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人何故造反?
瞬間和周圍一排排的人頭對視,李凡心中不由打了個突。</br> 差點就喊出來了。</br> 這特么什么裝修風格!?</br> 停尸房風情還是器官陳列室風格?</br> 好在這兩天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異常事件,心理素質(zhì)還是過硬的,當場捂住了自己的嘴。</br> 這應該就是收藏家的藏品了……</br> 李凡仔細朝著周圍看去,一個個頭顱的做法還不盡相同,不過大部分都是干制,整體縮成了臘肉的狀態(tài)。</br> 以至于整個房間里都有一種燒臘店的味道。</br> 此時他終于明白收藏家的綽號從哪里來的。</br> 原來就是喜歡這一口。</br> 而且根據(jù)之前得到的信息,收藏家甚至是以這些頭顱作為自己的武器。</br> 盲猜收藏家的能力可能就是利用這些頭顱主人曾經(jīng)的力量。</br> 努力讓心情保持平靜,李凡緩緩走到這些頭顱面前,仔細觀察。</br> 這里面美洲人和歐洲人居多,亞洲人雖然也有不過要少很多。</br> 這些頭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部分都面容祥和,看起來熱熱鬧鬧。</br> 還有些面容猙獰的,明顯不愿閉上眼睛,眼皮都被粗暴的縫了起來。</br> 背包里傳來精神輻射探測器輕微的蜂鳴聲。</br> 李凡將探測器拿出來,立刻從這些頭顱上檢測到了輕微的精神輻射。</br> 每個都有10左右。</br> 達到了活人的精神輻射程度。</br> 雖然不知道這些頭顱怎么用,但李凡盲猜收藏家的能力應該就是直接將這些頭顱主人的能力或者精神力抽離出來,當做自己的武器。</br> 難怪收藏家越戰(zhàn)越強,每當他打敗一個敵人,實力就會提升一節(jié)。</br> 不愧為覺醒者犯罪榜單上的頭號人物。</br> 不過這么強的存在,怎么就死了呢?</br> 李凡很確信,收藏家應該是死了。</br>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占據(jù)對方的身體。</br> 這其中應該隱藏著一段驚人的秘密。</br> 或許很快李凡就要接觸到了……</br> 他繼續(xù)查看這些頭顱,就見每個腦袋上還都帶著一個小小的標簽。</br> 李凡隨手拿起一個老頭腦袋的標簽,就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br> “戴蒙·布魯克,海迪總統(tǒng),獵于中美洲。”</br> 李凡輕輕吹了個口哨。</br> 好家伙,這是中美某個國家的總統(tǒng),據(jù)說權(quán)勢熏天,極為腐敗。</br> 接著向前走兩步,又拿起一個青年男子頭顱的標簽。</br> “約翰·沙磊,自由覺醒者,獵于西歐。’</br> 李凡點點頭。</br> 這個約翰·沙磊是個強大的覺醒者罪犯,不隸屬于任何組織,據(jù)說本身的能力是腦控,性格兇殘暴虐,而且極端好色。</br> 被他控制玩弄之后又被殺死的女性數(shù)以百計。</br> 他的腦控能力卻極為隱蔽,很多人已經(jīng)受害甚至還不自知,因此影響極為惡劣。</br> 只是一年前這個約翰·沙磊突然銷聲匿跡,再也沒出現(xiàn)過。</br> 沒想到是被收藏家給獵頭了。</br> 下一個頭顱。</br> “山本松,黑龍會,獵于九州。</br> 這是黑龍會的覺醒者。</br> 當異常出現(xiàn),擁有強大精神力和各種能力的覺醒者出現(xiàn)后,很多曾經(jīng)的黑社會幫派組織也搖身變,變成了覺醒者犯罪組織。</br> 這個山本松就是黑龍會的三號頭目,很能打。</br> “亞歷山大·巴斯爾,旬山隱修會,獵于北美。”</br> 李凡不由又吹了個口哨。</br> 這是北美老牌強橫組織,在異常出現(xiàn)之后,同樣抓住機會,擁有強橫的實力。</br> 沒想到還是被收藏家給獵了。</br> 李凡接著往下看,一顆顆干癟的頭顱看過去,每一個都來自強大的覺醒者犯罪組織,又或是本身極為強橫的覺醒者罪犯。</br> 至于那些各國政要,同樣也都是劣跡斑斑。</br> 沒有一個好鳥。</br> 果然和傳言中一樣,收藏家只對那些強大的覺醒者下手,并不會危及普通人。</br> 李凡默默點頭。</br> 也就是收藏家的實力強橫,才能做出這種有違清潔協(xié)會畫風的事情。</br> 又或者,這些被獵頭的存在,很多本身也和清潔協(xié)會處于敵對關(guān)系。</br> 很快,李凡來到了最后一排架子面前。</br> 這里擺著十幾個臉上帶有瑰麗刺青的干癟頭顱。</br> 從發(fā)型、外貌以及那些刺青一望而知,這些都是降臨會的降靈師。</br> 根據(jù)李凡自己在培訓中所掌握的信息,降臨會本身脫胎于東南亞的降頭術(shù)巫師組織。