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出逃,爆炸!
,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
陌以安沒空跟薛子謙說太多,她語飛快地說道,“薛子謙,想活著的話就跟我走,我知道,就算是我不在這兒,你也死不了,不過現(xiàn)在不行了,我要救他們兩個,我要逃跑。所以即便是你跟我不是一塊兒的,可你留下,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想活命的話,就跟我們一起走,別拖我們的后腿。”
說完之后,陌以安快地脫掉腳上的鎖鏈,此時阜太太母子也已經(jīng)脫掉了腳上的鎖鏈,眼神驚懼卻又帶著希望地看著來人,“你們……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池春點點頭,“是,阜太太。快點,沒時間了。”
阜太太一邊著急弄醒自己的兒子,緊緊地拽在手里,一邊帶著哭腔問道,“我先生的呢?你們看到我先生了嗎?他跟我一起被抓來的。”
池春點頭,“你放心,你先生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過去跟他會和。”
說道這里,阜太太才算是放心了。也不再遲疑拖延,直接跟著池春走。
薛子謙這會兒正常了,大概是她的靈力起了作用,他又恢復(fù)到了心臟病突之前的狀況。陌以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出了這個房間不遠(yuǎn)處,就看到了被池春干掉的兩個娃娃兵,正是看押他們的那兩個。距離陌以安被關(guān)押的那個房間距離并不算遠(yuǎn),但是并未聽到什么動靜,由此可見,池春的動作是相當(dāng)干脆利落的,而且,沒有遲疑!
陌以安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在她看來,對付這些娃娃兵們,最大的困難就是自己的心里困難,沒辦法朝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為何池春會這么毫不猶豫地干掉兩個娃娃兵?能說他太冷血了嗎?不,陌以安倒是認(rèn)為,池春他們逃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已經(jīng)跟娃娃兵們正面相逢了,而且一定是生了沖突。甚至,自己人還可能吃了虧,所以池春才會在面對這兩個娃娃兵的時候,毫不遲疑!
這會兒來不及說那么多,不過他們已經(jīng)合作了這么久,默契總是有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
池春背著那個孩子,身邊跟著阜太太,陌以安緊隨其后,最后面的是薛子謙。一行人快地在礦道之間穿梭。
就在這時,只聽得“砰”“砰”。
連續(xù)不斷,卻又紛繁雜亂的槍聲在礦道里響起。
阜太太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而小孩子已經(jīng)被嚇得緊緊地趴在池春的背上,一動也不敢動。
陌以安下意識地回頭看了薛子謙一眼,薛子謙的臉上倒是沒什么驚恐的表情,有的也只是一些認(rèn)真和緊張。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什么也沒說,繼續(xù)朝前走去。
在池春的帶領(lǐng)下,一群人的度很快,但是,到了前面的一個岔口時,池春看到了敵人。
他立刻就背著孩子閃身到了邊上的另一個礦道,阜太太以及陌以安薛子謙都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后面的槍聲不斷,紛亂的腳步聲也讓人會情不自禁地陷入緊張的情緒當(dāng)中。
終于,跑到了一個拐角處,眾人都是氣喘吁吁的。
陌以安立刻嚴(yán)肅地問道,“池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池春深吸口氣,快地說道,“我們拿到了鑰匙,救出了阜先生之后,被看守的娃娃兵現(xiàn)了,我們殺死了幾個,但是當(dāng)時對方是一隊人,有人逃出去了,所以肯定是其他的娃娃兵們接到報信,這會兒都緊急趕過來圍堵我們。武侯6止他們就在前面的一個岔口處等著,一方面是阻攔趕過來的娃娃兵,讓我能有時間救你們,另一方面,那個地方四通八達(dá),有很多條礦道在那兒匯集,一旦有很多的娃娃兵趕來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四散逃開,吸引娃娃兵們的注意,把他們分散開來,利于我們各個擊破。”
陌以安點頭,“這卻是是最好的方案。但是現(xiàn)在,我想大批量的娃娃兵們已經(jīng)趕過來了,6止他們大概也為了吸引娃娃兵們的注意力而四散分開了。剛才的槍聲和腳步聲,應(yīng)該是有一隊娃娃兵們朝我們這個方向追過來了。”
池春也點頭,“應(yīng)該是。我們現(xiàn)在沒辦法跟6止他們會和,所以,所有的人都必須打起精神來,咱們要自救。只有過去了這一塊兒,才能夠跟援兵會和,才能稍稍放松。”
池春才剛說完,急促的腳步聲又在不遠(yuǎn)處響起,距離很近很近。
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陌以安快地回憶著進(jìn)來的時候所走過的道路,以及在行動之前她所看過的礦道地圖。
剛才被看押著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回憶過一遍地圖,雖然說地圖上有不對應(yīng)的地方,不過她還是找到了她被關(guān)押的那個房間,因此,她也著重回憶了房間周圍的路線圖。
此時,陌以安的大腦運轉(zhuǎn)得就好像是高的cpu一般,快得不可思議。
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她抓住池春的胳膊說道,“池春,你帶著阜太太、孩子還有……薛子謙,你們幾個人從這邊過去,向前一直走,在第三個路口左轉(zhuǎn),再一直朝前走,在第二個路口右轉(zhuǎn)。右轉(zhuǎn)之后大約兩百米的距離,就是我們被押著進(jìn)來的時候,走過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娃娃兵們?yōu)榱嗣曰笪覀儯瑤е覀冝D(zhuǎn)了好幾圈,才又向前走。你應(yīng)該記得!到了那里,距離出口也就近了。說不定能夠遇到6止他們!”
陌以安的語很快,但是一字一句卻清晰無比,也堅定無比。
她說完,池春就點頭,然而阜太太卻忽然開口了,“那如果接應(yīng)的援兵不在那兒的話,怎么辦?”
