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尊主恕4罪
花逸在船上呆了兩天一夜,大概是在黃昏時分,他們要把她帶出去,初長夜一手拿著**,一手拿著繩子,得意又輕佻地看著她:“郡主,不好意思,在下要得罪了。”
雖然不能殺了她,但是親手迷暈這個女人,初長夜也覺得很痛快啊。
花逸趕緊后退,“不要迷暈我,迷藥對胎兒有損害。我保證配合你們。”
“郡主,你詭計多端,誰敢信你?”初長夜眼神妖冶得如同罌粟。
“我死都不會吃。”花逸堅定道,“還有,路途不能顛簸,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話,滕風遠一定會把賀王的祖墳都刨了。”
初長夜無語:“那不是你的祖墳嗎?”
花逸不屑,她覺得她才不像親生的,不過她嘴上沒那么說,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經(jīng)過兩方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后初長夜沒喂她**,而是一手刀把她劈暈。
等花逸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房間的椅子上,初長夜和步無影已經(jīng)大無畏地卸去易容,外面是白天,但花逸不知具體時辰,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外面的樹冠上積著殘雪,這里比錢來山冷,看來她已經(jīng)向北走了不少路。她開口道:“我有點冷,給我件衣服,端點熱水過來。”
身體有些不適,待端來熱水之后,花逸忙從懷里掏出兩粒安胎藥服下,初長夜和步無影走出房門,臨走時道:“郡主安分點,這個地方你逃不出去。”
屋子里雖然有窗戶,但窗戶已釘上木板,只留下幾條手掌寬的縫,透過縫隙能看到外面高高的圍墻和全身警惕的守衛(wèi),初長夜和步無影也在其中。屋門口也有好幾個守衛(wèi),另外,還有兩個女衛(wèi)和花逸住在一起,四只眼睛盯著花逸的一舉一動。
守衛(wèi)森嚴,花逸現(xiàn)在又是有孕之身,想要逃出去,很難。
那兩個女衛(wèi)盯得花逸很緊,花逸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十分不舒服,加上她被關(guān)在屋內(nèi),無聊憋悶,便跟那兩個女衛(wèi)聊天,“誒,你們這么賣命,一個月領(lǐng)多少薪餉?有木有五險一金?就是你們因公受傷,比如你們現(xiàn)在負責監(jiān)視我,但被我不幸打傷打殘,他們怎么賠償你們……”
兩個女衛(wèi)不理她。
花逸坐在椅子上,像和熟人聊天一樣,“還有啊,你們老了怎么辦?到時候腿腳不利落了,也沒辦法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誰給解決養(yǎng)老問題?哦,養(yǎng)兒防老是吧,那朝廷給不給你們解決婚配問題?講究自愿嗎?像你們這種賣命的特殊行業(yè),必須要給自己爭取權(quán)利,起碼要解決住房和婚配……”
兩個女衛(wèi)執(zhí)行命令,堅決不和她說話。
花逸反正無聊,她總不能和自己沒出世的孩子說話,所以繼續(xù)湊過去跟她們聊天,“在我們那里,一天只干四個時辰的活,四個時辰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如果還要工作,必須給兩倍餉銀。另外,干五天就休息兩天,雇主不得隨意打罵下屬,也不能隨便把人打死了。我們那里沒有賣身的說法,只有長工和短工,而且要多*護女人,某些危險的事情不能讓女人干……”
“你們那里指的是穿云教?”終于有人忍不住問她。
“不算是。”花逸看她們有興趣,說得更來勁,“不過穿云教的餉銀也挺高,普通的教眾一個月就有三兩銀子,那種從小賣身給穿云教經(jīng)過特殊培養(yǎng)的,因為功夫高,每個月餉銀更多,今年過年后院倒夜香的大爺都領(lǐng)了五兩銀子的紅包。有沒有興趣來穿云教?肯定比你們現(xiàn)在拿的餉銀多,會功夫的女衛(wèi)最稀缺了,還不用干重活。滕風遠雖然治下嚴了點,但他從不胡亂殺人……”
花逸巴拉巴拉開始挖人,兩個女衛(wèi)哪敢回答她,只回一句:“郡主慎言,在下不去穿云教。”
花逸繼續(xù):“在穿云教,成親和生孩子都會發(fā)紅包,有多有少……”
兩個女衛(wèi):“郡主慎言,在下不去穿云教。”
花逸當天夸大其詞的吹噓穿云教的福利待遇,翌日跟她們討論當朝勞動法的不合理性和女性職工權(quán)益保護……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兩個十二時辰嚴密監(jiān)視的女衛(wèi)被撤掉了,初長夜進屋,唇畔帶著妖嬈淺笑:“郡主真是沉著睿智,都被關(guān)起來,還在意圖扇動他人反叛。”
花逸理直氣壯道,“我只是隨便聊聊天而已,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說起來我就奇怪了,撩西四怪遠離塵世,你干嘛喜歡朝廷當差?朝廷給你多少好處?要不要換個東家,來穿云教……”
“派人在屋內(nèi)守著你真是多此一舉,反正你也逃不掉。”初長夜趕緊出門。
屋里沒人隨時隨地監(jiān)視她,花逸舒坦不少,下午聽到外面?zhèn)鱽硇[聲,“司空騫,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聲音尖細,花逸趴到窗戶上往外看,風塵仆仆的司空騫把狄千霜抓了過來,指揮手下:“把她也關(guān)起來。”
狄千霜失望至極,“你把我抓起來做什么?司空騫,難道你一點都不念往日情分嗎?”
