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筆仙
聽到李凡的話,一群解剖處的警員這才瞪大眼睛,紛紛湊到那收容盒前面觀察。</br> 就見那條正在扭動的水蛭,竟然真的長著一張古怪的人臉,看上去像是一個老婦人,仿佛還在露出邪惡的笑容!</br> 被眾人觀看,這張臉竟然猛地向上一伸,仿佛要鉆進(jìn)眾人的體內(nèi),把這些警員嚇得一陣驚呼。</br> 那個剛才出言質(zhì)疑李凡的男警員面色通紅,卻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br> “老師剛才為什么不說?所謂的膽大心細(xì)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就是簡單地把尸體切開,我看根本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br> 李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br> 這還用你說?</br> 解剖異常感染體的活兒本來就巨簡單,會切肉就能干,劉大龍以前還是個殺豬佬呢。</br> 不過我們夏國異常局的威風(fēng)不能丟!</br> 當(dāng)下沉聲說道:</br> “所謂膽大,心細(xì),膽大,就是要不畏異常,面對多么怪異的變化也要不動如山,淡定從容,你們連最基本的鎮(zhèn)靜都做不到,甚至吐在了防護(hù)面罩里,心理素質(zhì)就不過關(guān)!”</br> “至于心細(xì),剛才我把這條水蛭抓出來的時候,專門在你們眼前轉(zhuǎn)了一圈兒,你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說明沒有最基本的觀察能力,完全不合格!”</br> 隨后對眼前這名油頭粉面的男警員說道:</br> “鑒于以上判斷,我認(rèn)為你不適合做一個解剖師,我的授課你可以不必參與了,出去。”</br> 男警員面紅耳赤,聽著敏東的翻譯,被李凡說得抬不起頭來,此時聽到李凡要趕他出去,不由大急,說道:</br> “我……”</br> 他一句話沒說完,一旁的解剖處處長阮文立刻笑瞇瞇地說道:</br> “李老師,這是我們解剖處新招的警員,叫做素察,年輕人有些不太會說話,無禮了,希望李老師見諒……素察,還不快給李老師道歉!難道你想讓夏國異常局給皇家驅(qū)魔局發(fā)函,讓你叔叔丟臉嗎!?”</br> 最后一句話是用暹羅語說的,語氣十分嚴(yán)厲。</br> 聽到阮文的話,素察不敢再說什么,連忙雙手合十道歉:</br> “李老師,對不起,是我什么都不懂還亂說,希望您不要介意……”</br> 李凡冷冷地看他一眼,就聽阮文附耳說道:“李老師,這個素察是一名地方議員的侄子,希望您高抬貴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br> 李凡點點頭,怪不得這貨這么囂張無禮不懂規(guī)矩,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原來是議員的侄子。</br> 當(dāng)下冷冷地說道:</br> “下不為例,下一具尸體。”</br> 素察吃癟之后也不敢再說什么,明白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干活粗糙的李老師不是他能隨便惹的,搞不好就是個外交事故。</br> 本來他就是自高自大慣了,此時被訓(xùn)斥之后立刻顯得極為低落和安靜。</br> 這一幕倒是讓解剖處的很多普通警員竊笑不已,顯然之前沒少受過素察的氣。</br> 他們很多人雖然加入了皇家驅(qū)魔局,不過本身只是平民出身,和素察這種家里高官背景的二代沒法比。</br> 李凡也懶得理會暹羅這邊的什么社會不公,繼續(xù)解剖剩下的一些異常感染體。