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齊洛 修
“冥花侍者,我慕容墨的靈力是不是很好吃啊?”慕容墨安靜的說著,可是赤炎殤和赤炎烈卻真實的感受到了慕容墨那平靜下的波濤洶涌。
慕容墨的話一說完,床上的藍色冥花突然飛了起來,然后飛到慕容墨的跟前,花朵蹭著慕容墨的衣袖,看樣子是在討好。
赤炎烈好奇的看著冥花,在赤炎烈的眼里,一朵花是死物,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冥花卻是活物。赤炎烈碰著赤炎殤的胳膊,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獵物似的看著一動一動的冥花。
就在那冥花一下一下小鳥依人的碰觸著慕容墨的身子的時候,從花朵的里面飄出了白色的氣,進入到慕容墨的身體里,那些冥花侍者很識相,慕容墨沒有動手,就讓他們怎么吃進去的就怎么吐了出來。
靈力再次回歸自己的身體,經(jīng)過這么一個來回,慕容墨感覺重新回歸自己身體的靈力好像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冥花自己來到慕容墨的身體面前,開始自動旋轉(zhuǎn)。慕容墨冷眼看著,“我看你們是不想借助冥花生存了,那我不介意幫你們動手。”慕容墨伸出手指,慢慢的朝著嘴邊放去。冥花聽了慕容墨的話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慕容墨看著,如果不是還有事情,以慕容墨的性格,冥花侍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花肥了。慕容墨發(fā)出一股靈力,用靈力再次把冥花送到床上,只不過這次很輕松,冥花沒有再做掙扎。慕容墨伸出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指彎曲,食指和中指并攏直立,放倒嘴邊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咒語,隨后,慕容墨再次拿開手指,然后對著冥花虛空劃著,隨后,赤炎殤和赤炎烈就看到有一個發(fā)著黃色光芒的雙環(huán)飛向了床上的冥花,然后越來越小,直接縮小到和冥花一般大小,然后罩住了冥花。
有了靈氣確實給慕容墨省了不少精力。
靈氣可以直接幫助慕容墨和冥花侍者聯(lián)系,算是一種通道,慕容墨隨后又將手放倒嘴邊,再次念出咒語,隨后在空中劃出一個叉號,可是慕容墨卻在這個叉號上動了手腳,隨后黃色的叉號朝著冥花飛去,可是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突然停住了。這個時候,冥花的藍色開始變化,原本純真的藍色開始褪色。慕容墨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現(xiàn)象。
原本停留的叉號再次穿透冥花,這個時候,冥花突然縮小,顏色快速退著。而原本在里面寄居著的侍者突然冒了出來,它們都萎靡不振,等侍者全部離開冥花以后,冥花已經(jīng)變成了透明色。
這個時候,慕容墨散發(fā)出一股靈力,輔助靈氣,企圖通過靈力作為橋梁,可是,卻還是徒勞。砰……的一聲,冥花自毀成了粉末。
慕容墨看著,臉上不怎么好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慕容墨看著冥花侍者,這群侍者突然融合,成了一個精靈模樣的鬼物,樣子很恐怖,讓人描述不出來的恐怖,赤炎烈心里發(fā)憷,而赤炎殤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著,反觀慕容墨倒是反應(yīng)平常。
這個鬼物瞬時附到慕容墨的身體上,慕容墨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可是隨后,只看到慕容墨周身散發(fā)出黑色迷霧以后,恢復(fù)正常。
“墨兒?”赤炎殤扶著慕容墨,“怎么樣?”
