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文圖若很開心,他來到衣柜面前,給自己挑了一套好看的衣服,站在鏡子前左瞧瞧右瞧瞧。
“我好看嗎?”他看著鏡子中陽光帥氣的模樣,問身后拿著一堆他換下來的衣服的仆人。
“少爺,您很好看,帥氣極了。”仆人畢恭畢敬地說,心里念叨,少爺這是要和哪個姑娘去約會啊,那個姑娘應(yīng)該很有魅力,不然少爺也不會如此注重外表。
“是嗎?很好,那我出門了。”文圖若歪頭笑著,下樓,仆人將他的手機遞給他。
“少爺,您換衣服的時候有人來過電話。”
“誰呀?難道是?”文圖若一臉驚喜,難道公典免等不及要見他了?就像他一般。
“嗯?”拿過來一看,只是手下,文圖若皺眉。
“又出什么問題了?一群蠢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他將帽子摘下扣在仆人頭上,接通電話。
“喂,什么事情,快點說,我要和男朋友約會。”他不耐地快速說道,對方一愣。
“呃,老板,之前你讓我們除掉的那個警察,我們已經(jīng)除掉了,但是警局那邊不樂意。”
“有什么不樂意的,給那個局長塞點錢不就好了。”文圖若轉(zhuǎn)身坐下,看著自己圓潤的指甲滿不在乎地說。
“我們試過了,但是局長拒收了,這次我們好像惹到誰了...但據(jù)之前調(diào)查,這個警察的確身份簡單,父母早亡,一直與奶奶相依為命。”
“你是在問我嗎?”文圖若聲音尖銳了起來,“我給你們發(fā)錢讓你們給我干活,不是讓你們在這問我問題的。”
“不,老板,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次警局要調(diào)查這件事,我們怎么辦?”
“真服了...”文圖若翻了個白眼,“等會我給你個聯(lián)系人,你們問他吧,如果今天約會的時候你們打擾到我,我就把你們舌頭剪了。”
“是...是,老板。”
“——”文圖若掛了電話嘆了口氣,“真掃興...一個兩個的。”
“哦,辛苦你了,我這就出門。”他拿回帽子戴好,拍了拍仆人的肩膀。
“對不起哦...出了一點問題,解決花了點時間,我馬上到了。”
看著文圖若發(fā)來的消息,公典免回復(fù)“好的”就關(guān)掉手機了,此時他正無聊地坐在商場的休息區(qū)望天。
本來是他一個人來的,他要看看攝影設(shè)備,因為最近手頭有點錢,自己又十分喜歡攝影,就想來挑一個合適的設(shè)備,他也不知道文圖若怎么知道的,就死纏爛打非要跟他一起來。
早知道就不把攝像機全賣了。
這還得來源于前幾天,舞會結(jié)束后。
“——”他無奈地嘆氣,“那你跟我一起去買攝像機,行了吧?”又拍拍文圖若的腦袋,“你喝多了。”
“我才沒有——”文圖若嘟囔著,緊閉著眼臉卻紅的很,他們剛從學(xué)校舉辦的舞會回來,本來他想回家的,卻在前腳剛踏出舞會,后腳就被文圖若劫走拽家里去了。
想到現(xiàn)場所有人視線灼灼地盯著自己和文圖若緊牽著的手,他就想一頭撞死在墻上。
他知道文圖若喝多了,不然按照家族規(guī)矩是不允許嫡系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事情的,為了不讓文圖若發(fā)瘋,他只好順從文圖若和他回家,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被按在門上親了半天,文圖若的確喝了很多,沒辦法,所有人都在給他敬酒,即便他酒量再好也頂不住,于是弄得他現(xiàn)在也滿嘴酒味。
“公典免!”
剛準(zhǔn)備去洗澡,卻被文圖若叫住。
“文大少爺,又怎么了?”公典免看了他一眼走進了浴室,沒想到文圖若跟了進來。
“干,干什么!?”公典免驚恐道,后背緊貼在冰涼的墻壁,看著眼前逼近他好像生氣了的文圖若,“你干什么!?”
“你要去哪?”他問著,面色不善,但眼神渾濁,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洗澡啊!”公典免無奈喊道,“那你想洗你先洗!”
“哦。”聽到公典免的話,他一下又恢復(fù)平靜,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出去了。”公典免沒好氣地說,走出了浴室,“就不該跟他來的。”
穿上了褲子坐在地毯上發(fā)呆,看著同學(xué)發(fā)的狀態(tài),突然看到了一個熱門視頻。
“我去,天才在喝醉后奮筆疾書!”
“什么東西...”看到標(biāo)題他愣了一下,點進去一看,是柴良瑯紅著臉在算一道題,旁邊圍了一堆人。
“...”他想起來了,柴良瑯本來是不打算參加的,但是聽到有個比賽,是喝十杯紅酒后算一道題,勝者會獎勵很多錢,雖然公典免也想?yún)⒓樱煽儾惶茫妥髁T了。
不過柴良瑯為什么那么缺錢,他和自己一樣是子房,應(yīng)該能掙到很多錢啊?難道他也欠債了?
