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峰回路轉(zhuǎn),心跳
,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
爆炸的轟鳴聲只有一聲,但是緊接著木頭的斷裂聲,石塊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再無一刻安寧。
陌以安跟袁雨所在的這個小空間,此時也在坍塌。
她沒時間猶豫,袁雨也是一樣,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飛從即將坍塌堵住空間出入口的木板之下通過。
外面的礦道也在不斷坍塌,木頭的斷裂聲表明了礦道結(jié)構已經(jīng)被爆炸震錯位了。
“瘋子!瘋子!”陌以安跟袁雨同時大喊。
沒有聽到回音,可是前面原本林峰所站立的位置,明顯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他們根本過不去,當然,那邊的人肯定也過不來。
兩人不甘心,又一起大喊。
終于,再次聽到林峰的聲音。
“我在這兒,我沒事,就是一條腿可能斷了。你們快點走,別管我!”林峰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痛苦。
袁雨是跟林峰一批選訓進入基地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他立刻就大吼,“瘋子你胡說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去救你,你等著!”
說著,袁雨就看向了陌以安。
陌以安也是毫不猶豫,“當然要救。不過你看那里,就在瘋子頭上,那里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馬上就要砸下來。我身高不夠,你去頂住,我去救瘋子出來!”
袁雨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答應。因為陌以安說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救人,真是極其危險。
即便是讓袁雨頂住那個部分,可是其他的部分也在搖晃在坍塌,而且,這些都是整體,坍塌也不可能是頂住一個地方就能解決的。讓袁雨頂住那個部位,只是為了多爭取一點時間,讓陌以安能夠把林峰給拖出來,另外也是為了防止那一塊掉下來直接砸在林峰頭上,讓他當場喪命!
此時絕對是千鈞一的時刻,陌以安一點兒也不敢耽誤,她飛快地到了林峰身邊。
林峰的一條腿是被一個大石塊砸斷的,那大石塊應該是爆炸生時,從別處迸射滾落過來的,因為慣性的緣故,使得石塊在砸到林峰的時候,度很快,因此,力道也大。林峰的小腿骨,當時就斷了。
陌以安知道自己的靈力可以修復傷口,但是骨頭實在是不好說。她從未試過,也不敢試。
畢竟,如果是傷口的話,傷口重一點輕一點,至少是當時看不大清楚,就算是看了,或許也有看錯的。可是骨頭斷了,是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好了的。她之前給池春治療的時候,都不敢碰池春那斷掉的三根肋骨,因為池春很清楚他是斷了三根肋骨的。
陌以安能做的只是搬開石塊,同時盡量給林峰腿里面的出血點止血。同時,骨折如果不復位的話,會腫脹,同時會疼痛難忍,也會越來越疼,而且會內(nèi)出血!
陌以安看著林峰,“瘋子,你現(xiàn)在聽我的,摁住膝蓋這里,我要給你骨折的地方復位,否則的話你待會兒動都動不了!”
他們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練的,平時的訓練課程中也有如果遇到各種突情況時,要怎么處理。其中就有,當自己受各種各樣傷害的時候,要怎么進行急救。
骨折復位也是其中之一,還是很重要的課程之一。
林峰也清楚,陌以安說的是正確的。長期的訓練,讓他能夠忍受巨大的痛苦。所以,他點點頭,死死地咬住牙按住自己的膝蓋。
陌以安深吸口氣,在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當數(shù)到三時,她猛然將手中握著的林峰的腿向著相反的方向扳去。
“咔嚓!”
“啊——”
這一瞬間的疼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林峰盡管早有準備,卻還是痛呼出聲。
陌以安滿頭都是汗,她摸了摸骨折的地方,雖然還腫脹,但是暫時骨頭回復到了原位。不會引起更大的腫脹和更多的出血了。陌以安又往林峰的腿骨骨折處注入了少量的靈力,減弱他的疼痛,同時也是保護他的腿。
果然,很快,林峰那原本慘白的臉色,好了很多。
此時,袁雨那似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響起,“快走,我頂不住了!”
陌以安陡然一驚,立刻抓住林峰的胳膊,林峰此時也好多了,借著陌以安的力道,快站了起來,趕緊往內(nèi)側(cè)移動過去。
就在陌以安跟林峰剛剛跑過這一塊坍塌區(qū)的時候,后面,也就是原本袁雨頂著的部分,驟然之間,地動山搖,無數(shù)的木板木棍混合著石塊煙塵砸在一起!
“袁雨!”
陌以安與林峰同時撕心裂肺地喊道。
可是礦道中就只有兩人聲音的回音,摻雜在那亂七八糟好像是地震一般的噪音中,再無其他。
就在陌以安跟林峰都一臉呆愣,眼神中盡是不敢置信的痛苦時,忽然,從側(cè)面走出來一道人影。
“別這樣,我沒事。”袁雨勉強笑道。
他的表情很不對勁,果然,他踉蹌著朝兩人走過來幾步,就一頭栽倒在林峰身上。
林峰的腿本來就不能用力,被袁雨這么一撲,頓時搖搖欲墜,陌以安趕緊扶住二人。
此時,她才看清楚,袁雨的后背,鮮血淋漓。應該是在躲開的時候,恰巧跟坍塌的巨石擦身而過。
陌以安心道,好險,要是袁雨再晚哪怕一秒,只怕這會兒也只能被巨石砸在地上成為肉泥了。
袁雨的問題不大,只是比較疼,很快他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倒抽著冷氣站直身子。
“快走!”陌以安趕緊說道。
此時,礦道內(nèi)到處都是震顫。再不走就遲了!
