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越來越近,  爭分奪秒的備考節(jié)奏中，四個孩子又要生日了。
    陶奶奶特意定了早上五點半的鬧鐘，好及時起來準備長壽面。
    可能是心里高興，陶奶奶竟然比鬧鐘提前醒了,  拉開窗簾一看,  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  只是被高樓大廈遮擋,  只能看到天邊一抹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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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妙愛吃魚丸面，嘉凌愛吃紅燒牛肉面，徐守愛吃醬香排骨面，孫子的番茄雞蛋面最簡單,  可以最后做。
    曾經(jīng)搖搖晃晃走路的小孩子，一眨眼都變成了十八歲的成年人。
    陶奶奶既懷念孩子們可愛的幼年時光,  又驕傲他們都成長的如此優(yōu)秀。
    輕輕哼著廣場舞小調(diào)，陶奶奶動作熟練地忙碌著。
    蘇明安、唐詩薇夫妻倆過來幫忙時,  陶奶奶的準備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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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妙妙起得最晚，她來到1002時，大家正將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面端出來。
    肚子咕嚕幾聲,  蘇妙妙笑著走向餐桌。
    一口氣給四個孩子準備生日禮物還挺費心思的,  連費兩次之后，蘇明安、唐詩薇也效仿陶奶奶，直接給三個高中生一人發(fā)一個紅包。
    紅包雖然俗，但真的最合適了,  孩子們可以拿去買真正喜歡或需要的東西。
    蘇妙妙是四人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待遇特殊些,  陶奶奶繼續(xù)送著她精心挑選的珠寶。
    “我們四個商量好了，今年備考太忙,  互相之間就不送了，大家都省事。”顧嘉凌對長輩們解釋道。
    唐詩薇笑：“是不是你嫌他們準備的禮物不夠用心，主動提議取消的？”
    顧嘉凌：“阿姨別提，提這個我就生氣。”
    蘇妙妙假裝聽不懂，桌子底下，她悄悄拿腳尖蹭謝景淵的小腿，偷偷投過去的眼神充滿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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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長輩們還有時間聊天，四個高中生背上書包出發(fā)了。
    晨光明媚溫和，蘇妙妙跑在謝景淵身邊，小聲問：“我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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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妙妙明白，道長是怕被顧嘉凌發(fā)現(xiàn)。
    抵達一中，顧嘉凌、徐守拎著書包前往教室，蘇妙妙、謝景淵則背著網(wǎng)球拍走向球場。
    最初蘇妙妙對跳高、網(wǎng)球都有興趣，特意把早自習用來訓練跳高，晚自習拿來練習網(wǎng)球。后來這兩項運動的比賽經(jīng)常發(fā)生沖突，兩位教練也總是為了爭取蘇妙妙輪流來給蘇妙妙灌雞湯講道理，蘇妙妙不勝其煩，仔細考慮過后，她放棄了比較枯燥單調(diào)的跳高。
    網(wǎng)球更累一些，可蘇妙妙享受追逐網(wǎng)球的成就感。
    網(wǎng)球場隔壁就是校體育館，兩人先去里面換運動服。
    謝景淵先從更衣室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禮盒。
    蘇妙妙走出更衣室，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東西。
    她高興地跑過來，馬尾辮隨著她的步伐輕輕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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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妙妙搶過禮盒，迫不及待地打開。
    盒子里是一條蝴蝶頭繩，頭繩是白色的，鉑金蝴蝶上面鑲滿了鉆石，是蘇妙妙最喜歡的樣子。
    與謝景淵之前買的其他珠寶不同，這條頭繩是他從品牌方那里定制的，數(shù)量為十。