“公典免!——”
浴室傳來文圖若的喊聲。
“...”公典免只好收起手機,來到浴室門口,沒聽到淋浴的聲音,卻看到文圖若正站在花灑面前,手在空中比劃著什么。
“你在干什么?”公典免走到他旁邊問他。
“打不開了。”文圖若說著,手做出了擰的姿勢。
“...”看著距離他手不到十厘米距離的開關(guān),一直隔空比劃的文圖若,公典免握住他的手放到了開關(guān)上。
“擰這個。”公典免說著,站開,防止水弄濕褲子。
“哦。”文圖若呆呆地說,擰開了浴頭。
水噴出,一瞬間文圖若蓬松的卷發(fā)塌下,緊貼頭皮,擋住了視線,但文圖若依然是看著開關(guān)。
“...文圖若,你到底洗不洗?”公典免看著發(fā)呆的文圖若,無奈道。
“...”文圖若好像陷入了某種沉思。
“...醉成這樣也是頭一次見。”公典免無奈,脫下自己的褲子,走近文圖若。
“干什么?”文圖若不解地看著他,水流不斷從他頭頂流下,稍高的水溫讓他的皮膚更紅,嘴唇也是。
“幫你洗啊。”公典免無奈地看著他,伸手越過他拿過洗發(fā)劑,擠在手里。
“你離我近一些。”
文圖若乖乖地走近他,低下頭,公典免為他洗頭發(fā)。
“第一次有人給我洗頭發(fā)。”文圖若低聲說著,感受不出情緒。
“嗯。”公典免揉搓著他的頭皮,文圖若舒服地瞇眼。
“好舒服。”
“之前給公倚欄洗過。”
“好羨慕你弟弟。”沉默了一會文圖若說。
“有什么好羨慕的,跟著一個欠了一屁股債的哥哥,三天餓五頓?”公典免自嘲,沖去文圖若身上的泡沫。
“嗯——”
“水進耳朵了嗎?”
“有點。”
公典免一手按住文圖若的肩膀,一手捧住文圖若的臉,抬眼去看文圖若的耳朵。
“——”公典免難耐地嘆了一口氣,推開文圖若拉開兩人的距離,壓制著自己。
“為什么要這樣?”文圖若問他,手先是放在他的側(cè)腰上,指尖又向下劃去。
“沒什么。”公典免抓住那只手,“你現(xiàn)在喝多了,應(yīng)該馬上洗完澡去睡覺。”
“但是你這里也...?”
(有刪節(jié))
公典免很想感受被包容的感覺,自從父母死后,遇見T,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但約并不能解決一切,身體的包容緩解了,精神上的呢?
浴盆里的水溫很高,兩人肌膚赤紅,喘著氣,公典免將文圖若的頭發(fā)向后放,露出他的臉龐,又在額上輕輕一吻,文圖若盯著他的眼睛,淺色的眸子也變得有了色彩,染上情/欲。
有什么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要干什么?”文圖若笑著將腿搭在他的肩膀上,腳趾搗亂地揉/捏他的皮膚。
“給你洗澡。”公典免說,將沐浴露擠在手里,抬手將文圖若的小腿抓住。
(有刪節(jié))
“你總是這樣掩蓋自己,對我也是如此,你說你喜歡我,為什么不再坦誠一些?”
“我——”
“如果疼就說出來,我們可以再適應(yīng)一下,或者我在下。”公典免說,但他顯然針對的不是這件事,“你不喜歡我接近別人,直接來問我,不要自己胡思亂想,然后跟我發(fā)莫名其妙的脾氣。”
看著文圖若看著自己,公典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你再坦誠一些,我們可以商量的。”
“典免...”文圖若轉(zhuǎn)過身,捧住公典免的臉,兩人又親吻。
“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喜歡你,典免,想在一起的喜歡,想組建家庭的喜歡。”文圖若臉紅,眼神閃了閃,又說“你說得對...我的確應(yīng)該坦誠...如果你剛才說的話是出于我們以后在一起所做的準(zhǔn)備,那我...我會改的。”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jīng)是小的聽不見了。
公典免沒想到文圖若這么認(rèn)真,他只是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文圖若卻聯(lián)想到以后。
“呃...圖若。”公典免的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
可是我不想。
“你不是這樣的嗎?典免,你剛才說了那么多?”文圖若疑惑地抬頭看他,公典免心生不妙,要是再跟他扯這件事,又要發(fā)展成之前的勢態(tài)了。
兩人沒少因為這件事吵架。
公典免不理解文圖若為何執(zhí)著于他,就像文圖若不理解公典免為什么不能像他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
“嗯——”
公典免避開了回答,又回吻文圖若。
水已經(jīng)有些涼了,公典免也冷靜了下來。
“睡覺吧,過幾天你還要跟我去買攝像機。”
“好...”