三人一起快朝著尚未坍塌的礦道跑去,一路上,到處都在搖晃。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樣,只要是一處生爆炸,那么處處都有危險。
因為林峰的關系,三人的度有些慢。陌以安在前面開路,袁雨在后面,林峰走在中間。
路上,又遇到了一些零散著逃跑的娃娃軍。
本來在這種情況下,陌以安不想殺人的,但是很明顯,這些娃娃軍們看到他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進行攻擊。所以,陌以安也徹底收起自己那多余的同情心,但凡是遇到娃娃軍,立刻干掉。
大概是大多數(shù)的娃娃軍都跑出去跟韓澤弄來的所謂的另一個武裝勢力的人對陣,礦道內(nèi)留著的娃娃軍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陌以安幾人不斷得殺戮,因此,礦道內(nèi)的娃娃軍越來越少。
這一路走回來,陌以安林峰跟袁雨三人幾乎都沒遇到幾個。
終于,在距離出口只有幾個路口的時候,三人遇到了6止他們!
此時,6止、楚莫、武侯、池春四人,正帶著阜康先生一家三口,躲在這里休息。
“怎么沒出去?”陌以安立刻問道。
回答她的是6止,“我去前面探過路了,出口被堵住了。”
陌以安頓時皺眉。出口被堵住了?
這礦道是從上往下下的,有一段是垂直的礦道,就好像是井一般,一旦有人把井口給堵住,或者僅僅是在洞口架上一桿槍,那么井下的一個都逃不掉!
想了想,陌以安并不敢冒險,大家也都不敢冒險。畢竟,即便是他們再離開,但是在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下,他們根本就沒有勝算。
又沉默了一下,陌以安果斷地說,“我知道另一個出口。那里的出口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6止立刻轉(zhuǎn)頭來看陌以安,“你確定能記得路線。”
“嗯。我確定,但是路上可能會不好走。我們過來的時候,遇上了爆炸坍塌,所以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確認這條路還能不能過去!”陌以安的聲音有些低沉。
陌以安說完,6止果斷地說,“這樣不行,在這里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一旦從那條路上走,中間遇上坍塌的話,我們就絕無生還可能!這樣,槍手你沒有受傷,而且你的記憶能力也比較強,你跟妖妖一起回去探路,看看有沒有另外一條路可以通往那個出口。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兩個,槍手直接出去,妖妖回來報信。槍手出去之后,想辦法讓隊長把這個出口處的人給調(diào)走,或者干掉。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跟著安安從那個通道處出去。記住,不能勉強,如果路上遇到什么阻礙的話,立刻回來!在這里,我們上不去,上面的人也別想順利下來,還是比較安全的。”
韓澤不在,6止是副隊長,也是整個隊伍的謀士。所以6止的話,陌以安跟楚莫立刻都答應下來。
兩人快離去!
陌以安一邊走一邊在回憶著地圖。她剛才對著林峰袁雨回來的那條路肯定不能走了,甚至連臨近的路都不能走。因為那里的坍塌必定不會只是一個區(qū)域的,應該會是多個區(qū)域的。這邊距離爆炸生的地方太遠,所以即便是那邊坍塌,坍塌也會在中途的時候被廢棄物給頂住,使得后面的不再繼續(xù)搖晃坍塌。
所以這邊是安全的。如果沒有更多的爆炸的話,6止池春他們帶人質(zhì)待著的這個地方,就是安全的。
陌以安必須要從自己腦子中的地圖里找出一條其他方位的道路。
想來想去,唯一的那個比較近且比較清晰的就是當時她送薛子謙過去的路了。
“從這邊走,希望這邊的路沒問題。”陌以安低聲說道,接著又笑了,“幸好布置炸彈的不是池春,否則那坍塌范圍只怕是能再擴大幾倍!”
楚莫點頭,只吐出了一個字,“嗯。”
陌以安也不以為意,反正楚莫一直都是這么冷淡,也不能說是冷淡,只是沉默。性格上有些像她的冰山三哥陌瑾瑜。只不過陌瑾瑜的目光跟楚莫的不一樣,楚莫的目光很純凈,有些呆,對于任務能夠不折不扣的完成,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好像是……天然呆。而陌瑾瑜,在陌以安看來,絕對是個冰山面癱外加厚黑學大能!
陌以安覺得楚莫這種人很可愛,你可以盡管向他說任何事情,他一個字都不會往外吐,當然了,你要是想要他的意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路上,因為陌以安還要不斷地回憶路線,所以兩個人的度并不能算是很快。最麻煩的是,遇到坍塌的地方時,陌以安就需要再另外找路線,那就更慢了。
兩個人除了剛開始說話之外,就一直沒再怎么說話了。陌以安沒什么煩心事兒要傾訴,而且她總覺得楚莫這個人有點天然呆,除了槍之外,他的世界就好像是跟小孩子一樣純白。因此,就算是有什么事,她也不會跟楚莫說的。這樣一個心思純凈的楚莫,誰忍心給他潑上墨呀。
說起來也是夠奇怪的,像是基地的這些人,全部都是手上沾有人血的,而且還為數(shù)不少,可是偏偏楚莫就是能夠給人一種純白感覺。這一點,陌以安覺得很神奇!
大概也只有這樣的楚莫,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神槍手,心無雜念!
不過,陌以安沒想到,楚莫竟然開口了,主動開口跟她講話。
“謝謝你。”楚莫毫無預兆地說了三個字。
“啊?”陌以安受寵若驚,又莫名其妙,“謝我?”
楚莫點點頭,“嗯,謝謝你。”
又多加了一個字,可陌以安更無語了,“謝我什么?”
