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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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殿下并不知道死亡是怎么樣的感覺,可是,他卻知道,死亡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如今他所感受的一般。
他想,死,最起碼是疼的,是難受的,否則,便不會這般多人怕死,這般多人難過。
然而三皇子殿下卻發(fā)現(xiàn),他死的卻是并不難受,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反而感覺到很溫暖,就像是以前在父君或許母皇懷中的感覺。
三皇子殿下緊逼著眼睛,等待著預想中的感覺襲來。
他想,或許要過一陣子方才感覺到難受的。
可是過了許久,他卻還是沒有感覺到難受。
他心里的疑惑更加的深。
他沒死嗎?
可是,若是沒死,為何他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的?
甚至連那個方才還罵他罵的很兇的兇狠女子的聲音也沒有。
他應該是死了才對。
“主子……”
忽然間,一道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司以琝一愣,隨即猛然睜開眼睛,隨后,一張他從來也沒有見到過的面容映入了他的眼簾,他愣住了,方才關于死亡的真是感覺的疑惑也被冰封住了,只是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此時他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個人抱在了懷中。
而這個人,是一個女子。
年紀不大,大約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然而眉宇之間卻似乎有著與年紀不相符合的深沉,而她的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的,否則便不會能夠安然無恙地接住被豆腐腦攤主給扔出來的司以琝。
司以琝像是傻了一般,一直這樣呆呆地看著這一少女。
“主子。”
方才聲音的主人再一次開口,而她也是一個女子,卻比這少女大了許多,大約已到中年,而且面容肅穆,眉頭蹙著,低頭對著那少女恭敬稱呼。
而那少女的旁邊除了這個中年的女子之外,還有其他的四個女子。
這四個女子身著勁裝,手執(zhí)刀劍,從打扮上看,應該是這少女的護衛(wèi)。
而那少女便是一身富貴人家的裝扮。
她聽了那侍衛(wèi)的叫喚之后看了她一眼,隨后方才低下了頭,看著懷中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發(fā)愣地看著他的司以琝,“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很輕柔,嗓音也很好聽。
司以琝從未聽過這樣的好聽的嗓音。
這嗓音也其他的皇姐皇妹的完全不同,也母皇的也完全不同。
很特別。
這是司以琝最后的判斷。
那少女見司以琝沒有回答,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隨后聲音輕柔地安撫,“沒事了,別怕。”
司以琝還是沒有開口繼續(xù)呆愣地看著他。
而方才對死亡的恐懼卻隨著她輕柔的安撫而在心頭消失。
司以琝沒有說話,但是卻無意識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少女見了,也展顏一笑。
而她這般一笑,卻是讓她身旁的五個侍衛(wèi)集體變了神態(tài)。
“主子!”那中年的女子幾乎開口叫道,而此時,她的聲音雖然依舊恭敬,但是卻也多了一絲力度。
少女抬頭對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隨后便移過視線,看向了前方那個因為方才少女忽然間出現(xiàn)接住了司以琝而驚住了的的豆腐腦攤主,“不過是一晚豆腐腦而已,閣下何必要人性命!”
她的嗓音雖然還是一樣的好聽,但是卻少了輕柔,多了凌厲。
有些閱歷的人都可以聽的出來,這位少女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她的言語,帶著長居高位習慣而成的威壓。
豆腐腦的攤主雖然聽不出少女的威壓,但是,卻從少女的衣著以及她身邊的幾個帶著武器的護衛(wèi)身上看得出來,她如今面對的可不是一個囂張的小娃兒,而是一群她惹不起的權(quán)勢人家,她甚至想,這些人或許是那囂張的小娃兒的家人,便嚇的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那少女沒有多看那豆腐腦攤主一眼,給了旁邊的中年女子一個眼色。
那中年女子卻看了一眼少女懷中的司以琝,隨后方才點頭,上前走到那豆腐腦攤主的面前,那豆腐腦攤主幾乎嚇個半死,更是用力地磕頭求饒,那中年女子眼底閃過了一抹不屑,隨后從懷中取出了一錠銀子,扔在了那豆腐腦攤主的面前,沉聲道:“他所欠的錢,我家主子給了,滾!”
