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晉江獨家
陸岙性格一直有點冷,老駱跟他相處了幾天,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
老駱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過陸岙都已經(jīng)掛了電話,他也不好再打過去說什么。
老駱剛掛了電話,就見手下一個研究員提著個大袋子進來。
他問:“這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研究員忙道:“就是我們釣到的野生海魚,這兩天養(yǎng)在活艙里,都還活著,給您拿兩條帶回家嘗嘗。”
老駱跟手下研究員關系挺好,聞言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都什么魚啊?”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說著順手拎過袋子,伸手去翻魚。
研究員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小心,他忽然大叫一聲,將袋子扔了出去,左手抱著右手顫抖著,整個人猛地蹲在地上。
研究員被他的叫聲嚇得打了個抖,“駱哥?”
老駱蹲在地上,臉漲得通紅,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魚扎手了。”
“啊?”研究員手足無措,“嚴不嚴重?對不起,我忘了提醒您。”
“沒事。是我不小心,沒想到,被魚跳起來扎了一下手背。”老駱嘶嘶吸著涼氣,“真他媽疼!麻煩,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金鼓魚?”
研究員小心打開袋子,往里面看了眼,點頭,“對。您是不是被金鼓魚的背刺刺到了?我送您去打針吧?”
金鼓魚背脊上的刺非常毒,這毒不致命,只不過被刺一下,會非常疼,足以讓一個成年人躺在地上打滾的那種疼。
老駱鼓著眼睛,沒有回答。
他感覺下腹一陣緊張,當真疼得尿都快出來了。
研究員看他這樣,也跟著緊張,“要不要幫您打急救電話?”
“沒事,我緩緩。”
老駱疼得直想喊娘。
緩了好一會,他還是覺得疼,不過總算能直起腰來走路了。
在研究員的攙扶下,老駱慢慢往外走,他得先去醫(yī)院打個針。
他們剛出了辦公室,就見周明意帶著幾個人迎面走來。
周明意見老駱捂著手皺著眉的痛苦模樣,吃了一驚,“這是怎么了?”
老駱有氣無力,“被金鼓魚扎了一下。”
“啊?”周明意看他,“怎么樣,不嚴重吧?”
“還行,我先去醫(yī)院看看,后續(xù)工作先麻煩您。”
“身體要緊。”
老駱朝他點頭,被研究員扶著去坐電梯。
他們這棟樓有四十八層,有時候電梯會來得比較慢。
今天就是來得比較慢的情況。
兩部電梯都停在負二層,久久不見動靜。
老駱被扎傷的手背根本沒緩解多少,他還是覺得疼,火燒火燎地疼。
疼得他一個大男人眼圈發(fā)紅。
研究員看了眼電梯邊框映照出來的他的模樣,垂下眼睛不敢跟他對視,噤若寒蟬。
老駱從來沒覺得電梯這么難等過。
好不容易電梯正緩緩上行,已經(jīng)快到了,他松口氣,直起腰正準備進電梯,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是一陣驚慌。
“教授!”
“紗布!快!醫(yī)藥箱!”
“教授您沒事吧?!”
老駱下意識往辦公室那邊看去。
很快,幾個人慌亂地攙扶著周明意出來。
周明意已經(jīng)半昏迷了。
他白色的襯衣上染著一大片血跡,他額角似乎有傷正汩汩冒著血,其中一個人拿著塊布去壓他的傷口,卻沒什么用。
沒一會,盡管傷口被壓住了,他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將半個身子染得鮮血淋漓。
這個視覺效果非常恐怖,老駱震驚得都忘了自己的疼了,“這是怎么了?”
有人焦急地抽空回答了一句,“辦公室的相框不知道怎么掉了下來,正砸在周教授頭上。”
“怎么會突然掉下來?”