陌以安沉默,咬唇,腦子里在繼續(xù)回想著這個問題。地圖,地圖,那個位置如果遇險的話要怎么走?
然而,這個問題陌以安還沒回答呢,阜太太又開口了,“你說的路線,不會記錯嗎?第三個路口左轉(zhuǎn),再第二個路口右轉(zhuǎn),然后兩百米的距離……”
這次,不等阜太太說完,陌以安就直接打斷了她,“阜太太,記清楚就好,我一定不會說錯的。”
大概是陌以安的眼神太過堅定自信,阜太太微微點頭,不再懷疑。
緊接著,陌以安又說道,“如果到了那個地方之后,沒有跟6止武侯他們會合,然后……立刻原路返回,返回的時候,第三個路口左轉(zhuǎn),再直線行走五百米,不要管中間的路口。五百米之后,繼續(xù)左轉(zhuǎn)。那里有一個狹小的休息室,你們可以在那里等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解決掉之后,過去找你們。那個休息室的位置應(yīng)該是很巧妙的,一般人不會想到那里,娃娃兵們也不一定去過那里。所以,他們應(yīng)該不會到那個地方找你們。記住了嗎?”
陌以安目光灼灼地看著池春,池春趕緊點頭,“好,我記住了。重復(fù)一遍,這邊直走在第三個路口……”
池春一字不差地重復(fù)了一遍之后,陌以安點點頭,最后看了眼薛子謙,“跟著他們一起走。”
說完,陌以安直接轉(zhuǎn)身,要從最近的那個拐角處沖出去。
薛子謙卻是一把抓住了陌以安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陌以安輕巧地掙脫,淡淡地看了眼薛子謙,“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說完之后,陌以安直接快步跑開,然而,薛子謙卻是緊隨其后,緊緊地跟在陌以安的身后。
池春有些疑惑地看著兩人,阜太太催促道,“還不走?那腳步聲已經(jīng)越來越緊了。”
陌以安看著薛子謙,“立刻從這里離開。”
薛子謙搖頭,直接回過頭去看向池春,“你們先走,不用管我,我跟她一起。”
看薛子謙的樣子,堅持不走,而此時確實也沒時間過多地廢話了,陌以安只能朝池春點頭。在看到陌以安表態(tài)之后,池春沖陌以安點了一下頭,眼神中帶著擔(dān)憂和鑒定,絲毫不遲疑,快離開,朝著陌以安說的方向走去。
陌以安這才看向薛子謙,“你想找死隨便你,但是不要拖著我。我告訴你,如果你被敵人抓住的話,我是不會救你的。”
薛子謙卻只是淡淡一笑,“我不用你救我。我只是要跟著你而已。”
陌以安瞪了薛子謙一眼,“你留在這里,我待會兒過來找你。”
說完之后,陌以安快閃身進(jìn)了旁邊的礦道。薛子謙果然就留在原地,警惕著,卻是沒有妄動。
緊接著,薛子謙就聽到了重物擊打的聲音,緊接著是兩聲慘叫。
他只覺得心里有些悶悶的,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呢,陌以安已經(jīng)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跟我走。”
薛子謙跟著陌以安走到了她剛才經(jīng)過的礦道,地上那兩具尸體,就倒在一大片的血泊當(dāng)中,鮮血已然染紅了整個地面。礦洞中的光線很黑暗,唯一的照明,還是那兩具尸體頭上戴的礦燈。
陌以安伸手把那兩個礦燈從尸體的頭上摘下來,給薛子謙和自己,各自戴上了一個。然后,她看向薛子謙,“把礦燈關(guān)掉。”
關(guān)掉礦燈之后,礦洞中又恢復(fù)了一片黑暗。
陌以安循著記憶,帶著薛子謙在礦洞中穿梭。
自從看到了那兩具尸體之后,薛子謙就沒再跟陌以安說過話,他依舊聽從陌以安的命令,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著,但是他就是不說話。陌以安也沒理會他,更沒給他任何解釋。因為在她看來,完全沒必要,解釋就是在浪費口水。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在黑暗的礦洞中穿梭,一路上,無數(shù)個岔口,薛子謙甚至都覺得,他們一直就是在同一個地方繞來繞去。
只有陌以安知道,她的方向很明確,她走過的這個地方,在她記憶的地圖中,應(yīng)該是另一個出口的方向。
整個礦山每一個礦洞的入口,結(jié)構(gòu)都差不多,也就是說,陌以安跟薛子謙走的這邊,應(yīng)該是跟他們被抓住押進(jìn)來的時候走的那條路差不多,結(jié)構(gòu)差不多,長度一差不多。唯一差別的只是方向!
大概是這個方向偏離那個入口的方向太多,所以往這邊走,陌以安沒有看到有追兵。
黑暗中的礦洞并不好走,地上有很多積水,坑坑洼洼的,還有障礙,很容易摔倒。但是即便如此,陌以安在這里行走已然健步如飛,比平路的時候度也絲毫不慢。
可是薛子謙就不行了,他很容易被絆倒摔跤。
陌以安沒空管薛子謙,她在不斷地把走過的路線跟她腦海中的地圖做對比。終于,越來越多的細(xì)節(jié)和礦道方向甚至是長度,表明了,她的記憶沒有問題。這條路就是通往另一個出口的道路。
陌以安停下來了,她看向薛子謙,“從這里一直走,前面……前面直走地四個路口左轉(zhuǎn),再第三個路口右轉(zhuǎn),之后再三百米右轉(zhuǎn),再然后,一路直走,大約一千米左右,就是礦山的出口。到達(dá)出口之前,最好是先確認(rèn)一下出口處有沒有人在。如果沒人的話,你就可以直接出去逃跑,如果有人的話,你就在就近的路口,找個合適的地方隱藏起來。”
說完之后,陌以安直接轉(zhuǎn)身回去,她要去接應(yīng)池春。
之前她并未走到這條路上來,所以也不能肯定自己真的能找到另外一個出口,所以她讓池春走了可能是最危險,卻也可能是最有希望的一條路。
現(xiàn)在,她找到了這條幾乎沒有危險的路,她當(dāng)然要去接應(yīng)池春。
池春一個人背著個小孩,還帶著阜太太,幾乎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一旦遇上娃娃兵,必死無疑。除非是他不管背上的小孩跟身邊的人質(zhì)阜太太了!可是,池春會么?絕對不會,他們是一群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人,他們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拋棄任務(wù)人質(zhì)逃跑,就是他們怎么都不會做的。
從一開始進(jìn)入到孤狼基地訓(xùn)練,他們就不斷地被灌輸同樣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切以完成任務(wù)為最終目標(biāo),不惜一切代價!”