那豆腐腦攤主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想居然逃過了一劫,而且還得到了一筆意外之財,她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撿起那錠銀子,隨后又對著那少女謝了好一會兒,方才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便是連自己的攤檔都不要了。
那豆腐腦攤主一走,周圍方才圍觀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
大街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主子,我們該走了。”那中年女子見事情解決了,便對著那少女說道,那張嚴肅之極的面容當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的焦急和擔憂。
那少女點了點頭,隨后低下頭看著依舊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司以琝,“小弟弟,你的家人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那中年女子聞言,臉龐更是嚴肅的可怕。
司以琝終于可以說出話來了,然而,他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是鬼嗎?”
三皇子殿下還是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
那中年女子聽這話,頓時大怒:“你胡說什么!?”
那少女隨即冷眼看了那中年女子一眼。
那中年女子雖然余怒未消,但是卻還是垂著頭,沉默了下來。
司以琝卻被這一聲怒喝徹底地從呆滯的狀態(tài)當中回過神來,他動了動自己的手,似乎沒有變化,他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也沒有變化,難道他沒有死?
那少女卻沒有如同那中年女子一般暴怒,而是微笑道:“我不是鬼,你也沒有死。”
司以琝雖然沒有說出此時他心中的想法,但是那少女似乎已經(jīng)猜透了。
她笑著,是一種讓人十分舒心的笑。
司以琝看著這笑容,似乎又有些呆愣了。
他見過了很多人笑,皇姐的,皇妹的,皇兄的,還有父君的,母皇的,那些宮侍的,侍衛(wèi)的……很多很多人,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
司以琝無法說出如今他所看見的笑容有什么特別,不過,他卻可以很肯定地說,他喜歡這般的笑容,他睜大了眼睛,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你……真的不是鬼?”
那中年女子隨即又抬起了頭,給了他一記極為冷冽的眸光,但是卻沒有開口。
少女笑道:“我不是鬼,你也不是,你活的好好的。”
司以琝愣了好一會兒,隨后方才將眼前的情況給想通了,“是你救了我?”
“可以這么說。”那少女笑道。
司以琝又是一愣,隨后,他抬起了手,卻是伸向了那少女的臉,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點了點,然接著卻是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最后笑了,“呵呵,我真的沒死!”
這感覺和他與述兒吵架的時候捏她的臉一樣的感覺。
那中年女子的眼神幾乎像是要將三皇子殿下給吞沒了一般。
便是旁邊的其他幾個女子,也露出了怒意。
只是司以琝卻沒有發(fā)覺,他的目光似乎只看得見那少女一般。
那少女沒有因為司以琝這般無禮的行為而動怒,而是繼續(xù)了一開始的話題,“你怎么會一個人在街上的?你的家人的呢?”
司以琝聞言燦爛笑道:“我出來玩,外邊可熱鬧了!”
那少女微微一愣,隨后繼續(xù)道:“你的家人呢?”
“家人?”司以琝愣了愣,隨后板著臉道:“我把甩了她們了。”
那少女又是一愣。
司以琝動了動身子,隨后方才發(fā)覺,自己居然被別人抱著,而且,還是一個女子,陌生的女子,他的臉頓時嚇白了,連忙掙扎道:“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糟了。
他居然被母皇和皇姐之外的女子抱著。
父君說過,他不能被母皇和皇姐之外的女子抱的!
若是父君知道了真的會再也不認他這個兒子的!
司以琝想起了父君,隨后又想起了方才他差一點死了的事情,眼睛慢慢地紅了。
他想父君,想母皇,想大皇兄想述兒他們。
他要回宮!
三皇子殿下到了如今這個時候方才覺得害怕。
他想,若是方才他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母皇父君他們了。
他不要玩了,他要回去!
就算父君會狠狠地罰他,他也要回去!
那少女見司以琝這般,正想將人放下,恰在此時,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聲,那中年女子往前方的街頭看了看,隨后快速地看向少女,“主子!”
那少女臉上的笑容也褪下了,“走!”
前方的街頭,正又一隊官兵走來。
那少女沒有來得及放下司以琝,便快步往旁邊的巷子走去。
那中年的女子以及其他的女子斷后。
司以琝見她不但不放下自己還抱著他走,頓時有些奇怪,但是卻依然沒有生出應有的危機感,他只是覺得奇怪,而也因為這份奇怪,他居然沒有繼續(xù)掙扎,而是任由著那少女抱著他繼續(xù)走。
一行人進了巷子,走到了盡頭往右轉(zhuǎn)了進去,便進了另一條巷子,而這巷子前方的出口便是另一段的大街。
“主子。”那中年女子警戒地看了周圍的情況之后,便停了下來,“先把人放下吧。”
那少女方才發(fā)覺自己依然抱著司以琝,她低下了頭,看向懷中的小人兒,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訝然。
“主子!”中年女子見少女發(fā)愣,便提醒道。
少女連忙將司以琝放下,卻神色復雜地看著同樣好奇地看著她的司以琝。
“主子。”那中年女子繼續(xù)道,“我們該走了。”
少女也知道自己是該走了,可是,卻不知為何,無法就這樣將這個男孩子這般放在這里,“小弟弟,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那中年女子眼中有著無法理解的訝然,“主子……”
“好了!”少女聲音有些怒意,“將人送回去之后,就立即離開!”