“千霜,我們屬于不同陣營,這是王爺?shù)拿睿乙矝]辦法。如果令兄肯配合的話,王爺必定不會為難你,我會向王爺求情。”司空騫抬眼,看到趴在窗戶邊的花逸,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花逸連忙轉(zhuǎn)開腦袋。
過了一會,門從外面打開,司空騫走了進來,目光落在花逸腹部,嘲諷一笑,“沒想到你會給滕風遠生孩子。”
“我當初也沒想到你會投靠朝廷,最終把我關(guān)起來。”花逸不咸不淡道。
“王爺是你爹。”司空騫強調(diào)。
花逸在椅子上坐下,側(cè)過臉不想正面對著司空騫,問道:“他想讓滕風遠干什么?”
司空騫也在對面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清王拉攏了狄千榮,還有不少大將,舉著清叛逆的旗子討伐攝政王,北方已經(jīng)打起來了。”
花逸冷哼一聲:“叔侄爭皇位,關(guān)我們這些江湖人士什么事?”
“聽說你們已經(jīng)找到長石寶藏,果然你去年在幫滕風遠找長石迷圖,我居然輕易地給了你。”司空騫輕笑一聲,又不緊不慢道,“打仗需要軍餉,王爺是你爹,你自然應(yīng)該幫他一把。而且,當初王爺計劃周密,軟禁了寧王府一家人,準備引狄千榮回來一網(wǎng)打盡。結(jié)果滕風遠沒事找事,非把狄千霜和她親娘弄出去,她們在外面散布謠言,狄千榮本來都已經(jīng)在回天都的路上,結(jié)果投靠了清王。”
“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花逸笑出聲:“要寶藏自己去挖,把我抓起來威脅穿云教算什么事?為了爭皇位打內(nèi)戰(zhàn),百姓不知要吃多少苦。”
“長石寶藏數(shù)目驚人,穿云教恐怕吞不下去,交出來也是對穿云教好。”
花逸唾棄不已,最討厭這種干著壞事還要裝我是在幫你的面孔。
司空騫看她冥頑不靈,不想多費口舌,“你在這兒好好呆著,等王爺拿到黃金,會放你和滕風遠團聚。”
花逸想起什么,道:“你們守衛(wèi)森嚴,我這個樣子肯定逃不掉,我要每天在院子里走走,曬曬太陽,我要是天天呆在屋里動胎氣就不好了。”
司空騫目光再次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真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不過司空騫還是同意每天給花逸放風半個時辰,他沒有在這里久留,休息一晚,翌日一大早就快馬加鞭趕往布火城。
滕風遠也在趕往布火城的途中,他派出去的人找了幾日,花逸卻不知去向,滕風遠無奈,一面讓人加緊尋找花逸,一面親自去布火城會會賀王。
他到達布火城時,司空騫也到了,臥虹窟西面的小亭中,賀王正點著香片,不慌不忙飲茶,見到滕風遠從容地淡笑,“女婿一個人來闖臥虹窟,膽識可嘉,不愧為我女兒看上的男人。”
賀王身邊,站著司空騫和空岳散人;小亭外面,是十幾年前在江湖上聲名顯赫的“血海五鬼”,大內(nèi)的“錦衣十三鷹”,周圍是臥虹窟勁裝短打的護衛(wèi)。
滕風遠遠遠地看著他,目光銳利,“別繞圈子,你想要怎樣?”
“如今清王謀反,本王須掃除叛逆,大戰(zhàn)在所難免,此等關(guān)頭女婿應(yīng)該支持岳父。聽聞你把長石寶藏搬回了穿云教,據(jù)說里面有上百萬兩黃金。”賀王頓了下來。
“你要寶藏?”滕風遠已經(jīng)知道他的意思,“寶藏的確我運了回去,不過百萬兩黃金言過其實,空岳散人是長石后裔,實在是夸大事實,你要那么多我實在拿不出來。”
“那就一半,五十萬兩黃金,剩下的就留給女婿。”賀王滿臉嚴肅。
“好。”滕風遠答應(yīng)得很爽快,“我把黃金給你,你把花逸還給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要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
“有你這樣的女婿,我也不用擔心花逸的后半生。”賀王對他的識時務(wù)表示贊賞,示意司空騫跟他談交貨細節(jié)。
司空騫走出涼亭,朗聲道:“黃金數(shù)量大,走水路更安全,你們從西南部的灌漁海灣運入陵江,我們在陵江邊上的秋水碼頭接收船只。”
秋水碼頭距離大海就幾十里路,滕風遠想了想,“不行,船只巨大,還沒到達地方就會被你們只要進入你們的包圍,我就不可能再帶走船隊,到時你們硬搶,不把花逸帶過來怎么辦?我們改在灌漁海灣交貨,如果我沒看到花逸完好無損,我就會讓人炸毀船只,你們就去大海里撈黃金。”
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交貨的時候,能帶回花逸。
小亭中的賀王沉了沉臉,司空騫看了看他的臉色,威脅滕風遠:“滕教主還是不要討價還價,郡主是王爺唯一的女兒,我們不會動她。再說,你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畢竟,郡主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
滕風遠冷笑,“幾十萬兩黃金就是我的本錢。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把花逸殺了也行,我就把黃金全部送給清王,順便帶著穿云教一起幫他。”
賀王妥協(xié),“就在海上交貨,給你十天時間。”
“我回穿云教準備。”滕風遠轉(zhuǎn)身離去。
賀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踱步出了小亭,“此人留不得,好好安排,到時候殺了他。”
司空騫問道:“那花逸和她腹中胎兒怎么辦?”
“花逸說到底是我的女兒,我并不想害她,聽聞她孕期近七個月,小產(chǎn)危險太大。孩子留著也好,說不定以后還能用滕風遠兒子的名義去收復(fù)穿云教,江湖門派不可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