陌以安給薛子謙叮囑過之后,轉(zhuǎn)身就沿著原路離開,薛子謙連忙叫道:“安安!”
陌以安腳步未停,只是回頭看了薛子謙一眼,目光中無悲無喜。
薛子謙什么都沒說,就那么看著陌以安轉(zhuǎn)身快離開。
然而,就在陌以安消失在第一個拐角處的時候,薛子謙忽然臉色一變,快朝著陌以安離開的方向追去。他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他必須要告訴安安,這伙人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而且他們已經(jīng)在這個礦山下的礦洞中埋藏了炸藥,炸藥的位置就在之前他們被關(guān)押的那里附近,一旦炸藥被引爆,那么他們之前被關(guān)押的地方必然會塌方。而炸藥爆炸所產(chǎn)生的震顫,亦會累及周圍的礦洞。
那些用木棍木板支撐起來的礦道,已然經(jīng)過了兩百年的腐朽,絕對是經(jīng)不起一次爆炸的沖擊的,也就是說,一旦爆炸,整個礦道必然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會毀于一旦!
薛子謙想都不想直接就追了過去,然而陌以安的度太快了,第一個路口過去,他還能看到陌以安的影子,但是到了第二個路口之后,他根本就再也看不到陌以安的分毫蹤跡。
他循著記憶快追過去,然而,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記憶,陌以安能夠輕易記住的地圖和路線,他根本就記不住。尤其是在這黑漆漆的礦洞,沒有絲毫的標(biāo)志物,沒有一點兒的地圖標(biāo)示,更沒有什么指引,偏偏還好像是蜘蛛網(wǎng)一樣,縱橫無數(shù),到處都是岔口!
薛子謙,迷路了!
他完全找不到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方位。
一瞬間,他的心涼了。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死在這個礦山之下,死在那個美夢之中。可是現(xiàn)在,他不想死了,自從見到陌以安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打消了想死的念頭。他不想死!活著還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可是如今,偏偏是在他不想死的時候,卻忽然現(xiàn),活路已經(jīng)斷了。
更讓他無法安心的是,陌以安回去了,回到了那個即將生爆炸,即將大面積坍塌的區(qū)域。
他明明知道有炸藥,他卻忘了說。
沒錯,他不是故意不說的,他只是忘了,只是忘了。
他在被帶走審訊,并且與家人聯(lián)系交贖金的時候,跟陌以安所想的一樣,他提到了薛紹那邊的黑道和軍火方面的關(guān)系,果然恩塔甘達(dá)很重視。在確認(rèn)了之后,就好好地又把他給送回了關(guān)押的地方。
當(dāng)時,他記得恩塔甘達(dá)在電話里跟薛紹通話的時候,威脅薛紹說,在薛子謙被關(guān)押的地方,埋藏有炸藥,如果薛紹玩什么花招的話,他直接引爆炸藥,那么整個礦山都會坍塌,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埋在廢墟當(dāng)中,活埋!
他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以為,恩塔甘達(dá)應(yīng)該是沒有機(jī)會點燃炸藥的。
理由很簡單,薛紹是絕對不會讓他死的,所以薛紹一定會滿足恩塔甘達(dá)的條件,救他出去。薛子謙當(dāng)時想的是,當(dāng)薛紹來救他的時候,他也一定要帶陌以安走,大不了就是讓薛紹再多出一點東西,大不了是出去之后再承受薛紹更多非人的折磨,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救她出去了就好!
所以,薛子謙在回去之后,并未告訴陌以安關(guān)于炸藥的事情。他知道,他是一定要救她的,而且薛紹也一定會同意的。因此,何必再說出事實,讓她擔(dān)驚受怕?
一切等大家都被救出去之后再說吧。于是就這樣,陰差陽錯的,薛子謙沒說炸藥的事情。
可接著,他就沒了說的機(jī)會。
原本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女孩子的陌以安,忽然之間好像是變?nèi)艘话悖谷弧谷徊辉偈瞧胀ㄈ恕K孟袷窃趫?zhí)行什么任務(wù)……總之,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陌以安。很陌生很陌生!
薛子謙被嚇住了,他滿腦子都是陌以安,陌以安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人?她為何要來南非?還有,以陌以安在華夏的身份,她為何會加入什么秘密組織,又為何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執(zhí)行什么狗屁任務(wù)?
這些全都是讓薛子謙萬分疑惑的事情。
再然后,陌以安的同伙,那個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就來了。再然后就是那個男人跟陌以安配合默契地救人,并且指定逃跑的方案等等的!
在這期間,薛子謙就從沒覺得自己的腦子夠用過。
再然后,就是陌以安讓那個男人帶著那一對人質(zhì)母子走,那時,他也算是明白了,那對母子就是陌以安他們的任務(wù)目標(biāo),陌以安來這里,應(yīng)該就是為了救那對母子。
薛子謙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亂糟糟的。
在陌以安讓他跟著那個男人一起離開的時候,他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留下來。他要跟著她,他要跟在她身邊。因為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另一次機(jī)會,再看到她。
是了,這次來南非就只是因為一個久違了的夢境,沒想到真的遇見了她。對于他薛子謙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奇跡,是上天恩賜的奇跡。可是,這樣的奇跡還能再有嗎?