這不是莫名其妙么,謝什么謝?在隊里的時候,一般也是大家把她當成小妹妹來照顧的,就連一向不愛說話的悶葫蘆楚莫,也指導過她幾次射擊,不厭其煩的。就算是要說謝謝,也該是她說,她對一種行動隊的隊員們說。
楚莫想了想,才又說道,“楚良。”
“啊?”陌以安又是一陣驚訝,緊接著才反應過來,楚莫,楚良……
她瞬間就驚訝無比地看著楚莫,“你是楚家人?”
怎么可能!陌以安真覺得難以置信。楚家啊,那是楚家啊。那個把楚良這么一個大好青年趕出去,硬是不肯承認他是楚家人的楚家!
總之,因為楚良的事情,她對楚家的印象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雖然楚莫也姓楚,但是陌以安從為想過楚莫會是楚家人。楚莫……楚莫這種人,陌以安想想,也真不知道要什么樣的家庭才能夠養(yǎng)出來。
此時,陌以安恍然現(xiàn),楚莫竟然有可能是楚家人!
第一時間,陌以安就搜查了自己的記憶,沒錯,是搜查。前世的時候,因為楚家出了一個楚良的關系,所以她對楚家也是有一定的關注的,因此,楚家的關系,她大致也都知道。
可是翻遍了自己的記憶,陌以安都沒現(xiàn)其中有一個角楚莫的楚家人。
陌以安太過驚訝,原本正在疾步快走的她,忽然之間竟然停下來了,雖然在黑暗中雙方都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是陌以安還是固執(zhí)地看向楚莫。
“你真的是楚家的人?”
楚莫嗯了一聲,就再沒更多的話了。
陌以安無限挫敗。只能又提起腳步快朝前走,但是,心中的疑惑太濃重,她沒辦法就這樣不問。楚莫啊楚莫,你可是把她已經(jīng)喪失了很久的好奇心都給勾起來了,要是能這么輕松地放你走,那才是奇怪呢!
陌以安毫不客氣地繼續(xù)問道,“你跟楚良是什么關系。”
楚莫這種人,不愛講話,顯得很沉悶很悶騷,可同時也有一點好處就是,他不說謊。只要是從他口中出來的話,任何一句,都不用擔心有謊言的存在。
楚莫好像是在想,停頓了一瞬才說道,“他是我哥哥。”
“啊?”陌以安又驚悚了,“你哥哥,同父同母?”
這個時代的人對于私生子啊小三啊這種事情,還是很敏感的,也是很不愿意提及的,所以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陌以安問得這么直白,對方早就生氣了。可是楚莫不同,他完全沒有其他的感覺,對于他來說,事實就是事實。
楚莫搖搖頭,“不是,同父異母。”
其實這不是陌以安想要問的重點,她更想知道的是,楚莫怎么可能是楚家人。還有啊,就算是楚莫是楚家人,那為何在她的記憶力,完全沒有任何跟楚莫有關的信息?這怎么可能呢。還是說,這就是她重生所改變了的小蝴蝶?在這個空間里多出來了楚莫這么一個人?
陌以安想了想,她知道跟楚莫說話,一定不能太拐彎抹角,因為那樣,他聽不懂。
所以,她直白地說道,“你是一直在楚家長大的嗎?”
楚莫也是很奇怪,他還以為她會問他跟楚良之間的事情,卻沒想到她問的是他的事情。好像對他很好奇。
不過楚莫還是回答了,“我是早產(chǎn)兒,身體很差,還差點夭折。后來就被送到了長白山跟著師父一起生活。十六歲的時候,師父去世了,我回來之后,就入伍了。再然后,就是遇上了基地的選拔,后來又遇上了隊長。”
陌以安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的記憶中一直都沒有楚莫這個人呢。如果按照楚莫說的這樣,就是他的人生軌跡的話,那么在陌以安看來,楚莫必定會一輩子都待在軍隊里,直到老死。
“那你跟楚良……”陌以安又問道。
楚莫頓了頓,才又說道,“他是我哥哥。我有一次跟師父下山,回楚家一趟的時候,見到他一次。母親說就是因為他和他母親來楚家鬧事,當時還懷著我的母親,被氣得動了胎氣,我才早產(chǎn)了。那次回楚家的時候,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我就看到楚良和他母親,來楚家。”
楚莫的聲音飄了很遠,好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有些抓不住的飄忽。
陌以安有些奇怪地問道,“是他害你早產(chǎn)的,還讓你先天就虛弱,你不恨他?”
楚莫搖搖頭,反而是笑了起來,“我怎么會恨他?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肯定沒辦法到長白山跟著師父長大。那樣我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生活原來還有那么美好的一面。如果讓我一直在楚家長大,我會很難過,因為那樣的我,我直覺上就知道,自己不喜歡。”
這次,陌以安是真的訝異了,她怎么都沒想到楚莫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在楚家長大?”
楚莫嗯了一聲,“當然不喜歡。生活簡簡單單快快樂樂多好,非要弄得亂七八糟,我能喜歡才怪。在長白山的日子,是我從前過得最快樂最快樂的日子。現(xiàn)在來基地了,是我在部隊過得最快樂最快樂的日子。”
楚莫的聲音依舊清冷,周圍的環(huán)境依舊黑暗,但是陌以安竟然覺得,楚莫肯定是在笑。真正開心的笑!
說實話,她不是沒見過楚莫笑,只是平時楚莫笑的時候,也是無聲的。而現(xiàn)在,她仿佛聽到他的心在笑!
多神奇的感覺啊!
陌以安忍不住又問道,“那你跟楚良之間沒什么接觸嗎?”
