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鷹
雖然慕容墨已經(jīng)休息的差不多,但是赤炎殤依舊不讓其下床。這幾天赤炎殤和似乎忙了起來,慕容墨知道他肯定是在忙著對付蘇家,不夠著并不是慕容墨關(guān)心的問題,慕容墨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突然感知到什么東西,陡然睜開雙眼。
梅正在殤洛閣的院子里擺弄花草,突然,幾片葉子從遠處犀利飄來,察覺到殺意的梅松開手里的花朵,提氣退步身子如同燕子巧妙的閃躲開。柔軟的葉子刷的一下,硬生生的從花朵的中間切開,被切開的花瓣四處飄起。
梅看著葉子飛來的方向,蹙眉,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緊張。隨后又是一陣風,一股強勁兒的內(nèi)力直沖梅的面門。梅一側(cè)身再次閃躲開。
眨眼之間,從一顆茂密的大樹旁飛來一位黑衣長袍男子,此男子長著一對粗黑劍眉,一雙犀利幽深的雙眸,臉色白皙,但是渾身散發(fā)出的冰冷氣息讓人不敢靠近,右耳的灰色耳釘在陽光的找色下閃閃發(fā)光。瞬間男子落到了梅的面前,兩人相對而站,誰也沒有說話,但是男子身上卻散發(fā)著怒意。
“你是誰?”楚風剛進入院子,就看到梅面前的陌生男子,滿臉警戒。
陌生男子也不管楚風,迅速出拳對著梅就砸了過去,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梅是女子而留情。梅看著,面色嚴肅,要閃躲,可是她卻故意慢下步子,伸手虛晃根本就沒有要閃躲的意思,碰……梅的身子被擊退,如果不是梅的腳下安穩(wěn),估計人已經(jīng)倒下。
瞬時,血順著梅的嘴角流了下來。
“哪里來的賊人,竟敢在王府里撒野!找死!”楚風趕過來,看到梅受傷,心里一緊,沖著黑衣男子就打去。
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在楚風的掌風即將拍上黑衣男子的后背的時候,黑衣男子嗖的一聲,朝著二樓飛去。
“把主子照顧成這個樣子,想找死嗎?”黑衣男子留下一句冷話,朝著慕容墨所在的屋子飛去。十二護衛(wèi)任何人都有裁決彼此的權(quán)利。
咳咳咳……楚風原本想去追那名男子,卻被受傷的梅拽住,梅吐出一口淤血,“自己人。”對著楚風說。
楚風看著受傷的梅,蹙眉,伸手替梅把脈,知道梅只是受了輕傷放心。
“呵呵,他不會下重手,只是在警告我的不稱職。”梅擦掉嘴上的淤血,看了楚風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梅離開的身影,楚風一臉的氣憤。
“主子!”黑衣男子沖著慕容墨跪倒在地上,恭敬之至,“護衛(wèi)鷹,參見主子。屬下來遲,讓主子受傷,是屬下失職!”黑衣男子也就是鷹一臉剛毅嚴肅。
“恩。”慕容墨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嘴角一揚,“起來吧。”
鷹不客氣的站起身來,目光炙熱的看著慕容墨,十幾年了,主仆二人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見了,雖然他們時常聯(lián)系,可是真正見面的次數(shù)確實少之又少。
這個時候,梅也推門而盡,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她撲通一下跪在慕容墨的面前,她在請罪。
慕容墨看了一眼梅,又掃了一眼一旁的鷹。“梅,起來吧。”沒有責怪,語氣平靜。
“主子次次受傷,梅難辭其咎!”梅一臉決絕。
“起來吧,我并沒有讓你出手。”慕容墨平靜的說,別人都知道慕容墨身旁的梅是貼身婢女,但是梅真正的力量誰也不知道。
不扭捏,梅站起來,走到鷹身旁。