</br> 整個解剖室里面,總共放了十幾具異常感染體,有的明顯是在福爾馬林池里撈出來的。</br> 顯然由于皇家驅(qū)魔局成立的時間太短,現(xiàn)在連遇到的異常感染體都沒有多少。</br> 也難怪他們立刻向夏國異常局求援,搞來了一波援助授課人員。</br> 李凡他們這十個人只是第一批的援助人員,估計后續(xù)還會有不少。</br> 谷</span>接下來解剖的幾個異常感染體都是普通的異常感染,不過也充滿了暹羅這邊的特色。</br> 其中一個胃里塞滿了生銹的魚鉤,而且看那個樣子,這些魚鉤竟然是直接從他的胃里長出來的,而且刺穿了他的胃壁。</br> 不過真正造成死因的,則是尸體心臟中的一根魚刺。</br> 這魚刺直接長成了一個魚鉤的模樣,讓人嘆為觀止。</br> 還有一個異常感染體則是被一個方形鑲嵌銀和寶石、巴掌大小的牌子塞進(jìn)了大腦之中,導(dǎo)致了死亡。</br> 原本李凡以為這是什么所謂的佛牌,不過在場的一群暹羅皇家驅(qū)魔局的警員立刻給他科普了一番,說這是用墳地里的棺材木和死人牙齒做成的所謂的“陰牌”,能夠召喚和供養(yǎng)惡鬼云云。</br> 這番說辭讓李凡嗤之以鼻,當(dāng)場給他們上了一堂“異常處理是一門科學(xué)”的小課堂。</br> 就這么一邊解剖一邊上課,將夏國異常局解剖處的整個流程詳細(xì)的傳授給了這些皇家驅(qū)魔局解剖處的警員。</br> 同時還有各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問題,甚至包括防護(hù)服的消殺問題,也都事無巨細(xì)的一一向這些警員解答。</br> 中午去皇家驅(qū)魔局的餐廳吃了個便飯,李凡下午回來接著上課,感覺整個人都十分充實。</br> “李老師,咱們夏國異常局的工作一定十分繁忙吧?”解剖完一具女尸,旁邊的一名模樣清秀的女警員充滿好奇地問道。</br> 一旁的解剖處處長阮文立刻笑道:“想來也是,咱們夏國地大物博,這個……異常應(yīng)該也有不少,我常常聽說夏國異常局辦下的大案呢。”</br> 李凡一愣,嘖嘖嘴說道:</br> “我們解剖處……還是很忙的,基本上就是一個經(jīng)常加班的工作狀態(tài),沒辦法,都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信念啊,有了自己想要守護(hù)的東西,就不覺得苦和累了。”</br> 吳處長打斗地主打得眼都花了,張紅兵張哥織毛衣織得手指頭疼,柯珂天天打工也很辛苦,大家都不容易啊……</br> 聽到這話,一旁的皇家驅(qū)魔局解剖處眾人不由肅然起敬,心中也燃起了對暹羅的責(zé)任感,想要守護(hù)什么東西。</br> 說完之后,李凡來到最后一具尸體前。</br> 這赫然是一個穿著校服閉著眼的男孩尸體。</br> 腦袋都摔扁了,似乎是墜亡。</br> 跳樓自殺?</br> 旁邊的敏東此時已經(jīng)熟悉了流程,連忙拿起檔案念了起來:</br> “……死者生前樂觀開朗,學(xué)習(xí)成績名列前茅……突發(fā)墜亡……據(jù)稱,死者在被發(fā)現(xiàn)身亡之前,曾經(jīng)進(jìn)行過筆仙游戲……”</br> 李凡不由眉毛一挑,看向眼前的尸體。</br> 上回在麗城遇到了一次所謂的筆仙,沒想到在暹羅竟然又遇到一次。</br> 看樣子全世界作死的人玩兒法都差不多。</br> 正想著,他拎起手鋸,朝著眼前的男孩尸體打量起來。</br> 這看起來完全是一具正常的尸體,用異常精神輻射檢測儀也沒測到什么東西。</br> 想要解剖都不知道怎么剖比較好。</br> 要不……來個全身解剖?</br> 李凡正想著,眼前的尸體仿佛聽到了他的想法,男孩紫黑色尸體被摔變形的頭顱上,原本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朝他看了過來!</br> ~</br> (大家晚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