楚莫又嗯了一聲,才說道,“就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面。我喜歡這個哥哥。后來我?guī)煾溉ナ溃矣只氐匠覝蕚鋮④姷臅r候,又見了他一面。不過那次不很愉快,他和他母親跟楚家人大吵一架,離開。我一度很擔心他們母子。”
陌以安聽到這里已經(jīng)恍然,想來楚莫說的這次,楚良和他母親跟楚家人大吵一架離開,應該就是楚良徹底放棄回到楚家的那次了!之后楚良就去了江南省偏遠的鄧陽縣,在榆林鄉(xiāng)從基層做起,最后成為最年輕的鄉(xiāng)長!
再然后,就是楚良這個鄉(xiāng)長還沒當上多長時間,就被她給哄騙走了!
想到這里,陌以安不由得驚嘆緣分的神奇。
“嗯,那你現(xiàn)在徹底不用擔心了。楚良和他母親生活的很好,我也覺得,他們母子已經(jīng)度過了那最艱難的心路歷程。他們現(xiàn)在應該對新生活很滿意。而且,我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后悔的,因為即便是他們當初回了楚家,那么到現(xiàn)在的生活也絕對不會比如今這般更好。很簡單,會楚家后,即便是他們再出色,都有無數(shù)限制,而取得的成功,也會被人說是因為楚家的緣故!那樣的話,成功能夠他們帶來的興奮,遠遠不如由他們自己雙手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更讓人心安理得,也更值得人驕傲!”陌以安笑瞇瞇地說道。
楚莫的聲音中帶著笑意,重重地點頭,“嗯,所以我要謝謝你。這樣真好!”
陌以安又奇怪了,追問道,“你一直都在部隊,尤其是后來這幾年到了基地之后,跟外界聯(lián)系是相當麻煩的,你怎么知道我跟楚良的事情?”
楚莫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來了,但是他自己似乎對自己的笑也很別扭,只笑了一下就停住了,恢復了原來的口吻,說道:“是隊長告訴我的。當初我通過了原來部隊的最初選拔,到達基地進行基地的選訓時,遇上了隊長。我當時的樣子……還有些奇怪。反正就是不合群。我又不愛講話,所以跟隊友們的關系都很冷淡。雖然我那個時候槍法也很好,但是大隊長說我太獨,不合適跟隊友進行團隊協(xié)作,所以想讓我當射擊指導。是隊長說我可以的!后來在隊長的堅持下,我就進了第一行動隊。然后跟隊長熟悉了,隊長看過我的檔案之后,跟我說了楚良的事情。”
這么一長段的話,經(jīng)過楚莫那帶著清冷觸感的聲音說出來,還真的是讓人驚艷。
可是竟然還沒完,楚莫又繼續(xù)說道,“你三年前的時候跟陌家?guī)讉€孩子一起去基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
陌以安覺得楚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在笑!
當真是受寵若驚啊。
“是嗎?”陌以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那個時候,隊長才剛剛跟我說過你,然后你就跟你那幾個堂哥一起來了。我當時就在想,這么個小小的姑娘,真的是隊長嘴里說的那個人嗎?”楚莫的聲音有些輕飄,一聽就知道情緒極好。
陌以安輕咳一聲,“什么叫做小小的姑娘啊!”
只可惜,楚莫聽不懂陌以安偶爾的傲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是呀,你那個時候是小小的樣子啊。”
好吧,陌以安什么都不說了,小小的就小小的吧。
“我平常不愛說話,往往都是大家說的多,我聽得多。其實不是我不想說話,是很多時候,我不知道大家說的話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往往他們講一個笑話,我要好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原來真的挺好笑的呀。原本武侯最喜歡跟我講笑話的,講完笑話大家都笑,可是我不笑,他們就覺得好神奇啊,我怎么這么能忍。可是其實……其實是要等到他們走了之后,好長時間,我才能反應過來,然后一個人笑得肚子疼。”
陌以安也樂了起來,“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
“什么是反射弧?”楚莫直接問道。
陌以安無奈攤手,“就是說反應。我的意思是你反應太慢了。”
楚莫嗯了一聲,“是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樣,其實我只是……很難集中精力去想一些跟我無關的事情。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很難以啟齒,就是……我老是記不住人的樣子!之所以我很喜歡楚良這個哥哥,就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記住他的樣子了,后來,我第二次見他的時候,我竟然還記得他的樣子!”
楚莫說出這話的時候,陌以安真是驚悚了!
“你有臉盲癥?”陌以安驚訝地問道。
“臉盲?”楚莫依舊迷惑。
“就是記不住別人的臉的意思。有的人是聲盲,就是分辨不出來不同人的聲音。臉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陌以安解釋道,接著又問道,“你真的記不住人的臉?”
楚莫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誰的都記不住,只是……有些人的臉哪怕我很努力去記,可是好像就是沒辦法記住。好像是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一樣。不過我還是能記住很多人的臉呀。”
陌以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你算算你現(xiàn)在能記住幾個人的臉?”
楚莫還真是認真地去想了,“從小到大的話,第一個記住的是師父,然后就是楚良。再然后就是隊長,還有你。還有猴子他們!我來基地一年之后,就已經(jīng)能把咱們第一行動隊的人全都記住了!”
楚良的話里,頗有一股子驕傲的意味,好像是小孩子考試考了高分在炫耀求表揚一般!
陌以安內(nèi)心瀑布汗啊!從小到大,這么多年,就記住了那么幾個人!好吧,按照這樣的比例來算的話,楚莫進入基地一年之后記住了整個第一行動隊的三十多人,還真是值得炫耀值得表揚的好成績啊!
