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送點土特產(chǎn)
聽到孫玉田的話,李凡一愣,說道:</br> “咱們這邊異常感染事件數(shù)量不多?”</br> 孫玉田笑著說道:</br> “當然不多,一年到頭才有個幾次,平時都閑出屁來,咱們西南那邊不是一樣嗎?異常局從建立到現(xiàn)在,哪有個忙時候啊。”</br> 一旁的高虎也點頭附和道:</br> “確實閑,不過當干部不就這樣嗎。”</br> 楊桿一聽,立刻目露羨慕之色,說道:</br> “唉,我們西南局以前也是很閑的,不過現(xiàn)在越來越忙,異常簡直天天來串門,要命啊……咱們這邊有沒有沉睡病的問題?”</br> 孫玉田一邊開車一邊笑道:</br> “啥沉睡病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要不是你們幾位領導來調查,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兒。”</br> 說著,孫玉田一個加速,開車直接闖過了一個紅燈路口,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一輛疾行的車。</br> 后座上的楊桿三人猛地向后一顛,全都嚇了一跳。</br> 孫玉田像是根本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繼續(xù)在市區(qū)的道路上疾馳,而且明顯是超速的。</br> 關鍵路上的人也大都見怪不怪,就連崗亭的交警都沒什么反應。</br> 轉眼又闖了一個紅燈,楊桿終于忍不住說道:</br> “孫處長,咱們剛才……闖紅燈了吧?”</br> 孫玉田和高虎對視一眼,同時咧了咧嘴。</br> 孫玉田偏過半個腦袋給后面西南局的幾個調查員說道:</br> “在咱們這邊,東北局的牌子就是最好使的,前面那塊特殊通行的牌子誰也不敢攔,咱們可是異常局啊,辦的都是大事。”</br> 高虎也笑著說道:“保境安民,闖個紅燈咋了?”</br> 兩人透過后視鏡笑著瞥了一眼后面西南局的三個人,像是在看三個鄉(xiāng)巴佬。</br> 楊桿三人全都感覺怪怪的,不太適應。</br> 怎么有點二三十年前的感覺?</br> 察覺到三人的不解,孫玉田接著笑道:</br> “三位領導,我們這邊就這樣,再說這不都是應該的嘛,畢竟咱們可是為了老百姓出生入死的,闖紅燈也是為了更好地工作……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我們局調查部一支隊二大隊的大隊長,這位高老弟是一大隊的大隊長,三位領導在西南局是什么職務?”</br> 楊桿老實說道:</br> “我是局特別行動隊的副隊長兼任三支隊五大隊的副大隊長,張健也是特別行動隊的副隊長,兼任六大隊副大隊長,小李哥是解剖處的代理處長。”</br> 孫玉田的眉毛一挑,輕笑道:</br> “原來李處不是覺醒者啊。”</br> 解剖處隸屬于支援中心,覺醒者絕對不會到支援中心任職的。</br> 而且楊桿和張健這堆副隊長的頭銜,也讓他和高虎對視一眼,輕輕笑了一下,似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br>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張健此時突然開口道:</br> “咱們局的田宏剛田局長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上次見田叔叔,他的肝病一直不太好……”</br> 高虎皺眉問道:</br> “你認識田局長?”</br> 張健點點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說道:</br> “我父親是總局政工部的,上次我休假回京城老家,田叔叔正好到京城公干,非要請我爸吃飯,我也蹭了一頓飯,怪不好意思的。”</br> 孫玉田臉上的笑瞬間變得更加燦爛,說道:</br> “原來張叔叔是總局的領導,張兄弟你是田局長的晚輩,那咱們更是自己人了,來到這里都是一家人……”</br> “老高,給局里打個電話,原來安排的集體宿舍取消,必須給張兄弟他們安排內部酒店套房!不是我說你哈張,這你就見外了,和田局這關系,你咋不早說一聲,要不然我們接待不周,田局出差回來可要怪咱們兄弟不會辦事兒了。”</br> 高虎同樣笑得燦爛,轉頭親切地對后座上的三人說道:</br> “前幾天田局出差了,說是有個絕密任務,也不知道什么情況,要不然一定帶你們去見見田局。”</br> 本來不太說話的人也顯得話多起來,不過他主要是對張健和楊桿說,李凡直接被自動忽略了。</br> 李凡也不以為意,眼看到了市中心,這才笑著說道:</br> “孫隊長,麻煩在前面的酒店停下,我們已經(jīng)定了酒店,就住這兒了。”</br> 孫玉田將車停下,看看外面的酒店,轉頭看著李凡有些似笑非笑地說道:</br> “李處,真的假的?這可是我們這邊最好的國際酒店了,住一晚標間都得幾千塊,按照咱們異常局系統(tǒng)的住宿標準,這可是遠遠超標的,你確定?”</br> 李凡笑道:</br> “放心吧孫隊長,來之前我已經(jīng)訂好了,確定是這里,我們西南局一向如此,出門在外不能虧待自己,定了三間,總統(tǒng)套房。”</br> 說著打開車門下車。</br> 楊桿和張健也紛紛下車,打開后備箱把行禮拎了下來,李凡則直接進了酒店,到前臺辦理入住。</br> 楊桿和張健就拎著箱子跟在他后面,一副對李處長言聽計從的樣子。</br> 看上去倒像是兩個跟班。</br> 孫玉田和高虎滿眼的難以置信,直到親眼看到李凡開了三個頂級總統(tǒng)套房,掏出一張卡隨便刷了一下付了款,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才確信了。