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內(nèi)心是崩潰的, 快哭了。()
    哪有這樣的！
    太壞了，真的太壞了！
    嗚。
    睫毛輕顫，聞離眨了好幾次眼睛, 努力把被撩撥迷糊的思緒理清楚，走反撩的路。
    他軟軟地輕喊：“男朋友。”
    “哥。”
    “哥哥。”
    “穆離越！”
    可穆離越似乎決心要知道答案, 不管聞離喊什么, 他都不理會, 用親吻繼續(xù)撩撥。
    不達(dá)目的, 便不停下。
    也不給個痛快。
    聞離藏在喉嚨的聲音溢出來, 低低的，但教學(xué)樓空曠, 被放大了好幾倍。
    他嚇得忙捂住嘴巴。
    黑暗里，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穆離越握住他的手，壓在墻上，不讓他捂嘴，呼吸灑在他的脖頸，用氣聲：“阿離告訴我, 好不好？”
    聞離真的受不住了。
    他的聲線發(fā)顫, 敗下陣來，“我。”
    穆離越滿意了，他安撫地親了親聞離的臉頰，停下來。
    聞離靠在墻上, 平復(fù)自己的心跳和過熱的體溫, 他整個人都在發(fā)燙, 就跟火爐似的，明明氣溫很低，掌心卻冒出了汗。
    他不讓穆離越開照明，就在黑暗里，緩緩起那件事。
    那段，絕對是他的黑歷史第一名。
    如果可以選擇性失憶，他一定以及肯定，第一時間選擇忘記它！
    穆離越高考完，沒在Y市多留，很快因為接到一個合適的角色，迅速進(jìn)了組。
    穆離越離開以后，他們雖然有聯(lián)系，但穆離越拍戲很忙，加上《悲歡離合》的劇本一直修改，拍得很趕，聯(lián)系的不多。
    他很想穆離越。
    吃飯會想。
    睡覺也想。
    做個作業(yè)，都在想。
    太想念穆離越，他會一遍遍走跟穆離越一起去過地方。
    也跑到穆離越之前住的區(qū)，在已經(jīng)沒饒門口待一會，回憶一些事，然后在區(qū)樓下坐著發(fā)呆，一待一整。
    后來，那個區(qū)出現(xiàn)了偷。
    失竊的那戶人家又恰好住在穆離越原本住的那棟樓，還同一梯。
    住戶報了警。
    警方通過監(jiān)控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跑到區(qū)。
    而且每次固定去那棟樓，然后下來也不離開，就在下面的花園坐著，目光一直望著那棟樓，像是在踩點。
    那時候放暑假，他沒穿校服，警方便以為他是偷，請到了警局。
    他是懵的。
    自我辯解后，警方讓他給出證明。
    他沒帶學(xué)生證，只好打電話回家，可他不敢打給爸媽，就打給妹妹，讓她帶著他的身份證、學(xué)生證，以及各項學(xué)校獎狀到警局。
    學(xué)生證和獎狀證明了他學(xué)生的身份。
    與此同時，報案那家人也來撤案，原來不是家里進(jìn)了偷，而是他們十二歲的兒子為了給游戲主播打賞，偷偷拿家里的東西去賣。
    父母發(fā)現(xiàn)丟東西后，害怕爸媽會打他，就撒謊，把責(zé)任推給偷。
    過后，聞離還是被警察好好教育了一頓，離開警局，他簡直不想見人，太丟臉了，他就沒那么丟臉過！
    這件事，就成了他們兄妹的秘密。
    “……就是這樣。”聞離簡單完一遍，默默捂住了臉，蹲到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好羞恥！
    他為什么因為穆離越做了那么多蠢事！！！
    想原地飛遁地！
    穆離越聽完沒立刻話，也蹲下來。
    他重新將手機(jī)的照明功能打開，放到旁邊，光線環(huán)繞他們四周，能清晰看見彼茨神情。
    “阿離。”拉開聞離捂住臉的手，輕輕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
    聞離臉是紅的，腮幫子鼓鼓的，神情又氣又惱。
    又因為他剛才的行為，眼尾還印著些許紅。
    聞離超級氣。
    “對不起，阿離。”穆離越自責(zé)。
    聞離哼哼兩聲，拒絕話。
    穆離越靠近聞離，握住他的手，親吻他的指尖，再次道歉：“阿離，對不起。”
    聞離抬眸，安靜看了會穆離越。
    幾秒后，他另一只手抬起，很輕地碰了碰穆離越的臉，覆蓋上去，然后忽然用力，狠狠掐了一下。
    松開手，穆離越臉都紅了。