中年女子眸光陰沉地掃了一眼司以琝,“屬下送他回去。”
司以琝卻開口:“我不要你送,你是壞人!”
那中年女子目光更是滲人,手微微抬起,便要動手除掉眼前這個禍害。
司以琝因為方才那中年女子的目光判定她不是好人,但是卻沒有畏懼,而是抬著頭,板著臉與她對峙,司以琝并不清楚,他此時已經(jīng)在生死關頭。
那少女厲喝一聲,“退下!”
那中年女子收回了手,目光不解地看向少女。
“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少女沉著臉道。
那中年女子雖然不怎么愿意但是還是退到了一邊。
少女隨即看向司以琝,而不管是神態(tài)還是聲音都轉(zhuǎn)為了輕柔,“別怕,我來送你。”
司以琝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后方才開口:“你真的要送我回家?”
“嗯。”少女點頭。
司以琝笑了起來,“好,你送我回家。”雖然她的身邊的那個女子不是好人,不過他相信她是好人,她救了他一命,他應該好好報答她的。
上書房的太傅似乎說過,要知恩圖報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送我回去見了母……”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尖銳焦急擔憂無比的聲音給打斷了。
“琝兒——”
司以琝抬頭看向前方巷子的出口,便見司予執(zhí)飛奔而來,她的臉幾乎已經(jīng)扭曲了。
司以琝見了二皇姐,方才的難過又再一次涌上了心頭,發(fā)出了一聲嗚咽便也抬腿繞過了那少女往司予執(zhí)跑去。
卻在司以琝嗚咽著想司予執(zhí)跑去之后,那少女原本輕柔的神色瞬間轉(zhuǎn)為了陰沉,她盯著司予執(zhí),便像是對方搶走了她極為珍貴的東西似的。
司予執(zhí)隱隱間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傳來但是沒有去注意,而是繼續(xù)往司以琝跑去,最后緊緊地抱住了他,聲音幾乎帶上了哽咽,“琝兒琝兒,我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司予執(zhí)沒有注意到少女不善的目光,但是緊跟著司予執(zhí)的那個侍衛(wèi)卻是發(fā)覺了,盯著前方的一行人,全神戒備著。
雖然不過是方才過了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可是司予執(zhí)卻是經(jīng)歷了生命當中最難熬的半個時辰,她真的很怕找不到琝兒,更怕她會出事情。
司予執(zhí)一直緊緊地抱著司以琝,而由于身高不同,司以琝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身上,也因為司予執(zhí)實在太怕了因抱的也格外的緊,司以琝想說話,想向二皇姐訴說方才的驚險經(jīng)歷,但是,卻因為被抱的太緊而致使說出來的話成了吚吚嗚嗚的聲響。
那少女見了這般一幕,面容更是陰沉,抬起雙腳便要往司予執(zhí)兩人走去。
而那中年女子見了自家主子這般反應,臉上有著更為濃郁的不解以及擔憂,“主子……”
少女沒有理會那中年女子,繼續(xù)往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走去。
那守在司予執(zhí)身旁的侍衛(wèi)開口低喚了一聲,“二秀!”
司予執(zhí)聞言隨即抬頭,隨后方才發(fā)現(xiàn)了少女等人的存在,她看著那少女的陰沉的面容,心里一慌,連忙松開了司以琝,隨后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后,目光凜然地防備的盯著那少女,“你是何人!”