慕容墨伸出手,手里正好有一團黑霧,那就是鬼物的縮小版,“我知道了,你的任務(wù)完成了。”說著慕容墨雙眼一瞇,伸手一攥,死死把那一團黑霧攥在手里,令人吃驚,黑霧沒有被抓散。
“回去告訴冥火龍那孽畜,我很生氣,有空會去‘拜、會’!”慕容墨說完,在屋子的地板上突然冒出一個洞,里面有灼熱的火苗冒出來,里面還發(fā)出嗚嗚的鬼哭聲音,慕容墨將手里的黑霧狠狠的砸到黑洞里。隨后黑洞閉合消失不見。
可是慕容墨眼里的狠厲卻絲毫不減,她轉(zhuǎn)身看著赤炎殤和赤炎烈。
看著慕容墨的表情,赤炎殤和赤炎烈兩人都心里一跳,“怎么了?查出來了?”赤炎殤問著慕容墨。
“沒有。”慕容墨給了回答,“不過,這里所有的仆人是被人用火燒死的。還被洗刷骨骼記憶。”
“是不是那個道士干的?”赤炎烈焦急的問著。
“是。”慕容墨一撇嘴。有些事情不必告訴他們,興德宮里的仆人們,死的確實冤枉,而且靈魂還被鴻道長出賣,當(dāng)成食物交給了專門以靈魂為食的惡靈,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不過這些慕容墨都不在意,這些靈魂怎么死,怎么無辜怎么冤枉,不是她慕容墨關(guān)心的問題。
“母妃呢,母妃到底怎么樣?他沒死是不是?母妃其實還活著是不是?二嫂?告訴我,母妃沒事?”赤炎烈激動著,他在期待著,期待著慕容墨告訴他,其實齊洛沒有死,她還活著。赤炎烈滿臉的希望,希冀的淚光含在眼里。
慕容墨看著赤炎烈,冰冷的聲音硬生生的捏死了赤炎烈眼里的那一抹希冀,“死了。”
赤炎烈咬著嘴,身子虛弱的晃著,赤炎殤伸手扶住赤炎烈,噗……一口悶血從赤炎烈的嘴里吐出,赤炎烈身子顫抖著,死了,可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那么溫柔的人,死了。
赤炎殤扶住赤炎烈的身子,臉上也滿是哀傷,兩兄弟的哀痛悲傷的氣息充滿著整間屋子。
****
梅再次走出去以后,楚風(fēng)還在牽制著蘇瑾。但是顯然氣氛更加僵持了,因為赤炎雷就站在前面不遠處,赤炎峰已經(jīng)來了,他站在蘇瑾前面,伸手捂著胸口,看樣子是被人打成了重傷,而楚風(fēng)的身后則站著五名白色盔甲侍衛(wèi)。
楚風(fēng)見到梅走出來,焦急的用眼神問著情況,梅只是讓楚風(fēng)放心的搖了搖頭,然后從楚風(fēng)手里接過蘇瑾,一手掐著蘇瑾纖細的脖子。
“放開我母后,你們這是犯上作亂!找死!”赤炎峰怒視著梅,擔(dān)憂的看著蘇瑾。
梅直接忽略赤炎峰,看著后面的赤炎雷,“皇上,我們也不愿如此,可是,我家王爺和小姐有要事要辦,不能有人干擾,還請皇上見諒。”
赤炎雷來的時候看到蘇瑾已經(jīng)被制服,知道蘇瑾沒有來得及撒潑,心里送了一口氣,可是明目張膽的劫持國母,是死罪。
“放開皇后,朕免你們一死。”赤炎雷看著梅和楚風(fēng)。可是在看到白色盔甲侍衛(wèi)的時候,眼里有著一絲凝重。
“事情完后,我自會放了皇后。”梅一點兒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還請皇上不要打擾的好。”
赤炎峰看著如此囂張的梅,眼里暴怒,看著身后的五人,他此時心里真的很氣憤,“膽敢頂撞龍威!給本殿下拿下這群逆賊!”赤炎峰對著身旁的侍衛(wèi)們發(fā)著命令。
拿著大刀的侍衛(wèi)們聽到赤炎峰的命令都慢慢的向前移動著。
“看來太子是真的不在乎皇后娘娘的性命啊?”梅冷哼一聲,手勁一大,蘇瑾嗚咽,痛苦申吟。赤炎峰心里一緊。
赤炎雷看著,眼前的事情不好解決,“你把皇后放了,朕允諾,不會對你們不利。”赤炎雷也不想讓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這件事情已經(jīng)讓赤炎峰抓住了把柄,他一定不會放過。
梅看著赤炎雷,又看了看暴怒的赤炎峰,她也了解一些事情,聽赤炎雷的口氣,也聽出一些端倪。“讓我放了皇后可以,讓這些侍衛(wèi)都離開,您和太子后退。”梅抓著蘇瑾向前走著。
“你們都退下!”赤炎雷大喝。
“父皇,不要聽他們的,不能輕易放過他們!”赤炎峰回頭看著赤炎雷,但是赤炎雷已經(jīng)下定決心,赤炎峰咬著牙,轉(zhuǎn)身,不再說什么,此時赤炎峰已經(jīng)明白一些事情。
