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牧其兒中毒了?
牧其兒,既然你與我的記憶,是完全相反的,那必定,有一個人的是錯的。”
牧其兒聽著白梟的分析,心中突然有些慌亂,她的記憶,會是錯的?當(dāng)年牧仁哥哥的尸體沒有找到,她才會答應(yīng)留在北蠻皇室,為皇室賣命。就是為了將來能有機(jī)會,有能力,親自出來尋一尋牧仁哥哥的蹤跡。當(dāng)然,也是為了有能力,給族人報仇雪恨。北蠻皇帝對她,算是禮遇有加。只是,總想撮合她與太子,也就是牧仁哥哥的兄長。讓太子對她,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占有欲。蘇合當(dāng)年,正是太子送到她身邊,監(jiān)視她的。只不過后來,蘇合倒成了她真正的影衛(wèi)。若她的記憶,真的是錯的。如牧仁哥哥所言,救他的,是君凌云。那害他們的,又會是誰?牧其兒腦海中,又閃現(xiàn)出那些畫面,那個面容,似乎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了。牧其兒使勁兒搖著頭,想要把那些畫面趕走。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戲本子都不敢這么寫!若這些畫面是真的,那人心豈不是太恐怖了?她牧其兒的人生,豈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牧仁哥哥,我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好想想。”
她有些理不順了,她與牧仁哥哥的記憶,是從當(dāng)年那場屠戮,開始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從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可能一直生活在虛幻之中。可她此刻,突然有些昏昏沉沉,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假象。“好,那我明日,再帶張?zhí)t(yī)來看你。”
白梟有些憂心地看了牧其兒一眼,才退出了屋子。白梟從來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希望自己能趕快恢復(fù)記憶。若是他能恢復(fù)記憶,他就能知道,該怎樣去規(guī)勸牧其兒,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只能說些空洞的,令牧其兒糊涂的話。“張?zhí)t(yī),你可看出些什么?她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張?zhí)t(y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白梟走遠(yuǎn)些說。白梟便跟在張?zhí)t(yī)身后。“據(jù)老夫觀察,她身體受損,好似有某種毒素沉積。”
“毒素?”
白梟心里一沉,“張?zhí)t(yī)的意思是,她中毒了?”
張?zhí)t(yī)嘆了口氣,點點頭,不僅是中毒,還是常年中毒。“嗯,可能是常年服用某種藥物導(dǎo)致的。”
白梟若有所思,如果,真如張?zhí)t(yī)所言,那定是北蠻皇室,對牧其兒下的黑手。“那,張?zhí)t(yī)可能解?”
張?zhí)t(yī)的表情并不輕松,若只是剛剛中毒,解毒自然要容易些,可這長年累月的積累,要徹底解毒,難啊。“老夫方才給她針灸,她反應(yīng)強(qiáng)烈,說明還是有效果的。若是能斷了毒素的來源,加之針灸排毒,或許能有所緩解。當(dāng)然,若想徹底解毒,最好還是能知道她中了何毒,找到解藥。”
白梟又回頭看了看關(guān)押牧其兒的屋子,對張?zhí)t(yī)道:“張?zhí)t(yī),我再去與她談一談,就不送你回太醫(yī)院了。”
張?zhí)t(yī)點頭,本就是在皇宮里,也用不著白梟相送。只是,看著白梟已經(jīng)離去的身影,張?zhí)t(yī)有些費解。看起來,白梟對那女子,似乎十分看重。且不是對俘虜?shù)哪欠N看重。白梟這小子,該不會是看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動了凡心了吧?嘖嘖,他看那姑娘雖然外表天真,內(nèi)里可是有股子狠勁兒呢。白梟要是看上了這敵國的女子,可是有苦頭吃了。下一次,他要不要規(guī)勸白梟幾句呢?只是別惹人煩才好。白梟不知道,張?zhí)t(yī)如何為他操碎了心,已經(jīng)又進(jìn)了牧其兒的屋子。牧其兒本是靠在床沿,抱膝坐于地上,見白梟去而復(fù)返,這才又站起身。只不過眼中,不再是純粹的信任,而是多了一絲痛心與懷疑。“牧仁哥哥?”
經(jīng)過方才一事,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全心信任現(xiàn)在的牧仁哥哥了。他帶那太醫(yī)來,究竟是為了幫她看身體,還是想要控制她?即便不是牧仁哥哥所愿,可他太過信任君凌云了。君凌云也有可能,會利用牧仁哥哥來控制她。“牧其兒,你可有常年服藥?”
白梟心中急切,開門見山。牧其兒反應(yīng)過來他這問話的意思,突然心底一寒,一股懼意,從心里泛起,猝不及防地蔓延至全身。牧仁哥哥是說,她常年服用的藥丸,有問題?白梟看著她的反應(yīng),便知道張?zhí)t(yī)的推斷不假了。“你現(xiàn)在身上,可有那藥?能否,拿給我看看?”