薛子謙不確定,完全不確定。因此,他不肯放過這唯一的機(jī)會,這最后的機(jī)會。
他執(zhí)意要跟著陌以安,她沒辦法,也只能同意。反正他都不在乎他的命了,她還要替他在乎嗎?
再然后,薛子謙就看到了真實的陌以安。是他從未見到過,甚至從未想象過的陌以安。
她那么輕易地殺死了兩個人,血流滿地,她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完全是很平靜,好像她殺掉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人一般!亦或者說,是她已經(jīng)見慣了這樣的場景,所以才會表現(xiàn)得那么平靜?
薛子謙看到那一大灘的血跡,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他強忍著趴嘔吐的*,快跟在她的身后離開。一路上,她又殺掉了幾個人,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他根本沒辦法想象,她竟然會有那樣的身手。
一路上,薛子謙都在緊緊地盯著前面的陌以安,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
終于,在場的路也有停止的時候。跟著陌以安跑了很久,身邊終于不再有槍聲,不再有凌亂嘈雜的腳步聲,不再有嚎叫聲哭喊聲……
這里好像是很安靜。
薛子謙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跟陌以安說,這里很安靜,而且沒人,應(yīng)該也很安全。他想要跟陌以安好好說說話,這里正好也沒有人打擾他,簡直是最好的地方。
可是,陌以安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她立刻告訴他要怎么走怎么走,甚至是如何躲避危險。走到前面去,就是出口!
說完之后,她連片刻都未曾停留,就直接轉(zhuǎn)身又回去了,回去營救她的同伴。
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那飛跑掉的身影,薛子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以后還能再見到她嗎?
再然后,就是忽然想起來,關(guān)于炸藥的事情!
該死的,他被這一連串的震驚給完全驚呆了,以至于他根本就忘記了炸藥的事情。
而她,此去的方向,正是炸藥的范圍之內(nèi)。
甚至就連這里,他們分開的地方,說不定也是炸藥的范圍。
薛子謙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追了過去。
只是,他的度差她太遠(yuǎn)了,于是……就到了現(xiàn)在,落得個迷路的下場。
薛子謙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能慌亂。沒錯,他是不記得路了,但是他還有直覺。
薛子謙這邊是在憑直覺找路,而陌以安那邊則是完全是在根據(jù)自己的記憶一路返回。
她的度很快,因為此時,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他們必須要快一點會和,必須要快一點脫險,這樣的話,外面的人也才能毫無顧忌。當(dāng)然,也免去了外面人的擔(dān)心,某個人的擔(dān)心。
這般想著,陌以安的度就更快了。
加之不必再照顧身后薛子謙的度,她一個人可以將度揮到極致。
此時,在基地里對身體的訓(xùn)練效果,已經(jīng)完全體現(xiàn)出來了。
她的身體被訓(xùn)練得分外靈活,任何一個部位,可以隨時隨地做出任何她想要的動作。快地奔跑跳躍,快地轉(zhuǎn)彎躲避等等的,完全沒有任何停滯!這就是訓(xùn)練的好處,她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
比之帶著薛子謙過去,一方面需要照顧薛子謙的度,一方面需要思考路線,度自然就慢。而現(xiàn)在她單身一人絲毫不用顧忌別的,直接回程,這度可就快得多!
至少是節(jié)約了一半的時間。
終于,陌以安又回到了之前跟池春分開的路上。
她快地朝前行進(jìn),追蹤池春帶著阜太太母子的腳步。
相對于她送薛子謙離開的那里,基本上沒有任何追兵,這里的追兵可就多了。她不斷地停下來解決掉一個又一個的追兵。
她沒有用槍,只是用一把三棱軍刺,還有她的雙手。
三棱軍刺是最好用的冷兵器,在幾年之后已經(jīng)被聯(lián)合國禁用,因為殺傷力太大,太殘忍。
三棱軍刺外表是鍍磷涂層,在使用的過程中,外面的那一層會被磨掉,從而露出里面含有砷元素的實體。再者,三棱軍刺三面鋒利,每一面都有導(dǎo)血槽。
當(dāng)三棱軍刺刺入人體時,空氣會隨著導(dǎo)血槽進(jìn)入到人體,空氣會在體內(nèi)的血管中伴隨著血液形成泡沫,堵塞血管。另外,三棱軍刺所形成的傷口不易縫合,那么也就很難控制失血。再者,相對于匕刺入人體之后很容易被肌肉或者骨骼給夾住,無法抽出來,而讓使用者遇到危險,三棱軍刺就完全沒有這一點顧慮。
空氣隨著導(dǎo)血槽進(jìn)入到傷口,減小內(nèi)外的壓力,同時,三棱軍刺的形狀也讓肌肉不易將其擠壓吸住,所以,很容易就能拔出來,而拔出來的傷口又不易縫合,又因為三棱軍刺上有砷元素,毒素,因此傷口基本上是不會自己愈合的。
種種原因,使得三棱軍刺的殺傷力絕對驚人。死亡率特別高!
也正是因此,聯(lián)合國才會明令禁止士兵在戰(zhàn)場上使用三棱軍刺。只不過,禁止的只是明面上的戰(zhàn)爭,私下里的武裝活動,誰管得了?
陌以安在挑選冷兵器的時候,韓澤親自給她選了這么一把三棱軍刺。
這會兒,可不就用上了。
這一路上,她所殺掉的娃娃兵已經(jīng)不下二十人,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全身都籠罩在血腥之中。她竟然能那么自然而然地殺掉那些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孩子……
好吧,他們不能算是孩子,只能算是窮兇極惡的匪徒。她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要了她的命!
