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滴天髓
看著降龍擒虎兩兄弟被白隱粼拎起來吊打,仲康和軍師頓時相顧駭然失色!</br> 兩人吃驚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降龍和擒虎兩人的無能,而是白隱粼的陸地神仙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和兩兄弟完全就不是一個臺面上的!</br> 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過強大!m.</br> 強大得遠遠超乎了仲康和軍師兩人的預期。</br> 在吳軍軍營時,仲康曾見過白隱粼一面,只知道她是陸地神仙境的實力,可讓他沒看透的是,白隱粼已經是陸地神仙的巔峰境界!</br> 巔峰的實力和下境的實力原本就相距甚遠。</br> 換而言之,就是仲康親自上前對陣,也避免不了被吊打的結局!</br> 擒虎被白隱粼一記神龍擺尾踹飛了數丈遠,艱難的爬起身子來,看著師兄被白隱粼拎著打屁股,立刻再次沖了上來,想要為師兄解難,可還沒到身邊,便又被白隱粼一腳給踹飛了出去。</br> 降龍這時也被打得哭爹喊娘,連番求饒,白隱粼這才將他放了下來,然后降龍擒虎兩個難兄難弟攬在了一起,雙雙抱頭痛哭了起來。</br> 在一旁觀戰(zhàn)的官渡和暖暖早已經被這一幕笑得合不攏嘴,甄琪也不禁莞爾。</br> 甚至就在營寨里哨塔上觀戰(zhàn)的將士,也不禁捧腹大笑。</br> 現(xiàn)在頓時一陣歡樂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br> 仲康看著這滑稽的場面,一時間不知道該是該哭,還是該笑。</br> 降龍擒虎兩兄弟一邊抹著眼淚,來到軍師的身邊,降龍口中含混不清的道:“師父.......師父.......師父.......”</br> 軍師原本正是尷尬不已,可聽到降龍口中呢喃,頓時恍然大悟!</br> 降龍擒虎的師父,鐵樵真人!</br>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兩兄弟,軍師一邊哄住他們兩人,忙問他們道:“你們的師父,現(xiàn)在何處?”</br> 降龍和擒虎兩兄弟聞言,不約而同的將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夾龍山。</br> “快快請你們的師父下山,來為你們兩人報仇雪恨!”</br> 兩兄弟忙奮力的點了點頭,便互相攙扶著向著夾龍山的方向走了過去。</br> 仲康看著軍師道:“我們不去嗎?”</br> 軍師神秘莫測的搖了搖頭,道:“我們若一起去,事情反而變得更加復雜了,由他們兩人去就足夠了。”</br> ..........</br> 夾龍山,龍涎洞。</br> 降龍和擒虎兩兄弟互相攙扶著進了洞府,見到師父鐵樵真人正在石座上神游太虛,兩兄弟忙跪拜在地,俯首痛哭。</br> 鐵樵真人年逾百歲,不過此刻一身道袍,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模樣,見到兩個徒弟痛哭流涕,微微皺了下眉頭,問兩人道:</br> “你兩人何故哭哭啼啼?”</br> 擒虎不能說話,降龍便向師父講述了今日在陣前被辱一事,鐵樵真人聽完后,也不禁拂袖長嘆。</br> 鐵樵真人隱居在夾龍山龍涎洞數十年,潛心修行千古奇書《滴天髓》,現(xiàn)如今已經神功大成。</br> 《滴天髓》,顧名思義,是講述收集天地氣運之書,但是天地氣運已經被天界所把控,《滴天髓》卻可以將天界紕漏下來的氣運轉化為自己所用,故名滴天髓。</br> 就在二十年前,鐵樵真人便可以飛升天界,可是到了天界之后,因為身無寸功,在天界也始終是一個無名小卒,鐵樵真人想要位列仙班,配享仙祿,可無奈天界在道教和佛教的把持下,一片昏暗,豪無出頭之日,所以鐵樵真人便執(zhí)意返回人間,選擇繼續(xù)修行。</br> 就在鐵樵真人返回越國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被人遺棄的兩個小孩子,兩人便是降龍和擒虎。</br> 降龍已經十歲了,說話還是不利索,同時雙腿不便,走路一瘸一拐,這樣的殘疾,即便長大了生活也難以自理。</br> 而擒虎完全就是個啞巴。</br> 鐵樵真人修行一輩子,在見到兩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孩子后,本著悲天憫人的心態(tài),善心大發(fā),便將兩人收為弟子。</br> 之所以收了兩名殘疾人作為弟子,而不是找一個資質卓絕的人傳承衣缽,也完全是鐵樵真人天生一副悲天憫人的心態(tài),憐憫眾生疾苦。</br> 鐵樵真人不求普渡眾生,只求眼下,救得一人是一人。</br> 縱然是降龍和擒虎兩兄弟資質愚鈍,十余年來,兩人修行還不及師父得百分之一,但鐵樵真人始終將他們視作自己的孩子,只求他們學得文武藝,以后他們能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本領罷了。</br> 當鐵樵真人得知兩兄弟在軍師皇甫文帳下聽命時,心中已是無限欣慰,因為這樣,至少兩兄弟可以做到衣食無憂。</br> 鐵樵真人站起身來,查看了一下兩兄弟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們并無大礙,就如同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只是挨了板子而已。</br> 睜開靈識,鐵樵真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很快的鐵樵真人便對真龍之身的白隱粼心生三分好感來。</br> 白隱粼修行深厚,只是打了降龍的屁股,而不是大開殺戒,這份恩情,已經讓鐵樵真人心存感激了。</br> “師父,你一定要為弟子報仇雪恨!”</br> 降龍在見到師父后,也沒有了之前的任何緊張和自卑的情緒,說起話來,也不會結巴了。</br> “蠢貨!我讓你們尋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各安天命,了此殘生,你們卻偏偏要參與諸侯爭霸!”</br> 鐵樵真人著實對兩位弟子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指望他們能安家立業(yè),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就可以了。</br> 可是參與到了諸侯爭霸,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br> 鐵樵真人修行滴天髓,深知天命所歸。</br> 現(xiàn)如今,大半個天庭,都為魏國戰(zhàn)隊,這天命所歸,自然就不言而喻。</br> 所幸的是,降龍擒虎兩兄弟選擇戰(zhàn)隊了魏國的盟友,越國。</br> “師父,弟子們在軍師帳下,平日里吃喝不愁,現(xiàn)在陣前慘敗,以后恐怕再也沒有面目去見軍師,我們兄弟兩人今后的生計,只怕都成了問題!”</br> 吃喝不愁?</br> 這句話頓時刺痛了鐵樵真人的柔軟的內心。</br> 凡人能有什么錯呢?</br> 縱使自己的親傳弟子,都難以做到吃喝不愁,這天下還有什么公理可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