“我們也不知道。”
他們正說著話,電梯打開了,既然慌忙架著周明意走進去。
老駱也在研究員的攙扶下跟著進去。
周明意已經(jīng)快站不住了。
這里沒擔架,也沒誰能背著他走,只能這樣勉強架著。
大家都很焦急。
老駱也急。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抵達地下車庫,將周明意塞進車里,往醫(yī)院趕。
老駱則坐第二輛車跟在他后邊。
周明意受傷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公司兩個副總親自打電話指示,一定要保證周明意的安全。
老駱手還傷著,他被刺傷的是手背,經(jīng)過一個半個多小時發(fā)酵,此時手已經(jīng)腫得跟豬蹄沒什么兩樣了。
盡管如此,上面交代下來,他也只好趕著去看周明意,確認他的安全。
周明意被縫了七針,還因為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老駱自己則去打了解毒針。
好不容易折騰完,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八點多。
老駱又累又餓,坐在醫(yī)院的椅子上,還得去看周明意。
研究員一直陪著他,見他這樣,忙在醫(yī)院一樓的小超市買了面包給他,讓他墊補兩口。
這邊事情還沒完,老駱又接到電話,同事提醒他,他們公司的董事長剛跟陌生女人開房被爆出來了,現(xiàn)在這事已經(jīng)上了熱搜。
ug公司做化妝品起家,主打輕奢級別的化妝品。
他們的消費者主要是女性,董事長五十多還出軌,一下敗盡了路人,尤其是女性的好感,整個公司都為應對輿情忙了起來。
老駱上微博刷這個熱搜的時候,順便搜了下關于他們發(fā)現(xiàn)了儒艮跟海牛的采訪。
有幾家媒體已經(jīng)將這個采訪放出來了,結(jié)果愣是沒一點熱度。
這么大一條新聞扔進晚間新聞這個大池子里,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現(xiàn)在關于ug公司的報道主要就一個,吃瓜群眾現(xiàn)在正瘋狂吃著董事長出軌的瓜。
老駱看著看著這條新聞,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陸岙下午說“他運氣特別好,得罪了他的人都會倒霉”的那事。
按理來說,老駱走南闖北,不應該信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可一晚上功夫,大家接連倒霉,由不得他不信。
老駱心底發(fā)涼,他看著手機看了很久,最終動了動沒受傷的左手,調(diào)出陸岙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也沒人接。
老駱看著手機,莫名有些膽寒。
陸岙倒不是故意不接他電話。
出海三天,這三天中,陸岙既沒怎么跟宋州相處,也沒空打游戲。
現(xiàn)在好不容易休假,他手機扔在臥室里,人跑到客廳拉著宋州打游戲。
他手機調(diào)的是靜音狀態(tài),哪怕老駱再怎么打,陸岙也沒聽見。
等好不容易玩完一關,陸岙準備洗澡睡覺,去臥室里找衣服,才發(fā)現(xiàn)有來電記錄。
此時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
陸岙看老駱只給他打了兩個電話,后續(xù)沒再打,猜應該沒什么緊急的事情。
時間太晚,陸岙不知道他睡了沒有,便沒回撥電話,只是在微信上問了一下他有什么事。
宋州看他發(fā)完微信,又玩起了手機,伸手輕敲了他額角一下,“不是說去洗澡?”
“馬上就去。”陸岙看著微信上ug公司的人原來拉他進去的某個群,“我的詛咒好像應驗了?”
“什么?”
“下午ug公司不是設計了我一把嗎”陸岙神色復雜地將手機舉起來給宋州看,“我當時生氣,說得罪了我的人都會倒霉,沒想到晚上就應驗了。”
陸岙翻出聊天記錄給他看,“其中一個被金鼓魚扎傷了,起碼得疼一個星期。這個周教授是被相框砸了,好像縫了七針。還有公司董事長,出軌被抓到了,現(xiàn)在還掛在熱搜上。”
要是合在一起出的事也就算了,可他們分別在三個地方出的事。
微信群里大家分析來分析去,已經(jīng)有點人心惶惶了。
宋州看了眼,道:“不算大事,業(yè)力的來源不是你,你只是催化了一下。”
“這也太靈驗了。”
“你是龍,自然一言九鼎。”
陸岙抓著手機,“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我,他們都會倒霉?”
“差不多,只是倒霉的程度不同。現(xiàn)在這個算是催化到極致了。”
陸岙沉默了一會,道:“那我下次說話的時候慎重點。”
“倒也不必。”宋州拿著他的衣服,將他推去洗澡,“言靈形成也需要條件,隨口一句話并不會帶來什么后果,只有你心里真的希望它發(fā)生,它才會發(fā)生。”
宋州將他推去洗澡時,驚動了睡在屋檐下的胖墩。
胖墩從狗窩里跑出來,邁著四條小短腿,吐著舌頭歡快地跑在兩人左右,尾巴搖得快出現(xiàn)殘影了。
它鼻子里哼哼唧唧地撒著嬌,要兩人陪它玩。
陸岙蹲下來,一手叫它撈起,盯著它的眼睛,“你是不是也要洗澡?”