“你要回家嗎?”文圖若趴在床里看著公典免穿褲子。
“嗯。”
“別走了,典免。”文圖若坐起,摟住公典免的腰,“跟我一起睡,就一晚,好嗎?”
“...”本想拒絕,但內(nèi)心一陣?yán)⒕危涿庵缓猛狻班拧!?br /> 給公倚欄發(fā)了消息后,公典免脫下衣服,掀開文圖若的被褥,躺在他身邊。
感受到重量,是文圖若向他靠近,摟住了他。
“真舒服呢。”文圖若小聲說,很滿意的樣子。
“我想一直這樣。”他說,抬腿放在了公典免的腿上,“過幾天我替你申請我那所學(xué)校,你跟我來吧。”
“為什么?”
“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誰知道我走后不能看著你,你立馬跟別人好了怎么辦?”
“...我倒也沒有那么花心。”
“...你殺了我吧,我真的很困,明天還要上學(xué)。”公典免崩潰道,一看手機,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
“沒事,我是會長,到時候跟老師說一下就行了。”文圖若說著,但是眼睛也睜不開了。
“文圖若?”
文圖若突然倒在他身上,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公典免終于放心了。
“典免!你看看這個?”文圖若的聲音將公典免從回憶中拽回現(xiàn)實,公典免打了個哈欠來到他身邊,他不理解,明明是自己去買攝像機,卻等了文圖若半小時才等到他,像和女朋友約會一樣,陪文圖若逛了好幾家商店,就是不去買攝像機。
也不知道文圖若哪來的精力,生龍活虎地帶著他逛了每一家商場,給他買了一堆貴衣服,甚至還有...
看了看拎著的大包小裹里面的女高中生制服,心里一陣惡寒。
這是文圖若想自己穿的,還是讓他穿的?
他就像那陪著妻子逛商場的倒霉老公,文圖若在前面走著,又是吃冰淇凌又喝奶茶,自己一個包也不拎,全讓他拎。
公典免開始想公倚欄了,和公倚欄一起買東西都是速戰(zhàn)速決的,公倚欄也不會買很多吃的,吃個沒完,都是他吃什么,公倚欄就跟著吃什么,什么都聽他的。
“典免!”文圖若看著公典免坐在椅子上偷懶,挑完了首飾后跑到他面前給他看自己的戒指。
“什么啊?”公典免沒好氣地說,眼皮都懶得抬起來看他。
“我們的情侶戒!”文圖若笑嘻嘻的,旁邊的售貨員沒忍住看了他們一眼。
“什么?”公典免抬頭,手被文圖若牽起,戴上戒指。
“這個好看嗎?我挑了半天呢。”
“好看,但是你自己戴吧。”公典免心里有一陣怪異的感覺,但他還是把戒指拿下來,拿過文圖若的手放在手中。
“我自己戴算什么事,情侶戒就是兩個人一起戴的啊!”文圖若又將戒指還給公典免,有些委屈地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喜歡我,你不想戴,那放你那保存還不行嗎?”
“呃...好吧。”
看著低落地將戒指不舍地摘下來放進盒子里保存好的文圖若,公典免內(nèi)心升起罪惡感。
到最后終于把攝像機挑完了,公典免終于露出笑容,開心地把買完的東西交給仆人。
“送到他家。”文圖若吩咐,公典免在一旁調(diào)整攝像機。
眼前這一幕倒像是小白臉傍上他們少爺,少爺花錢保養(yǎng)他,居然買了這么多的衣服,不得不說這個小白臉有點手段。
仆人在心里碎碎念,將衣服一個個放到車上。
“文圖若!”
文圖若看向公典免,公典免按下快門。
“你在為我照相嗎?”文圖若笑著說,有些羞澀,湊上來,看公典免的攝像機。
照片中的文圖若站在車前,身材修長,金棕卷發(fā)隨風(fēng)微微擺動,秋日陽光下的臉照耀的溫暖明亮,淺色的眸子覆上一層薄薄的金,看向他的眼神還沒停留住,笑容卻先浮現(xiàn)嘴角。
公典免心漏了一拍,他從未注意到文圖若的心意。
謊言下包裹的卻是真實。
“能給我嗎?我要收藏起來。”文圖若說,手也放在公典免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掐著,“別發(fā)呆了,不然我都要覺得你喜歡我了。”
“嗯,但是等我洗出來的。”
“為什么洗了兩張?”
“呃...這張拍的比較好,我也想留著。”公典免說,將照片捏在手里。
眼神慌亂地移到另一邊。
“哦,是嗎...以后想拍還可以拍很多張。”文圖若故作鎮(zhèn)定地說,心底亂作一片。
剛剛,他分明看到了公典免勾起的嘴角。
真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