侍衛(wèi)們都退下,而赤炎峰和赤炎雷也遠離了興德宮的大門,梅在向前邁出幾步以后,手一松,將蘇瑾擁上前去,赤炎峰出手扶住將要摔倒在地上的蘇瑾。
咳咳咳……蘇瑾用力的咳嗽著,她的脖子上有兩個紅色手指血印,蘇瑾伸手輕輕的摸著脖子,抬頭看著梅,眼里滿是狠辣。
“太子,先送你母后回宮,宣太醫(yī)給你母后檢查身體。”赤炎雷對著赤炎峰說,赤炎峰看著自己的母后,點頭。可是蘇瑾根本就不離開。
“皇上,赤炎殤一定在里面做著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把我們阻擋在外面,不能放過這些無視王法的狗奴才!”蘇瑾嘶啞著喊著。
“皇后先不要說了,還是先檢查一下身體情況。太子!”赤炎雷催促著赤炎峰。
赤炎峰扶著蘇瑾示意蘇瑾離開,蘇瑾抬頭看著赤炎峰,眼里滿是不甘,可是看到赤炎峰微微搖著頭,蘇瑾只要離開。
回到鳳泉宮,蘇瑾氣的臉都青了,“可惡!”蘇瑾抓著赤炎峰的手臂,咒罵著,“沒有想到那老婆子竟然把盔甲暗衛(wèi)交給了赤炎殤那個孽子!”蘇瑾氣不過咬牙憤恨說道。
赤炎峰扶著蘇瑾,讓其坐在床上,然后命人去宣太醫(yī)。
“母后,不要生氣了,身子是自己的。”赤炎峰安慰著。
“不生氣?”蘇瑾一股氣涌了上來,憋著氣,臉憋的通紅,赤炎峰嚇的快點兒給蘇瑾順氣,蘇瑾的氣息這才順下來。
“你可知道,盔甲暗衛(wèi)都是交給君王的!”蘇瑾對著赤炎峰吼著。
赤炎峰一聽,愣住了,君王?赤炎峰只知道赤炎殤手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也了解應(yīng)該是死去的太后交給他的,但是他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種說法。君王?赤炎峰也不舒服。
蘇瑾死死的抓著床單,憤恨難消,“那臭婆子竟然把暗衛(wèi)交給了赤炎殤,我怎么開始沒有想到!臨死了又被那老婆子擺了一道!”蘇瑾敲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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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殤和赤炎烈的悲痛氣息充滿著整間屋子,這個時候慕容墨突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莫名其妙的飄過一縷微風(fēng),風(fēng)拂過赤炎殤和赤炎烈的臉頰。
慕容墨趕緊發(fā)出靈氣,追尋這股風(fēng),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赤炎殤和赤炎烈愣住,風(fēng)?封閉起來的屋子里,怎么會出現(xiàn)風(fēng)呢?但是他們感覺到了這風(fēng)的溫暖,風(fēng)吹在臉上,但是卻暖在心里,好像當(dāng)年母妃的懷抱。想到這里,赤炎殤和赤炎烈收起了悲痛的心情,相互看了一眼,也追上慕容墨。
看著漆黑的夜色,看著一動不動的樹葉,剛才的風(fēng)來的確實有些邪氣。
“墨兒?”赤炎殤輕聲喊著慕容墨。
慕容墨將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兩人不要出聲。慕容墨犀利的雙眸看著,觀察著。這個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了那股邪風(fēng),邪風(fēng)是沖著興德宮的大門刮去。慕容墨沒有追去,而是立刻咬破手指,用血在手掌心劃出一張符咒,然后將手放到嘴邊,將手心里的符咒推了出去,隱形的符咒飛快的朝著邪風(fēng)追去。
大門外的赤炎雷,突然感覺風(fēng)刮過自己,可是眨眼間卻消失不見,可是這個時候,赤炎雷卻突然想起了齊洛,她的一點一滴。赤炎雷蹙眉,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個樣子,他沒有問梅和楚風(fēng),赤炎殤在干什么,幾人只是對峙著,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