“那……楚家人你都不記得?比如說你母親父親?”
楚莫沉默了一瞬,“我記得,但是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有時候我很想很想記得他們的樣子,可是偏偏記不得。還有就是,就算是記得了,過段時間也會忘記。每次行動的時候,隊長給我任務目標的照片,我看的時候,將那個人記得很清楚,而一旦任務過后,我就徹底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病,只有隊長知道,隊長說也不影響出任務,就讓我不用說。”
說到這兒,楚莫又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敢說,要是讓食堂打飯的魯師傅知道我竟然認不出他,他下次一定不會給我紅燒肉的。”
“哈哈哈……”陌以安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笑了。
世界上怎么還有這么可愛的人兒啊!
在陌以安看來,臉盲癥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一些人是因為大腦有問題,在辨識人臉圖像那一塊兒出了問題。就好像是有些動腦部手術的人,你給他一個杯子,他明明就知道那個是杯子,明明就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就是沒辦法叫出杯子的名字!又或者是,他明明知道他的妻子孩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他就是沒辦法叫出他們的名字!
這種情況是因為大腦某些區(qū)域受損而產(chǎn)生的,一部分的臉盲癥病人就是如此。
而還有一種情況,大約就是跟楚莫這種的,他其實不是記不得人臉,只是他的大腦選擇性的記憶他內(nèi)心真正重視的。而一些他內(nèi)心原本不重視,他卻強硬要去記憶的,大腦依舊不會給出這個記憶!
人的大腦的真實選擇,在很多時候要比人嘴巴說出來的更為真實!
“確實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你在出任務的時候能夠記住任務目標的臉,能夠不出差錯地完成任務就行了。”陌以安也給楚莫出了一顆定心丸。
楚莫這種人,果然是只適合在基地啊,一般部隊都是絕對不成的。
這也能夠理解為何楚莫會對韓澤那么感激。想來因為他的臉盲癥,他原本在部隊的時候也受了不少的冷眼吧。
陌以安想了想又說道,“楚良現(xiàn)在很好。你也很好。這樣的生活就很好。”
“是呀,我也這么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我覺得很快樂。對了你不要告訴楚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記得我,不過他很不喜歡楚家人,我看得出來的。”楚莫又說道。
陌以安笑了起來,“你跟楚良接觸的時間太少了,等你多了解他一點,你會知道,他絕對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楚良是在給我打工,但是實際上,若是沒有他幫我打理生意的話,我一個人累死都管不過來的。楚良跟你所所見到的楚家人,是不一樣的。等這次紅樹林的任務完成之后,回去我?guī)闳フ页汲燥垺!?br/>
楚莫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大約是因為路越來越不好走了,楚莫怕讓陌以安分心,也不敢再說什么了。不過經(jīng)過了剛才的那一番談話,陌以安覺得跟楚莫之間的關系倒是近了很多。
其實,在陌以安的心中,楚莫的那種形象,是有些幻滅的!
原本沉默得人神共憤的楚莫,原來也會變成話嘮;原本她以為純白的天然呆,原來也知道家族之間的內(nèi)幕;原本她以為很理智很冷靜的楚莫,原來是臉盲外家粗神經(jīng)……
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啊!
陌以安也是到了現(xiàn)在才真正感受到,原來每一個隊員都是有血有肉的。
這一路走的很艱難,原本陌以安以為路會很長,但是因為途中她跟楚莫的交談,使得這個過程變得很短暫。陌以安甚至都沒覺得有多難,這就已經(jīng)到頭了!
她真的帶著楚莫,憑著記憶中那根本就不正確的地圖,走到了另一個出口處。
此時,因為這里是有光線的,所以陌以安可以清楚地看到楚莫的表情。楚莫也是很驚喜的,他跟陌以安對視一眼,陌以安直接說道,“快點上去。把情況跟隊長說說,以便能夠及早營救人質(zhì)。”
楚莫頓了頓,“安安,要不我回去報信,你去找隊長。”
陌以安堅定地搖頭,“你槍法好,如果遇到事情的話,可以幫到隊長。我們在礦道下面,你的槍法用不上。我在這兒會更有利。再說,你的記憶力能強過我嗎?不用再爭辯了,隊長不在,小鹿就是副隊長,他的命令跟隊長的命令一樣,你快點上去。”
楚莫猶豫了一下,并未拖延,直接點頭。
陌以安當然知道楚莫猶豫的是什么,他好不容易能這么快記住她的樣子,可不希望她有事。所以陌以安又跟楚莫保證,“只要你快點找到隊長,趕緊把外面的事情解決了,說不定當我從這邊過去跟小鹿猴子他們會合的時候,就能直接從那個出口上去了!”
楚莫嗯了一聲,重重地點頭,然后立刻攀著繩索往上爬!
陌以安看著楚莫從出口處上去,離開,她才轉(zhuǎn)身再次返回之前過來的那條路。
可是,她才剛走沒多遠,小銀龍忽然又開口了,“跟我走,往那個方向。”
陌以安立刻拒絕,“不行,我們得立刻回去。如果外面他們攻不下那個出口的話,我要帶大家從這里出去。”
但是,小銀龍卻不肯,堅持說道,“剛才那個呆子都出去報信了,那個閻羅要是還搞不定的話,你就趁早把他一腳踢開另找別人好了!”