    她打網(wǎng)球的時候總是會把頭發(fā)綁起來，頭繩幾乎是她的必需品，但她目前為止還沒收到過這種鉆石發(f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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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賞完畢，蘇妙妙一手攥住馬尾辮，一手取下舊的發(fā)繩，再把這條新發(fā)繩戴上。
    謝景淵頓了頓，提醒道：“去教室前記得換回舊的，別讓顧嘉凌看見，下次戴就說是叔叔送的。”
    蘇妙妙：“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對付他。”
    謝景淵將兩人的東西放進儲物柜，陪她去了網(wǎng)球場。
    有同樣晨練的體育生趁休息時過來看他們打球，球技不提，蘇妙妙頭上閃閃發(fā)亮的鉆石真是耀眼啊！
    收到了喜歡的禮物，蘇妙妙走進教室時都在笑。
    “撿到錢了，這么高興？”顧嘉凌狐疑地問。
    蘇妙妙不理他。
    林熙只是朝她這邊看了眼便繼續(xù)給前面的同學講題了。
    謝景淵記得前兩年程悅、林熙、馮小雨、周瑤都會送他們生日禮物，現(xiàn)在林熙竟然沒有任何表示，倒是讓他意外。
    白天在一節(jié)節(jié)課程中過去，到了晚上，高三生們也比學弟學妹們多了一節(jié)晚自習。
    蘇妙妙、謝景淵還是利用最后一節(jié)自習打網(wǎng)球，打完就在樓下等徐守、顧嘉凌。
    站了一會兒，顧嘉凌突然從九班窗戶里探出頭，朝他們招手：“我還有兩道大題沒做完，你們先上來吧！”
    蘇妙妙：“拿回家再做！”她都困了。
    顧嘉凌：“你這種保送生哪里知道我們的苦！”
    蘇妙妙：……
    謝景淵：“上去吧。”
    蘇妙妙只好跟著他爬上二樓。
    晚自習本來就很晚了，一下課走讀生們急著回家，住宿生們也要沖回宿舍充分利用熄燈前的時間，所以這時候各間教室?guī)缀醵伎樟恕?br/>     當蘇妙妙、謝景淵走進九班，教室的燈突然被人關(guān)滅。
    兩人定在原地，下一秒，燈光伴隨著尖叫聲同時將他們籠罩。
    “生日快樂！”
    程悅、馮小雨、周瑤從講臺一側(cè)跳出來，手里端著一個大大的三層生日蛋糕，上面一共插了十八根蠟燭。
    教室最后一排，除了徐守、顧嘉凌，林熙也在。
    謝景淵沒有預料到這種場面，但他足夠冷靜，詫異這種情緒甚至都沒來得及出現(xiàn)在他眼中就被他壓了下去。
    蘇妙妙就很驚喜了。
    程悅熱情道：“這可是你們十八歲的生日，咱們當然要搞得隆重一些，本來我還想拋彩片呢，小雨說打掃衛(wèi)生太麻煩了，我才沒有買。哎，高三太忙了，不然咱們還能去ktv慶祝，現(xiàn)在就只能湊合湊合吧。”
    蘇妙妙不會說什么場面話，謝景淵道：“謝謝。”
    程悅：“客氣什么，走，咱們?nèi)ツ銈兊淖怀缘案狻！?br/>     男生們已經(jīng)將課桌表面收拾出來了，除了蛋糕，程悅他們還準備了八罐啤酒。
    “嘿嘿，成年人過生日就要有成年人的排場！”程悅興奮地分發(fā)啤酒。
    林熙淺笑：“你跟周瑤的生日都在暑假，距離成年還有幾個月。”
    程悅：“四舍五入懂不懂？虧你還學霸呢！”
    林熙搖搖頭，接過啤酒，拿在手里。
    徐守、顧嘉凌都看向謝景淵，見道長沒有反對，他們才接過啤酒。
    “來，咱們先干一杯！”馮小雨豪放地第一個舉起啤酒。
    周瑤垂著眼睛，輕輕轉(zhuǎn)動啤酒罐。
    顧嘉凌深深地回憶了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跡象，林熙對誰都很溫和，很講禮貌，笑起來會讓山林間的小鳥都敢跳到他肩膀上，不像蘇妙妙，貓眉貓眼的，鳥雀只會遠遠躲開。
    程悅：“道長就是道長，還是老樣子啊，比班主任還像班主任。”
    “你怎么這么世俗。”徐守突然鄙夷顧嘉凌，“不是所有人談戀愛都會考慮對方的家庭條件。”
    謝景淵將并沒有碰過的啤酒放到桌子上。
    蘇妙妙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聽他話的習慣，迷迷糊糊地轉(zhuǎn)了過去。
    人多熱鬧，吃吃蛋糕喝喝啤酒，不知不覺就到了學校要關(guān)門的時間。
    謝景淵看著林熙的背影，道：“先準備高考，其他的事不用在意。”
    切好蛋糕，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舔/舔嘴唇，蘇妙妙新奇地道。
    謝景淵只好朝另一側(cè)偏頭，盡量避開她。
    再說了，去年謝景淵陪蘇妙妙去了國外，今年兩人肯定也會一起行動。
    “好，一言為定！”程悅再次舉起啤酒。
    蘇妙妙：“暑假我們再一起給你們過生日。”
    蘇妙妙喝光了一瓶啤酒，在教室里沒感覺，現(xiàn)在就有點暈暈乎乎的。
    徐守一直都說不來英語，說一句會起雞皮疙瘩那種，幸好高考只考筆試與聽力。
