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君輕裘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進來時便看到渾身包裹在被子里蓋的嚴(yán)實的鹿, 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不出來。”
君輕裘聲音清冷好聽,如今這清冷因為昨夜沾染上了一絲低沉,更是叫人耳朵一麻。
謝池淵本來是擔(dān)心等會兒上藥, 準(zhǔn)備做個縮頭烏龜。這時候聽見他說話,身體僵了一瞬, 后背漂亮的肩胛微微起伏著, 像是只膽怯又不敢振翅的蝴蝶一樣。他縮頭烏龜一樣猶豫了一會兒, 在嗅到君輕裘身上的香之后謝池淵認命般的用臉在被子上埋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轉(zhuǎn)過身來。
“你怎么真去拿藥了啊。”
“他……有沒有說什么?”
謝池淵擔(dān)心的是趙神醫(yī)和幾個城主, 他現(xiàn)在一想到自己之前糾結(jié)的事情,臉紅了。
君輕裘還從未見過這個神態(tài)的鹿。只覺得昨夜那陌生的覺又來了,不過好歹清楚鹿現(xiàn)在還傷著, 他只是壓了下去道:
“沒說什么。”
“別擔(dān)心, 過來我給你抹藥。”
其實君輕裘話沒有說完。他去拿藥的時間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么,不過表情卻已由震驚到了然了, 顯然也是明白了什么。
就連配藥的趙神醫(yī)也神色古怪了半。
想著他當(dāng)初按照魔尊的要求用萬年參王,本以為是為魔尊抱得美人歸提供便利,沒想到最后卻是別人劍修抱得他魔尊歸。
真是造孽啊。
趙神醫(yī)一個中年人神色古怪了半,最終卻還是沒有沒有說。
所有人看著君子劍拿著藥離開, 變成了啞巴一樣。唯獨辛柏, 在神色復(fù)雜了會兒后還是叫人去燒水。
“總管,尊上不是要休息嗎?燒水做什么?”魔侍有些疑惑。
辛柏表情不自在了一瞬, 最終只是皺眉:“尊上休息好了說不定要沐浴,讓你送水便送水, 怎么這么話。”
見總管不愿說,其他人也不敢問,只得下去準(zhǔn)備熱水。
辛柏吩咐完后緊抿著唇, 回過頭去便看見幾位城主表情.精.彩。
尤其是血屠,失落落魄中帶著一絲宿命。他看了看尊上緊閉的寢殿,又想到了方才君子劍沾染了尊上息坦然進去的樣子。過了半猶豫道:“我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替尊上操辦婚事了?”
眼看著魔尊與君子劍是在一起了,而且他魔尊還是下的一個。
這時候就算是血屠不想承認也不行了。
在距離合歡宮宮主被趕出宮去八個月后,他魔尊又找了一個夫人。而且這個夫人還特么可能是真愛!
畢竟只有真愛才能叫尊上如此驕傲的人為愛下位吧?
