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重傷
    ,笑傲左冷禪 !
    左冷禪的心往下沉,沉到谷底,繃緊了,狠狠的揪著。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來,任我行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踏入宗師級別,恐怕吸星大法已然大成,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就是憑空吸食別人的內(nèi)力大概也有可能;另外旁邊,魔教大長老白蒼炎氣勢比以前強(qiáng)了不少,含而不露,卻更讓人忌憚,也是宗師級高手。
    其余三個,一劍分尸南宮殤、東方信、箭神長公演都是大掌門巔峰級別的高手,三人圍成一個弧形,向自己后邊包抄。
    兩個宗師,三個大掌門!
    饒是左冷禪心志堅(jiān)定也有想死的沖動,雖然自己這方也有兩位宗師,但左冷禪很清楚,朱青若絕對不會是白蒼炎和任我行的對手。不是武功不如對方,而是經(jīng)驗(yàn)上的差距,更恐怕的是戰(zhàn)斗意識上的差距。
    左冷禪和圓覺對戰(zhàn),剛開始之所以能占據(jù)些微上風(fēng),不是左冷禪比圓覺強(qiáng),而是他挾怒而來,一開始就是最強(qiáng)戰(zhàn)力,圓覺則是穩(wěn)穩(wěn)提升,直到最后兩人持平,打成平手。
    戰(zhàn)斗力,基礎(chǔ)是武力值的高低,也要看經(jīng)驗(yàn)、環(huán)境和戰(zhàn)斗意識。
    朱青若的武功不是生死之間磨煉而來,而是靠高明的武功、聰穎的智慧和寒玉床的助益,以及皇宮大內(nèi)提供的源源不斷的天材地寶,算起來都是取巧一類,面對不如自己的對手自然毫無問題,但是面對任我行和白蒼炎這種刀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同級高手,絕對不會是對手。
    逃也逃不掉!
    左冷禪看了看沉默無語的長公演,此人身材高瘦,不茍言笑,身子微弓,像一把微微張開的大鐵弓,時刻準(zhǔn)備射出奪命的一箭。有這樣的一個最佳補(bǔ)刀手,左冷禪逃都不敢逃,背對著他簡直就是玩命。
    “青若,我纏住任我行和白蒼炎,你找準(zhǔn)機(jī)會逃跑。”左冷禪神色不動,凝音成線。以他的武功,暫時纏住任我行二人還是有很大機(jī)會的,拼著重傷廢掉一個人也是大有可能。
    “我走了,你怎么辦?”朱青若香肩一顫,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眼前寬厚的身影。
    “……只要你順利逃走,他們就會分心,到時候我也能順利突圍。不要擔(dān)心我的安全,任我行想要我的命哪有那么容易,我左冷禪也不是吃素的?!?br/>
    “不,我要跟你一起戰(zhàn)斗?!敝烨嗳粞壑袩òl(fā)驚人的神彩,走前半步,站到左冷禪左邊,拔出自己腰上的珍珠寶劍,道:“這是娘親命人打造的寶劍,名叫君子,我這把軟劍則是淑女,這把劍送給你,好不好?”
    她的聲音顫抖,期盼的看著左冷禪。
    君子淑女,自然是一雙情侶劍,左冷禪要是接受了,自然也就是同意跟她成為情侶,接受了她的愛意。眼看就是必死之局,朱青若希望能在死之前看到愛情的美好。
    “好,這把劍很美,我很喜歡!”
    左冷禪寬厚的手抓住朱青若潔白的玉臂,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反正多半要死,左冷禪不想朱青若也跟著自己喪命,所以想給她希望,不要心存死志。
    “真的?”朱青若抬頭看著左冷禪。
    “這個時候了,我騙你干什么,你那么美麗,如果不是有了蓉蓉,我早就來追你了?!弊罄涠U臉上肌肉一抽搐,咬著牙說出來肉麻的話。
    “嗯!”朱青若仿佛心田盛開一朵潔白的玉蓮,身子羞羞的靠在左冷禪的懷里,感覺到他身子一僵,沒有躲,頓時臉上露出如花的笑意。
    “唉,左兄臨死之前能得到這樣如花美眷的垂青,真是羨煞旁人,只是任某不能讓左兄臨死前真?zhèn)€銷魂,對不住了!”