慢慢的,再往前的時候,遇到的人就少了。
但是陌以安的行動卻更小心了。
忽然,她正在急前行,一種特別危險的感覺爬上了她的心頭,一瞬間,她渾身的寒毛直豎。緊接著,她猛然側(cè)身,用盡力氣彈跳!
終于,當(dāng)她的身體撞上了邊上的通道墻壁時,一個猛然朝她撲過來的身影也撲空了。
陌以安緩過這一口氣,立刻就舉起三棱軍刺朝著那個身影刺去。
那人的動作很快,直接避開,同時他的手快伸出,想要抓住陌以安拿著三棱軍刺那只手的手腕。
陌以安反應(yīng)也不滿,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接著很快就整個人調(diào)轉(zhuǎn)過來,掃堂腿掃向?qū)Ψ降南卤P。
……
兩個人的身手差不多,誰也別想從對方的手中討了好去,除非是拼了命地兩敗俱傷的打,才能制服對方。但是顯然,兩人都不愿意用哪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就在兩人再次交手過招一個回合,驟然分開之際,陌以安忽然開口了,“薛紹?”
對方顯然也是已經(jīng)猜對了陌以安的身份,所以才會那么爽快地跟陌以安分開,雖然還保持著警惕的態(tài)勢,但是已經(jīng)分開了,兩個人都背靠礦道之壁,在黑暗中面對面。
“安安。”
薛紹的聲音依舊好聽,相當(dāng)動人,一如陌以安第一次聽到時的那樣。只不過這次,他的聲音中還摻雜著一些疲憊。
陌以安冷冷地說道,“請叫我陌小姐。”
薛紹卻是輕笑了起來,“安安二字,我不能叫嗎?”
陌以安哼了一聲,“我們還沒那么熟。”
薛紹在黑暗中點點頭,“是嗎?每次聽子謙這么叫,安安,安安,我總覺得很好聽,也很想自己試一下。只是,自己說的時候,自己卻無法辨認(rèn)自己的聲音好不好聽。人最陌生的,往往是自己的聲音。”
“無法辨認(rèn)最好就不用叫了,說不定正是因為太難聽了,所以你才無法辨認(rèn)的。”陌以安直接說道。
薛紹輕笑一聲,不置可否,“這個問題我們現(xiàn)在還是不要討論了。我想知道的是,安安,你怎么會也在這里?而且,你確定是那個陌以安嗎?從我們上次見面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過兩年吧,你怎么……怎么會變成這樣……”
陌以安冷笑,“我變成什么樣跟你無關(guān)。你來這里應(yīng)該是為了救薛子謙吧。”
果然,提到薛子謙,薛紹也不再開玩笑了,而是嚴(yán)肅認(rèn)真地說道,“子謙在哪里?你跟他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押在一起的。”
陌以安笑了笑,“我確實知道他在哪里,不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薛紹沉默了,忽然又笑了起來,“安安,我一直好奇,子謙為何會對你念念不忘,即便是……你是那個傷他最深的人……”
這次,不等薛紹說完,陌以安就冷笑起來,“少跟我說這樣的話。他跟我沒有半分錢的關(guān)系,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地把別人根本就不想要也從未要過的東西強加給人!他如何,是他的事,不要把什么都扯在一起!”
薛紹哦了一聲,就沒話了。
陌以安懶得再跟他說薛子謙的話題,而是直接問道,“你從哪里過來的?”
薛紹輕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當(dāng)然要告訴我,如果你想找到薛子謙的話!”陌以安理直氣壯。
薛紹輕輕地拍了拍手,“很好,兩年未見,你雖然變了很多,但是某些東西,還是沒變。”
“少廢話!”
薛紹又笑了,“我不知道你來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你身上生過什么,不過正如你說的,我需要知道子謙的下落。所以,我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是從你們被押進(jìn)來的那個入口進(jìn)來的。”
“那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那個入口處的兵力應(yīng)該不少。”陌以安的眼神一凜。
薛紹搖頭,“別亂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些人敢把子謙抓進(jìn)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還有,也別太看輕我了,我能進(jìn)來這里,只是因為我夠聰明罷了。我知道你還想問什么,很簡單,這個入口處的兵力確實不少。只不過,這些兵力在不斷地向外轉(zhuǎn)移。因為外面有人圍住了這座礦山,據(jù)說是另一個武裝勢力,要把現(xiàn)在霸占礦山的這一伙從剛果來的武裝分子給趕出這座礦山!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碰巧碰上了不同勢力的武裝分子之間的火拼。所以,要逃命的話,現(xiàn)在是不錯的時機(jī)。”
陌以安點點頭,她當(dāng)然知道那所謂的武裝分子之間的火拼是怎么回事,正是他們一早就已經(jīng)布置好的。
她又問道,“從你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你有沒有碰到其他的人?比如說人質(zhì)之類的,不是這伙武裝分子。”
薛紹頓時就眼睛微瞇,頓了頓才說道,“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同伙?你同伙也是跟你一樣身手的嗎?對了,我還真遇到了,而且是兩個。不過我記者要走,就沒跟他們糾纏。他們就是你的同伴?嘖嘖,啊讓我猜猜看,你們是華夏的某個特殊機(jī)構(gòu)的人?對了,我知道這伙武裝分子前些天抓了一個米籍華人,好像是叫阜康是吧。我知道了,你和你的同伙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為了救阜康對吧!嘖嘖,安安,你這日子混的不怎么好啊。以你的身價,還需要干這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累不累啊。”
“閉嘴,跟你沒關(guān)系。你最好還是先去找找薛子謙吧,我雖然把他送到了另一個出口的路上,也給他指明了道路,但誰知道他是不是那么蠢,連那明明白白的路線都會走錯!或者是,故意走錯!”陌以安冷笑道。
果然,聽了這話,薛紹的臉色瞬間變了,連聲音都變了,完全沒有之前的調(diào)侃和嬉笑,而是嚴(yán)肅無比,“你說什么?”
