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過了安檢, 進到vip休息室, 總算沒人追他們了。
    聞離和穆離越對視, 笑起來。
    穆離越眸色溫和下來, 撥了撥聞離跑的飛到前面遮住眼睛的頭發(fā), 聞離：“我們肯定要上熱搜了。”
    他彎起眼睛, “施明哥肯定又要煩躁。”
    穆離越莞爾，“大概。”
    “哥。”忽然一道女聲從旁邊傳來, 聞離轉(zhuǎn)頭，就見到許久不見的妹妹笑瞇瞇望著他們。
    聞離走兩步，朝她張開手臂。
    聞馨松開行李箱把手, 跑著跑到聞離懷里，用力抱了下聞離, 然后退開, 又往旁邊探腦袋, 注視穆離越。
    修長白皙的手對著穆離越晃了晃。
    視線轉(zhuǎn)回來, 她聲問聞, 語氣滿是調(diào)侃, “哥, 我是應(yīng)該喊哥夫呢, 還是喊哥夫呢？”
    聞離戳了下她額頭，“外面不許開玩笑。”
    聞馨吐了吐舌頭，“好嘛。”
    重新看向穆離越, 她規(guī)矩地喊, “穆大哥。”
    “你長大了, 馨。”穆離越看著她，“更漂亮了。”
    “真的嗎？我信啦。”聞馨捧著臉，開開心心的，“上次見到穆大哥，我才13歲，還是孩子，現(xiàn)在我19了。”
    “確實是孩，還會哭鼻子。”
    聞離回憶道：“你們第一次見面那次，你一回來就哭，考試考砸了，擔心媽媽你，纏著我給你開家長會，記得嗎？”
    “啊啊啊啊啊！”聞馨捂住耳朵，神情是崩潰的，“不聽不聽，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舉著拳頭威脅聞離，兇巴巴的，“哥，你再挖我丟臉的事，我就把你丟臉的事告訴穆大哥，比如穆大哥高考后，你——”
    聞離神色一變，忙喊：“停停停！”
    那件事太丟臉了，還弄得他像個癡漢，絕對不能被穆離越知道。
    穆離越疑惑看著兩兄妹，聞離努力把眼睛睜大，清澈透亮，表情很無辜，聞馨移開視線，把手背到身后。
    隔兩秒，又飛快：“我去拿杯飲料。”
    一溜煙跑了。
    聞離咳了聲，“我們坐下。”
    “好。”
    坐下后，穆離越目光不離聞離，眼神含笑。
    聞離：“……”
    “阿離。”
    穆離越剛喊一個名字，聞離就打斷他，迅速站起來，“我去躺洗手間。”
    聞離走得飛快。
    堅決不能！
    他還是要臉的，臉特別重要！
    聞離再回去，穆離越已經(jīng)斂起好奇，不問了，他拿了本雜志，隨意地翻，明明他戴著口罩帽子，看不清長相，也不是很精細地穿著西裝革履，可就是有一種氣場，一舉一動都透著優(yōu)雅。
    聞離忍不住想，如果穆離越去演霸道總裁，肯定就是霸總本人，無人能超越。
    沒多久，飛機起飛。
    三個時后，落地Y市機場。
    因為那個視頻，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極大可能是Y市，已經(jīng)被網(wǎng)友傳了遍，很多本地粉絲聞訊來接機。
    好在短時間內(nèi)，聚不齊太多的粉絲。
    來接機的粉絲規(guī)模不算太大，在機場保安維持秩序下，兩人很順利離開機場。
    他們坐上車，請司機開到另外一個出口，接到聞馨。
    城市每一都在變化，處在其中，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
    離開一段時間再回來，感觸就很深。
    對穆離越而言，眼前這座城市，變化非常大，曾經(jīng)他跟聞離走過的很多街道，都變了模樣，他嘗試找尋過去的痕跡，但很少。
