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說,當(dāng)初的婚姻只是權(quán)宜之計,趙葦杭本人卻是個誘因。且喜覺得這個男人堅定而且銳利,盡管那時相處太少,談不上喜歡與否,但不排斥是一定的。
曾經(jīng)提議結(jié)婚的本來是他,可是真正商議婚事的時候,且喜卻覺得,似乎自己處處居于下風(fēng)。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么?”她記得,她找到他,表示愿意結(jié)婚,他實在是意外又驚訝。
“我確定。”惶恐不安的心,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他,把什么都說出來之后,就安定了。
“我需要有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你明白么?”趙葦杭又說。
且喜馬上表態(tài),“我會安分守己,做好本職工作。”說的都是什么啊,話一出口,且喜就后悔了。
趙葦杭卻笑了,雖然只是嘴角挑了一下。
且喜卻像是受到鼓勵,“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不無理取鬧,不爭吵,不影響我的工作。”
且喜馬上點頭,這還不容易,同一個陌生人,有什么可吵的。
“你知道,我在政府部門工作,婚事必須要慎重,”趙葦杭停了停,好像要斟酌用詞,“不能夠太隨便,輕易離合。”說完,他就看著且喜,似乎在等她接下去。
且喜坐在那里,很仔細的琢磨他的意思,“是說不能隨便離婚么?”
趙葦杭嘉許似的點點頭。
且喜低下頭,心里不是沒有歉意的,現(xiàn)在的自己,能解決出去,實屬萬幸。結(jié)婚后,一切都浮出水面,人家不要求離婚已經(jīng)是阿彌佗佛了,自己哪里有臉面再有任何要求呢。
所以,且喜很鄭重的表態(tài),“趙先生,如果真是結(jié)婚,我絕對不會主動要求離婚,不論什么情況。”
且喜也知道,趙葦杭當(dāng)時對于她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還是心存疑慮的。但他只是坐在那里,打開一個抽屜,翻了一下東西,又像是什么都沒找到,頹然的關(guān)上。然后,忽然站起來,“既然我們達成一致,那么走吧!”
婚事就這樣被草草定奪了。雙方的父母雖然都很不理解,但對于他們的伴侶的條件,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錯處,也就簡單而隆重的把婚禮辦了。但新家的購置,卻無論如何不肯草率了事。兩家都全力以赴,盡管是請了專人設(shè)計施工,且喜還是親自挑選了很多東西,布置新房。
舉行婚禮的時候,丁止夙是且喜的伴娘。且喜還記得她邀請她參加婚禮的時候,她嘴張得大大的,像是定格在那個角度一樣,久久都沒有合上。這種震驚,保持到且喜結(jié)婚以后許久。且喜知道,在丁止夙看來,自己應(yīng)該是非秦閔予不嫁,即使是變心,也要苦等個三年五載,秦閔予攜嬌妻歸來,這樣才是自己的愛情。
可是,且喜知道,秦閔予那三個字,已經(jīng)是他能給的極限。對于他,承認發(fā)生過什么,都是很困難的。她不是不想等,也不是真的恐懼得等不了,而是長久以來,不都是在空空等待,她已經(jīng)明白,等待也改變不了什么。秦閔予的生活,根本就沒給她留過位置,一直都是她一廂情愿罷了。
何況,且喜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真的能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小生命,那么,自己做的這一切,即使不算是正確的,也是最佳的選擇。
或者這個婚姻對趙葦杭是不公平的,且喜也明白這一點。即使是沒有愛情,自己也沒理由附加給他什么。所以,且喜在宣誓的時候,就對自己說,無論和趙葦杭一起遭遇到貧窮,疾病或者更壞更難的事情,都會不離不棄的盡自己全力做個好妻子。不主動離開,不輕言放棄。
新婚的夜晚,且喜掙扎了很久,要不要在此刻把所有和盤托出。止夙臨走時候說的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她說:“且喜,眼前的,才是你的幸福。你要想的,是怎么抓住。”
且喜還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想著怎樣接納一個陌生的丈夫,趙葦杭已經(jīng)一身酒氣進來了。
“去洗澡。”且喜總覺得他說話都是命令的口吻。以他的年齡,能做什么大不了的官,在家里也擺官架子,耍他的官威。
心里不愿意乖乖聽話,可是能跟醉酒的人計較么?她還是進了浴室,卸妝,洗被弄得硬硬的頭發(fā),簡直是非人的折磨。誰會愿意結(jié)很多次婚呢,結(jié)婚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之一。
突然,浴室門被打開,且喜嚇得大叫“啊!”忙亂中想找什么遮擋自己,也沒抓到什么,就被趙葦杭橫抱起來。他也已經(jīng)洗過澡了,整個人也是濕漉漉的,酒氣被沖散不少。
“你在磨蹭什么,顧且喜?”