陌以安聳肩,“就是我說的那樣,意思么,也是我話里面的意思。我也好奇,薛紹,你怎么會讓自己跟薛子謙之間,走到這種地步?”
此言一出,薛紹的神色冷了,在黑暗中的他,好像渾身都散著怒意,“你知道什么?”
陌以安笑了起來,“你緊張什么?你從小在米國長大,是華夏米國混血兒,我敢說,你的思想絕對是完全西化的。所以,甭跟我裝什么華夏式的純情,太假了。你不就是喜歡薛子謙么,米國對這個挺開放的,你還用得著遮遮掩掩?”
說完這些,陌以安轉(zhuǎn)身就要走。
薛紹卻是猛然開口,“你站住!”
陌以安停住,微微側(cè)頭,等著薛紹的話。
薛紹咬牙,“你不歧視?哼,我知道,華夏人最喜歡的就是口是心非。男人和男人之間為何就不能有愛情!哼,華夏人總是自以為是,總是以為這些東西是骯臟丑陋的!連帶著,但凡是有這種事情的人,也會被所有的華夏人看不起。就好像是性這個話題,在華夏永遠(yuǎn)也開放不了一般。真不懂,華夏人為何總是給自己套上枷鎖,讓自己無法享受到真正的快樂。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讓自己一輩子都活在被套牢的枷鎖之中!”
“停!”陌以安直接打斷薛紹的話,“你不至于吧,現(xiàn)在跟我討論性和同性戀的問題?拜托,我沒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我也想問你一句,沒錯,我思想前衛(wèi),我能理解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愛情,可問題是,這份愛情到底是雙方共同認(rèn)同的,還是單方面的強迫?薛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跟薛子謙從前沒關(guān)系,以后也不會有關(guān)系的。他只是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看在他家跟我們家也算是世交的份兒上,我不想他死。所以我再多告訴你一點,薛子謙為何會無緣無故一個人跑來皇冠金礦?為何在被抓住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恐懼驚慌,甚至,自己甘愿求死?”
“你說什么?”薛紹大驚,聲音都帶著顫意。
陌以安哼了一聲,“我說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薛子謙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他一心求死。所以,你現(xiàn)在最好按照我給你說的路線回去看看,我不敢保證薛子謙真的按照我說的,從那個出口出去了!”
緊接著,陌以安就把從這里過去她跟薛子謙分開的地方的路線大致說了一遍。要知道,這中間拐來拐去的,而陌以安用的詞就只有左右前后,第幾個路口等等的,她的路線圖就完全是用這樣的詞語來組成的。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很難記憶過來!
然而,只一遍,薛紹就記住了。
陌以安挑眉,果然薛紹不是一般人,記住了最好。
無論是薛子謙還是薛紹,現(xiàn)在都還不能死。因為,她還沒有找出來前世大爺爺死亡,陌家分崩離析的秘密呢。
路線確認(rèn)之后,薛紹再無一句廢話,直接轉(zhuǎn)身,按照陌以安給他的路線快追了過去。而陌以安則是快地朝著池春前往的地方追過去。
在另一個岔路口,陌以安碰上了6止,兩個人一交手,就同時停了下來。
“小鹿,看到塘鳥了嗎?”陌以安快問道。
6止搖頭,“我跟猴子、雛鷹、槍手一起,遇到了一隊大約三十多人的娃娃兵,我們沖散了。武侯帶著阜先生,跟槍手一起走一條礦道。我跟瘋子走一條道。但是在二十分鐘前,我跟瘋子遇到了一個高手,身手跟我們不相上下。”
陌以安點頭,“好了不必說了,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不是這伙娃娃兵的人,不用擔(dān)心。他也是來救人的。這么說來,你一直都沒遇到塘鳥?”
6止點頭,“沒遇到。”
陌以安想了想,“那我們只好希望塘鳥帶著阜太太母子倆,會一直躲在我之前跟他說的地方。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快朝著之前陌以安指給池春的位置跑去。
兩人的度都很快,而且兩個人都可以放心地將自己后背交給對方,所以行動起來,度更是快得讓人難以匹敵。
大約是礦道里面的娃娃兵們都被吸引出去外面跟另一個武裝勢力對陣了,礦道里面的娃娃兵真的不多了。陌以安跟6止跑到前面的這一路上,就只遇到了兩個,兩人一人一個,直接解決掉了。
當(dāng)?shù)搅四耙园仓附o池春的那個地方時,地上有一灘血,卻不見一個人。
陌以安跟6止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出事了!
不過只看到血,沒看到尸體,還有希望。
“分頭找。”兩人立刻達(dá)成一致。而且,分頭找,還要主動找有娃娃兵在的地方。因為,這里沒有池春三人的尸體,那么說明他們很可能是被又抓走了。
陌以安跟6止再次分開,從兩個不同方向的礦道里走出去。他們直接往前,越是往前就越是接近之前來時的那條路,當(dāng)然也就越是接近娃娃兵們,也會遇到更多的娃娃兵們。
這次,陌以安沒有那么干脆地直接將娃娃兵們給干掉,而是躲在一邊上觀察。
這一路走來,只是很短的時間,很短的距離,陌以安已經(jīng)遇見了第三波娃娃兵了。她也慶幸自己的判斷正確,沒有立刻殺死這些娃娃兵們,否則的話,依照娃娃兵出現(xiàn)的這么高的頻率,她可能才剛殺死第一波娃娃兵,第二波和第三波就已經(jīng)追來了,到時候,她可就要陷入重圍了!