慕容墨動了動自己的左胳膊,已經(jīng)可以彎曲不過過度彎曲還會牽動肌肉,隱隱痛麻。“以后和梅一樣,喊小姐。”
“是。”鷹點頭應答,然后抬頭,看著慕容墨,“屬下已經(jīng)從蘭那里解了這里的形勢。”鷹沒有在說,到一個地方,了解形勢那是必然的,根本就不用慕容墨過多提醒,否則連這點意識都沒有的話,那也不用跟在慕容墨的身旁混了。
“梅。”慕容墨的眼里閃著光,“他們肯定會行動,那李蓉蓉也不會閑著,一定會煽動赤炎峰出手,去查查這幾天李蓉蓉和李威之間的來往。”慕容墨伸手再下吧抹了一把,精光閃過,“有亂的動向,就讓她亂上加亂,這段時間讓趙媛休息的倒也差不多了。”慕容墨的嘴角一扯。
“是。”梅轉(zhuǎn)身離開。
慕容墨再次看著身旁的鷹,上下打量一遍,“功夫怎么還沒長進。”慕容墨平靜的說。
聽了慕容墨的話,鷹身子一顫,嘴角一抽,他家小姐的冷笑話依舊沒有長進。鷹沉默著,不搭理慕容墨。
“明國怎么樣了?”慕容墨冷哼一聲。鷹原來是在明國帶著的。
“回小姐的話,明國現(xiàn)在就是一個字--亂。”鷹平靜說,“我們關(guān)了一半的生意,明國的經(jīng)濟就開始出現(xiàn)危機。而且皇室里現(xiàn)在也不平靜,幾股勢力都各不相讓,再加上皇帝明黎現(xiàn)在半死不活,明面上太子在掌權(quán),可是私底下都動作頻頻。哪一個股都討不了好。”
慕容墨點了點頭,對這個局面還算滿意。
慕容墨瞟著鷹,樣子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但是在黑袍的襯托下,生生一個美男子。但是感受到慕容墨犀利的雙眸,鷹就心里發(fā)毛,不能怪鷹會有這個反應,慕容墨的這個眼神落在十二護衛(wèi)誰的身上誰都害怕。前世的帝皇,用這個眼神撇了護衛(wèi)霧,第二天,可憐的霧就被扔到了一群重量級大媽花癡群里,遭受一天一夜的荼毒,這個眼神落到護衛(wèi)蘭的身上,她就被迫和一位比唐僧還唐僧的蒼蠅級奶爸待了一個小時,蘭的耳朵遭受非人的嘮叨……十二護衛(wèi)都受到過帝皇的惡作劇,他們害怕。
慕容墨突然一挑眉,起身下床,“不要讓我失望。”說著走出屋子,鷹非常小心的跟在后面。
慕容墨和鷹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樓閣,兩人男才女貌極為相陪,當然是在忽略兩人身份的前提下。
就在這個時候,楚風和赤炎殤兩人也一前一后走進院子,剛好和慕容墨兩人碰撞上。慕容墨非常的鎮(zhèn)定沒有絲毫驚訝,而且計算的時間剛剛好。
鷹抬頭看著赤炎殤,赤炎殤左耳的耳墜沒有躲過他的利眼,雙眸一挑,可是心下驟然一驚,因為那雙不怎么友好的鳳眸正鎖定自己,鷹看著自家主子,突然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了。鷹心里哀號。
赤炎殤看著慕容墨不聽話走出來,心里一怒,后看到慕容墨身后一表人才的鷹,大怒,他赤炎殤見不得任何男子站在慕容墨的身旁,離慕容墨那么近,即便是下屬關(guān)系也不行。赤炎殤掃了一眼鷹右耳的耳釘,不屑一哼。隨后邁步走到慕容墨的跟前,一手摟過慕容墨,眼睛危險一瞇,抱著慕容墨站到一旁。慕容墨一看,對著赤炎殤眨了雙眼睛,不愧是夫妻,殊途同歸。
留下的楚風和鷹兩人相對而站,正好是對打的方位。
鷹看著楚風,剛才見過,犀利一閃而過,楚風瞪著鷹,兩人敵意對視--不對盤。只不過楚風的敵意值得深思。
楚風看著面前的鷹,眼里有著莫名的怒意,一多半是因為梅,而剩下的則是因為,楚風感受到了梅和鷹之間的默契,誰也拆不散,打不開的默契。他討厭,可以說厭惡,這是楚風從沒有過的感覺,如果不是理智還在,估計楚風已經(jīng)和鷹真正的動了手。
鷹感受著深厚某位小姐的玩味的笑,又接受著面前滿是怒意男子的直視,雖然鷹面無表情,可是心里依舊哀號,他家主子給他的見面禮真是特別。
“鷹,和楚風切磋一下。”慕容墨靠著赤炎殤,對著鷹和楚風輕聲發(fā)話。