梅看著邪風(fēng)消失,又看著慕容墨緊追不舍的符咒,蹙眉。
“李公公,剛才刮風(fēng)了嗎?”赤炎雷問著身旁的李公公這個問題,李公公搖了搖頭。
“稟皇上,這里沒有刮風(fēng)。”李公公回答。可是李公公卻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赤炎雷來這里的時候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可是這里確實沒有一絲風(fēng)。李公公也心里存著疑惑。
這個時候,大門開了,慕容墨三人走了出來,看到門前的人,什么話也沒有問。
慕容墨站在門口,看著天空,追逐的符咒悄無聲息的回來,什么也沒有追查到,而且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屏蔽著慕容墨的追蹤。
“梅?這里有什么事情?”慕容墨問著梅。
梅轉(zhuǎn)身伏在慕容墨的耳旁低語一番。慕容墨點了點頭。然后看了一眼赤炎殤,“請皇上進來吧。”然后轉(zhuǎn)身又進了興德宮。
赤炎殤蹙眉,他看著赤炎雷,好久,“父皇請進。”赤炎殤面無表情的說。
赤炎雷看著赤炎殤,微愣下后,臉上有了絲喜意--他可以進入興德宮了。
可是就在李公公經(jīng)過梅的時候,卻被梅伸手擋住,“李公公留步,小姐沒有讓你進去。”
李公公蹙眉,“皇上?”喊住前面的赤炎雷。
“李公公就在這里等候吧。”赤炎雷看了一眼梅,對著李公公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去,興德宮的大門再次關(guān)上。
等待著赤炎雷的將是撕心裂肺的痛。
再次回到臥室,慕容墨將屋子里的門窗再次檢查一遍都關(guān)嚴(yán)以后,然后轉(zhuǎn)身看著滿臉傷痛的赤炎雷,赤炎雷瞪大了雙眼看著屋子,也許是想起了一些回憶,他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父皇,兒媳希望父皇幫一個忙。”慕容墨看著赤炎雷。
“你們在干什么?”赤炎雷疑問著,對于他們怪異的行為,赤炎雷很疑惑。
慕容墨看了赤炎雷一眼,沒有回答赤炎雷的話,接著說,“父皇,兒媳需要父皇指尖的一滴血。”
赤炎雷只好悶著點點頭,然后張口咬破手指,血被擠出來,慕容墨上前,示意赤炎雷把血滴在她的手心里。
慕容墨看著手心里的血,再次念起咒語,然后用手指沾著赤炎雷的血在空氣中虛化著,這次是個三角形符號。嘴里低喃著。
瞬時,屋子里突然刮起一陣大風(fēng),風(fēng)吹瞇了三個男人的雙眼,慕容墨睜開雙眼感受著這股強風(fēng),可是就在慕容墨再次發(fā)出追蹤符咒的時候,符咒還是空空而回。
不過,等到風(fēng)停止的時候,慕容墨的手里多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塊翠綠色的玉,上面雕刻著一只展翅的鳳凰,很精致。
等到赤炎雷三人睜開眼睛,看著慕容墨手里的玉的時候,都滿是驚訝,尤其是赤炎雷。他身子踉蹌的走到慕容墨的身旁,伸手抓過玉,神情激動,他看著慕容墨,“墨兒?怎么會在你手里?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在你手里……”赤炎雷一連串的疑問問出。
慕容墨看著反應(yīng)劇烈的赤炎雷,試探著,“這是母妃的東西?”
赤炎雷寶貝的看著手里的玉,可是這個時候,卻被赤炎殤一把奪過去,“你沒有資格碰母妃的東西。”聲音有些沙啞。
赤炎雷的身子再次晃了晃,臉上帶著無奈的笑,“這是朕當(dāng)年親手交給洛兒的,專門為洛兒雕刻的,天底下只有這一枚。”赤炎雷輕聲的低喃著,“為什么洛兒不肯進朕的夢,洛兒,你可知道,朕每天晚上都在等著你的入夢,可是為什么你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為什么!你在怪朕嗎?你是不是在怪朕?朕不該下那道圣旨,朕不該賜死你!”