侍衛(wèi)緊握著手中的武器。
而少女身后的幾個手握武器的侍衛(wèi)也是同時戒備起來。
氣氛轉(zhuǎn)為緊張。
那少女沒有說話,同樣盯著司予執(zhí)。
司以琝方才得到了說話的自由,本來他是想跟司予執(zhí)解釋少女的身份的,但是當他看見了那少女的神態(tài)之時,卻也是愣住了。
少女見了司以琝的臉上的反應,雙手握了握,隨后,神色緩和了起來,“這位是你的家人嗎?”她的聲音依然輕柔,但是,卻也方才的有些不一樣。
“我是他二姐!”司予執(zhí)將司以琝整個人擋在了身后,凝著臉沉聲道,雖然她說不出眼前的少女有什么不妥,但是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善。
司予執(zhí)此時已經(jīng)打定了注意便是沒了性命也一定要保護好弟弟。
少女聽了司予執(zhí)的回答,面容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隨后,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沉之氣也立即消散,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在下姓榮,方才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令弟。”
司予執(zhí)一愣,卻沒有立即相信少女的話,而是警戒地盯著她好一會兒,隨后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了身后呆愣著的司以琝,“琝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司以琝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卻沒有回答司予執(zhí)的問題,而是看向那少女,眸光有著明顯的疑惑。
“琝兒?”司予執(zhí)喚道。
那少女對著司以琝微笑,一如一開始之時。
好半晌后,司以琝方才將注意力移到了司予執(zhí)身上,“什么?”
“是她救了你嗎?”司予執(zhí)問道,同時上下打量著司以琝,既然這個人說救了琝兒,那琝兒便是遇到了危險了?他有沒有受傷?
司以琝又看了一下那少女,然后點頭,“嗯。”
雖然如此,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話卻是很少。
司予執(zhí)感覺出來司以琝的反常,不過卻沒有深想,只是當他是嚇壞了,她先看了那少女一眼,隨后又問司以琝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有沒有受傷。
司以琝搖頭,“我沒事。”隨后,他便低聲將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給說了一遍。
司予執(zhí)聽了之后,驚的臉色發(fā)白,而旁邊一直緊張戒備的侍衛(wèi)同樣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少女沒有插話,只是眸光卻一直未曾離開司以琝的身上。
司予執(zhí)驚恐過后,也不忘對司以琝的救命恩人致謝,“多謝榮秀對舍弟的救命之恩。”話頓了頓,隨后繼續(xù)又問,“不知容秀家孜處,待我與舍弟歸家之后稟明了母……母親,再厚謝榮秀。”
那少女沒有說話,卻是凝視著司以琝。
司以琝也抬頭看向她,正好和她的目光對上,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卻猛然后退了一步,三皇子殿下從來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如今,他卻是有些畏懼眼前少女的目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方才他明明是挺喜歡這個人的。
那少女見了司以琝這般行為,眼底閃過了一抹暗沉。
司以琝明明沒有發(fā)現(xiàn)這抹暗沉的,可是卻還是有了進一步的反應,他又退了一步,直接退到了司予執(zhí)的身后。
司予執(zhí)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卻只當他是嚇壞了,轉(zhuǎn)過身安撫道:“琝兒別怕,二……姐現(xiàn)在就帶你回……回家,然后我們告訴母親,讓母親給你討回公道!”
雖然這件事琝兒也有錯,但是,那個豆腐腦攤主為了那幾文錢便想要琝兒的性命,卻也是該死!
司予執(zhí)從來也沒有此刻這般憤怒。
她無法想象,若是琝兒沒有被救下如今會如何。
而旁邊那侍衛(wèi)也是希望盡快回宮,雖然眼前這些人是三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但是,她的經(jīng)驗告訴她,這些人也并非善類,若不是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無法保護二殿下和三皇子周全,她定然拿下這些人好好審問。
因而,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將護送二殿下和三皇子回宮,隨后再來抓捕這些人。
“二秀,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家主該擔心了。”
司予執(zhí)點了點頭,拉緊了司以琝的手,隨后道:“琝兒,我們回家。”
司以琝連忙點頭道:“好!”他想回家,他不想呆在這里。
司予執(zhí)轉(zhuǎn)過身對著那少女道:“舍弟受驚了驚嚇,我們……”
“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忽然間打斷了司予執(zhí)的話,目光盯著司以琝問道。
司以琝再一次躲在了司予執(zhí)身后,沒有看那少女。
少女眼底劃過了一抹不悅,但是卻說什么,聲音依然溫和,繼續(xù)重復了一次方才的問題。
司予執(zhí)見此情形,皺起了眉頭,心里有些不悅,雖然她小,但是她卻還是知道,一個女子不應該隨便問男子的名字的,雖然琝兒還小,但是他始終是男子,而這個女子,看她的樣子也該有十多歲了,甚至可能已經(jīng)成年了,她怎么能夠這般的無禮!司予執(zhí)雖然感激眼前的少女對司以琝伸出了援手,但是卻并不代表便會接受她對司以琝的無禮,她拉緊了司以琝的手,也感覺到了他的害怕,冷下了臉對那少女道:“我們該走了,榮秀請自便!”
