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受道_第12章
譚修月看到此處,終於不愿再繼續(xù)下去,撂下一句“我吃飽了”就回了客棧廂房,倒是燕重水一直非常淡定的吃飯,好像多出的人只是空氣一樣。
邢舟一向熱愛結(jié)交朋友,和兄妹兩人也相談甚歡,似乎連多日來積攢的壓力都減少了一些。過了一會兒,邢舟道:“不知望夕你們此行是要去做什麼?當(dāng)然,如果是秘密行動就不用跟我說了。”
瞧,已經(jīng)開始叫人家名字了。
燕重水微微抬頭瞥了他一眼,此時他已吃飽,於是干脆的沖在座幾人點(diǎn)點(diǎn)頭,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和邢大哥不需要有秘密啦!”倒是韓蕭蕭先開懷的笑出了聲,已經(jīng)徹底忘了縱云社和破軍堂之間的矛盾,大方地說:“我們此次要去的是劍仙墓哦!”
謝十殤的墓?邢舟一震,不禁開口問道:“你們知道在哪?”
傳說劍仙畢生絕學(xué)“我違劍法”就埋藏於其墓中,可惜世上沒有人知道在什麼地方,包括謝家後人。甚至在各地還有不少假墓迷惑世人眼球。
韓望夕倒仍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仿佛妹妹說出來的并不是什麼秘密,微笑道:“還不確定,所以要去看看。”
就在這時那客棧掌柜走過來,頓了頓,竟終是忍不住道:“少當(dāng)家,此事機(jī)密,不可……”望向邢舟的眼神滿滿的敵意和防備。
沒想到這人竟是縱云社的人,讓邢舟好奇的連連打量。
“邢大哥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對他有所隱瞞。”看見那掌柜還要再說,韓望夕揮了一下手,不耐道:“我自有分寸,退下吧。”
別看他一副溫和書生模樣,此刻板起臉來竟不怒自威,那縱云社門人看少當(dāng)家態(tài)度堅決,只能不甘的退了下去,臨走還不忘瞪了邢舟一眼。
邢舟看韓望夕這樣表態(tài),心頭巨震,沒想到青年竟如此坦誠相待!心下感動不已,也徹底將韓望夕當(dāng)成了至交好友。
只是想到自己一會兒對他會有所欺騙,邢舟又覺得十分愧疚。謝環(huán)是劍仙謝十殤的孫子,曾在彌留之際千叮嚀萬囑咐,讓邢舟去找他寄養(yǎng)在武林盟的孫子謝春衣,讓他一起幫忙把我違劍法找到,不能落於他人手中。
無論韓望夕是代表縱云社還是武林盟去查探劍仙墓,劍法都不能讓他得到。
雖不確定韓望夕他們找到的是不是真墓,但萬一是的話,一切都晚了。因此盡管自己身體還有懷哈奴的毒,對好友也十分抱歉,但想起謝環(huán)的遺命,邢舟仍是開口道:“那個……能算我一個嗎?”
第十三章
“不行!”知道邢舟打算隨韓望夕去找劍仙墓以後,譚修月是第一個反對的。燕重水雖沒說什麼,但緊蹙的眉頭就證明他也不認(rèn)為這是個明智的決定。
“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就不能放任不管。”邢舟堅決的說。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這就是蠢!”譚修月生氣的指著邢舟道。誰能知道那韓望夕說的是真是假?對剛認(rèn)識的邢舟就這麼掏心掏肺的?原諒他心理陰暗,他就是覺得這背後有陰謀!縱云社和破軍堂積怨已久,讓他去相信一個武林盟的走狗,他寧愿去相信修羅谷盛產(chǎn)圣人!