“你說什么?”這個時候赤炎烈上前抓住赤炎雷胸口的龍袍,“母妃是你賜死的?”赤炎烈兩眼暴怒,“為什么!?她那么愛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赤炎烈伸手就要揍赤炎雷。但是卻被慕容墨打斷。
“夠了!”慕容墨看著激動的赤炎烈,“想打出去打!”隨后慕容墨掃了一眼臉色鐵黑的赤炎殤,“把玉給我。”
慕容墨接過赤炎殤遞過來的玉,翻看著。然后抬頭看著赤炎雷,“父皇,你說母妃沒有入過你的夢?這十幾年來一次都沒有?”慕容墨問著。
赤炎雷搖了搖頭,虛弱的笑了笑,“沒--有--”人瞬時老了很多。
“沒有?”慕容墨蹙眉,十幾年沒有一次入夢?看著玉慕容墨沉思著。人死以后會有多次給親人托夢的機會,如果一次也沒有,那么肯定是在那個地方。
赤炎雷看著慕容墨莫名其妙的問題,又驚然想起剛才的怪風(fēng),他吃驚的看著慕容墨,“你到底是什么人?”眼里多了一份戒備。
慕容墨不理會赤炎雷。伸手捏碎了手里的玉,玉變成了粉末,消失不見。
“干什么?”赤炎雷撲了過去,可是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粉末消失,他看著慕容墨,眼里憤怒到了極點,“慕容墨!朕要滅你九族!”
“哼!”赤炎殤摟過慕容墨,瞪著赤炎雷,“你沒資格!”硬生生吐出四個字,字字帶著彈藥味。
慕容墨不理會赤炎雷,伸手使出靈力,不一會兒,眨眼之間手心里多了一小把粉末,就是剛才那枚玉的殘身。慕容墨將自己的血滴入粉末中,血不斷的擴大成一個小圓球,然后把所有的粉末都包裹在里面而不破碎。
“你們?nèi)耸悄稿钣H近的人,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慕容墨看著赤炎雷父子三人,冷然說道。
慕容墨釋放出靈氣,將自己和三人包圍起來,然后伸出手,手心里的血球蠕動著,嘴里輕聲的說著,“地獄的沉……地獄之火……”聲音清麗,可是卻讓人感覺陰森。
就在慕容墨說完以后,大家的眼前突然眩暈,再次清醒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鋪天蓋地的火,包圍著所有的東西,它肆虐的燃燒著,不時的有像蟲子一樣的東西從半空中飛過,慕容墨四人在靈氣的保護下沒有受到火的吞噬,可是他們卻感覺到灼熱。
在他們的眼前,是一個火勢更兇的火潭,里面火的顏色比周圍的火更加的鮮紅明亮,可是卻也是最陰毒。
有一縷幽魂正披頭散發(fā)的被束縛在火潭里,她低著頭,長發(fā)遮住了她的面容,火不斷的吞噬著她的魂魄,雖然聽不到她痛苦的嘶叫聲,可是看到她忍受不住顫抖的樣子,就讓人心里發(fā)寒,頭皮發(fā)麻,渾身不自主的僵硬。
三個男人雙眼都死死的盯著前面火潭里的女人。突然有一條火蛇突然從女人的頭頂鉆了進去,女人忍受不住揚起臉來,露出蒼白的面容。
“洛兒?”赤炎雷愣住了。
“母妃?二哥,是--母妃?對不對?不對,不是母妃,二哥你告訴我不是母妃。”赤炎烈淚流滿面的看著火潭里正遭受著痛苦的女子,哭聲的對著赤炎殤喊著。
慕容墨臉色平常的看著火潭里的女子,慕容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想找的已經(jīng)找到。
“這是怎么回事?”赤炎雷向前,可是卻被慕容墨設(shè)定的屏障擋了回來,他看著慕容墨,滿臉的痛苦,“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火潭里的女子也看到了慕容墨這里,她的眼里滿是吃驚,猙獰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可是隨后她低下頭,她不想讓眼前的人認出自己,她知道眼前三個男人是誰,她知道。