</br> 很多巫師本身的精神力就異于常人,又或者直接就是個神經(jīng)病,因此在異常出現(xiàn)之后,誕生了不少覺醒者。</br> 降臨會在整個東南亞都有極強的威勢,甚至隱隱控制了泰國。</br> 他們所信奉的,是傳說中的毀滅之神將降臨人間,將人間化為煉獄,只有加入降臨會成為降靈師才能免除厄運。</br> 總之各家斜教玩兒的都是差不多的路數(shù)。</br> 不過因為脫胎于降頭術(shù),所以這些降靈師的力量極為詭異,經(jīng)常是殺人于無形,特別難纏。</br> 甚至一般的覺醒者犯罪組織都不愿意招惹降臨會。</br> 就連東亞的異常局都重點把降臨會標注為紅色。</br> 一個月前收藏家卻出現(xiàn)在降臨會的曼谷總部,來了場大屠殺。</br>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邊在異常局臥底,一邊去降臨會大殺四方的。</br> 不過根據(jù)現(xiàn)有的信息分析,曾經(jīng)的收藏家之所以會死,很可能也和降臨會的這場廝殺有關(guān)!</br> 正想著,李凡突然看到其中一個大降靈師被針線封住的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里面的眼珠好像在動!</br> 李凡不由陣惡寒,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br> 聽到他的腳步聲,一個徐娘半老的阿姨已經(jīng)迅速出現(xiàn)在樓梯下方,內(nèi)心緊張地等待李凡的命令。</br> 是做飯的張阿姨。</br> 當然,都是掩飾,真實身份顯然是清潔協(xié)會的成員。</br> 李凡同樣內(nèi)心緊張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突然感覺這個張阿姨有些眼熟,不過來不及細想,緩緩說道:</br> “武器不是飾品,我需要隨時保持作戰(zhàn)狀態(tài)。”</br> 張阿姨連忙一臉惶恐地回答道:</br> “是!組長教訓的是!這是李先生的主意,我也是按照他的意思才這么布置,我現(xiàn)在立刻把您的裝備收進武器箱,請您原諒!”</br> 說著,張阿姨匆匆沖進房間,開始收拾那些擺放在架子上的頭顱。</br> 在張阿姨經(jīng)過身邊的時候,李凡眼角的余光猛然瞥到她的一對血紅色的珍珠耳釘,隱約又覺得眼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到底是誰。</br> 搖搖頭,他轉(zhuǎn)身在別墅里溜達起來。</br> 別墅里的其他人顯然并不想打擾到收藏家大人,都藏得嚴嚴實實的。</br> 只要李凡不主動叫人,就不會看到其他人。</br> 這別墅富麗堂皇,確實是個好地方,甚至還有一間家庭電影院。</br> 里面空無一人。</br> 李凡眼前一亮,立刻一屁股坐下,開始選擇電影。</br> 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太需要相關(guān)方面的知識和訓練。</br> 很快,李凡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電影。</br> 《教父》。</br> 點擊播放按鈕,開始仔細觀看起來。</br> 一個上位者,特別是一個黑暗世界上位者所擁有的氣勢,行為舉止,都是值得他學習的對象。</br> 想要成功扮演收藏家,就要形神兼?zhèn)洹?lt;/br> 李凡看得十分投入,努力去在心中模仿柯里昂教父的神態(tài)動作,代入到對方的心境之中。</br> 甚至他的手都不知不覺做出托下巴的動作,眼神閃爍,完全就是一個大佬的模樣。</br> 這不光是看電影,這是提升自己的生存率。</br> 過了一會兒,張阿姨小心翼翼端了一杯茶和一份點心進來,恭敬地擺放在了李凡身邊的茶幾上。</br> 李凡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br> 等張阿姨出去,回到樓下,在客廳里等待的父親和母親立刻問道:</br> “他在看什么?”</br> 收藏家只有在做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看電影,由不得他們不上心。</br> 張阿姨皺眉說道:</br> “是《教父》。”</br> 父親和母親的神色一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震驚。</br> 母親現(xiàn)出突然又釋然的笑容,點上一支煙,幽幽地說道:</br> “果然到了這一步……收藏家大人……要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