陌以安躲起來仔細(xì)觀察這些娃娃兵們。
一波又一波,來來回回。讓陌以安氣怪的是,這些娃娃兵們似乎不打算再繼續(xù)深入礦洞深處了,而是就在這外圍地帶轉(zhuǎn)悠,也不甚緊張。
如果他們繼續(xù)往里面的話,陌以安可以各個擊破,將他們一個個干掉。但是他們都聚集在一起,陌以安可就無計可施了。
不過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是找到池春和阜太太母子,而不是殺掉這些娃娃兵們,所以陌以安拿出了當(dāng)初訓(xùn)練狙擊時的耐性,安靜地守著。
這個等待的過程很漫長,她暗自估算,應(yīng)該有過一個小時吧,終于,讓陌以安很興奮的是,這些原本一直都沉沉默,只顧著巡邏的娃娃兵們,終于有開口說話的了。
而她等待的,也是這個時刻。畢竟,這些娃娃兵們雖然不再往礦洞深處走去,但是這外圍也是有無數(shù)個礦洞的,他們行走的方向都不一樣,她一個人分身乏術(shù),根本不可能一個個跟蹤他們?nèi)ヌ铰返摹6遥退闶歉櫵麄兊脑挘且彩呛苋菀妆滑F(xiàn)的。
終于,給陌以安等到了娃娃兵們說話的時刻。
一個個子高點兒的娃娃兵用法語說道,“領(lǐng)說,再等半天,要是還沒有人來贖那幾個人的話,就可以殺掉他們了。領(lǐng)已經(jīng)同意,讓沒殺過人的都去試試。到時候,我一定要一刀剜出他的心臟。想想就興奮。等我真的殺過人了,下次領(lǐng)出戰(zhàn),就可以讓我也跟去了!”
“有什么用。你就算是殺過人了,也得練習(xí)一下,不然的話,領(lǐng)還是不會讓你出戰(zhàn)的,你死了事小,要是丟了一把槍,可就太浪費了。咱們的槍可是很珍貴的。我就不想著上戰(zhàn)場,我要幫領(lǐng)管好所有人質(zhì),只要人質(zhì)能換來贖金,贖金能買來槍炮,那就夠了!領(lǐng)一樣賞識我的。”另一個很不屑地說道。
“我才不要像你一樣,做婊~子的活。是男人就要上戰(zhàn)場殺人,用自己手里的刀槍占領(lǐng)地盤,搶來財富。”
……
這兩個頂多只有十二三歲的娃娃兵們,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偏偏他們一個個的語氣里都盡是得意洋洋!
陌以安顧不得悲哀,顧不得有太多情緒,她趕緊隱秘地跟在這兩人身后。
她的動作很小心,再加上她是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前面那兩個娃娃兵只是散兵游勇,從來沒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他們的所有戰(zhàn)斗都只是本能,用動物的本能去拼殺。
所以陌以安相對于他們來說,有太多的優(yōu)勢。
她小心一點,那兩個娃娃兵根本就沒辦法現(xiàn)她的跟蹤。
果然,她一直跟在兩個娃娃兵身后,直到他們帶著她找到了池春和阜太太母子時,兩個娃娃兵仍舊沒現(xiàn)她的蹤跡。
只是,眼下的情況有些棘手。
這兩個娃娃兵走過來,只是看了一眼池春三人,跟看守池春的娃娃兵們打了個招呼之后,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但是原地留著的,看守池春三個的人,足有十人之多!
這十人,其中有三桿槍,其他的都是長刀。
陌以安一個人,就算是度再快,也沒辦法同時干掉十個人。況且,最麻煩的是這里是礦道,地方狹小,沒有足夠的空間,她根本施展不開。而且一旦所有人都對她圍攻的話,她就根本沒辦法躲開,勢必要受傷。而一旦她受傷了,行動就會遲緩,那么就會受更多的傷!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
陌以安決定先按兵不動。
她在等待機(jī)會,等待能夠一擊必勝的機(jī)會。否則,如果這些娃娃兵們在驚怒之下,對人質(zhì)出手……那可就麻煩了。
又等了一會兒,陌以安忽然覺得后方有些不對勁,她立刻轉(zhuǎn)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6止。
原來6止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來,竟然也到了這里。
多一個人,勝算就大了很多。
陌以安跟6止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jīng)達(dá)成。
只見,6止快開槍干掉了經(jīng)過他身邊的兩個娃娃兵,立刻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那邊。
兩個娃娃兵被干掉之后,6止直接朝著前方不遠(yuǎn)處看守池春三人的娃娃兵們開槍。
又撂倒了兩個娃娃兵之后,剩下的八個人才開始瘋狂反擊。
6止被逼得連連后退,接著就要逃命。
有四個娃娃兵朝著6止追過去,還有四個則是一臉煩躁地停留在原地,眼神中帶著憤恨地盯著已經(jīng)被打了一頓的池春三人,好像恨不得把他們扒皮吃掉!
就是這個機(jī)會!
陌以安直接用軍刺扎進(jìn)了個子最好的那個娃娃兵的心臟,緊接著,軍刺絲毫沒有停留就從他的體內(nèi)抽出,娃娃兵心臟的血液好像是噴泉一樣往外飚。
陌以安同時奪下了他的槍,沒有絲毫停留地朝著另外四人開槍!
她的槍法很好,她打中了另外三人的要害,然而,其中一個人也剛巧來得及開了一槍,她沒避開,子彈打入了她的手臂!
手臂肌肉猛然一震,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疼痛襲來。她拿著槍的手幾乎要連槍都拿不住了!
她顧不得許多,用槍打斷幫著池春三人的鐵鏈。
池春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睜開眼睛,正在看著陌以安,“安安,我沒事,你帶著他們快走,這里有炸彈。炸彈爆炸,全部都得死。”
陌以安瞬間就瞪大眼睛,“炸彈?”
池春點頭,“我剛才看到了,我看到他們手里拿的有炸彈,好像是說要往什么地方埋。具體,我也不知道埋在哪里。但是那炸彈的威力很大,一旦爆炸,恐怕整個礦洞都要塌方了。被埋在這下面,必死無疑。你不要管我了,快走!”