又一條火蛇再次從女子的嘴里鉆了進去,女子忍受不住的暈了過去,可是她的雙臂依舊被兩條火蛇死死的固定著,手腕被火灼燒著。半截身子陷入火潭里,只有半截在上面。
慕容墨雙眸一掃,瞪著火潭的火蛇,伸出手,再次使用了更加強大的靈氣,制作一張保護帳披在女子魂體上,暫時阻擋住肆虐的火蛇。
然后再次眩暈,慕容墨幾人重新回到屋子里。
赤炎雷三人都癱倒在地上,原以為是做夢,可是看到慕容墨手里的一條火蛇他們知道,剛才不是夢,是真的。
“怎么會這樣?”赤炎雷不敢置信的低語著。
赤炎殤喘著粗氣,看著慕容墨,兩眼死死的盯著慕容墨手里的那條火蛇,撲身就要去滅了火蛇,可是卻被慕容墨躲開。
“找死嗎?”慕容墨瞪著赤炎殤,然后看著手腕上盤旋著的火蛇,嘴里突然說出了奇怪的語言,這是慕容墨在和火蛇溝通。
火蛇嘶嘶的吐出火芯子,猩紅的雙眼看著慕容墨,但是眼里卻帶著懼意。隨后慕容墨一揮手,一陣氣流竄過,火蛇消失不見。
“認清楚了,是母妃?”慕容墨看著赤炎殤。
赤炎殤點了點頭,那是齊洛。
慕容墨點了點頭,然后虛弱的做到了椅子上,在心口打了一個結(jié)印,隨后看著面前頹廢的三人。
“剛才都看到了吧?”慕容墨看著赤炎雷,“母妃之所以沒有給入過你的夢,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進入地府,沒有見到閻王,沒有投胎轉(zhuǎn)世。”慕容墨說著。
“什么意思?”赤炎雷收起悲痛的感情,他看著慕容墨,問著。
“剛才的地方是火潭,凡是被囚禁在那里的魂魄只有一個下場。”慕容墨看了三人一眼“魂飛魄散。”慕容墨輕聲說。
三人一致蹙眉,魂飛魄散?即便不知道真的有地獄,可是也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那就是徹底的消失,什么也沒有的消失。
“不行!”赤炎烈蹦跳了起來,“不行,我不允許,為什么要這么對母妃!”赤炎烈嘶吼著,有著瘋狂的趨勢。
“沒有辦法?”赤炎殤看著慕容墨。
慕容墨搖了搖頭,“如果五年之內(nèi),也許有辦法,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多年,她的魂體已經(jīng)非常虛弱,根本承受不住任何刺激和力量,而且,想要囚禁她的人也沒有打算讓她獲救,在囚禁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打破了她魂體內(nèi)支撐的魂芯。魂芯,如同燈的燈芯。”
慕容墨看著死灰的男人們,挑眉,“現(xiàn)在必須把她救出來,否則她還會遭受火蛇的荼毒。”
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慕容墨,等著慕容墨的話。
“想要救母妃的魂魄離開很簡單,我需要當(dāng)初囚禁母妃的人,他心口的一滴血。”慕容墨平靜的說。
“誰?是誰做的?”赤炎雷嘶啞的問著慕容墨。
“鴻道長。”赤炎殤諷刺的看著赤炎雷。
赤炎雷雙拳緊握,他看著慕容墨,“把洛兒救出來,拜托你,墨兒。”赤炎雷哀求著慕容墨,這是一個帝王哀求的聲音。
幾人來到關(guān)押鴻道長的偏殿,看到慕容墨的到來,鴻道長愣了愣,可是面色卻沒有其他表情,好像知道慕容墨要來一樣,很鎮(zhèn)定。
“你該死!”赤炎殤如一陣風(fēng),眨眼之間來到了鴻道長的面前,然后伸手給了鴻道長一拳,很重,鴻道長的嘴角立刻留下血跡。
“師傅?”一旁的道童關(guān)心的,想要反抗,可是卻被鴻道長阻止了。
鴻道長抹掉嘴角的血,看著憤恨的三個男人,和平靜的一個女人。他站起身來,對著赤炎雷三人道歉的鞠了一躬。然后走到慕容墨的面前,“我沒有想到,原來師傅說的結(jié)束竟然是你。”鴻道長一臉的平靜。
“臭道士,能力不小,不過,廢掉自己三十年的壽命去囚禁一個無辜的靈魂,你確實很盡職。”慕容墨諷刺的說。
