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拉一拉小手
夏云杉抿了一口咖啡,又問:“袁小姐,我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是很確認(rèn),你和夏云森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估計這位夏千金的好奇心已經(jīng)快把她自己折磨死了,今天我要是不跟她交待清楚,估計她都不能放我回家。
喬轉(zhuǎn)過身,靠在我的懷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沒一會兒,我低頭一看,居然……睡著了。
小孩子的睡眠還真是說來就來,太神奇了。
夏云杉示意阿姨過來抱孩子,我連忙說:“動一下該醒了,我抱著他睡吧。”
夏云杉點了點頭,微笑說:“好吧,那……辛苦你了。”
我給喬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讓他的腦袋枕在我的胳膊上。
夏云杉說:“看你好像很會帶孩子嘛。”
我點頭:“嗯,我有個弟弟。”
夏云杉笑:“這么巧,我也有個弟弟。”
夏云杉接著說:“我這個弟弟比我小三歲,小時候總是跟著我屁股后面,我可煩他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長大了,也不叫我姐姐了,也不跟我玩了,我也不了解他了。而且,我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弟弟在想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我實話實說。
夏云杉歪頭瞧著我:“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我又看了看外面的那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果然,我不說清楚,應(yīng)該是回不了家的。
我思考了一番,搓了搓額角,說:“以前什么關(guān)系都不重要了,現(xiàn)在,我們倆沒有關(guān)系。”
夏云杉似乎短暫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卻轉(zhuǎn)開了一個話題:“對了,袁小姐,我其實一直想給喬找一個中文家教。你可能看出來了,喬在國外出生,快兩歲了,中文似乎能聽懂,就是都不怎么會說,我想讓他多一點中文啟蒙。”
我當(dāng)時就在想,這有錢人真能出幺蛾子。
不到兩歲的孩子,你想讓他說英文就對著他說英文。如果想讓他說中文,就跟他講中文。啟蒙是個什么鬼?多跟他說話就好了呀?中文家教更是搞笑,不到兩歲的孩子不就是玩嘛?教什么呢?
我發(fā)誓,我當(dāng)時在心里真的是這么吐槽的,壓根沒想到夏云森的姐姐為我量身訂制了一個圈套等著我鉆。
她說了一大堆之后,試探性地問:“不知道袁小姐感不感興趣?”末了,還加了一句,“因為我覺得喬很喜歡你。”
原本應(yīng)該一口回絕的我,低頭看了看懷里安睡的喬,莫名竟然有點心動。
不過理智戰(zhàn)勝了我,我說:“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工作挺多的,可能沒有時間。”
夏云杉并沒有放棄:“沒關(guān)系的,主要看你的時間,你要是有空,就過來陪喬玩一玩,給他讀一讀繪本,講一講故事,你可以完全自由安排你自己的時間。”
我仍然拒絕:“我是英文專業(yè),您應(yīng)該找兒童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老師。”
喬沉沉睡著,臉頰紅紅的,小腦袋上微微冒著汗,我想不明白小寶寶睡著為什么都會出汗,我的弟弟也是,好像他們睡夢中也在做運動似的。
夏云杉說:“那我不要,別人我可不放心,我要的是喜歡喬,并且喬也喜歡的人。”
見我沉默,夏云杉又說:“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保證你沒有后顧之憂。”
我是看出來了,這個夏云杉別看她說話溫溫柔柔、知書又達理,實則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
我開始有點后悔,剛剛她拍我肩膀的時候,我應(yīng)該裝作不認(rèn)識她,扭頭狂奔回家才對。
“如果沒有問題,我回去給你發(fā)個合同,正好,我下周要出國辦點事情,如果你有空,這幾天就抽空過來熟悉一下環(huán)境。”
這……
我問:“出國?辦點事情?你不帶孩子去嗎?”
夏云杉笑說:“嗯,帶孩子不方便,我去離婚。”
我:“……”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她說“去離婚”就好像說“去喝水”一樣稀松平常,而且還說是辦‘點’事情,這是一點事情嗎?
后來我才聽韓小貓跟我八卦說,他們姓夏的似乎對結(jié)婚和離婚特別沉迷,夏云杉這是去離她人生中第二次婚。
她是要跟她親爹pk離婚次數(shù)嗎?
后來,夏云杉交待司機送我回去,其中一個保鏢大哥一直坐在我旁邊,全程他都黑著臉一句話不說,氣氛凝重又詭異。
下車之后,他渾厚的聲音傳來:“袁小姐,周六下午2點,我過來接您。”
直到他們把車開走了,我還站在馬路邊怔怔地想,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我的宿醉還沒醒?我怎么跟姓夏的又扯上關(guān)系了呢?