胖墩哈著氣,粉色的舌頭伸出來,看起來像在微笑。
陸岙揉了揉它腦袋,抱著它蹭了蹭,心情好多了。
宋州將狗從他懷里拎出來,“別玩了,快去洗澡。”
“哦。”陸岙伸手接過自己的衣服,洗澡去了。
陸岙睡得很晚,原本應該起得也晚。
奈何家里有了胖墩。
宋州出門前已經(jīng)警告過這胖狗,胖狗憋了良久,八點剛出頭就忍不住哼哼唧唧去主臥撓門,想找陸岙陪它玩。
陸岙聽力敏銳,這么一只胖狗在門前持續(xù)撓門,哪怕他再困也睡不著了。
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順便套上條大褲衩,而后出去開門。
胖墩咧著嘴,一進房間便四處躥來躥去。
陸岙也不管它,徑直去洗漱。
進了浴室,他才發(fā)現(xiàn),身上全是紅印子,尤其胸前跟肩胛骨那里,吻痕連成了一片,腰間還有兩個不太明顯的手印。
他盯著鏡子盯了好一會,實在看不下去自己這樣,于是洗漱到一半,又回房間老老實實將上衣給穿上了。
吃完早餐,他順手提上個小桶,帶著早按捺不住的胖墩,一邊出門遛狗,一邊順便打算去趕個海。
他挺久沒去趕海了。
現(xiàn)在不冷不熱,正是趕海的好時候,陸岙估計會有不小的收獲。
鄉(xiāng)下地方大,陸岙家住得又偏,加上胖墩還小,陸岙便懶得栓繩,直接帶著胖墩往海邊走。
一路上,胖墩又是追蝴蝶又是追蜜蜂,自己就玩得十分開心,在陸岙腳邊跳來跳去。
陸岙看它一會跑前一會跑后,也沒管,確定它不跑遠就行。
走了十多分鐘,一人一狗來到海邊。
陸岙繼續(xù)帶著它往上走。
這里附近都是礁石,得再往上走一段,走到某條河流跟海交匯的地方,才方便找魚獲。
礁石上有挺多小螃蟹正在曬太陽。
胖墩一看到螃蟹就興奮得不行,它不吃螃蟹,不過會追螃蟹。
直把螃蟹追得停下來,高舉兩個大鉗子威脅地盯著它,它才會停下來,對著螃蟹“汪汪”吠叫。
陸岙原本還擔心它害怕螃蟹,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它尾巴搖得跟風火輪似的,便沒管。
胖墩也聰明,玩歸玩,還是能跟上陸岙的腳步。
陸岙一路來到河海交匯處。
河流入海這段很淺,水深也就到陸岙小腿肚,不過河面很寬,有五六米。
他穿著涼鞋淌著水進入河中央,一邊觀察水草下面,一邊翻礁石。
這邊基本沒人過來趕海,魚蝦還是挺多。
僅十多分鐘,陸岙就抓到一只青蟹跟一條黑鯛,桶里還撿到若干海螺。
胖墩不敢下水,就在河邊跑來跑去,時不時用還稚嫩的嗓音吠叫兩聲。
陸岙看得見它,也能感覺到附近并沒有什么危險的生物,便干脆放開了讓它跑。
只有等它玩夠了,精力徹底消耗完了,它回家后才會安靜下來,而不是哼哼唧唧搞破壞。
胖墩不算大膽,遇見陌生的生物會比較謹慎。
它一直在岸邊跑來跑去,也沒咬過螃蟹或者螺。
陸岙讓它自由跑了半個多小時,估摸著它的精力應該被耗盡了,才準備帶它回去。
胖墩玩累了,扭著屁股慢慢跟在陸岙后面,難得乖巧。
陸岙提著桶走在前面,快走到海邊時,胖墩忽然從他身邊沖了出去,沖到河邊對著河“汪汪”叫起來。
它一邊叫一邊扭頭看陸岙,整條狗蹦來蹦去,像是找到了什么東西。
現(xiàn)在十點多,太陽挺曬。
陸岙從自己這邊看過去,河面有點反光,他沒看清胖墩究竟找到了什么。
陸岙正打算過去,胖墩兩只前爪已經(jīng)蹦到水里面了。
它低著頭想去咬。
陸岙感覺到一股細微的戰(zhàn)栗感,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忙加快了腳步,嘴里喝止,“胖墩,回來!”
命令下得太晚了。
就在此時,胖墩嘴里凄厲地“汪”了一聲,整只狗抽搐起來,厚厚的毛也全炸了起來。
陸岙臉色一變,正要趕到時,胖墩已經(jīng)抽搐著倒在了水里。
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陸岙以為胖墩是被什么東西咬了,快速跑過去,想要把胖墩拎起來。
剛伸出手,他就看到水里有只黑褐色的,眼睛長大頭頂?shù)模悬c像大號蝌蚪,但比蝌蚪扁平得多的魚。
是電鰩。
胖墩被水里的電鰩電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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