</br> 人家西南局的三位出差干部,真的直接住在這家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br> 一個套房一晚上幾萬塊!</br> 兩人一時間有些搞不懂李凡什么路數(shù),不過也變得低調了許多,連忙上去幫忙拎行李陪他們入住。</br> 李凡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已經(jīng)樂開了花。</br> 這么個搞法,已經(jīng)遠超正常的公務出差住宿標準了。</br> 而且用的還是公務卡。</br> 等到回到西南局之后,局長趙逸峰這么一看,絕對會勃然大怒,處分記過是絕對的了。</br> 想到這里,他又拎過一個小箱子遞給孫玉田和高虎,說道:</br> “對了,畢竟大老遠來一趟,代表西南局給咱們這邊的領導同事們帶了一些土特產(chǎn),孫隊長和高隊長回去之后給大家分一分吧……不是啥好東西,我們西南那邊最多的特產(chǎn)就是蘑菇,所以這次也給大家?guī)Я它c蘑菇什么的。”</br> 破蘑菇哪兒沒有?我們東北深山老林里面更多。孫玉田眼神中滿是嫌棄,嘴上卻笑著說道:</br> “哪好意思讓咱們西南局的同事們破費,以后真不用這樣,咱們東北這邊山里蘑菇多得是……”</br> 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隨手就接了過來。</br> 只是讓他猝不及防的是,這小箱子看著不大,卻很沉,猛地向下一墜,差點讓孫玉田的手腕被抻著了。</br> 孫玉田臉上閃過一絲訝然,說道:</br> “三位領導,待會兒咱們去吃晚飯,你們先收拾一下休息休息,我和老高先去下面車里等你們。”</br> 說著,和高虎轉身離開,到車里去了。</br> 李凡三人此時已經(jīng)到了各自的套房里。</br> 進去之后,看到豪華的陳設和寬敞的空間,以及能夠俯瞰整個城市的巨大落地窗,三人反應各異。</br> 李凡心中略微有些遺憾,這地方消費還是不夠高,要是一晚上十萬就好了。</br> 張健則是一副見慣了的模樣。</br> 楊桿看到放在套間客廳里的大魚缸立刻狂奔過去。</br> 與此同時,回到車里等著的孫玉田將那個小箱子放在車座上,罵罵咧咧說道:</br> “西南局的三個鄉(xiāng)巴佬送的什么破蘑菇?怎么這么沉?媽的,千里迢迢跑到東北送蘑菇,他們腦子里進水了嗎?”</br> 高虎笑道:</br> “他們還有總局的關系,也不好怠慢……沒想到西南局比咱們這邊還能花,出個差竟然住五星級酒店總統(tǒng)套房,嘖嘖……”</br> 孫玉田道:</br> “當然,要不在異常局當這個什么領導有個屁意思……臥槽!”</br> 一邊說著,他已經(jīng)一邊將箱子打開,隨后猛地把箱子蓋上,發(fā)出“啪”的一聲。</br> 旁邊的高虎一愣,問道:“怎么了?”</br> 孫玉田深深看了高虎一眼,說道:</br> “我覺得,咱們誤會人家了,都是好人吶,待會兒得跟那個李處長道歉……”</br> 高虎皺眉道:</br> “道什么歉啊,送的不是蘑菇?”</br> 孫玉田深吸一口氣說道:</br> “確實是蘑菇……不過是他媽的翡翠蘑菇!”</br> 說著,將箱子猛地打開。</br> 立刻,一件件碧綠的翡翠首飾閃爍著漂亮的光芒,將車里都照得發(fā)綠。</br> 什么吊墜耳釘胸針手鐲簪子,全都雕著漂亮的蘑菇圖案,而且一看料子水頭和顏色,就知道絕對是好東西。</br> 這一小箱子幾十件翡翠,起碼值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br> 高虎愣愣的看著孫玉田問道:</br> “西南局的經(jīng)費……這么寬裕的嗎?”</br> 等到李凡和楊桿張健三人從酒店里下來,孫玉田和高虎已經(jīng)變得比剛才熱情得多。</br> 特別是對于李凡這個沒有覺醒的普通人,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口一個李處,甚至連張健都有些被丟到一邊了。</br> 他們已經(jīng)感受到,這個李處和表面上看起來的不一樣。</br> 有點東西!</br> 而且不同于剛開始的禮貌性的疏遠,現(xiàn)在孫玉田和高虎已經(jīng)開始和李凡他們親近了許多,明顯是開始當做自己人了。</br> 似乎是為了找回剛才選酒店時的面子,晚上吃飯的時候,安排在了一家豪華酒店,明顯是有人均最低消費的那種。</br> 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開始勸酒,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孫玉田也扯開話匣子,打聽著三人的情況。</br> 聽說楊桿喜歡釣魚,立刻給他推薦了幾個周邊的大湖和水庫,說明天就帶他去看看。</br> 高虎這邊也說吃完了要帶李凡三人感受一下當?shù)氐奶厣丛 ?lt;/br> 吃到一半,楊桿有些忍不住地問道:</br> “孫隊長,咱們這邊一直都沒有沉睡病的線索嗎?”</br> 他雖然很想回去釣魚,但還沒忘了這次出差的主要任務是調查沉睡病。</br> 孫玉田吃了一口鮑魚,摸了摸鼻子,笑道:</br> “真沒有,楊隊長,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們這邊連異常都很少,這個什么沉睡病我都是最近才知道的。”</br> 正說著,旁邊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br> 眾人起身沖過去,就見一個正在喝酒的大鼻子中年男人突然掐著自己的脖子,翻著白眼,整個人發(fā)出嘶吼,隨后突然伸手朝自己的嘴里掏去。</br> 下一個瞬間,他的手似乎抓住了什么,猛地用力向外拽,竟然從喉嚨里拽出來了一只手!</br> 一只慘白的、指甲修長如同死人的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