“放我下來啊!”兩個人都水水滑滑的,就這么貼在一起,實在是超出且喜的想象。
“我抱抱新娘。”趙葦杭就這么抱著她,在地上站立著,下巴抵著她的頭。他停住的那一霎那,且喜忽然覺得有些傷感,沒有任何**的色彩在里面。他想這樣抱著的絕對不會是自己,且喜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趙葦杭也是個可憐的人。
兩個人的情緒到位,達成共識,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似乎就容易了很多。
趙葦杭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就躺了下來,緊緊的摟住她,也不說話。且喜并不認為他會把自己當(dāng)成別人,就像自己永遠不會錯認秦閔予一樣,這個喝多了的趙葦杭或者只是需要抱住點什么。
就當(dāng)且喜以為,新婚之夜就要在這種平靜溫和的氣氛下平安度過,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趙葦杭忽然在床上跪坐起來,握住且喜的手腕,讓她手臂伸直,置于頭上。
“干嘛?”且喜有點迷糊,所以語氣很平常,聲音很低,多心的話,還有點撒嬌的味道。
“你說呢?”趙葦杭猶豫了一下,他的唇還是落在了且喜的肩頭。其他的,可以是誘惑,接吻,是需要感情的。他的手在且喜身上很大力的撫弄,讓且喜剛剛有些涼意的身體瞬間就熱了起來。
且喜其實幾乎沒有這種真正的、如此直接的肌膚相親的經(jīng)驗,上一次同秦閔予勉強算是,但她當(dāng)時也醉的不省人事,醒來后落荒而逃,實在不能提供什么借鑒。但是,她知道身上的這個男人要做什么,兩個人要發(fā)生什么。
如果讓且喜準(zhǔn)備,她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準(zhǔn)備好接納一個陌生的男人。可這一切總是在意料之外突然襲來,她只是心念電轉(zhuǎn)間就順從了。既然是遲早要發(fā)生的事情,既然是要盡的義務(wù),實在是不能矯情的再推諉。
且喜把眼睛閉上,要是感覺也能這樣隨心所欲的開閉該多好,或者她能脫身事外該多好,可是,連靜靜的躺在那里只是承受似乎都不容易做到。她分明覺得趙葦杭的唇和手不放過她,觸感和痛意讓她想忽視也難。
終于,且喜因為趙葦杭掐疼了自己,叫出了聲。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似的,馬上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但興致不減。
當(dāng)他嘗試著要進入的時候,且喜感覺是要被生生的楔入什么一樣,疼得恐怖。她緊咬下唇,拼命的扭動,想擺脫他的壓制。且喜的反應(yīng)越激烈,趙葦杭的動作越大,且喜越是疼得死命的要翻騰,就好像兩個人在比拼一樣不遺余力的較著勁。
且喜流著淚推打著身上這個有點狂亂的趙葦杭,她知道自己不是因為疼痛流淚,只是現(xiàn)下的無力和絕望無處宣泄罷了。
趙葦杭被著實打了幾下,又真的摁不住身下的這個女人,突然有些煩了,“干嗎,守身如玉?!”婚是結(jié)真的,做掛名夫妻他可沒什么興趣。
且喜抹了下臉上鋪著的淚水,忙拉住要抽身的趙葦杭,用實際行動表示她的決心。自己這么哭哭啼啼的,任誰都會覺得掃興吧。可是,如果今天到了這種程度,不做完的話,且喜真的不知道今后是否有勇氣去完成。她多少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迎上前去,剛剛的疼痛還那么火辣辣的清晰,但不能讓他就這么拂袖而去,且喜只是明確這一點。
兩個人又貼在一起,趙葦杭重重的喘了口氣,顧且喜的皮膚出奇的好,身材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干瘦,抱起來舒服得很。他那本已被酒精支配的大腦,馬上又被**占據(jù)。
在且喜的堅持和趙葦杭的不懈努力下,伴隨著尖銳的疼痛,趙葦杭終于在且喜身體里了。且喜的心在那一刻,也尖銳的疼著,她覺得,她背叛了她自己,身體的不適反而都是次要的了。
趙葦杭終于背對著且喜睡著以后,她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去沖洗,下面因為疼痛,存在感特別強烈。她伸手向下一探,竟然出血了,這個野蠻人,怪不得這么疼!他的技術(shù)怎么這么差,要是每次都這樣,自己不得疼死!剛剛這樣,對孩子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她換了衣服,重新躺下的時候,心里還在天人交戰(zhàn),要不要向止夙咨詢一下自己遇到的這些問題。可是,沒等想出結(jié)果,她就在她的新家,那張新床,她的新丈夫身邊昏睡過去了,思考,也需要體力,而她的,已經(jīng)過度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