鴻道長無聲的慘笑一聲。他想到了在他出山的時候,他許下的誓言,當(dāng)時還是一名滿懷壯志的少年,“我、鴻對天起誓,一身的本領(lǐng)造福天下,收盡妖孽……如違此誓,必受剜心之苦,靈魂墜入煉獄,永不超生!”字字鏗鏘。站在小男孩面前的白發(fā)老人,微笑著看著小男孩,點了點頭,對著小男孩說,“鴻,你要知道,無論何時,都不得濫殺無辜,否則你的結(jié)束將會把你送入煉獄,永不超生……”“師傅,您放心,鴻謹記在心。”小男孩天真的笑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可是白發(fā)老人雖然在笑,小男孩卻沒有察覺,老人眼里是悲痛和失望。
慕容墨拿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看著鴻道長,然后把匕首遞給了赤炎殤,“剜開他的心。”慕容墨把動手的機會交給赤炎殤。
赤炎殤看著鴻道長,接過慕容墨手里的匕首,臉上面無表情,可是鳳眼里確是排山倒海的恨,他走到鴻道長的面前,拿起匕首,在鴻道長的心口位置虛劃了幾下,就算再怎么鎮(zhèn)定的鴻道長還是身體顫抖了一下。
“師傅?”道童們哀傷的喊著。
“這是師傅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鴻道長搖了搖頭,人命的閉上了雙眼。
赤炎殤揚起冰冷的刀子,在鴻道長的臉上畫著,然后慢慢的移到鴻道長的心口,他在讓鴻道長體會臨死前的恐懼,雖然鴻道長閉著雙眼,可是劇烈顫抖的身體卻泄露了,鴻道長很恐懼。
赤炎殤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然后將手里的匕首一涌,鋒利的匕首涌入了鴻道長的心臟,赤炎殤沒有絲毫的害怕,他轉(zhuǎn)動著刀子,將鴻道長的胸膛剖出一個大洞,熱騰騰的心臟映入大家的眼里。
啊……師傅……道童們不敢置信的都暈死過去。
赤炎殤轉(zhuǎn)頭看著慕容墨,然后拔出刀子放到嘴邊伸出舌頭添了一下,顯得妖孽之極。
赤炎烈也眼看著,看著赤炎殤的動作眼睛沒有眨一下,身體沒有顫一下,看著心被剜出,他的兩眼里也滿是嗜血。
慕容墨向前一步,伸出手指,戳進那心臟,在心臟的中央引出一滴活血,然后再次啟動靈氣,借助眼前的血,搶在勾魂使者來之前,費勁心力勾出了鴻道長的靈魂。
然后幾人急匆匆的又趕回興德宮。
再次回到那間屋子,之所以選擇這間屋子,是因為這是齊洛生前居住的地方,可以盡快的聯(lián)系,慕容墨再次將幾人送到火潭。
這次幾人停在了火潭的上方,也就是齊洛魂魄的面前,慕容墨看著齊洛,將鴻道長的心頭血滴到齊洛的魂體上,然后慕容墨走出了自己的保護,以肉身之軀站在火潭上空,烈火的灼熱襲擊著慕容墨,可是在熱痛面前慕容墨臉色毫無變化,即便她的肌膚已經(jīng)被燒裂。
赤炎殤看著,手心里也沒有了一處好地方,全部血肉模糊。
“洛兒……”赤炎雷一直呼喊著齊洛的名字,沒有間斷過。
赤炎烈則盯著齊洛,也不放過。
慕容墨釋放所有的靈氣,將鴻道長的魂魄bi出來,然后交換著齊洛的魂體,這個過程不簡單,如果牽制力不強,慕容墨會搭進自己。
慕容墨將靈氣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雙手上,然后用其弄成兩條絲帶,一條牽引著齊洛,一條牽引著沉睡中的鴻道長的魂魄。慕容墨咬牙撕拽著,可是這里卻沒有一條火蛇敢襲擊慕容墨,他們都遠遠的躲著慕容墨。
“啊……”慕容墨仰天大嘯,一個虛脫,靈魂位置快速交換,慕容墨趕緊將齊洛虛弱的魂體收起來,然后把鴻道長的魂體狠狠的按進火潭,只將他的腦袋留在外面。
“啊……”鴻道長慘痛的喊叫著,火潭里的火灼燒著他的魂體,說不出的蝕骨的痛襲擊著他,他的魂體笨拙的顫抖著,可是由于魂體全部在火潭里,火潭底下的恐怖只有他自己知道,感受著。