    “有點像可樂。”
    蘇妙妙喜歡顧嘉凌的頭發(fā)軟，其實她的發(fā)質(zhì)更加細軟，會激起一種微癢的舒服觸感。
    馮小雨直接被她說紅了眼眶，戀戀不舍地看著蘇妙妙。
    林熙停車，一腳踩住地面。
    謝景淵同樣避開他的手，看著前面道：“沒多遠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程悅家里有車來接，最后只有林熙騎自行車，慢悠悠地跟著清虛觀四人組。
    周瑤、馮小雨住宿，半路與他們分開了。
    謝景淵沒有回答。
    顧嘉凌、徐守對此已經(jīng)司空見慣，貓最嬌氣，訓練又累，道長多照顧她一些很正常。
    附近街道有救護車開過，警笛聲短促尖銳。
    “我困。”蘇妙妙半瞇著眼睛道。
    謝景淵看了他一眼。
    他還記得，小時候蘇妙妙也會管謝景淵叫哥哥。
    因為有四個人過生日，準備禮物比較費事，所以這個蛋糕就是程悅四人共同送的禮物了。
    “那你給我講講壞的。”
    徐守：……
    徐守也沒打算跟一只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山雀探討這種問題，他剛剛那話是對道長說的。
    徐守：“眼神。”
    謝景淵神色如常：“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讓人背著比坐自行車還舒服，蘇妙妙就拐個方向，熟練地趴到謝景淵的背上。
    除了謝景淵、徐守，其他人都笑。
    謝景淵目光清冷：“困成這樣，坐車會摔下來，我背你。”
    林熙看向謝景淵。
    走過一處紅綠燈，徐守體貼地道。
    林熙看向謝景淵。
    顧嘉凌知道他更熟悉人類，虛心請教：“那你給我們講講，那些追求真愛的男女最后都是happy  ending嗎？”
    謝景淵：“都別喝太多。”
    所以，蘇妙妙現(xiàn)在也把謝景淵當哥哥吧，謝景淵呢？
    “道長，我來吧。”
    蘇妙妙卻沒能走過來，被謝景淵攥住了手腕。
    林熙也見過謝景淵背蘇妙妙，且不止一次。
    謝景淵手臂一僵，冷聲道：“腦袋朝外面。”
    程悅：“哎，其實我心里有點難受，你們五個都是學霸，應(yīng)該都能考進京大，我們就不一樣了，能上重點都算超常發(fā)揮，可能今晚會是咱們最后一次一起慶祝生日。”
    顧嘉凌像是聽了什么大新聞：“沒有吧？你哪里看出來的？”
    蘇妙妙以前都沒喝過啤酒，這次終于有機會嘗嘗了，一不小心就灌了一大口。
    馮小雨：“不挑生日那天，高考考完第二天咱們就去大吃一頓！”
    可她的頭發(fā)繼續(xù)隨著謝景淵的腳步輕輕蹭著他的脖子、耳側(cè)。
    誰見過一只天天惦記珠寶的貓？
    顧嘉凌雖然看不出林熙的心思，卻對這個話題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摸著下巴道：“林熙好像挺不錯的，長得帥氣脾氣好，身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不失為蘇妙妙的一個選擇，當然，前提他能考進京大才行。”
    徐守點點頭。
    “嗯，明天見。”林熙笑笑，騎車向前。
    “有好有壞吧，不能一概而論。”
    八人收拾好垃圾，說說笑笑地離開了教學樓。
    兩人聊得熱鬧，謝景淵稍微加快腳步，背著蘇妙妙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顧嘉凌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蘇妙妙雖然是貓爸貓媽的女兒，可她也是咱們清虛觀的一份子，那將來林熙來提親，是不是也得給咱們預備一份聘禮？哎道長，林熙家里是做什么的，有錢嗎？蘇妙妙那么能花錢，普通人家可養(yǎng)不起他。”
    蘇妙妙被吵到了，她像睡在床上一樣本能地尋找能減弱聲音的被子，謝景淵身上自然沒有被子，蘇妙妙就抱住他的脖子，將臉往他的脖子里埋，柔軟溫熱的嘴唇無意識地蹭了他好幾下。
    有蘇妙妙在，他們與謝景淵三人也能聚在一起，沒了蘇妙妙，感覺就怪怪的。
    不過他記得，林熙家里也有公司，經(jīng)濟條件肯定在平均以上，林熙本身又是學霸，敬業(yè)前景可觀。
    等雙方的距離足夠遠了，徐守突然道：“他是不是喜歡蘇妙妙？”
    程悅笑嘻嘻：“喜歡就多喝點，反正有道長在，喝醉了也不怕。”
    蘇妙妙已經(jīng)睡著了，臉貼著他的肩膀，對著他的耳朵呼出一團團熱氣，帶著淡淡的酒味兒。
    別人喜歡蘇妙妙是別人的事，他們無法干涉，也沒有必要干涉，除非那些人采取不合時宜的實際行動。
    謝景淵搖搖頭。
    “林熙，你帶我。”蘇妙妙揉揉眼睛，要往林熙那邊走。
    顧嘉凌嘲笑徐守：“你們倆互相聞不慣對方的味兒，小心她撓你，還是我來吧。”
    農(nóng)歷十六，月亮圓圓的，月光將高中生們的影子拉得長長。
    程悅哼道：“你哪里有空，去年暑假跑國外比賽去了，今年肯定也要比吧？”
    說話就說話，講什么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