慕容墨的話一落,對峙的兩人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出手。楚風毫不留情,出手狠辣,鷹同樣不遜色,敵攻我守,找準時機致命反擊。
慕容墨看著鷹的出手,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對著赤炎殤說,“赤炎殤,怎么樣?”語氣很高興,顯然慕容墨很滿意。
赤炎殤對鷹的伸手也很贊賞,可是赤炎殤的怒意卻沒有消,“誰讓你出來的?”字一個一個的從牙縫里蹦了出來。赤炎殤扶著慕容墨受傷的胳膊,眼里滿是疼惜。
“想我發(fā)霉?”慕容墨瞪了赤炎殤一眼。
赤炎殤抿著嘴,看著對招的兩人,不相上下。隨著鷹和楚風兩人拳頭的對抗一擊,比賽結(jié)束,平局。看著呼吸不便的鷹,楚風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能和他單獨對打超過四十招的人少之又少,平局的人更不多,而且打完以后氣息不亂的人屈指可數(shù)。
鷹對楚風一點頭,什么話也不說走回慕容墨的身旁,可是剛走的慕容墨的面前,卻被赤炎殤硬生生的將兩人從中間隔開,他就是不讓兩人靠這么近。看著赤炎殤這么幼稚的動作,楚風汗顏,而慕容墨也有些抽搐。
“可以,沒有退步。”慕容墨滿意的看著鷹,這幾年確實沒有懈怠,而且也沒有忘記她說過的話。
“不敢。”鷹低頭,懈怠的后果沒人愿意承受。
慕容墨看著橫在兩人之間的赤炎殤,雖然面色倦怠,可是眼里卻帶著堅定,慕容墨伸手拽過赤炎殤,朝著臥室走去。
“鷹,王府給我走清楚。楚風帶著。”隨后慕容墨留下這句話,不過后面補充的話讓楚風咬牙。
楚風瞪著鷹,不夠鷹卻無視那雙瞪的像牛眼的眼珠子,掠過楚風踏步而出,雖然已經(jīng)大體知道王府里的情況,但是具體的也要勘察。
看著忽略自己的楚風陡然收回心里,他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個表情?思索之間,楚風已經(jīng)確定自己的心,因為心動了。
慕容墨拽著赤炎殤回到屋子里,直接把赤炎殤按倒在床上,然后自己趴在赤炎殤的身上,對著赤炎殤,笑了笑,“怎么樣了?”隨意問著。
赤炎殤看著慕容墨,倦容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赤炎殤嗜血的說。
慕容墨挑眉,很好,兩人一樣的思維方法。
“不急著動手,他想做,就讓他做,這是他欠母妃的。”赤炎殤咬牙說著,臉上帶著敵意。慕容墨知道赤炎殤說的他指的是赤炎雷。
慕容墨側(cè)身一滾,躺在了赤炎殤的身旁,伸手捂住赤炎殤的雙眼,“休息吧。”溫柔的吐出三個字。
赤炎殤伸手抱住慕容墨這個抱枕,很快進入夢鄉(xiāng),赤炎殤確實累壞了。看著赤炎殤安靜的睡顏,慕容墨嘴角揚著笑,她會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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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一陣幾乎從太尉府的大門口一直驚叫道了蘇曠的書房。
“成何體統(tǒng),慌慌張張!”李威看到驚慌的管家,蹙眉喝道。
“老爺,大事不好了!”老管家一臉著急,“這是剛收到的消息。”老管家把手里的信息遞給了蘇曠,接著說,“來報信的人已經(jīng)累死了!”可以說是多么的急,連信鴿都沒有來得及用,直接讓人送來。
碰……蘇曠的拳頭垂在書桌上,桌子上的筆墨都震了兩震,蘇曠鐵黑著臉,嘴唇已經(jīng)咬出血來,“好!好!好!”噗……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爺……”老管家驚呼,扶助倒下的蘇曠,對著外面大呼,“快請大夫……快請大夫……老爺吐血了!”