慕容墨一個虛晃,保存著最后一口氣力,將人送回來,然后癱倒在赤炎殤的懷里。
慕容墨休息一口氣,然后緩緩的伸出通紅的左臂,屋子頓時一片黑暗,隨后,齊洛的魂體被放了出來。
赤炎雷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激動不已,“洛兒。”赤炎雷伸手要抱住她,可是卻從齊洛的魂體力穿了過去。他流著淚,顫抖的看著齊洛,“對不起,洛兒,對不起……”赤炎雷一遍一遍的反復(fù)著。
齊洛虛弱的看了赤炎雷一眼,然后搖了搖頭,“我--不--怪--你。”嗓音沙啞,說話有些生硬——十多年沒有說過話了。
齊洛轉(zhuǎn)過頭,看著赤炎殤和赤炎烈,心里很是安慰,“殤兒,烈兒,不--要--恨你父皇--他有苦衷。”齊洛晃了晃,接著說,“殤兒,你父皇是為--了保全--你。母妃不怪他。”
齊洛感覺有些冷,她雙手抱住肩膀,看著慕容墨,“謝謝你。”
“洛兒?洛兒?”赤炎雷驚呼的喊著齊洛,因為齊洛的魂體在漸漸的變的透明,赤炎殤和赤炎烈滿是恐慌,可是誰也無能為力。
齊洛看著赤炎雷,她慢慢移動到赤炎雷的身前,虛弱的抬起手臂,伸手想要抹去赤炎雷臉上的淚珠,可是手卻穿過了赤炎雷的臉,齊洛無奈的笑了笑,無聲的說,“不……哭……”
隨后消失不見。
“母妃……”
“洛兒……”
男人們痛苦的叫喊著。這個時候,漆黑的屋子突然明亮起來,屋子里顯現(xiàn)出來了影像,好多的人,這間屋子里站著好多的人,最前面領(lǐng)頭的就是皇后蘇瑾。隨后有一位公公拿出一道圣旨,無聲的念著,前面跪著的齊洛紅潤的臉色逐漸蒼白。
隨后有幾位宮人硬撬開齊洛的嘴,將一瓶藥水灌進齊洛嘴里,齊洛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男人們看到都心臟抽dong著,痛苦著。
摔倒的齊洛嘴角流出了黑血,眼里滿是不敢置信和絕望,隨后,就看到蘇瑾身旁的婢女引著鴻道長出現(xiàn)在齊洛的面前,鴻道長伸手在齊洛的天靈蓋拍了一掌,血頓時爆出。
興德宮里所有的宮人都被人綁在一起,帶到屋子里,他們看到齊洛的尸體驚叫著,恐慌著。隨后鴻道長把仆人們的靈魂全部牽引出,然后裝到一個小胡子里。
等到人們都離開,鴻道長呼喚著什么,他的腳下冒出一條火龍,那是攻擊慕容墨的火龍,不過比攻擊慕容墨的更加強大,火龍將齊洛的尸體席卷起來,龍頭把齊洛的頭部咬斷吞了下去,隨后齊洛的尸體眨眼之間消失不見。過后火龍直接把仆人的尸體吞入腹中,只留下兩塊小骨頭。
鴻道長把骨頭處理了,然后離開,隨后就看到大火燒掉了這間屋子,應(yīng)該是整座興德宮。畫面消失,屋子恢復(fù)正常,慕容墨已經(jīng)虛脫暈了過去,這里只有男人們重重的呼吸聲,呼吸聲是那么的顫抖,是憤怒,是悔恨,是無盡的恨意。
赤炎殤隱藏起心里的恨,他起身抱起慕容墨,頭也不回的離開,慕容墨胳膊的灼熱刺激著赤炎殤。
馬車急速的朝著王府前進著。在馬車?yán)铮凡榭粗饺菽淖苽p眉緊鎖,抬頭看著赤炎殤,“王爺,有萬年的黑珍珠嗎?”
赤炎殤眉頭皺都不皺一下,直接從身旁一個小盒子里拿出一個山杏大小的黑珍珠遞給了梅,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黑珍珠,昂貴的要命。
“用內(nèi)力化成粉末涂在小姐的手臂上,要快。”梅吩咐著赤炎殤,自己則調(diào)制著手里的藥。
赤炎殤立刻用手一捏,粉末輕輕的涂沫在左胳膊上,幸虧只有一條胳膊受了傷,否則上哪里去弄第二顆黑珍珠?赤炎殤擦著慕容墨額頭的冷汗。一顆黑珍珠正好涂滿慕容墨的一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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