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玄武之局2
“試試?餡兒使用白魚、銀魚、蝦米調(diào)的, 還加了一丁點兒豬肉提鮮,你慢慢吃,不急, 我給你去拿杯飲料來。“若梅招呼,她手中還捏著幾瓣碎片, 笑容十分勉強。
餛飩皮被煮成了半透明, 中間的餡兒泛著微微的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紫菜湯底的香味兒。
薄楠咬了一口, 隨即里面的肉汁就迸發(fā)了出來,燙得他舌尖一陣痛麻,隨即鮮味兒就在口中炸了開來,讓他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確實是好吃。
等若梅拿著飲料再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薄楠經(jīng)吃了小半碗, 她飲料放在了一旁:“這么喜歡啊?回頭再打包兩斤帶回去慢慢吃。”
“好的,謝謝。”薄楠沒有和她客氣,阿婆這會兒也提了茶葉回來了, 薄楠和對到過了謝,解決完面前的餛飩,對著桌上擺著的收款碼拍了張照片, 這才和阿婆一回了小船上。
他沒有管閑事。
若梅上碎掉的個玉佩應該是個法器,但又如何呢?他又沒有玉器修復如初的本事, 你說要是讓他修氣場說不定還可以,但花費功夫還不如讓他直接再送一個同等級的給對,還省了他的事不是?
阿婆問:“小伙子,你想接著游湖還是快點回去呀?反正天氣冷得很,餛飩也壞不了,不急的。”
薄楠想了想:“就慢慢靠岸吧。”
“好勒!”
或許是剛剛吃飽,又或許是太陽太好, 涼風恰好中和了太陽的溫度,船搖晃得恰到好處,薄楠伏在桌上打了個呵欠,就此睡了過去。
“摔了?怎么摔的?!”剛搬了兩箱魚貨回來的洪濤臉『色』極其難看,他接過若梅手上的碎片仔細看了看,雪白的玉石經(jīng)成了三瓣,是徹底沒救了:“怎么會這樣?!”
“哎怪我怪我!”若梅也不大開心:“前兩天我看繩子有點松了,就弄了一下,心想湊合著還能用,過兩天等有空了再換一條,沒想到今天就一下子掉了下來……”
“你……哎!”洪濤重重地嘆了口氣,又聽若梅說:“也是我家合該要破財,媽的手鐲今天才找回來,我這玉佩就給摔了,這倒霉勁兒……”
洪濤詫異的說:“媽的手鐲?掉湖里的個?這也能找到?”
“對啊,今天她載了個客人一撈就給撈著了,你說巧不巧?”若梅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算啦,別想了,回頭我去金店里看看能不能修一修。”
洪濤拍了拍若梅的肩膀,頓了頓說:“別修了,回頭我再給你弄一塊!”
“不行,我就要這一塊!畢竟……”若梅還沒說完,就聽一旁的收款提示器傳來了聲響:“微信到賬200元整。”
“哎?”若梅跑過去一看,上頭備注了一個餛飩錢,她立刻想到了薄楠:“小伙子拿就拿了,背地里還給我轉(zhuǎn)什么錢……老公,這錢能給他退回去嗎?就是撿到媽手鐲的個。”
“沒有這個功能。”洪濤看也不看就擺了擺手:“行啦,下次有機會再謝謝他就是了,一起去收拾一下,四點左右就要上客了。”
若梅一看時間居然經(jīng)三點半了,她連忙拿起圍裙給自己穿了,跟著洪濤一起去了廚房。“好。”
是夜,薄楠吃完了船餐,沿著太湖邊緣的步行慢慢著。
下午的時候睡著了,阿婆叫他的時候他還有點沒睡醒,就隨找了個酒店開了間房,等到徹底睡醒天也黑了,今天就干脆住在太湖邊上了。
天一黑下來氣溫也迅速下降,又是湖邊上,薄楠周有氣場護著還是覺得有一股子寒濕陰冷的感覺從腳底下爬了上來,腳趾都有些麻木。
路燈為周圍攏下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照亮了整齊綿長的公路,寥寥幾只還殘存的飛蛾在路燈下飛舞著,投下了一只又一只靈動的剪影。
風吹得湖水一浪又一浪地向岸邊拍來,此起伏彼,明明應該是極熱鬧的景象,卻無端的顯得孤寂清冷了起來。
……讓人很想跳下去。
是的,智在瘋狂叫囂跳下去會,而體卻不自自的想往個向更進一步。
這不是錯覺,而是確實存在的、環(huán)境對人的大腦、體造成的反應。
——這并不是說人被湖水引誘想要自-殺的意思。
水天生就能吸納氣,在滿足某些特定的條件后人體本有的氣就會被吸入水中,讓人導致一種奇異的拉扯感,從而產(chǎn)生了想要跳入水中的想法。
某些條件大概是有風或有水,占比范圍很大,而周圍的人又很少的時候。
就如同人立于高山之上俯視懸崖,也會產(chǎn)生同樣的反應。
薄楠深吸了一口氣,微闔上了雙眼,無形的氣場蔓延了出去,跟隨著水波一同探索著這一片廣袤的水域。
真的很難,他毫無頭緒。
太湖……玄武……
玄武于四為北,于八卦為坎,于五行主水,于四季為冬……神主司命、繁衍……
薄楠突地睜開了眼睛,有什么東西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頭看向天空,一片烏云掩住了月華,月有陰晴圓缺,這很正常,可他不知為何扭頭看向了后,隨即毫不猶豫的向李家去——這預感不太妙。
李家距離這里并不遠,薄楠直接攔住了路邊上經(jīng)過的外賣小哥,發(fā)動了金錢優(yōu)勢后外賣小哥毫不猶豫地往前坐了坐,在外賣盒與自己中間讓出了一個位,讓薄楠上車,隨即帶著薄楠絕塵而去。
十分鐘不到,薄楠就到了李家,李家小樓里亮著燈,還能看有人在里面動,他一下車就上前敲了敲門,門一開是兩個站得筆直的保安:“你好,找誰?”