“修月,你別生氣。”生怕他封魂骨又發(fā)作,邢舟急忙說。
看年輕神醫(yī)正坐在床邊,邢舟想了想,走了過去蹲在他腳邊,握住他的雙手,有些可憐巴巴的叫道:“修月……”他仰著臉,從下往上看著錦衣青年,眼眶里濕漉漉的,活像無辜的大型犬。
“……嘖!”譚修月氣憤的咬牙,但不得不說從小到大這招對他最奏效,而邢舟其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撒嬌。
不過第二天上路的時候,縱云社倒是比較歡迎譚修月和燕重水,畢竟一個是有名的神醫(yī),一個貌似是少林僧人,盡管他從沒有承認(rèn)過。
一路上韓家兄妹都圍繞在邢舟身邊,哥哥溫柔敦厚,妹妹活潑可愛,打眼看去三人就跟一家人似的和樂融融,讓譚修月臉色更加難看。
而有了這麼兩個“跟屁蟲”,每日要“解毒”的過程更是困難很多,好在每次都有驚無險,只是都不是很盡興,搞得燕重水都有些不愈了。
所幸路上并沒有耽誤太久,到第三日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總算找到了林中深處的墓碑。
此時他們正站在馬陽山的一處瘴子林中,雖然途中因為縱云社準(zhǔn)備不充分,導(dǎo)致有幾人中毒,但在譚修月面前,這些瘴毒不過是小兒科。
“是這里嗎?”邢舟有些不確定的問。畢竟這里只有一處長滿藤蔓雜草的土包,石碑上也很簡單的刻了“謝十殤”三個字,怎麼都不像是劍仙的墓。
“檢查看看就知道了。”韓望夕微笑道,然後拉起衣袍蹲下查看這灰色的石碑,而縱云社其他人則在周圍查探。
邢舟則打量著石碑的背面,突然發(fā)現(xiàn)這碑底有一處可疑的地方:“哎?”
那里泥土顏色偏深,放在手里一捏還有些潮濕,有點(diǎn)像剛翻出來的新土。而墓碑與墳包之間,仔細(xì)看有一根透明色的細(xì)線,如果不是認(rèn)真看絕對會忽略的。
“邢大哥,你發(fā)現(xiàn)什麼了嗎?”韓望夕很是相信邢舟,所以看他站在土堆之上,也跟著走了過去。
譚修月和燕重水都認(rèn)為這不是真墓,於是各據(jù)一方抱臂而立,遠(yuǎn)遠(yuǎn)的看這幾人做無用功。因此當(dāng)邢舟和韓望夕跌下去的時候,他們即使有所反應(yīng)也晚了。
邢舟一開始只是覺得腳下泥土有問題,蹲下來觀察的時候,卻猛然間感到腳下震動,然後就見那土堆仿佛上層的沙漏一般,從中間急速塌陷下去,凹成了一個碗型。邢舟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小心!”瞬間就沒了蹤影。
而離他最近的韓望夕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他一下躍到那洞口前,也跟著跳了下去。而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刻,那些泥土又層層疊疊的堆砌在一起,仿佛活了一般,重新形成一個土包,好似從來沒有動過似的。
譚修月臉色蒼白地沖過去,卻被燕重水?dāng)r住。男人率先走到墳?zāi)垢浇焕硭闹芸v云社門人的驚慌和著急,用長棍先敲擊附近的地面,確定沒問題以後也走上了墳包。
只是這次機(jī)關(guān)卻沒有反應(yīng),燕重水命令其他人把土包掀開後,卻發(fā)現(xiàn)那只是普通的地面,沒有絲毫可以進(jìn)入的通道。
韓蕭蕭也變了臉色:“怎麼會……這是墨家最厲害的機(jī)關(guān)陷阱,以前只聽說過,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做出來。”
“有解決的辦法嗎?”和尚轉(zhuǎn)頭問。
韓蕭蕭抿著唇搖搖頭:“這個叫‘殞命坑’,除非設(shè)置陷阱之人有意在里面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jī),否則……其他人是無法從外力進(jìn)入的。”
而在坑里的韓望夕,也是這麼跟邢舟的說。
“……還有這種陷阱啊。”邢舟抬頭看嚴(yán)絲密合的洞窟頂部,感嘆道。剛才他剛從上面摔下來,韓望夕也跟著跌在他身上。
此處一片漆黑,多虧韓望夕身上的火折子。這里仿若一處地宮隧道,前面有很多分支,而分支後面還有分支,根本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到出口的。
邢舟嘆了口氣:“你剛才不應(yīng)該跟我一起下來的。”
白衫青年聞言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讓邢大哥一人呆在這種地方?”眼里的堅決和真誠是怎麼都掩蓋不掉的。
就算邢舟本來也有點(diǎn)懷疑,但此時看韓望夕這樣也完全沒有了防備,他一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確定白衫青年確實一片真誠,只是他還有點(diǎn)疑問。
“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武林上能人之輩眾多,他真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了不起的事,能讓人念念不忘。
韓望夕笑著搖搖頭,儒雅的面龐有著小小的靦腆,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總得尋找一個出口。”
邢舟的注意力果然放到了他的小盒子上,好奇的問:“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