    聞離注意到穆離越的神色，手鉆進他的掌心，主動握住，“晚上我們再出來走走，其實有很多地方?jīng)]變的，我?guī)闳パ健！?br/>     穆離越緊了緊彼此交握的手，“好。”
    聞馨作為被人無視的聾瞎兼木頭人，悄悄回頭，心翼翼偷看，嗑糖嗑的超級幸福。
    車開到聞離家樓下，幾人下車。
    司機是工作室的一名員工，他老家就在Y市，兼職完司機，他把車鑰匙交給穆離越。
    聞離邀請他，“上去喝杯茶再走呀。”
    “不用。”員工笑，“我爸媽還等我回去幫忙呢，聞哥、老板，新年快樂。”
    聞離給他塞了個紅包。
    “謝謝，新年快樂。”
    紅包很厚，對方高高興興走了，聞離偏頭對穆離越：“我們上去吧。”
    聞離家在16樓，從電梯出來，他就看到在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探頭留意電梯的自家父親。
    “爸。”聞離喊。
    聞爸爸回頭，看見聞離他們，笑意爬上臉，眼尾蕩出了幾縷笑紋。
    歲月是優(yōu)待他的，笑紋露出來，但并不顯老，反而令人覺得親近、溫和。
    他很高，只比穆離越矮一點，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溫文爾雅，溫潤如玉，有濃濃的書卷氣息。
    聞離跑過去，腦袋砸在父親的肩膀，撒嬌的蹭了好幾下。
    “我回來了。”
    聞爸爸摸摸他的頭，“來，我好好看看你。”
    聞離站直，又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期待地注視父親，“我是不是更帥，更好看了！”
    “是，更出色了。”聞爸爸。
    聞馨也跳出來，扒著聞爸爸另一只手，“爸，我呢我呢！你也快夸夸我。”
    “夸。”聞爸爸望著眼前一雙兒女，笑得幸福、滿足，“你們都越來越好看了，也越來越優(yōu)秀，都是我和你媽媽的驕傲。”
    聞離松開聞爸爸，跑回穆離越身邊，介紹：“爸，這是穆離越，你還記得他嗎？”
    “記得。”聞爸爸，“高中的時候，你們關(guān)系就很好。”
    他又：“好了，別在外面待著，都進來，你媽媽知道你們回來，中午就進廚房準備了，還不許我?guī)兔Α！?br/>     聞媽媽已經(jīng)出來，聽到這句，：“你清楚，是我不讓你幫忙，還是你凈添亂？”
    聞離的眼睛、鼻子更像聞媽媽。
    聞媽媽非常漂亮，也很年輕，四十幾歲像是才三十歲出頭，愛笑，氣質(zhì)出眾，跟聞爸爸兩人站在一起，就是造地設(shè)，郎才女貌。
    “我沒有搗亂，我只是覺得，你煮法錯了，在糾正你。”聞爸爸反駁。
    聞媽媽走到聞離身邊，“跟你爸，你喜歡吃媽媽煮的菜，還是爸爸煮的？”
    聞離彎腰，腦袋又在聞媽媽的肩膀蹭了蹭，撒完嬌笑起來，“都喜歡呀。”
    聞媽媽被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臉頰，“把你聰明的。”
    她轉(zhuǎn)臉，溫和對穆離越：“好久不見，上次見到你，你還沒這么高，越來越帥了，比電視上帥多了。”
    穆離越：“阿姨好。”
    “好。都坐下，先喝點茶。”她又回頭，“還是要喝飲料？冰箱里還有水果，我去榨些果汁。”
    “媽，不用把他當客人，別忙活了。”
    聞離蹲在地上開行李箱，翻出來禮物，雖然他沒同意穆離越大手買買買，但禮物還是準備了幾樣。
    “爸，離越給你買的。”聞爸爸是大學教授，最喜歡的就是書籍，穆離越給他的，是一些專業(yè)的原文書。
    又把樂譜遞給聞媽媽，“媽，給你的。”
    聞馨是一整套的口紅，她開心極了，抱著禮物興奮地回房間，迫不及待要跟朋友分享。
    聞媽媽和聞爸爸對視，笑著對穆離越：“有心了。”
    穆離越：“叔叔阿姨喜歡就好。”