陌以安聽了小銀龍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呆子自然指的是楚莫,閻羅指的就是韓澤了。
自從上次小銀龍被韓澤用槍托給砸得沒脾氣了之后,它就一直在暗地里稱韓澤為閻羅。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跟我走,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的。”
不等陌以安可是完,小銀龍就直接打斷她,同時它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從她的手腕上飛起來,先一步?jīng)_著另一個礦道飛去了。陌以安無法,只得趕緊跟上。
小銀龍從空間中飛著,不用顧忌腳下凹凸不平還很潮濕黏膩的地面,度當然快得多,相對來說,陌以安就要慢一點了。不過小銀龍也顧忌著陌以安的度,并未落下她太多。
七拐八拐的,陌以安幾乎都要吐血了,她差點兒都記不住小銀龍這一路飛過來的路線!
終于,小銀龍忽然停下來了,就停在半空中。
陌以安也來了個急剎車,差點沒撞在小銀龍身上。
“到了?”陌以安臉色怪異地說道。因為她看到周圍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還是礦道,跟其他地方的礦道比,這里的礦道應該是比較堅固的。不用擔心其他地方被炸毀了之后,連累到這邊也坍塌。
小銀龍連忙開口,“別吵,前面有人。”
陌以安一愣,緊接著也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戒備。
小銀龍帶著陌以安慢慢地朝前走。
果然,又走了大約又走了幾個礦道的位置,陌以安也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人在用什么東西鑿墻壁一般。
她看了小銀龍一眼,就很快又慢慢地朝前走去。
緊接著,她就看到了讓她很是驚悚的一幕。
薛子謙被綁在礦道的一根兒木柱子上,而木柱子后面的礦道墻壁上,赫然被挖了一個孔,一排雷管正放在那個孔中,引線就露在外面。而更神奇的是,引線那里有一根兒細細的木棒,木棒是點燃的。而且,眼看就要燒到底了。一旦燒到底,那火焰必然是會點燃炸藥的引線的!
而在距離薛子謙大約有五米的樣子,那根兒木柱子上綁著的則是薛紹。
絲毫不出陌以安的預料,薛子謙的臉上一片平靜,而薛紹的臉色則很陰沉,好像是在努力地想,到底要怎么辦!
陌以安本來想直接出現(xiàn),把那火焰掐滅的。可是忽然有動靜了,陌以安趕緊停住。
薛子謙的聲音響起,“薛紹,我知道那鎖鏈困不住你,你可以不用再跟我耗下去了!”
薛子謙話音一落,薛紹的臉色瞬間一變。
緊接著,薛紹果然三兩下,解除了手上的鐐銬,一步步朝著薛子謙走來,臉色異樣陰沉。
“子謙,你要我掐滅這火焰嗎?”薛紹的手在燃燒的木棍上劃過,卻未曾掐滅那火焰,好像是在等薛子謙的決定。
薛子謙淡淡地看了薛紹一眼,眼神中無悲無喜,“薛紹,你不該來這里。”
“我不該來?”薛紹的臉色瞬間就猙獰起來,“你都要死了,我怎么能不來?你忘記我從前說過的話了嗎?就算是死,你都別想擺脫我。死也要跟我在一起!”
薛紹說完,薛子謙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疲憊,或許還帶著絕望,死都不能擺脫的絕望。
這次,薛子謙干脆連話都懶得說了!
薛紹卻是一把掐住薛子謙的下巴,逼著他跟他對視。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薛紹的情緒可想而知,“不想說話?真好。子謙,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死,也注定要跟我死在一起。跟其他誰都沒任何關系!還有,實話告訴你,你以為我是怎么進來這礦道的?我跟恩塔甘達達成了協(xié)議。我在外面的人,會給他大批量他想要的武器,他要什么我給什么。”
果然,薛紹這般一說,薛子謙的臉色瞬間大變,聲音里都帶著顫抖,“你做了什么?”
薛紹哼了一聲,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我做了什么?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你跟我馬上就要死了,你也看不到了。不過子謙,我告訴你,你會死不瞑目的。因為,我跟恩塔甘達說,我會給他所有他想要的東西,而條件只有一個,就是無論見不見得到我,一定要抓住陌以安!然后,我要她以最屈辱最殘忍的方式,生死不能!”
“你瘋了!”薛子謙頓時大吼!
薛紹的眼睛已經(jīng)充血,“是,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你到現(xiàn)在才知道?”
薛子謙目眥欲裂,“你……你怎么能……”
薛紹忽然大笑起來,“子謙,原來你也會失控,你也會崩潰啊。真可惜,竟然是為了一個根本連看你一眼都不屑的女人!薛子謙,你真行!”
薛子謙咬牙,“你以為你能得逞?她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她了。我之前還很心痛,為何她會對自己那么狠,讓自己變成現(xiàn)在這樣,很恐怖!原來,她才一直都是正確的。只有這樣,她才有能力保命!我真慶幸,她學會了殺人,還學得很好!”
薛紹的眼神幾乎能殺人,“是嗎?不得不說,子謙你可真會傷我的心。你對人永遠都是雙重標準。她的一切都好,她哪怕是天底下最邪惡的劊子手,你也會說她好。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是錯的,永遠都是最可惡的最丑陋的,是嗎?”
薛子謙別過頭去,根本就不看薛紹。
薛紹卻是冷笑一聲,“你以為她從哪兒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就能保命了?癡心妄想!這座金礦的每一個出口,都有我的人把守,只要她從這里一出去,立刻就會被無數(shù)槍口頂住,要么被當場射殺,要么被抓回去!如果她被抓回去的話,哼,就一定會是生死不能,一定會讓她后悔生來這世上走一遭!你覺得,她那種性格,是會選擇被俘虜呢,還是選擇當場死亡?”