血屠想著躲也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干脆些呢。他說完之后看向其他人,便見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
“這次婚事應(yīng)當(dāng)辦大些。”
“畢竟這是魔尊真愛。”
“與前那些不一樣。”
魔族分辨喜不喜歡什么的不靠情,是看上下的,如今魔尊甘愿在下,那一定是真心的了。比起前幾任中途未遂的前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白骨城主道:“這次一定要廣告修真界才行。”
斬足道人也開:“那君輕裘找了尊上半年,看著也是有情有義,我便也不為難了。”
辛柏聽著幾位城主你一言我一語商定婚宴的事情,想了想道:“過幾便是難得一見的吉,你先下去準(zhǔn)備,待我再問問尊上。”
其他人點了點頭。
而此時一走廊之隔,被商量著想要詢問的魔尊此時趴在榻上眼淚要掉下來了。
謝池淵從來不知道原來上藥會這么難熬,幾乎要媲美昨晚上了。
但是昨晚上他剛開始時暈暈乎乎的,后又累的不行,觸完全沒有現(xiàn)在這么深。
衣袍下密密麻麻的全是痕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便是連腿上也是。
他半轉(zhuǎn)著身子,在君輕裘垂眸手指沾染了藥膏輕輕涂上時哆嗦了一下。覺得這樣實在是羞恥到不行,又趴了下來。
“你輕點啊。”
君輕裘正涂抹到昨夜咬到的深色處。聽見鹿的話心跳冷不防又重了一下。
謝池淵說完半不見君輕裘作,剛有些奇怪,便聽見他啞聲道:“好。”
謝池淵身體僵住,任由好心人從衣袍之下涂到衣袍之上。他身上全是被親.吻.的痕跡,皮膚太白,那些青紫的手印在腰窩處更明顯。
謝池淵眼皮顫了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好心人替他上完藥的。只知道這個時辰下來,他不知不覺枕頭濕了。
在涂抹完衣袍上之后還有處地方。
君輕裘垂下眼,謝池淵卻立馬拿過藥瓶,結(jié)巴道:“謝謝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君輕裘見狀便也道:“我去屏風(fēng)后等你。”
剩下那處很是特殊,他一想到清峻的容上便有些紅,喉頭滾著背過了身。
謝池淵見好心人轉(zhuǎn)身這才松了。在拿過藥瓶之后想到自己全身抹了,最嚴(yán)重的那處也不可能錯過。
穿著衣服摩擦更疼,如不盡快好說不定會一直腫下去。
于是在君輕裘轉(zhuǎn)過身之后,謝池淵便坐起身咬牙拉著衣服,閉著眼睛哆嗦著手給自己上了藥。
寢殿之中安靜的過分,只有他不停顫的睫與曖昧的氛圍在蔓延。
謝池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完的,只覺得在松開衣服之后,他睫上已分不清汗水還是淚水。
好在最后還是上完藥了。
清涼柔和的香彌漫在鼻尖,謝池淵扔了藥瓶之后松了。看著仍舊在屏風(fēng)外轉(zhuǎn)身的君輕裘開道:“好了。”
“我想……”謝池淵挨完了最難說的一幕,此刻剛想要說他想要吃東西。便見君輕裘身體停頓了一下,好像在外拿了什么,又端了進來。
謝池淵放下衣袍一看,竟然是香糯的桂圓紅棗粥。
旁邊還放了幾塊漂亮的桂花糕。
“吃吧。”
君輕裘挪開看向鹿雪膚的目光開。
人之間原本的尷尬在甜粥與桂花糕的香之下終于驅(qū)散。謝池淵勾起唇角來,瞬間忘了涂藥的不自在。
在好心人將溫度試好之后,趴在榻上晃悠著腿愉快的吃了起來。
……
謝池淵聲稱養(yǎng)傷這一養(yǎng)就是三,外卻因為他又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之前批準(zhǔn)了辛柏大辦婚宴的事情,因此辛柏幾人便將消息放了出去。然而修真界眾人卻差點被嚇?biāo)馈?br/>
“這不是應(yīng)當(dāng)娶的是合歡宮宮主嗎?”
“我記得魔尊之前不是當(dāng)眾擄走了他嗎?怎么又成了青越劍派的君子劍?”
君子劍和合歡宮宮主可是死對頭。
而且之前的江寰與赫連城……眾人聽到君輕裘的名字之后只覺得這關(guān)系簡直亂的不能說。
一個個目瞪呆。
“這……青越劍派與君子劍本人不會同意吧?”
雖然少數(shù)人見過魔尊好像與君子劍關(guān)系不一般,但在這事情上卻也不敢確認。畢竟之前赫連城與江寰等人是寧死拒絕魔尊的。
在魔尊發(fā)請?zhí)麜r表情難看就差打上魔宮去。
這次君子劍應(yīng)當(dāng)也不例外吧?
