛?”
這時牛大姐打著哈欠從麻將館走了出來,她并沒有在意昏暗路燈下的方凡和章澤,在路口拐了個彎就回家了。章澤指了指牛大姐,說道。
“我跟著她,你拿照片去麻將館問問顧盼生有沒有來過?!?br/>
“好的。”
章澤走后,方凡和體內的魘,說道。
“幫個忙。”
“有事的時候就想起本大爺了,說吧,什么事?!?br/>
“扮演個惡鬼看看?!?br/>
“還用演嗎?”
話音剛落,魘從方凡體內出來了。方凡將顧盼生的照片拿給魘看,說道。
“變成這個人。然后上前跟那個女人說你死的好慘?!?br/>
“就是嚇唬她唄?!?br/>
“沒錯?!?br/>
“沒問題?!?br/>
魘搖身一變變成顧盼生的模樣。緊接著,一道紅光向黯淡無光的小巷飄去。這條小巷是牛大姐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雖然沒有路燈但她走了這么多年,就算閉著眼走都能走回家。但今天她已經磕磕絆絆好幾次了,有幾次還險些摔倒。
“這條破路是怎么回事。”
話音剛落,從小巷盡頭吹來一陣陰森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