太尉府開始不得安生。
紙上寫著,蘇家名下所有的產(chǎn)業(yè)全部被封查,蘇氏旁系所有有官職的子弟都卸了官職,一些還牽扯到好幾宗大案里。蘇家**的重要官員也被抓了起來,一夜之間,蘇家損失大半。一棵大樹被連根拔起一半,這無疑已經(jīng)卸掉了蘇家的一條手臂。這是蘇曠辛辛苦苦半輩子的成果一夜之間竟然成了這個樣子,毫無預兆,毫無警示。這不得不讓蘇曠憤恨。
暈死過好幾次的蘇曠終于睜開了雙眼。
蘇曠的幾位夫人掉著淚,哭哭啼啼的圍在蘇曠的病床旁邊,都嚇呆了。
“夠了!”睜開眼睛的蘇曠聽著耳旁嗡嗡的哭泣聲,煩悶的大吼一聲,“都給我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蘇曠掃視幾名婦人一眼。
哭聲頓時消失,她們都嚇得退了出去。
“哼!”一臉蒼白的蘇曠兩眼冒著寒光,蘇曠心里冷哼,好你個赤炎雷,我辛辛苦苦替你管理著這么大的江山,你竟然給我匯報這個!那就不要怪我不知道什么是君臣!臉上滿是殺意。
“來人!”蘇曠對著門外虛喊了一聲,眨眼之間就看到一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主子!”只見那名黑衣人恭敬的跪在蘇曠的面前,低頭,手掌按在地上,可是他的手指蓋卻是青色,顯然這個人中毒了。
蘇曠對著黑衣人扔去一顆黑色藥丸,黑衣人看都沒看咽下,隨后就看到手指蓋的青色消失了。
“去告訴皇后,我們行動提前。讓她做好準備。”蘇曠冷哼一聲。嗖的一聲,黑衣人不見了,只有吱呦吱呦不停搖晃的窗戶。
一夜巨變
蘇瑾再次砸碎了臥室里所有的東西,砸了個粉碎。
蘇瑾喘著粗氣按著桌子站著,眼里冒著寒光,身后的劉嬤嬤搖搖頭,“娘娘,您一定要鎮(zhèn)定,現(xiàn)在您不能自亂陣腳。”劉嬤嬤提醒著,“越是在危難時刻,您就越不能慌張,您是皇后,娘娘,不要忘記您是皇后。”
“皇后?”蘇瑾低聲嘲諷的笑了起來,“皇后?哈哈哈……”蘇瑾瘋狂的大笑起來。
“母后?”推門而進的赤炎峰看到如此瘋狂的蘇瑾,心里難受,他走到蘇瑾的面前,扶著蘇瑾坐到床上,“母后,兒臣已經(jīng)聽說了。”赤炎峰冷著臉。
誰也沒有想到,平時如此安靜的赤炎雷竟然出手如此迅速,雷厲風行,赤炎雷的隱忍讓他們幾乎都忘記了他是帝王的身份,忽略了他的能力,即便再又準備,可是對赤炎雷的出手蘇家還是承受不了。
蘇家是蘇瑾的依靠,如果蘇家沒了,對于蘇瑾和赤炎峰來說絕對是大大壞處。
赤炎峰拍打著蘇瑾的后背,替蘇瑾順著氣息,眼里閃著寒光,身后的李蓉蓉也眉頭緊蹙,她也沒有想到會成這個樣子,確實是君心難測。
“母后,舅舅怎么說?”赤炎峰挑眉問著蘇瑾,雖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但是他還是要知道他的勝算多大。
蘇瑾看著赤炎峰,伸手摸著赤炎峰的臉頰,對著赤炎峰點了點頭。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義。蘇瑾猙獰的面孔裂開。
赤炎峰對著蘇瑾點了點頭。然后起身離開。
赤炎國的皇宮烏云密布,一場腥風血雨在等待著他們。
天下之大,人何其多,然而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彼此,實屬不易,那是緣分,緣分天定。但是緣分之后那就必須靠兩人一起乘風破浪。患難見真情,可是患難中又會分曉是否是真情。老天是公平的,又是不公平的,都是上天的寵兒,然上天只會寵一個,另一個會被打入深淵。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