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
“不要隨便破壞人家商店里的電視機(jī)啊!”三七分看著茨木的動作,將嘴里叼著的牙簽?zāi)孟聛恚紫律砗蛢蓚€小孩兒說著。
“我們要找的人在里面。”茨木指著電視機(jī),“現(xiàn)在不見了,我們要把她救出來。”
“那個是電視機(jī),橋橋大姐頭不在里面。”三七分看著什么都不懂的茨木和扉間,內(nèi)心瘋狂吐槽:千手大姐頭和宇智波老大管生不管養(yǎng)的嗎?
為什么四歲的小鬼連電視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家的臘腸犬都懂得看電視!
三七分的話讓扉間警惕的拉著茨木向后退了半步,“你怎么知道我們要找誰?”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販子嗎?”得到奇怪訊息的茨木湊到扉間身邊自以為小聲的問道,聲音隱隱透著興奮——
人販子應(yīng)該是可以吃的吧?
三七分看著兩個孩子,大咧咧的解釋道,“喂喂,小鬼,我可不是人販子那么沒品的家伙,我可是溝鼠組的干部!是黑·道啊!你們長得和大姐頭和斑老大那么像,我當(dāng)然知道了!”
扉間立刻拉著茨木和三七分拉開距離——□□聽上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而且……
他們怎么和斑長得像了?
三七分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厚重的頭油讓他的頭發(fā)亮亮的,“別人付我三分,我還對方七分,這就是黑·道的道義!橋橋大姐頭和宇智波老大對我們有恩,自然要七分還回去!”
說著,三七分就拎起茨木和扉間,將兩個人背在背上,“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フ覙驑虼蠼泐^!”
三七分的動作讓扉間驚了一下,旋即又放松下來,對方敢把后背露給他們,就意味著對方對他們沒有惡意。
三七分帶著手下奔向宇宙空間終端,從剛剛的電視上播出的情形來看,那只怪獸就是帶著大姐頭向那個方向跑的!
……
……
虛站在宇宙空間終端頂端,看著下面以為狛神而亂做一團(tuán)的江戶,“竟然跑了嗎?無所謂,她最終還是會過來。”
虛從寬大的斗篷下拿出一只灰色的手臂,手臂上有著奇怪的符號,“鑰匙已經(jīng)拿到了。”
宇宙空間終端表面上是宇宙飛船進(jìn)行空間跳躍的節(jié)點,但實際上是江戶最大的龍脈——黃龍門,曾經(jīng)狛神和巫女姐妹鎮(zhèn)守于此,天人入侵后將她們趕走,建立了宇宙空間終端。
可以讓阿爾塔納暴走的“門”就在這里。
所謂鑰匙卻是天道眾的手臂,天道眾操縱利用著星球的阿爾塔納,只有他們的手臂能打開阿爾塔納的門,天道眾死亡的時候鑰匙也會消失,但虛卻在對方瀕死的時候,一邊為對方注入自己的鮮血,一邊斬下那名天道眾的手臂。
不死的鮮血為脫離身體的手臂帶來活性,雖然并不穩(wěn)定,但開啟地球阿爾塔納的門卻也足夠。
虛帶著鑰匙來到中樞裝置上,用天道眾手臂上的奇怪符號貼近中樞。
剎那間,中樞裝置仿佛破開一條縫隙,慘綠色的光芒透過縫隙滲出,照亮了漸漸升起的夜色。
正在奔跑的狛神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停下腳步,對著天空長嘯。
橋橋趁機(jī)翻身,坐在了狛神的背上,望著散發(fā)出綠光、仿佛燈塔一樣的宇宙空間終端,“那是什么?”
頃刻間,大地開始震動,仿佛一條被禁錮已久的巨龍,在解開束縛的時候,翻了一個身。
綠光從破碎的地面滲出,狛神再次開始狂奔,就好像即將奔赴某種使命一樣。
橋橋伏低身體,近乎貼在狛神的身上,抵抗因為速度帶來的阻力。
隨著狛神逐漸靠近宇宙空間終端,狛神的身形逐漸發(fā)生變化,從石獅子一樣的兇獸逐漸變回了軟萌可愛的樣子。
“你變回來了?”橋橋摸著狛神毛茸茸的腦袋,驚奇的問道。
“汪!”狛神叫了一聲,繼續(xù)奔向綠光最盛的地方。
不多時,狛神就帶著橋橋來到了宇宙空間終端的位置,此時原來的宇宙空間終端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地面裂開一個巨大的洞穴。
虛就站在洞穴的旁邊。
綠色的光芒讓他看上去更加詭異。
“你來了,橋橋。”虛微笑著看著橋橋,滿足的嘆息,“千年的夙愿在今天就會實現(xiàn)了。”
橋橋從狛神身上跳下來,看著虛,“如果我拒絕吸收阿爾塔納呢?”
虛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橋橋,你既然站在這里,就意味著你知道如果不阻止阿爾塔納暴走意味著什么。”
橋橋抿緊唇,她當(dāng)然知道——
如果不阻止阿爾塔納暴走,那么地球上大部分的人都會死亡,剩下的人帶著失去親人痛苦的活著,而作為阿爾塔納變異體的虛,只要阿爾塔納不完全消失,他就會存在,隨時可以再度掀起地球毀滅計劃。
如果由意識之書吸收阿爾塔納,地球也會漸漸走向滅亡,只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地球人離開地球,前往宇宙之中。
兩種都不是什么好的結(jié)果,區(qū)別只在于地球人是死亡失去一切,還是活著失去家園。
橋橋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包里的意識之書。
“橋橋,我是希望你能吸收阿爾塔納的。”虛的目光在橋橋的腰包上游走一圈,“看!它已經(jīng)開始暴走了。”
就像應(yīng)和著虛的話一樣,江戶的許多地方綻放出慘綠色光芒,像是燈柱一樣照亮了夜晚。
地面破裂的轟鳴和人群躁動地尖叫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朵。
橋橋深吸一口氣,“我選第三個選項!抓住你,把吉田先生找回來!”