說罷,便要轉(zhuǎn)身拉著司以琝離開。
“等等!”那少女聲音似乎有些沉。
司以琝哆嗦了一下。
司予執(zhí)心中的不悅更深。
旁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亮出了武器護在了兩位主子前邊。
而那少女的護衛(wèi)見了,也同時亮出了武器,一時間雙手劍拔弩張。
“主子!”那中年女子見狀立即上前,在少女的耳邊低聲道:“主子,這里是大周的京城,我們不能生事。”
那少女神色陰沉了會兒,“我會再來找你。”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司以琝聽了這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司予執(zhí)怒火已經(jīng)涌上了雙眼,往前踏出了一步。
“二秀!”那侍衛(wèi)連忙阻止道,這女子這般張狂無禮的行為她也是動了怒,可是如今不宜起沖突,“三公子的安危要緊!”
司予執(zhí)牙關緊咬著,硬是眼睜睜地看著對自己皇弟無禮的女子就這般漸漸走遠。
“二皇姐,我們回去吧……”司以琝拉著司予執(zhí)的手,眼神帶著祈求。
司予執(zhí)看著他,點頭,“好,我們回去。”說完,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正走進了旁邊拐角處的一行人,然后便也和司以琝往前方的巷口走去。
便在司予執(zhí)三人方才走出了一步之時,前方拐角處居然出來了打斗聲。
忽如其來的。
隨后,方才消失在拐角處的那少女一行人卻往這邊退來。
同時,好幾個蒙面手持長劍的女子正在追擊她們,便在她們前方打成了一片。
雖然這條小巷不大,但是卻也不小,足以容乃四個大人并排走著。
而前方少女一行人卻因為巷子拘著,無法全力回擊那些蒙面的女子,而那些女子,卻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對著巷子的情況極為熟悉,招式發(fā)揮的更加的凌厲。
“二殿下快走!”那侍衛(wèi)見狀,便對著司予執(zhí)喝道。
司予執(zhí)驚恐不已,隨即拉著司以琝往前方的巷口走去,卻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影從墻上飄落在她們面前,隨后不問緣由便動手。
那侍衛(wèi)立即上前抵擋。
司予執(zhí)拉著司以琝往后退了幾步,隨后便死死地將司以琝胡在懷中。
司以琝嚇得臉色發(fā)白。
前方的少女見了這邊情形,對著中年女子喝道:“去救他們。”
“主子,你的安危要緊!”那中年女子一邊抵擋著蒙面人的襲擊一邊道。
少女一臉陰沉,“去救他們!”
“請恕屬下不能從命!”那中年女子沒有領命,她不會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而棄主子的安危于不顧,而且,她心里也希望這個居然可以影響主子心緒的男子消失,雖然他不過是個孩子,可是,不管是孩子還是真正的男子,她都不允許任何影響主子的人存在!
主子不讓她動手殺了他,那他這般死了,也是一件好事!