    “喜歡的。”聞媽媽。
    廚房還燉著牛肉，聞媽媽聲音很溫和，“離，帶離越去客房看看，有什么缺的提出來，一會下來吃飯。”
    聞爸爸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走進廚房，柔聲哄道：“好了，這次你怎么，我就怎么做，保證不多做其他，可以了嗎？”
    聞離目送父母進廚房，才拉著穆離越上樓。
    聞離的家是躍層樓中樓，聞媽媽、聞爸爸的主臥、書房在一樓，二樓是聞馨、聞離的房間，以及一間客房。
    從客房出來，經(jīng)過聞離的房間前，穆離越抓住他的手腕。
    聞離轉(zhuǎn)頭，“怎么了？”
    “我想去你房間。”穆離越語調(diào)含笑。
    聞離點頭，“可以啊。”
    畢竟高中就帶穆離越來過，還分享了相冊，連他穿開襠褲、幼兒園表演時畫得紅屁屁一樣的妝都毫無保留給穆離越看過了。
    開門進去，穆離越順手關(guān)門，聞離跑到書桌旁，拿起放在上面的一個相框，里面有一張高中時期，他們的合照。
    拍照那，是聞離的生日。
    聞離，他想吃蛋糕。
    還想要一半是海綿寶寶，另一半是哆啦A夢的那種。
    他纏著穆離越做，然后自告奮勇要幫忙。
    但他實在沒有任何廚藝分，大部分都在幫倒忙，白糖和鹽分不清楚，廢掉好多原材料，自己也弄的一身面粉。
    他郁悶地把嘴巴撅起老高。
    穆離越走到他身邊，垂眸看他，窗外細碎的光線進入他的眼里，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整個人都柔軟下來。
    這張照片，就是抓拍的這幕。
    “哥，還記得這張照片嗎？”聞離把合照舉到穆離越面前。
    “記得。”穆離越拉著聞離坐下，點了下他的鼻尖，“因為你搗亂，蛋糕做了七個時才做好。”
    “我是想幫忙嘛。”聞離皺了皺鼻子，聲音下來，嘟囔，“就是沒點亮技能，越幫越忙而已。”
    穆離越被可愛到。
    忍不住吻了吻聞離的臉頰，笑意漫到眼角。
    聞離放下合照，向后倒在床上，鼻尖充滿了陽光的味道，他舒服地滾一圈，攥了攥穆離越的袖子，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目光灼灼。
    穆離越在他身邊躺下，聞離滾到他的懷里，枕在他的胳膊上。
    太陽西斜，夕陽照進房間，橘色的光線在聞離的睫毛上跳舞，穆離越看著，用手輕輕碰了碰。
    聞離本能眨了幾下眼睛。
    他仰起臉朝穆離越笑一下，又迅速在他下巴親一口。
    過四十分鐘，聞爸爸上來敲門，喊他們下去吃飯，聞離應(yīng)完，拉著穆離越從床上爬起來。
    兩人躺了半，發(fā)型有些睡塌，聞馨視線掃過，思緒不純潔的拐到高速公路。
    她湊到聞離耳邊，委婉地提醒：“哥，悠著點，好歹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靜。”
    聞離沒反應(yīng)過來，頭頂冒出好幾個問號。
    隔兩秒，他意識到，熱氣瞬間涌到臉頰，“……你整想些什么東西，把你腦子里的黃顏料統(tǒng)統(tǒng)清掉！”
    聞媽媽準備一桌的菜，非常豐盛。
    飯桌上，聞爸爸偶爾會問穆離越一些問題，穆離越對答如流。
    聞媽媽很熱情地給他夾菜。
    “別客氣。”她。
    穆離越唇角彎起，“我不會客氣的，阿姨您不用顧著我。”
    聞離在旁邊附和地點點頭，又自然從穆離越碗里夾走西藍花，“媽，他不吃西藍花。”
    或許是為了讓父母早些習慣和明白，聞離沒有特地回避隱瞞，吃飯時很多動作，他會讓穆離越給他剝蝦，會把自己不喜歡的菜丟給穆離越。
    親昵的、溫馨的氣息一直籠罩在他們身旁。