陌以安哪里肯,她直接抓住池春的手臂,“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池春,我一定沒事的,你只是太累了,你睡一下,一會兒就好了,肯定是一會兒就好了。6止也來了,我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陌以安一邊說話分散池春的注意力,一邊將靈力注入到池春的身體里面。
池春被那群娃娃兵們毆打過了,而且應(yīng)該是很多人毆打的,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扎進(jìn)了肺里。另外他的腎臟和脾臟都被打破裂出血了。
這樣的傷勢,即便是在醫(yī)療條件好的醫(yī)院,也是重傷。池春根本經(jīng)不起折騰了。
不過好在扎進(jìn)肺里的那根兒肋骨,并未扎進(jìn)心臟。
現(xiàn)在陌以安要處理的就是他的腎臟和脾臟破裂出血的問題。
陌以安用小銀龍教給她的辦法處理靈力,再將靈力注入到池春的身體中,去修復(fù)池春的脾臟和腎臟。
這時,自從進(jìn)了礦洞之后,就一直沒有吭聲的小銀龍,忽然開口說話了。
自從進(jìn)入礦洞到現(xiàn)在,一路上遇見的問題都是陌以安能夠處理的,所以她也沒有呼喚小銀龍幫忙,小銀龍也沒有主動幫忙。可是這會兒,她正在給池春輸送靈力,小銀龍忽然開口了,聲音還頗為焦急。
“這里很奇怪,你感覺到?jīng)]有?”小銀龍好像有些焦躁地說道。
陌以安很專心,沒空理會小銀龍,小銀龍卻是自顧自地說道,“這里,我好像對這里有印象。這里似乎有靈力波動,我能感覺到,可是卻又好像不是,我,我沒辦法確定。”
小銀龍似乎是太激動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
經(jīng)過小銀龍指導(dǎo)過后的 靈力,比普通靈力要強大很多,所以陌以安很快就將池春出血的脾臟和腎臟給修補好了,而且還特別給他那受傷的肺部多加了一層保護(hù)!
此時,陌以安正在思考小銀龍的話,池春已然悠悠轉(zhuǎn)醒。
醒來之后,池春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多了,只除了還在斷裂的那幾根肋骨之外,別的似乎都沒什么傷。
而阜太太母子還在昏迷當(dāng)中。
陌以安感受了一下,阜太太母子并未受到什么打擊傷害,只是被嚇暈了。或者說是累暈了!
現(xiàn)在池春的樣子肯定是沒辦法背負(fù)一個人的,她一個人最多也只能背著一個人,所以,只能掐阜太太的人中,將她弄醒!
阜太太醒來之后,陌以安顧不得許多,趕緊跟她說了下情況,“這里隨時都會有人回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我只能背著小孩子走,你要自己走。”
說完之后,陌以安直接把地上那個十來歲的男孩背在身上,此時池春也已經(jīng)掙扎著站起身來,同時撿起了地上的兩桿槍,一桿給陌以安,一桿他自己拿著。阜太太則是拿了一把大刀。
幾個人跟著陌以安,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沒走一會兒,就碰上了回來的6止。
6止不由分說地從陌以安的背上把小孩接過去。
好像是悲慘已經(jīng)過去,他們沒走多遠(yuǎn),就碰上了帶著阜康先生的武侯和楚莫。武侯身上掛彩了,但是阜康先生卻沒有任何損傷。阜太太一把撲到阜康先生的懷里,只是現(xiàn)在容不得他們表達(dá)各自的恐懼和悲哀,他們得立刻走!
又走了幾個路口,在距離出去的主干道只有兩個路口時,他們又碰上了袁雨。
至此,所有進(jìn)來的人,就只剩下了林峰一個!
袁雨咬牙說道,“你們快走,已經(jīng)有人去引爆炸藥了,瘋子趕去阻止,但是一定沒辦法阻止得了,只能給大家爭取時間。所以,快走!”
眾人都是一愣,“瘋子……”
袁雨咬牙,“大家快走,瘋子非要讓我來警告大家,讓我們一起走。我怕你們不知道,不能再耽擱一分鐘了,快走,哪怕是完一會兒的時間,一旦爆炸了,我們都要被活埋,你們快走,我去幫瘋子!”
說完之后,袁雨直接轉(zhuǎn)身。
眾人此時不知道要做什么好。爆炸即將生!
陌以安只是稍稍沉吟,立刻說道,“6止楚莫還有武侯池春,你們立刻帶著阜先生一家出去,要快!我去幫他們,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說完之后,陌以安也不顧其他人的呼喊,快步追隨者袁雨的步子朝礦洞的另一邊追過去。
陌以安的度比袁雨的要快,當(dāng)她追過去的時候,正看到林峰一邊躲避著娃娃兵的子彈和大刀,一邊在試圖捻滅長長的火藥引線。
沒錯,因為那炸彈不是定時炸彈,所以還用的是傳統(tǒng)的火藥引線。
只是不知道這火藥引線到底有多長。
火藥引線燃燒的度很快,而那兩個娃娃兵還在不斷地開槍朝林峰射擊,所以林峰沒辦法在避開子彈的情況下捻滅火焰。
當(dāng)陌以安跟袁雨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緊接著,陌以安就看到了馬上就要點燃的炸藥,根本沒機(jī)會了。
陌以安大吼,“瘋子快跑,趴下!”
與此同時,陌以安也拉著袁雨快朝著另外一個礦道撲過去。
就在陌以安跟袁雨剛剛摔在另一個礦道里開辟出來的小房間時,只聽得“轟”的一聲,頓時就地動山搖!
------題外話------
明天徹底解決這件事,而且明天會有一個*!大家說,薛子謙到底要不要死呢?給點意見哈~</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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