那少女動了怒可是卻也沒有法子,她本是想親自過去救他們的,但是這些人都是沖著她而來,所以不可能讓她過去的。
而少女也沒有想到,便是她這般一喝,讓那些蒙面人更加相信,司予執(zhí)他們與她是一伙的,因而,那兩個與那侍衛(wèi)纏斗的蒙面人的攻勢更加的激烈,勢要將障礙鏟除然后好取了司予執(zhí)與司以琝的性命。
而那侍衛(wèi)雖然身手不錯但是那兩個蒙面人功夫卻也不差,而且她一人對付兩人,因而,很快便落了下風,若非抱著絕對不能讓二殿下和三皇子出事的念頭,她早便支撐不下去了,可是便是她如此,最后還是無法繼續(xù)支撐。
血腥味越來越濃。
司予執(zhí)雖然在武場學武有一陣子但是學武的時間畢竟不長,而且還是始終還是一個孩子,更要緊的是,她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打斗場面。
能夠保做剩的震驚她已經(jīng)做得很出色了的。
她見了那侍衛(wèi)漸漸的無法支撐,連忙在自己四處尋找著可以防身的武器,最后在身后墻角下發(fā)現(xiàn)了一塊磚頭,便立即撿了起來,隨后將司以琝拉到自己身后,背對著墻立著,接著,她便用盡了全力,猛然對著其中一個與侍衛(wèi)纏斗的蒙面人的頭部扔出了手中的磚頭。
雖然她已經(jīng)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那磚頭也是扔的極為的有力度,但是雙方實力畢竟還是極為的懸殊,那磚頭并沒有打上那蒙面人的頭部,便被那蒙面人一手給拂開,而那蒙面人也因為憎恨司予執(zhí)的偷襲,因而這勁道居然推的那磚頭轉(zhuǎn)而襲向了司予執(zhí),司予執(zhí)無法如同那蒙面人一般擋住那磚頭,而她也不能逃開,因為司以琝就在她的身后,她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轉(zhuǎn)過了身,將司以琝完完全全地護在了身下。
隨著后腦的一陣劇痛,司予執(zhí)被那磚頭砸個正著。
“二殿下!”那侍衛(wèi)驚叫,同時趁著方才那蒙面人分心之時,一劍刺進了她的咽喉,可是便是她解決了一個蒙面人,但是還是無法阻止司予執(zhí)的手受傷。
司予執(zhí)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但是卻還是沒有倒下,她咬著牙關,依舊將司以琝護的周全。
她不能倒下,她要保護琝兒。
司予執(zhí)不斷地在心中念道,用過人的意志抵擋著眩暈的侵襲。
那侍衛(wèi)可能是被司予執(zhí)受傷這事給鎮(zhèn)住了,激發(fā)了潛能,很快也將剩下的那個黑衣人給解決了,隨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到了司予執(zhí)的面前,扶著墻,虛弱地叫道:“二殿下!?二殿下……”
而那邊的少女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可是無奈的是,她無法脫身,這些蒙面人像是一定要取了她的性命似的,不過讓她慶幸的是,受傷的是司予執(zhí)而非司以琝。
少女在乎的人不過是司以琝一個而已。
圍困少女的蒙面人等見了這邊的兩個同伴都被殺了,因而也分出了兩個繼續(xù)前來這邊解決司予執(zhí)等人。
那侍衛(wèi)見狀,撐著身子想要繼續(xù)保護兩位主子,可是她傷的實在嚴重,身上的血也流的很快,掙扎了幾下卻還是無法起來。
那少女見了這一幕,猛然擲出了手中的劍,正中了其中一個蒙面人的后背,那蒙面人隨后倒下。
而剩下的那個,少女卻已經(jīng)沒有法子了。
中年女子見主子居然為了救一個司予執(zhí)他們而扔出了手中的武器,心里大駭。
那剩下的那個黑衣人見狀,腳步頓了頓,隨后,揮劍繼續(xù)上前,卻在她的劍就要刺向司予執(zhí)的后背的那一刻,她的動作忽然間聽了下來,隨后,哄的一聲往后倒了下去。
她的胸前,插了一支箭。
而同時,前方的巷口猛然涌進了一隊官兵,而為首的便是白薇,方才那蒙面人胸口上的那箭便是出自她手中的弓弩。
那侍衛(wèi)見了白薇,猛然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靠著巷子的墻壁坐著吶喊道:“白大人……快——快救——二殿下——救三皇子——快……”
司予執(zhí)似乎也聽見了這句叫聲,放下了心,隨后便倒了下來。
司以琝愣愣地看著司予執(zhí)這般倒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臉龐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蒙面人見了這一幕,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便似乎放棄了行動似的,躍上了墻頭紛紛逃離,而少女一行人卻沒有因為蒙面人的離開而安下了心來,尤其是那少女。
因為她聽見了,那侍衛(wèi)對白薇說的那句話。
她說,快救二殿下,救三皇子。
她明白這兩個稱呼意味著什么。
而隨后,她便又看見了司以琝猛然跪下椅著司予執(zhí)的身子,放聲厲喊道:“二皇姐……二皇姐——”
這個稱呼,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少女呆愣住了。
中年女子見了這情形也是大驚失色,只是她卻沒有如同少女一般發(fā)呆,而是,一把拉著那少女便往前方的巷子走去。
少女回過神來,最后看了一眼驚恐叫喊著的司以琝,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薇見狀下令官兵上前追擊,但是因為司予執(zhí)受傷她無法脫身。
官兵立即往前追去,而白薇以及所帶來的侍衛(wèi)便留下來護送司予執(zhí)以及司以琝回宮。
白薇驚恐地發(fā)現(xiàn)了司予執(zhí)的頭上染滿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