    任我行說話間,就雙手一爪,兩股龐大的吸力投射到二人身上,左冷禪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自己的真氣居然有些轉(zhuǎn)運(yùn)不靈,時時刻刻都要破體而出。要是自己修煉的不是純陽玄功,還是以前的嵩陽心經(jīng)的話,可能內(nèi)力已經(jīng)脫體而出了。
    白蒼炎一聲不吭,身體卻卡擦擦炒豆子一般爆響,人熊一般大步越前,轟隆一聲巨響炮彈般飛出一拳轟向左冷禪胸膛。兩人的配合恰到好處,一個困敵,一個滅殺,純熟非常,演練了不知道多少次。
    南宮殤和東方信身子消失在原處,等到再次出現(xiàn)時,南宮殤的血劍已經(jīng)突破時空的束縛,門板大的劍身就要從朱青若白玉雕成的高傲脖頸上劃過。白玉一般易碎的脖頸、兇殘暴戾的血劍,兩相映襯,竟然綻放奇異的美感,南宮殤的眼中狂熱暴閃,多美啊,摧毀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每人。
    撲哧!
    就這樣一劍,將一個美得令人屏息的尤物一劍兩段,多美!
    一團(tuán)模糊的白影出現(xiàn),東方信細(xì)小的劍尖刺向左冷禪和朱青若之間,防止左冷禪救援。當(dāng)然,如果左冷禪不救援,其實(shí)他這一劍什么用都沒有。
    遠(yuǎn)處箭神長公演反而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只是任何人都不懷疑,如果左冷禪二人露出破綻,他一定會射出那驚天一箭。除了任我行和白蒼炎,剩下的三人中其實(shí)箭神長公演給左冷禪的壓力最大,那是一種毒蛇躲在暗處窺視的陰冷,令人心悸。
    “往生一劍!”
    左冷禪心中一動,君子劍劃過一道玄妙的弧光,竟如毒蛇一般從白蒼炎右拳下面鉆進(jìn),劍尖從另一側(cè)上面翻出,像是毒蟒纏身一般前進(jìn),鋒利的劍尖暴漲三寸赤紅劍芒向白蒼炎胸膛前進(jìn)。
    白蒼炎神色一變,手腕一翻如蛇一般隨著身子后退,哪料到左冷禪左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面門前面,心中來不及驚訝為什么吸星大法好像沒起作用,左冷禪的出手依然這么快,左拳匆忙擠出。
    轟!
    卡擦一聲,白蒼炎的左臂被左冷禪蓄謀已久的七傷拳七股力道瞬間撕裂,一截?cái)啾埏w出,剩余的一截鮮血洪流,露出森森白骨,十分凄慘。但是白蒼炎哼都不哼,張嘴呸的一聲,一道血箭如練,箭矢一般飛奔左冷禪面門。
    一道空爆聲響起,不知何時到達(dá)的任我行翻天掌法爆壓而來。他上次差點(diǎn)死在左冷禪手里,引以為奇恥大辱,回去之后苦思冥想,認(rèn)為自己要想跟劍法通神的左冷禪比技巧,那是找死。所以他拋棄最陰柔的鵲橋仙渡不用,創(chuàng)造出來這一招番天印。
    番天印,取自上古神話,是軒轅黃帝之師廣成子的最厲害法器,相傳是玉虛宮混沌無極天尊元始天尊采自鴻蒙時候就存在的天柱不周山上半截?zé)捴贫?,有翻天覆地之能。任我行認(rèn)為這一招已經(jīng)全面超越了鵲橋仙渡,所以看著左冷禪想要擊殺白蒼炎的空檔,故意見死不救,就是要趁機(jī)擊殺左冷禪。
    危險(xiǎn),極度的危險(xiǎn)!
    比上次被箭神長公演瞄準(zhǔn)時更危險(xiǎn),左冷禪的身體里面報(bào)警聲瘋狂的響起,左冷禪大腦里一片空白,空空蒙蒙一片,君子劍揮出也是空蒙蒙的,瀲滟生波,空空蕩蕩。
    好像是一劍之后,萬劍藏空!
    這一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任我行驚叫一聲,連續(xù)拍出八八六十四掌,才從那片空蒙中穿過,但是也只剩下三分力,一掌拍在左冷禪右肩。
    咔擦!
    左冷禪悶哼一聲,右臂粉碎性骨折,借勢在地上一滾,三步之后才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刺啦!血箭從剛才位置飛過,刺入一米遠(yuǎn)地方的一棵小樹樹干上消散開,正是白蒼炎卸掉左冷禪的三股真力再加上自己的十成真力匯聚的必殺之箭。
    “冷禪!”