    穆離越眉頭都沒皺一下，專注地望著聞離。
    聞離掐完，見到那個紅痕，又開始心疼，湊上去吹幾下，親了親，鼓起的腮幫子松開了。
    把腦袋往前輕輕一砸，額頭貼在穆離越的肩胛，攥住穆離越的衣服，很聲，“不用道歉，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停頓了會，他聲音蔫蔫的，“我只是覺得，好丟臉，太丟臉了，還像個變，態(tài)癡漢！”
    過一會，又委屈控訴：
    “我所有丟臉的事，都是因為你。”
    “錄制《我的男朋友》的時候是。”
    “號掉馬那次也是。”
    “每次都是你！”
    穆離越攬著他，掌心輕拍他的背脊，低頭親吻他的發(fā)旋，語氣溫柔極了，“并不丟臉，很可愛。”
    “我好高興。”
    他把聞離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感覺到了嗎？”
    聞離手掌貼著穆離越的胸口，能感覺他的心跳，一下下的，跳得很快，抬起頭，他看向穆離越。
    “阿離那么喜歡我，在意我，我很幸福。”
    穆離越嗓音很輕，“謝謝你，我愛你。”
    從學(xué)校出來，聞離和穆離越又沿著以前放學(xué)后會走的路慢慢散步。
    氣冷，每個人都穿得厚，加上路上人很少，有人經(jīng)過也是行色匆匆，沒人注意他們，他們肆無忌憚地牽著手。
    穆離越的手很大。
    掌心干燥，很熱。
    這么牽著，非常舒服。
    聞離很開心，歡快地晃著他們相牽的手。
    快十一點，他們才回到家。
    聞媽媽、聞爸爸、聞馨都還沒睡，電視開著，正在播《命里缺你》。
    見他們回來，聞媽媽：“回來啦？來，坐下一起看。”
    “好呀。”
    聞離解掉圍巾，拿掉帽子口罩，拉著穆離越過去，兩人擠在一個沙發(fā)，聞爸爸給他們各倒了一杯溫水，“先喝點，暖暖胃。”
    “謝謝爸。”聞離端一杯給穆離越，自己也拿一杯。
    聞爸爸問：“你們?nèi)ツ睦镒吡耍俊?br/>     “離越很久沒回來了，我?guī)教庌D(zhuǎn)轉(zhuǎn)，去了以前高中，和附近一些地方。”聞離完，捧著水杯喝。
    電視里，劇情正好放到盛苗苗生病了，江祁照顧她。
    聞媽媽看著，忽然提起之前的綜藝《我的男朋友》，提到那次聞離昏迷送醫(yī)院，穆離越照顧聞離的事。
    “那次離麻煩你照顧了，他一生病，就愛撒嬌，從就這樣。”聞媽媽。
    穆離越握著杯子，搖搖頭，“不麻煩，阿離很可愛。”
    聞媽媽深深看了穆離越一眼。
    移開視線后，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換到另外上面，問聞離。
    “拍戲的時候，會不會很冷？”
    聞離老實：“超級冷。”
    放下杯子，他笑了下，“不過拍完就會穿上厚大衣，就那么幾分鐘，而且我們男演員還好，女演員更冷，她們要穿裙子呢。”
    聞媽媽擔(dān)心：“你得照顧好自己，別生病了。”
    “會的，媽你放心呀。”
    聞離又起劇組里的趣事，逗笑了聞媽媽，母子兩人親昵地靠在一起，聞媽媽眼神滿是慈愛。
    十一點半，兩集《命里缺你》播完，互道晚安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間。
    聞離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裹緊被子翻個身，他閉眼。
    隔幾秒，他又一次翻身。
    攤煎餅似的翻了好半，聞離郁悶地掀開被子坐起來，撈過床頭的手機(jī)，給穆離越發(fā)微信。
    聞離：[男朋友，你睡了嗎？]
    穆離越很快就回過來。
    穆離越：[沒櫻]
    穆離越：[阿離睡不著嗎？]
    聞離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一點了，握緊手機(jī)，他掀開被子下床，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跑到隔壁的客房外面，聞離正要敲門，門已經(jīng)先開了，穆離越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進(jìn)去。
    聞離跌進(jìn)穆離越的懷里。
    “男朋友，你怎么知道我要過來？”聞離仰起臉，眼睛亮亮的。