此言一出,薛子謙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薛紹又大笑起來,“子謙,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只要有一線生機,她是絕對不會選擇當場死亡的。她一定會選擇那生的機會,一定還想著只要活著就可以找機會翻身。哼,我告訴你,那些人是絕對不會對她手軟的。子謙,我對你很仁慈,我們現(xiàn)在死在一起,你就看不到她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了。”
“你住口!”薛子謙低吼,眼眶幾乎都要出血,“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過她,我都死了,你還想要什么!”
這樣的薛子謙,讓原本已經(jīng)瘋狂的薛紹反而是平靜下來了,他伸手溫柔地撫摸這薛子謙的臉,“子謙,我想要什么,你還不明白嗎?不過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了,而今天,我也必將跟你死在一起。子謙,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我從前給過你機會,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把心收回來完完全全地交給我,我就答應放過她。可是你呢?子謙,你竟然想要自殺,你就這么迫不及待離開我嗎?不過,子謙,你想不到吧,就算是死,我都要跟你死在一起!她么……就當她痛苦的哭喊聲,是在為我們兩個能夠真正永遠在一起所奏起的樂曲吧。一定很動聽呢!”
“不!薛紹,我不要死!你滾開,滾開,你怎么能那么對她,你怎么能!”薛子謙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是他自己一定不知道,他的淚不是淚,而是血。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薛子謙就滿臉都是血淚。
薛紹呆了,看呆了。眼中只有痛楚可不敢置信,他好半天才抬頭看向薛子謙,“子謙,你問我怎么能那么對她,那你告訴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怎么能!”
兩個人就這么目光直直地盯著對方,全都不一語。
而眼看,那木棍已經(jīng)燃燒到了底端,馬上就要點燃雷管的引線。
陌以安瞳孔驟然緊縮,俺道一聲,該死!
她顧不得別的,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翻身越過薛紹,一把打飛那燃燒的木棍!
“安安?”薛子謙的聲音中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喜。
陌以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冷笑著看向薛紹:“以后演戲記得演像一點。還有,不要用我當什么狗屁的籌碼。你們兩個之間,跟我丁點兒關系都沒有!”
薛紹不吭聲,就那么施施然地站起身來。
薛子謙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陌以安,“安安,你沒事吧?”
陌以安轉(zhuǎn)頭看向薛子謙,“薛子謙,我想你需要知道,我跟你沒那么熟。還有,我們總共也才只見過了幾次面,不要表現(xiàn)得好像你非我不可一樣!我又不是你的命!”
薛子謙咬唇,喃喃道,“你這不是來救我了嗎?你也不想讓我死的,不是嗎?”
“別,別自作多情。我救你是因為正巧路過這里,因為聽到有人說話,我以為是敵人,就隱藏了起來。然后我看到了那馬上就要被引燃的炸藥。不是為了救你,只是為了救我自己。那炸藥馬上就要被引燃了,即便是我跑,也一定跑不過炸藥,一樣會被活埋,還不如搏一搏,把炸藥給掐滅呢!”陌以安很自然地說道。她才不會告訴他們,她是在聽墻角聽過頭了,以至于炸藥馬上就要被引燃了,她才反應過來呢!
當然,炸藥不爆炸也是她所希望的,畢竟,炸藥爆炸的話,說不定這個出口到池春他們所在的那個出口之間的道路就要被毀了!
薛子謙只是苦笑一聲,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受傷的表情。
他很快就看向陌以安說道,“安安你走吧,小心一點。他剛才說的話,想必你都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小心一點。還有,把我脖子里的這個東西拿出去,這是薛紹的信物,他的人應該會認識這個信物。你見機行事!”
說完這些之后,薛子謙又看向薛紹,“薛紹,你不是要跟我死在一起嗎?那就呆在這里,別走了。”
薛子謙的話,讓薛紹眼底的所有瘋狂徹底燃燒起來,“子謙,原來這就是你,原來這才是你!我捂了這么多年,竟然都捂不熱你這塊石頭。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薛紹說話的時候,陌以安就覺得不對勁。
緊接著,薛紹猛然爆起,一把抓住了薛子謙身后礦道墻壁那個孔里的雷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朝著前面奔跑。而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撿到了之前被陌以安打飛的那根兒木棒。木棒上的明火已經(jīng)滅了,但是還有火星。薛紹一吹,淡淡的火苗就又飄了起來!
陌以安心中一緊,她暗自命令小銀龍,“小銀,你見機行事。那幾根兒雷管要是爆炸的話,咱們只怕就徹底要被埋在這里了。你還沒找到龍族呢,這么死了可太可惜了啊。小銀,這次看你的了啊!”
小銀哼了一聲,“這個時候想起我了,早干嘛去了。”
陌以安怒,“還不是你引我來這里的!要不是你,我能落到這番田地么!還是說,小銀你就是要引我來被他們給炸死的?”
小銀龍理虧,“誰引你來被炸死的。我引你過來是去別的地方的。誰知道路上會遇到這么兩個笨蛋!”
“行了,別管笨蛋不笨蛋的。要是真被他點燃了炸藥,那我們兩個才是笨蛋呢!你看準時機行事啊,我分散他的注意力!”陌以安嚴肅地跟小銀龍說著。
小銀龍哼哼兩聲,算作是答應了,然后就從邊上黑暗的墻壁上慢慢地爬過去,接近薛紹。
而此時,薛紹卻朝著陌以安跟薛子謙走了過來。
他丟給陌以安一個金鑰匙,一邊說道,“給子謙打開吧,這樣捆著手腳,很疼很累,我很心疼的。”
陌以安嘴角一抽,但還是給薛子謙打開了鎖。
薛子謙雙手雙腳恢復自由之后,就轉(zhuǎn)頭看向陌以安,“你走。”
陌以安挑眉,看向薛紹。
薛紹一笑,“子謙,她敢走一步,我立刻就點燃引線。”
陌以安無語,“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不要扯上我好嗎?”