    朱青若面對南宮殤和東方信自然毫無問題,大掌門和宗師之間的差距大的離譜,就是他們再怎么厲害兇殘,也只是勉強(qiáng)和朱青若抗衡,當(dāng)看到左冷禪受重傷,朱青若心憂愛郎,暴怒之下一劍逼退南宮殤,來到左冷禪身邊。
    “別擔(dān)心,我沒事,注意箭神長公演!”
    左冷禪勉強(qiáng)露出一個微笑,只是滿是血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嚇人。朱青若芳心大慟,眼淚就要出來。她平時是一個十分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孩,要不然也不會想學(xué)武則天,不過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他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變得多愁善感,軟弱了許多。
    “上!”
    任我行狂吼一聲,和白蒼炎揉身撲上,吸星大法全力展開,雙爪雙掌之間,舉手抬足就有一股龐大的吸攝之力,將左冷禪的招式帶的左右飄搖。尤其是他現(xiàn)在只能用左手劍,幾十招下來被逼得毫無還擊之力,眼看就要敗亡。
    “冷禪,你用全真劍法,我用玉女劍法,咱們雙劍合璧?!?br/>
    朱青若嬌叱一聲,銀虹如水,來到左冷禪右邊,一招玉女飛天對上了任我行,左冷禪則和獨(dú)臂的白蒼炎對上。
    兩人一個玉女劍法一個全真劍法,劍氣如潮,綿密如網(wǎng),居然在兩人的進(jìn)攻之下不落下風(fēng),就是左冷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剛才為了廢掉白蒼炎,只留了三分力提防任我行,沒想到居然受了這么重的傷。
    要不是修煉了先天功和降龍十八掌,都是淬煉身體的上好法門,體魄雄壯,他早就堅(jiān)持不下去了。只是右臂粉碎性骨折,一直在流血,如果這樣下去,自己即使不被殺死,也會流血身亡。
    “怎么辦?”左冷禪心中焦躁,向四周看去,猛然看見以一棵高達(dá)五六米的大樹,沒多少枝葉,自己的后面正好是懸崖,一個絕佳的想法充斥腦海。
    “沖,往前沖,飛到那棵樹上然后使用千斤墜,快!”
    左冷禪話說完,和朱青若兩人持劍往前沖,兩道銀芒不要命一般向前,堪堪將任我行二人逼退。
    “不好,他們要突圍,攔住他們!”
    任我行高喊一聲,追了上去,轟隆一掌拍向朱青若后背,左冷禪看到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一下撞過去擋住。
    任我行神色一凝,掌力由發(fā)變成收,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產(chǎn)生,將左冷禪的真氣往外拉扯,任我行露出意外的神色,左冷禪的真氣出乎意外的難吸,自己用盡了全力,但是他的真氣只是蠢蠢欲動,卻沒有咆哮而出。
    左冷禪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勉力真氣一放,赤紅如火的純陽玄功咆哮一般沖進(jìn)任我行的經(jīng)脈。任我行本來就用了吸星大法,被左冷禪突然反攻倒算,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一股熾熱的真氣循經(jīng)脈直逼丹田,下一刻丹田處就傳來一股刺痛,針扎一般難受非常。
    噗!
    任我行吐出一口鮮血,只來得及一掌拍出。
    左冷禪擋不住掌力,撞在朱青若身上,兩人倒飛飛向那棵大樹。
    “冷禪!”
    朱青若珠淚滾滾,只是她絕非尋常女兒家,知道這時候絕不能兒女情長,抓住左冷禪往樹上飛升,然后使出千斤墜的功夫下壓。
    朱青若何等功力,宗師級的高手全力施為,身下的大樹吱嘎吱嘎下彎,折成拱形對著前方的懸崖,好像是一把拉滿弦的大弓。
    “不好,他們要借助樹的彈力逃走,快點(diǎn)砍樹。”
    任我行驚叫一聲,壓下丹田中的不適撲向大樹,南宮殤顧不得驚駭,手中的血劍灌注雄渾內(nèi)力斬向大樹樹干。東方信不知為何慢了一步,細(xì)小的長劍筆直飛出。
    但是,都來不及了!
    朱青若牢牢抱住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左冷禪,內(nèi)力一松,身下的大樹立刻彈起立直,將二人彈向遠(yuǎn)處的懸崖之下。由于速度極快,兩人很快就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diǎn),令任我行幾人暴怒至極。
    一直靜立的箭神長公演猛然張開雙眼,拉弓射箭,嗖的一聲,一道拇指粗的烏黑箭矢劈開長空,筆直向那一點(diǎn)黑影飛去。
    直到箭矢飛出天外,任我行等人才聽到緊繃的一聲,可見長公演箭上力道之大,速度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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