    穆離越按了按他的后頸，含笑：“我們心有靈犀。”
    “對！”聞離忍不住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他原地一蹦，掛到穆離越身上，理所當(dāng)然的，“抱我走，我困啦。”
    穆離越親親他的額頭，“好。”
    雖然是客房，可布置的并不比臥室差，聞媽媽是很精細(xì)的人，還有一點點的強(qiáng)迫癥，不整齊、不工整就不舒服。
    客房里除了少一些人氣，其他什么都不少。
    床很大，很暖，枕頭、被子都曬過太陽，躺在上面能聞到滿滿的太陽味道，很舒服。
    蹭到穆離越懷里，聞離枕著他手臂，被窩里，又握著穆離越的另一只手，鼻尖能嗅到熟悉的味道，他滿足地閉上眼。
    “晚安。”他翹著嘴角。
    穆離越聲音很輕，溫柔如催眠曲，“晚安，我的寶貝。”
    第二，穆離越習(xí)慣早起，要下樓跑步。
    聞離還睡得很香熟，臉頰粉撲頗。
    洗漱完，穆離越把聞離抱起來。身體被移動，聞離迷迷瞪瞪睜開眼，“怎么了？”
    “我送你回你的房間。”
    “哦。”
    聞離又睡過去。
    穆離越低頭看他，嘴角溢出笑，眼神一片柔軟。
    他抱著聞離走出客房，不遠(yuǎn)處，聞馨正巧也開門出來，她見到這一幕，立刻捂住嘴，把聲音壓下去，睜大雙眼。
    穆離越朝她點下頭。
    把聞離送回他自己房間，掖好被子，穆離越便走出來，聞馨扒在門框上，見他出來，立刻：“我什么都不會的。”
    穆離越把門關(guān)上，“謝謝。”
    聞馨看了穆離越一會，突然開口：“我哥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很開朗，可是其實，他心思很細(xì)，他喜歡一個人，就毫無保留去喜歡。
    會一心一意，喜歡很久。
    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他愛你，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
    穆離越：“我知道的。”
    他輕聲重復(fù)，“嗯，我知道。”
    “你不會傷害他，對嗎？”聞馨認(rèn)真問：“穆大哥，我可以把我哥交給你吧？”
    “可以。”
    穆離越注視聞馨，一字一句，認(rèn)真虔誠：“我不會傷害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那你們，有準(zhǔn)備公開嗎？”聞馨冷靜，“一旦你們官宣，對你的影響會很大，我哥過，你是生的演員。
    你也特別熱愛演戲，享受戲里不同饒不同人生。”
    穆離越搖搖頭，柔和的目光落在聞離房間的門上，“我是喜歡演戲，但阿離才是最重要的，他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轉(zhuǎn)回頭，他直視聞馨的眼睛，“我們會公布戀情的，這也是我一直想要的。”
    “那你的家人呢？”聞馨繼續(xù)問。
    “他們很喜歡阿離。”穆離越，“我的家人，很早就知道阿離了，也見過阿離，他們不會反對。”
    聞馨的笑容重新露出來，“那我就能放心了。”
    穆離越出門晨跑，沿著區(qū)跑圈。
    時間還早，今又已經(jīng)是年三十，大部分人都放假了，沒這么早出門，并沒有人注意到他，認(rèn)出他。
    跑完步，穆離越接到電話，是穆昭庭讓人送來的年貨和禮物，已經(jīng)到區(qū)外面。
    穆離越站在樓下等。
    不一會，車開到他面前停下，司機(jī)下車，把禮物都卸下來。
    東西實在太多，兩個人一趟搬不完，他們正打算分趟，聞爸爸就下來了，他提著環(huán)保袋，準(zhǔn)備去買菜。
    看到穆離越，又注意到他面前堆著的大包包東西，聞爸爸不解問：“這些是？”
    “是我家人給叔叔阿姨準(zhǔn)備的年貨和禮物。”穆離越，“不多。”
    司機(jī)忍不住插一句：“還不多啊。”
    他并沒認(rèn)出穆離越，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又高又帥，便問一句：“你是不是上女朋友家過年的啊？
    準(zhǔn)備這么多禮物，是有心的。”
    然后偏頭對聞爸爸：“你女兒眼光真好。”
    聞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