薛紹再次笑了,“我也不想扯上你的。誰叫子謙偏偏就是喜歡你呢。”說著,薛紹又看向薛子謙,“子謙,你真的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是嗎?”
薛子謙不吭聲。
薛紹微微笑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我,你跟她一起離開。”
此言一出,薛子謙跟陌以安都愣住了,兩個人都活像是見了鬼一般。
薛紹又重復了一遍,“子謙,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錯過了的話,那么我們?nèi)齻€人就可以死在一起了。我也很期待這個結(jié)果呢。”
薛子謙的臉色沉了下來,雙拳握緊。
薛紹笑了,“你口袋里有一把瑞士軍刀,很鋒利的。你只要用那把刀刺進我左胸,心臟的位置,那么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以后就再也沒有我纏著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會有任何阻礙。你想愛陌以安,也可以繼續(xù)去愛,不會再有人逼著你放棄了!你瞧,這不是很好嗎?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期望嗎?子謙,快一點,時間不多了。這木棒已經(jīng)要燒到我的手了,你知道我最怕火的,被燒到手之前,我一定會點燃引線的。所以,子謙,快點好嗎?把那把刀刺入的心臟,用我的血液澆滅這根兒木棒。”
陌以安想要走過去,可是薛紹直接盯著她搖頭,“不不,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說到這里,薛紹又盯著薛子謙看,聲音中帶著蠱惑一般,“子謙,你怎么不動手呢?你不是愛她么?你殺了我,你就可以繼續(xù)愛她了,否則,她會死在你手上!來吧,來吧,不要太擔心的,只是很簡單的,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一切都結(jié)束了!”
陌以安真的想要崩潰,薛子謙是個瘋子,薛紹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剛才薛紹說的關于他跟恩塔甘達聯(lián)合起來的事情,陌以安可以輕易地判斷出來,是假的。他只是要刺激薛子謙而已!而現(xiàn)在,薛紹這個瘋子竟然要逼著薛子謙殺他!
薛子謙還真的,邁開了步子,掏出了口袋中的匕,打開,那鋒利的刀刃泛著銀光。
他就那么一步步朝著薛紹走去。
陌以安真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吊起來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什么感覺!如果薛子謙真的殺了薛紹,會怎樣?
不不,薛紹不管是要怎么死,都絕對不能是因為她而死。還是因為她,才被薛子謙給親手殺死,絕對不能!
陌以安忍不住說道,“薛子謙,你不必為了我做什么的,你知道,我不會感激你,絕對不會。”
可是,薛子謙的身影卻沒有絲毫的停留,就那么一步步,走到了薛紹的面前。
他朝著薛紹,伸出了刀!
陌以安給小白使了個眼色,讓小白趕緊行動。
但是小白卻動也不動!
終于,薛子謙咬牙,目光灼灼地盯著薛紹,拿著刀的手猛然捅了出去。
在這一瞬間,陌以安猛然攥緊了拳頭。然而下一秒,原本還有著跳動火焰的光芒的礦道,忽然之間,只有薛子謙頭頂?shù)哪且坏牢⑷醯牡V燈光芒,火光已然不見!
陌以安也終于看清楚了薛子謙跟薛紹的姿勢。
薛子謙拿著刀的一只手猛然向前刺去,刀子貼著薛子謙左邊的腋下而過,與此同時,薛子謙的右手,一把握住了那所剩無幾的火棒。把整個火焰握在他的手心!
頓時,火焰泯滅!
陌以安提著的心,終于得以放下來了。
而眼前的那兩個人男人,卻是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薛紹的目光無限復雜,他干啞著嗓子問道,“為什么。”
薛子謙也絲毫不避諱薛紹的目光,直接說道,“我殺了你,會成為她的枷鎖。”
聞言,薛紹猛然閉眼,半天他才低聲說道,“你就是不肯承認,你其實也是不想我死的,是嗎?”
薛子謙嘴唇緊抿,從薛紹的手中拿過雷管,轉(zhuǎn)身走向陌以安,他的目光很柔和,也很淡然,“安安,我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如果從前,我讓你感覺到不舒服,我道歉。安安,再見。”
說完之后,薛子謙直接從陌以安身邊走過。
陌以安有些愣,忍不住向后看向薛紹,薛紹顯然也沒想過薛子謙竟然會說這樣的話,臉色亦是復雜難明。
就在這時,小銀龍的聲音又在陌以安腦子中響起。
陌以安立刻出聲,“等等,等等薛子謙!”
薛子謙的身影頓住,轉(zhuǎn)身,眼中帶著希冀。
陌以安咬唇,走向他,稍稍沉默,才說道,“這個給我。”
說著,陌以安從有些僵化的薛子謙手中,拿走了雷管,又看了薛紹跟薛子謙一眼,往礦道深處走去。
薛紹和薛子謙都愣在原地。兩個人站著,不動。看著陌以安帶著雷管朝礦道里面走去,身影漸漸地消失在礦道的拐角處!
好一會兒,薛紹才又轉(zhuǎn)頭看向薛子謙,眼神莫名,“走吧子謙。”
薛子謙點頭,然而,他才剛點頭,忽然之間,“轟!”
巨大的轟鳴之聲從陌以安剛過去的方向傳來!
瞬間,薛子謙跟薛紹都完全愣住了。
------題外話------
咳咳,放心哈,不會虐女主的。該虐的這章還沒虐完,下章繼續(xù)!</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