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兩人走出民政部,緊接著就去了照相館拍照。
這個年頭拍照可不便宜,雖然手里頭不缺錢,但以后要用錢的地方也多,譚明月和周鈺只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了照片已經(jīng)到了飯點,師傅加班得加錢,還得等一陣子,不如下午再過來拿。
兩人接著去了國營飯店買了五個大肉包子。
譚明月吃一個就飽了,周鈺胃口大,四個剛好頂飽。
吃完了包子,他就小聲喃喃著,像是生怕忘了一樣:“要去買頭繩和發(fā)夾,去百貨大樓?!?br /> 譚明月找人問了路,坐上自行車出發(fā)前往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也沒多大,商品種類很少,一家獨大,沒有別的競爭者,價格相對于這個時期的物價來說很貴,普通人家很少能買得起里面的東西。
向來花錢如流水一次能買下一車衣服和包包的譚大小姐咬了咬牙買了兩塊肥皂和一盒雪花膏,就歇下了購物的心思。
就這三樣必須品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了,加上周鈺挑中的一段紅頭繩,付了票和錢她就拽著他的胳膊快步離開了。
兩人取了照片騎車回村。
下午的時間比較充裕,盡管路上花了兩個多小時,離飯點還算早。
紀(jì)蘭妮看著照片很是滿意,“你們兩個照得可真好看。”
兒子笑容滿面,鳳眼微瞇,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但是黑白照削減了那份傻氣,面容俊朗,笑容燦爛,意氣風(fēng)發(fā)。兒媳婦眉眼彎彎,臥蠶飽滿,唇角兩邊梨渦淺淺,笑靨如花般明媚動人,看起來般配極了。
她又看著結(jié)婚證,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是兒子的名字還是認識的,另外的三個字是兒媳婦的名字,還有漂亮的紅章,簡直不要太正式了,跟村里頭那種不正規(guī)的完全不一樣。
“可真好,老頭子你快去弄個相框框起來,就掛在堂屋里,到時候擺酒席那天村里人都能看到。”
周建霖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周鈺在一旁催促“娘,你快點看,看完了把結(jié)婚證還給我。”
紀(jì)蘭妮白了他一眼,“急啥,我還要看一會,你這么閑去河里挑水燒水,等會就要做晚飯了,省得小月洗菜碰冷水?!?br /> 一聽這話,周鈺就打消了立馬要回結(jié)婚證的事,忙不迭拿起扁擔(dān)勾著兩個水桶出了門。
譚明月把買來的東西放進屋里,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和那個大傻子睡同一間房,同一張床,難得生出了一絲緊張感。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蓋棉被純聊天,這會離改革開放還有好幾年,結(jié)了婚一直沒有孩子說不過去,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為他們夫妻身體有問題。
而且趁著這會正年輕早點把孩子生了身體容易恢復(fù),婆婆也能幫忙帶帶,以后生孩子難免會影響自己的事業(yè),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規(guī)劃好事業(yè)版圖。
譚明月沒穿越前談過幾段戀愛,但大多是太過孤獨寂寞想要被愛瘋狂作妖去的,還真沒跟異性一起睡過,最多看了幾部小說和小電影算是有點入門理論知識。
周鈺應(yīng)該會吧!
雖然腦子傻了,但男人在那方面不都無師自通,應(yīng)該不需要自己教他吧!最多稍微主動配合一下。
紀(jì)蘭妮也在擔(dān)心這事。
兒子是個傻的,言行跟七八歲的孩子一樣,白長得這么高大結(jié)實,兒媳婦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肯定啥也不懂,就算懂那么一點也害羞得緊,這倆湊到一起知道怎么辦事嗎?
她又不好意思讓未經(jīng)人事的兒媳婦主動,周建霖也不好教傻兒子怎么做那事。
夫妻尷尬地對視良久,周建霖輕嘆了口氣,“算了吧!給點時間讓小兩口適應(yīng)一下,等適應(yīng)了自然而然就成了?!?br /> 紀(jì)蘭妮悶悶地點頭,不然還能咋辦呢!
……
到了晚上,等譚明月洗完澡,周鈺給自己燒了兩大鍋熱水摻著冷水,干干凈凈地洗澡,還用了以前沒用過的肥皂,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擦干凈身上的水,穿上棉衣,他深深吸了口氣,來到屋外,輕輕推開門。
十來天沒在屋里睡過,大致樣子沒有改變,因為譚明月什么也沒有,連衣服都是跳河時穿的那身,嫁進來后周家家具齊全,雖然不是全新的,但也沒有壞掉,自然也就沒再添置家具。
煤油燈的燈光被門口吹進來的風(fēng)吹得微微閃爍,屋里打掃得非常干凈,一塵不染的,枕套和被套換成了新的,窗戶用黑色的布遮起來了。
他將目光移到床上微微隆起一道弧線,喉嚨莫名地有些發(fā)干,不自覺地吞咽了口水。
感覺到有寒風(fēng)拂過后腦勺,譚明月縮著脖子將頭蒙進被子里,說出來的話有些甕聲甕氣,“快關(guān)門,有風(fēng)進來,冷死了!”