“他只是我的一個碎片而已。”虛對冥頑不靈的橋橋失去了耐性,他將厚重的外套脫掉,只穿著里面的和服,方便行動。“你找不回他。”
“不試試怎么知道!”說著,橋橋快速奔向虛,以她最快的速度出拳,攻擊虛。
活了千百年的虛漫不經(jīng)心的躲過橋橋的攻擊,甚至還有心情點評橋橋的攻擊,“破綻太多了。”
虛猛地抬腿膝蓋直接擊中橋橋的小腹,將她擊飛。
僅僅一招勝負(fù)便分。
“這個就是你吸收阿爾塔納的道具嗎?”虛走到橋橋身邊,抓著她的衣領(lǐng),讓她雙腳懸空站了起來,還從橋橋的腰包里拿出了意識之書。
虛單手翻開空無一字的意識之書,“這么說,現(xiàn)在能殺死我的不是你,而是它。”
虛一手拎著橋橋,一手握著意識之書,走到阿爾塔納的深淵旁邊,拿著意識之書的手探進(jìn)了深淵的上方。“試試看吧!”
被抓住衣領(lǐng)的橋橋近乎窒息,卻依舊艱難的伸出手試圖拿回意識之書——
不可以!
不可以把意識之書扔到阿爾塔納里面!
泉奈的身體和靈魂還儲存在意識之書里,掉入阿爾塔納,他的身體和靈魂會被阿爾塔納吞噬。
泉奈就徹底消失了!
斑……
斑會怎么樣?
橋橋咬住下唇,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不想讓一直關(guān)心、愛護(hù)她的斑失望,甚至是……
絕望。
虛看了一眼掙扎的橋橋,面無表情的松開手,意識之書向著深淵墜去。
在意識之書自由落體的剎那,虛稍有分心,橋橋立即反身踢向虛,在虛的身上奮力一蹬,掙脫了他的鉗制,以極快的速度追著意識之書墜入阿爾塔納。
橋橋伸出手,奮力伸向意識之書,可是意識之書卻在她即將抓住它的剎那消失了……
橋橋在半空中怔住,看著意識之書化為灰燼飄散在阿爾塔納之中。
她本可以抓住的……
如果能更快的掙脫虛的掌控……
如果能不被奪走意識之書……
可是沒有如果。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泉奈……
回不來了……
“你發(fā)什么呆!”
低沉的吼聲和腰間的束縛讓橋橋驚醒,橋橋順著腰間的鎖鏈向上看去——
是斑!
斑用鎖鐮上的鎖鏈纏住她的腰,鎖鏈上的鎖鏈不足以讓斑在懸崖邊沿抓住她。
斑也跳下來了!
“斑……”
“我不能讓我保護(hù)的人再一次死掉。”
斑語氣平淡而堅決,他抓著鎖鏈的一段,用力向上拋起,橋橋被斑扔到了陸地上。
而斑卻加速下墜,消失在阿爾塔納之中。
“橋橋!”剛剛趕到的扉間從三七分背上跳下來,奔向橋橋,將橋橋扶起來。
虛在一邊冷眼看著,沒有阻止。
可是,橋橋卻甩開扉間的攙扶,走到阿爾塔納的旁邊——
使用意識之書的人是她!
她也可以吸收阿爾塔納!
橋橋深吸一口氣,站在懸崖邊上,漸漸的她的身上包圍住綠色的光芒,和阿爾塔納如出一轍。
“橋橋!”扉間震驚的看著橋橋的舉動——橋橋適當(dāng)?shù)奈瞻査{,可以將能量轉(zhuǎn)化成維護(hù)身體的力量,延長她的壽命,可是一旦過量,超出了她脆弱身體承受的上限,多余的阿爾塔納的能量對她來說就是負(fù)擔(dān),她會像之前一樣臟器衰竭而死。
“二哥……”橋橋轉(zhuǎn)過頭看著扉間,沒有哭,但在扉間眼里她的表情比哭更難看。“我不能讓斑死掉。”
扉間頓住,他沒有立場去阻止橋橋救斑,哪怕他不想橋橋受到傷害——斑是為了橋橋掉下去的,晚來一步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像他沒能救下大哥一樣,他也沒能幫到橋橋。
他總是這樣晚了一步。
「大姐頭,你瘋了!」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出現(xiàn)在橋橋耳邊,語速極快,「世界會毀滅的!」
橋橋知道這是銀魂的聲音,但她沒心情探究為什么世界意識能直接和她說話,「他們有機(jī)會離開地球,但斑只有這一次機(jī)會。」
「不僅僅是這個世界的問題!是所有小世界!」
橋橋一聲不吭,仿佛聽不見世界意識的呼喚,又好像故意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只是那雙黑色眼底紅色豎瞳的眼睛、逐漸長長的尖銳指甲似乎在昭示著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
半晌之后,橋橋才勾起冷酷的笑容,尖銳的犬牙在唇邊若隱若現(xiàn),她回復(fù)了直接意識——
「那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