    聞媽媽和聞爸爸看在眼里，對視一會，都有些若有所思。
    飯后，徹底暗下來。
    聞離拉穆離越出門，去故地重游。
    來到高中校門口，他們并肩站著。
    現(xiàn)在是寒假期間，學校里沒有一個人，只有門口的保衛(wèi)室亮著燈。
    穆離越偏頭，“阿離想不想進去？”
    聞離抬眸，有些疑惑，“進去？”
    “可以翻墻，”靠近聞離耳朵，穆離越語氣引誘，“要試試嗎？”
    聞離耳朵動了動，沉溺在穆離越的聲線里，情不自禁的，他用指勾住穆離越，幅度點了下頭。
    穆離越握住他的手，“跟我來。”
    他們繞到學校的另一個門，這邊是老房子，住得都是一些老人，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家里，家家戶戶亮著燈，外面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
    穆離越輕車熟路把聞離帶到一面墻，借旁邊的樹跳上去，從上面朝聞離伸手。
    聞離學著穆離越，很快也跳到墻上。
    “哥，你怎么知道這里啊？”他讀了三年，都不知道這里還可以翻墻。
    穆離越嗓音很輕，“因為，我不是好學生。”
    他跳下去，在下面張開雙臂準備接聞離。
    聞離對穆離越百分百信任，沒有猶豫便往下一跳，正好撲在穆離越懷里。
    “可是，你成績很好的呀。”他從穆離越懷里抬起頭。
    穆離越牽著他，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學習成績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曠課、逃課、抽煙，還打過架。
    這樣是好學生嗎？”
    “你居然打過架！”聞離聲驚呼。
    “打過。”穆離越，“在遇到你以前。”
    “嗯……但這也不能，你不是好學生，你不欺負別人。不過，好像確實沒辦法歸到好學生里，違背校規(guī)校紀了。”聞離糾結(jié)幾秒，總結(jié)，“不管怎么樣，你不是壞學生就對了。”
    他又糾正自己剛才的話，“然后你得對，成績不能代表學生的好壞，最多用來參考。”
    穆離越勾了勾唇，屈起的指節(jié)擦過聞離的臉頰。
    “我們?nèi)ソ虒W樓。”
    聞離以前在3班，找到曾經(jīng)的教室，他趴在窗戶往里看，雖然很黑，可借著手機的光亮，還是看清了里面的模樣。
    “一點都沒變。”
    他感慨。
    穆離越靠在旁邊墻壁，“本來也不會變，學校的變化非常，無論多少年過去，教室、教學樓，都還是那樣。
    老師或許，都會是同一批。”
    聞離點頭，“這倒是。”
    教室鎖著門，是進不去的，他們也不準備進去，在外面看了看，就打算再去其他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走到樓梯口，要下樓時，穆離越突然拉住聞離，按著他的腰，將他壓在墻上。
    手機的照明也關(guān)掉了。
    樓梯間剩下一片漆黑。
    黑暗里，聞離感覺到穆離越的氣息，快速向他侵襲過來。
    他的唇角落了一個輕吻。
    而后，他的耳垂被含住。
    “男朋友？”
    穆離越?jīng)]話，就在刻意地撩撥他，一下下的親吻。
    聞離沒一會便沉溺淪陷進去，沒再開口。
    “阿離。”細吻來到唇角，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勾的聞離不自覺扣住他的肩膀，指尖蜷縮起來。
    “告訴我，馨在機場沒完的，是什么事？我離開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