沉寂半年的魔尊一出來便是這么大的消息,修真界眾人議論紛紛。
所有人不覺得這樁婚事能成。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魔宮剛昭告下之時——青越劍派同意了。
并且在魔宮派人去送聘禮時,也迅速讓門下弟子挑了同等分量的聘禮送到了魔宮。
眾人簡直被這一番操作看的迷惑,心想著莫不是青越劍派掌被綁架了?
然而還不等他解惑,更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君子劍也發(fā)聲了!
那請?zhí)蔷觿τH手寫的,上還蓋了他的私印,不可能造假。
請?zhí)险f他與魔尊會在道見證下結(jié)為生死道侶,希望下修士見證。
生死道侶顧名思義便是元神也綁定在一起,同生共死。修真界成親的雖,但是因為是修士知道生死道侶的特殊性,幾乎沒有人會這么做。
但是君子劍與魔尊不但做了,還要所有人見證。
幾乎所有知道的人心中要震驚一句瘋了。
君輕裘瘋了,青越劍派跟著也瘋了!
但是青越劍派與魔宮聯(lián)合發(fā)聲,卻由不得人不信。更何況那請?zhí)习才乓磺械娜耸蔷觿Ρ救恕?br/>
外界轟亂。而枯榮海外姬羽在得知謝池淵要與君輕裘結(jié)為道侶的消息之后皺了皺眉。
他死死盯著發(fā)到他手中的請?zhí)藭r倒不是因為君輕裘是他死對頭而憤怒。而是……難受于謝池淵要與別人在一起。
意識到這點之后姬羽指尖頓了頓,收緊了請?zhí)?br/>
這半年時間他也變了不少。
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謝池淵其實情不一般。
如謝池淵不失蹤,他可能永遠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一點。
阻止婚禮的念頭第一時間在心中出現(xiàn),姬羽看著請?zhí)樕y看了一瞬,皺眉進了魔宮。
魔宮此時因為準(zhǔn)備盛大婚宴的事開放著。他施了法術(shù),避開了些人便走到了謝池淵寢殿。
既然認清了一些事情,那么他也想要告訴謝池淵。
周圍人在忙碌,沒有人理會他。姬羽察覺到里有人,猶豫了一下推開寢殿,謝池淵然在。
只不過正趴在君輕裘的腿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姬羽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誰?”謝池淵聽見聲音之后抬起頭來。卻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衣質(zhì)颯然的青年,猶豫了一下,從他袖間的羽毛中才認出來:“姬羽?”
姬羽點了點頭,他看了眼抬頭望著他的君輕裘收回目光來道:“你在祁連山時離開的太快了,我沒有跟上你。”
“謝池淵,我有話跟你說。”
他突然出現(xiàn)又說奇怪的話,謝池淵有些疑惑。
“你如說你騙我的事情,那晚上把你扔出去就清了。”
謝池淵若無其事。
姬羽卻走近了些,想到自己喜歡謝池淵的事走到他前,不顧旁邊的君輕裘斂下艷麗的眉眼直接道:“謝池淵,你失蹤這些子我也一直在找你。”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沒有關(guān)系。”
“我”
姬羽剛準(zhǔn)備說他覺得自己喜歡謝池淵。
下一刻輕輕安撫著謝池淵的君輕裘卻轉(zhuǎn)過了頭。
“鹿。”
他聲音輕輕輕叫了聲,謝池淵立馬抬起頭來。
君輕裘沒有看姬羽一眼。
他當(dāng)著姬羽的挑了挑眉,下一刻拉著謝池淵低頭交換了一個.吻.。
初次開.葷的異獸總是情難自已的,哪怕是與自己想的上下不一樣,但是在心愛的人身邊也總是會到燥熱。
而君輕裘這些子對這些更是了解。他神色溫柔地,在死對頭開時近乎死刑一般的宣誓了主權(quán)。
姬羽瞳孔一縮。
而在謝池淵抬首時他也看清了他雪白的脖頸之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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