“找李何贏,我是薄楠。”薄楠:“要快,可能有緊急情況。”
對神情一肅,隨即查看了一下手機,似乎是在核對什么,一人:“是薄楠薄先生,請進。”
另一人則是跟在了薄楠側(cè)后,陪他一進去。
李先生也得到了消息,一路狂奔從二樓下來,剛好遇上迎面來的薄楠:“薄、薄先生!有什么事嗎?”
“,去花園。”薄楠腳步未停,邊邊:“叫上你家保安。”
“好,王哥,麻煩你了。”李先生點了點頭,看向了薄楠后的保安小哥,保安小哥兩指扣在下唇下吹了一聲長哨子,幾乎是薄楠三兩步之間就冒出來了十來號人。
比起兩個保安,這一幫人更顯得專業(yè),連頭盔都戴上了。李先生一邊跟著薄楠疾行,一邊:“我爸回來了……”
薄楠來不及點頭,一行人一進花園李先生就差點被眼前一幕嚇得窒息——有一個不認識的人正伏在井口,手里還抓著什么!
“攔住他——!”李先生喝。
保安動了起來,薄楠卻比他更快,他手中飛出了什么,只聽人驚呼了一聲,隨即居然就直接跌落到地上去了,保安立刻上前將他控制住了,人才高聲:“我不是小偷!”
李先生和薄楠上前,李先生臉『色』發(fā)青,薄楠倒是淡淡的,卻越發(fā)顯得眉目鋒銳,“你是誰?!怎么進來的!在我家干嘛?!”
他家雖然與其他居民混居在一處,卻是標準的外松內(nèi)緊,外面看著就跟普通人家似地,可真要進來了就知層層守衛(wèi)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他爸他姐一回來,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個男人長了一副忠厚老實的面容,他捂著肩膀齜牙咧嘴的說:“你家今天不是訂了魚嗎?我來送魚的——剛剛你拿什么東西打我來著,疼了!”
李先生立刻打通了內(nèi)線:“今天有人來送魚?”
邊似乎是廚房:“對啊少爺,明天老爺子不是要吃魚片粥嗎?我讓船上的幫忙送過來。”
“對剛剛,有什么事嗎?”
李先生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卻薄楠經(jīng)到了井邊。
薄楠低頭凝視著水井,鏡子依舊鑲嵌在井底,薄薄的水籠罩著,他手指一動,突然井底的水花四濺了起來,有一物落入了他的手中。
“抓起來,有問題。”薄楠松開了手,一片潔白的玉石落在了井外的土地上。
保安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對按下了,雙手反剪在背后。李先生凝重的看著片玉石,想也知這玉石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今天這事兒可太惡心人了。要不是薄楠突然到訪,他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對偷偷進了自己家里,還到了井邊上做手腳。
玉石一被扔在地上,男人神『色』微動,他驚惶地:“這是我的!你干什么?我玉佩掉井里了而!我剛剛還想撈的!”
李先生掛斷了內(nèi)線,這男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進來送東西再怎么都會有人陪著他進出,送到門外才算是結(jié)束。
湊巧今天廚房的人都失職?湊巧這男的避開了所有巡邏的人?湊巧玉佩還掉進了陣眼里?
湊巧?真的有么巧嗎?
“帶進去再問。”李先生:“分六個人出來,三個一輪日夜兩班守在井口,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之前是不欲引人矚目,可比起引人矚目總比他家的風水局都要給人毀了強!
薄楠抬腳踩在了塊玉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有點眼熟……李先生,叫人去湖心島旁邊一艘叫做‘鴻昌’的船上若梅、錢珍君帶來,如果還有小孩就一起帶過來。”
男人瞬間臉『色』大變:“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