之后的兩天,我過得日夜顛倒,不去想今天是幾號,今天星期幾,反正想睡就睡,不想睡就爬起來工作,以至于,深更半夜我經(jīng)常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在這里翻騰。
這天,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我靜不下心來搞工作,便去搞衛(wèi)生。
我進行了一場地毯式的深層清潔,全部做完,人差點累死,但還是不困。
于是,我開始整理衣柜。
打開柜門我就看見夏云森的外衣靜靜掛在那里,那條項鏈也還在那里,我很想拿出來再看一眼,可我忍住了,用力將衣柜關(guān)了起來。
這時,電話響。
一個陌生號碼,我想都沒想就摁掉了。
現(xiàn)在的陌生來電基本都是騷擾電話,大部分都是問你需不需要貸款?最別致的一次是問我是否需要代孕?!
只是那個陌生號碼又一次打過來,我才接起來:“你好……”
“下樓……”
我心一驚,居然夏云森的聲音,短短兩個字,語氣中帶著不容違抗,我向來也從不違抗。只是,老子今晚不想鳥他。
于是,我冷冷地回:“睡了。”
“那我上去……”
“別……”這姓夏的怎么都這么不講理,一個軟著來一個硬著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隨手套件衣服,進了電梯,我才發(fā)現(xiàn),居然又是那件臟臟的衛(wèi)衣,真應(yīng)該扔了它才對!
出了電梯就看到夏云森的車停在路邊,而他靠著車身站著,依舊穿得很單薄,旁邊站著一個女人。
仔細(xì)一瞧,是那天在醫(yī)院接他離開的女助理。
我雙手插在衛(wèi)衣的兜里,故意慢慢地走過去。
走近之后,那位漂亮的助理今天居然主動同我打了個招呼:“袁小姐晚上好。”
還沒等我說話,夏云森似乎只是給了她一個眼神,她便轉(zhuǎn)身上車,將車開到了路對面的不遠(yuǎn)處。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夏云森語氣里聽不出情緒:“翻譯不做,改做家教了?”
看樣子,夏云杉已經(jīng)告訴他了。
他會不會認(rèn)為我是為了接近他才這樣做的?
我說我好像是被威脅了,他能信嗎?
不過,我的脾氣也莫名其妙來了,故意冷冷地說:“嗯,工資高。”
夏云森沒說話。
后面大概是長達一分鐘的靜默,我故意將臉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他。
終于,還是夏云森先開了口:“把手給我。”
“干嘛?”我感覺自己每一個毛孔都透露著抗拒。
他瞧著我,眉眼中似帶淺淺的笑意。
見我沒動,夏云森竟然直接伸手將我的手從兜里拽了出來。在戶外這么拉拉扯扯,我倆還真是頭一回。
我低頭,竟然看到他手腕上有根熟悉的紅繩。
他另一只手將那根紅繩扯松,之后,慢慢地將那根紅色繩圈從他的手腕褪到了我的手腕上,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松開過我的手,溫潤修長的手指一直輕柔地握在我的指尖,好像是在完成一個神秘的交接儀式。
最后,他將我手腕上的紅繩輕輕抽緊:“是你的吧?”
我這才想起,那天在咖啡館,我將紅繩取下來給喬當(dāng)玩具,我一直以為被扔在了咖啡館,原來喬一直抓在手里帶回了家。
我納悶的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手繩,夏云森怎么知道是我的?還特意過來還我,還的方式還如此纏綿撩人。
而且還我之前他居然一直帶在自己的手腕上,真不知道他帶了多久了?如果別人看到他夏公子手腕上帶著根完全不符合他人設(shè)的紅繩,不覺得違和嗎?不覺得奇怪嗎?
“謝……謝。”我憋了半天,擠出兩個字。
夏云森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說:“我馬上要趕去機場,三天后回來。”
我疑惑地看著他,這是我們倆茍且這么久,頭一回他跟我交待自己的行蹤。
以往他來就來走就走,像風(fēng)一樣自由。
今晚這是怎么了?
夏云森低頭看著我:“夏云杉那邊,如果你有壓力可以不用理她。不想去,就說是我不讓,她不敢把你怎么樣,不用怕她。”
“我為什么怕她?”我冷笑,依然在嘴硬,“我有什么好怕的?”
夏云森笑意更深:“那就好。”
今晚的夏云森有些不同,哪不同?我又說不太上來,就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我正疑惑著,突然發(fā)現(xiàn)鄰居家缺心眼兒二哈從不遠(yuǎn)處向我飛奔而來,后面跟著被它拖拽得東倒西歪的瘦弱男主人。
眼看那個缺心眼兒離我越來越近,我本能地上前一步,用自己不怎么強壯的身軀擋在了夏云森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