他朝牧其兒,試探著伸出手。牧其兒卻離他遠(yuǎn)了一步。她身上,的確還有一粒藥丸,可也僅此一粒了。這是當(dāng)初,她離開北蠻皇室,來云霄國之時。國師給她配制的,剛好能支撐到年底。她為了牧仁哥哥,還不知道要在云霄國皇宮中困多久。若是交出這僅剩的一粒藥丸,一個月后,她便要承受斷藥帶來的反噬,痛苦難耐。她要不要,再相信牧仁哥哥一次?白梟見牧其兒猶豫懷疑,對她舉起三根手指,認(rèn)真道:“牧其兒,我與你發(fā)誓,我要你的藥,是為了你好,太醫(yī)懷疑你中毒了!我所言,若是有半點虛假,就讓我……”“我給你!”
白梟的毒誓還未發(fā)完,就被牧其兒給打斷了。這些年,支持她苦熬下去的信念,不就是為了,能尋到活著的牧仁哥哥嗎?如今她夙愿得償,就該滿足了。方才定是她腦子不清醒了,才會去懷疑牧仁哥哥。牧其兒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直接放到了白梟的手中。“牧仁哥哥,我信你,即便你已經(jīng)沒了從前的記憶,我也信你的人品。”
白梟接過,將盒子打開,里面只有一粒小小的藥丸。只是白梟不知道,這一粒小小的藥丸,對牧其兒來說,有多么重要。也不知道,牧其兒將其交出,需要多大的決心。他現(xiàn)在一心想的,都是趕緊將這藥丸,送到張?zhí)t(yī)的手上研究一番,好給牧其兒找出解藥。“牧其兒,謝謝你愿意相信我,等我的好消息。”
白梟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去追張?zhí)t(yī)了。牧其兒在屋中,看著重又關(guān)上的屋門,心中悵然若失。她依賴了那藥丸這么多年,突然手中空空,心里也十分不踏實。難道她真的是中毒了嗎?難道她這么多年的生活,都是假的?那些關(guān)心,那些救治,都是謊言?她和牧仁哥哥之間,定有一個人,是糊涂的。她只是想想,都覺得心臟抽疼……張?zhí)t(yī)憂心忡忡,回了太醫(yī)院,便一頭埋進(jìn)了醫(yī)書里。皇后娘娘這邊,他得多看看,關(guān)于雙生子的醫(yī)案記載。那女俘虜?shù)降资侵辛耸裁炊荆采行枳屑?xì)研究,才好配出解藥。他這一研究,便研究了三日未曾回府。張?zhí)t(yī)忙忙碌碌,時不時從書架上,搬走一摞書,放到自己的案桌上。其他太醫(yī)卻十分清閑。每日看著張?zhí)t(yī)長吁短嘆,都有些不解。從前皇宮中,三宮六院,后宮佳麗三千。今日這個病了,明日那個乏了的,還要請平安脈,太醫(yī)們是忙得腳不沾地。現(xiàn)在可好,偌大的皇宮里,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兩個主子。太醫(yī)院突然變成了清閑之所,倒是要讓這些太醫(yī)們,都快要閑出毛病來了。他們閑著,為首的張院首,卻忙得不行,這哪里是上下屬該有的樣子啊?再不找點事兒干,他們還怕皇宮裁減用度之時,直接將他們這些閑散人等,給遣散了呢。“張院首,下官可有什么能幫上忙的?您盡管吩咐,可別熬壞了自己個兒。”
“是啊,張院首,哪有讓您自己忙碌的道理?您將事情分給下官們,下官們?nèi)羰怯凶龅貌坏轿坏牡胤剑僦赋鰜肀闶恰!?br/>
張?zhí)t(yī)看著如此主動的同僚們,當(dāng)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仔細(xì)想了想。皇后娘娘的事兒,定是不能假手他人的。那北蠻國的女俘虜,目前看來,也是個關(guān)鍵人物,事關(guān)敵國信息,他能隨便透露出去嗎?如果能,皇后娘娘也不會指名道姓,要他去辦了。唉,能者多勞,曲高和寡呀。可這一屋子閑著的太醫(yī),看著他一個人干活兒,也著實有點兒礙眼。張?zhí)t(yī)在其他太醫(yī)們身上,掃視了一圈兒,突然就有了個好主意。只不過,他這主意,還需要先與皇后娘娘請示一聲。得了首肯,才能施行。可他這剛從皇帝寢宮回來,難道又要再去一趟?他的老胳膊老腿兒,真是吃不消啊。若派下人去,又覺得對皇后娘娘不夠尊重。恰巧一轉(zhuǎn)頭,張?zhí)t(yī)便看到白梟走了進(jìn)來,張?zhí)t(yī)馬上臉上堆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白侍衛(wèi),你可愿替老夫跑趟腿啊?”
白梟看著張?zhí)t(yī)那一滄桑的臉笑,突然打了個抖。“張?zhí)t(yī),您可別這么客氣,我害怕。不如,您有話直說?”
“來來來,白侍衛(wèi),我們邊走邊說。”
張?zhí)t(yī)拿起他的藥箱,也該去看看那女俘虜了。他要給他太醫(yī)院這些人,找點兒事干,可不能當(dāng)著他們的面兒說。