這個身體常年吃不飽干活干得多底子虛的很,大冬天的跳河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不是休息十來天就能好的。
周鈺心里一顫,輕輕哦了聲,用最快的速度將門關(guān)嚴實。
關(guān)上了門,他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先吹滅了桌子上的煤油燈,瞬間屋里變得一片漆黑。
黑暗讓周鈺多了些許勇氣,一步步走到床邊,輕輕掀開被子一角,緩緩躺到床上,再蓋上被子。
整個過程都很輕,可這么大的個頭往床上一躺,外側(cè)立刻下沉。
譚明月心跳停滯了一下,然后隨著油燈吹滅他一步步走近砰砰地瘋狂跳起來,到他躺在床上時整個人就像飆車直上一百二十邁,緊張得幾近溺斃。
周鈺心里更緊張,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縮手縮腳地睡在自己這邊,根本不敢碰她半根汗毛。
靜靜地躺了好一會,譚明月的心跳漸漸恢復(fù)平穩(wěn),身側(cè)的人自從上床以后一動不動跟木頭一樣,對著一根木頭有個毛線的緊張感。
看樣子是不能指望這個大傻子了,她暗暗沉了口氣,還是得自己來。
她咬了咬牙,右手從被子底下往外側(cè)探過去,剛碰到男人結(jié)實的胸口就感覺到他的身體明顯輕顫了一下。
好一個貞潔烈男,譚明月來了一絲興致。
她就像一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采花大盜,小手在胸口輕飄飄的撫摸著,同時上半身緩緩朝他貼過去。
周鈺的身體更加僵硬,暗夜遮擋下眼睫不斷顫動,心跳砰砰砰地幾乎要跳出胸腔。
同樣是撫摸,平時她摸自己的腦袋時他會主動蹭蹭她的手,可現(xiàn)在她上下輕撫著胸口時完全不一樣,就像在撥弄著弓弦,而他正是那繃緊的弦。
他不懂,怕做錯了讓她不高興,不敢觸碰,也不想阻止,被動中透著默許和期待,期待她對自己為所欲為。
只要順著她應(yīng)該不會錯,周鈺暗想。
在他思索的過程中,譚明月已經(jīng)欺近,占了他小半邊枕頭。
手漸漸上移,撫過微微滾動的喉節(jié)到下顎,感覺到有一點扎手,是還沒完全長出來的胡渣。
她板著他的臉面向自己,憑著湊過去,親在高挺的鼻尖下。
屏住的呼吸一下就失控,噴灑出來,氣息格外灼熱。
只是親了下鼻尖,很快就撤離了,連帶著淡淡的余溫也消失得極快。
周鈺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褥,幾乎快要克制不住抱住她親上去。
一擊沒擊中,譚明月雙手齊上在他臉上鎖定范圍后,才再次親上去。
周鈺腦子里一白,感覺像是大年夜里各家各戶鞭炮聲齊齊炸響,噼里啪啦的,讓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徹底崩塌。
她的嘴好軟,軟得不可思議,溫度比自己低一點,卻讓他感覺像是烙印般,輕輕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為之心馳神往,顛倒癡迷。
周鈺再也無法控制,伸手環(huán)住纖細的腰,有些霸道地將人鎖進自己懷里。
他依舊不會吻,只是緊貼著她的唇瓣,放縱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
譚明月被腰間的手臂勒得有點疼,后仰著脖子想要說話,卻被他急急追吻上來。
這個大傻子真是……該主動時不主動,不該的時候又這么莽撞。
她心里無奈,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唇,細聲撒嬌:“別抱那么緊,我受不了。”
周鈺被舔得呼吸一滯,放松了手下的力道,只是維持著環(huán)抱的姿勢。
譚明月舌尖探入,靈巧地挑開牙關(guān),主動追擊藏在里面的有點羞澀的舌頭。
隱約懂了要怎么做,周鈺緩緩探著舌頭迎接,唇齒交纏在一起,輕輕吮吸著,溫柔極了。
可是再溫柔吻得久了,譚明月感覺到舌頭發(fā)麻,想要縮回來卻不被允許。
像是要懲罰她膽侵入自己領(lǐng)地,周鈺極盡糾纏,不舍放過。
漫長的吻,幾乎快要窒息,譚明月忍不住從鼻腔里發(fā)出似哭似泣的哼聲,才得以放過。
經(jīng)過這個吻她算是明白了,男人就算腦子傻了,骨子里的霸道還是存在的。
周鈺呼吸粗重,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燥熱難耐,卻又不知道該怎么下去,只能將臉埋在她頸項間,啞聲求助,“小月,教教我,我,我不會,你教我,我好好學(xué)?!?br /> 本來今晚只想親一口,再慢慢循序漸進,到最后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可現(xiàn)在聽到他可憐巴巴的話譚明月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此情此景,試問誰不想給這張白紙?zhí)砩项伾兀蛋岛袅丝跉?,引?dǎo)性地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衣底下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